听到这个词的时候，王妮立刻就涨红了脸，却明显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语气依旧嚣张：“这是哪个王八蛋写的，看我不爽有种直说，搞这种偷偷摸摸的把戏，真孬。”
“这是哪个王八蛋写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的内容没有错吧？”牧洵的语气淡淡，丝毫不在意王妮的态度。
“警察叔叔，冤枉啊，我们可都是三好学生，平时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不敢，哪里敢组织什么小分队打人啊！”说话的是卢昊，他嘴里虽然喊着警察叔叔，语气里却丝毫没有尊重，反而带着吊儿郎当。
他这话一出口，王妮和程祥立刻附和，唯有黄婷婷依旧紧抿着薄唇，她的双眼红彤彤的，仿佛正竭力隐忍着哭意。
看样子，她是已经得到哥哥黄易庆的死讯了。
“是真是假，我自有定夺，我今天把你们找过来，是想告诉你们两个消息，一个是陈绍宇和黄易庆被杀了，这是他们死亡现场的照片。”牧洵将一叠照片丢在桌子上，便双手抱胸，整个舒服的靠在了椅背上。
“什么？”卢昊错愕的瞪大眼，迟疑了好半晌，终是颤抖的伸手去拿那些照片。
见此，程祥和王妮也赶紧去看照片证实，而王妮才看了一眼陈绍宇死后的惨状，便跑到一旁吐了起来。
“婷婷，这是怎么回事，这是真的吗？”卢昊算是几个人中比较理智的，立刻转头就朝黄婷婷求证到。
听到卢昊的声音，一直沉默着的黄婷婷终于开口了：“是，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绍宇和我哥……都被一个变态杀人狂给杀了……”
最后的话黄婷婷几乎是吼出声的，说完便再也绷不住一般的抱头痛哭了起来。
在她的哭声渲染下，其他的几个人也总算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露出害怕的神色。
见此，牧洵才又接了下去：“第二个消息则是，经过我们的调查，现在已经确定了这个凶手的目标并不仅仅只是陈绍宇和黄易庆两个人，他的目标是小分队里的成员，也就是你们。”
“这……关我们什么事情？”一听自己竟然也成了凶手的目标，卢昊再也吊儿郎当不起来了。
“关你们什么事这就要问你们自己了。”牧洵说着，便拿起一张陈绍宇死亡现场的照片：“你们知道他身上的这些伤口是怎么形成的吗？”
“不知道。”卢昊摇头。
“是凶手在他身上涂了猫食罐头的汁液，再引来附近的饿极了的流浪猫……”牧洵并没有把后面的话继续说下去，也故意隐瞒了这些伤口究竟是在死者生前还是死后造成的。
果然，不管是卢昊还是程祥的脸色皆是大变，仿佛光是听牧洵这么说，都能想象出那画面有多可怕，陈绍宇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王妮则吐得更加厉害，大有一种要把整个胃都吐出来的感觉。
“黄易庆的尸体也是这样，只不过因为他被发现的及时，所以幸免于难。”
牧洵把照片放下，重新将目光落到了他们身上，一字一顿，清冷认真：“如果你们不想像他们一样，也变成这个样子，我劝你们最好配合警方的调查，只有早日抓到凶手，你们才能摆脱危险。”
“好，我们配合调查，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卢昊咽了咽口水说道。
“你们对这种猫食罐头有什么印象。”牧洵拿出手机，把崔志勇刚刚发来的图片给几个人看。
“这……”卢昊和程祥看完皆是疑惑的摇了摇头，又把手机递给了黄婷婷。
黄婷婷的情绪虽然尚未平复，却还是接过手机，仔细地看了起来，良久终是摇头：“我家没有养猫，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猫食罐头。”
“我……我看看。”总算把胃里能吐的东西全部吐完的王妮直起身子，沙哑的说道。
黄婷婷把手机交给她，她含泪看了会，却仍是摇头：“我也没有印象。”
他们在传递手机的时候，牧洵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他们，却始终没能从他们的反应中发现线索。
没有凶手该有线索，亦没有知情人该有的线索，他们就像这个事件外的局外人，对这个猫食罐头一无所知。
可……
这怎么可能？
难道他的判断出现错误了吗？
……
第一次问话，没有任何收获。
从教室走出来以后，牧洵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过，他的目光深沉而压抑，仿佛心底正在被暴风卷席。
“虽然这条线索断了，但我们还可以尝试着从其他线索下手。”苏希无安慰道。
“我可以容忍自己出现错误，但不能容忍明明出现了错误，却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牧洵的声音淡淡，醇厚里带着不加掩饰的责备。
很显然，苏希无的安慰对他并不能起到太大的作用，他始终沉浸在自己的错误之中。
“会不会这件事情和小分队的成员根本没有关系，是陈绍宇和黄易庆背着小分队里的成员做的，所以小分队里的成员也不知情？”苏希无说道。
“不太可能，从陈绍宇聊天记录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虚荣浮夸又非常爱炫耀的人，这样的一个人，他连跟网友打游戏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吹嘘自己做过的那些蠢事，又怎么可能会瞒着小分队里的成员呢？”牧洵否决。
“……”苏希无沉默，牧洵这话无可反驳。
“所以，不管这件事情小分队的成员有没有参与，他们都一定知情。”牧洵的话音到这截然而止，眼中的清冷更深几分。
半晌，才终是缓缓开口：“这就是关键所在了，按照我的分析，他们应该是知情的，可我刚刚并没有在他们脸上看到任何知情的痕迹。”
“你的分析告诉你，他们是知情的，你的观察又告诉你，他们是不知情的，有点意思。”苏希无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