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美，快去换衣服吧，别受凉。”

“好滴，哥你们等我，呆会儿奖励我一顿好吃的！”江羽美美地笑着。

商少谦看着江羽背影，回忆起她小时舞蹈大赛下台后的样子，“怎么样，我跳的美吧！”

那时江羽也很美，如此刻一样，自信、开朗、笑容满面、热情洋溢。只可惜那是她最后一次公开在舞台上跳舞，江家出事后，江羽没再跳过舞，她之后一直像被束缚手脚的木偶，在奶奶的管控下生活。

商少谦希望江羽往后的生活，就像今天的空中舞韵表演一样，灵动奔放、自由舒展、激情四射。

“赵亮把江羽刚刚那段表演，发给宫总。”商少谦望向教室江羽刚用过的空吊床语气深沉。

赵亮挠头，“那个老师不让外传的。哦，对，咱都算自己人，就这高难项目咱也没想偷艺，是吧！哥我也发给你一份，等我们去慕尼黑了，想她时看看。”

“谢谢！赵亮你有能力、又机灵哪哪都好，却有两个致命的缺点，知道是什么吗？”

赵亮嘿嘿干笑，“哥，你这是要损我还是夸我？我除了胖，还没发现自己的缺点。”

“话多！走吧，江羽都出来了，你嘴还没闭上。”

江羽几人出门，她发现商少谦的车里还坐着迟晶晶立刻皱皱眉，“她怎么也在？”

赵亮马上接话，“我叫的，圣诞节嘛，热闹为主，大家一起happy狂欢通宵。只叫你和谦哥，那我是不是灯泡瓦数太高了。”

“你本来就是赵（照）亮（亮）的嘛！”江羽白他一眼，却还是不打算坐商少谦的车，“身边警察多，我气就喘不匀，老赵我坐你车。”

商少谦看看又在和自己别扭的江羽，“这么大人了，还耍小性子！”

赵亮笑咪咪地讨好，“非常愿意为美女教练效劳！”

两人坐进车里，赵亮看看嘟嘴的江羽，“姐姐咱都要走了，你还总不能让谦哥老哥儿一个的呆在京港吧，人总得有两个朋友，大家联络一下感情有啥的！她还能把你谦哥抢走咋地！”

江羽皱皱眉，“就是心里不舒服。”她看着车水马龙、张灯结彩的大街，“是啊，少谦哥也需要有人关心照顾，你说的对！”

“哎呀妈呀，榆木脑袋开窍了！”

江羽一拳捣在赵亮胳膊上，“好好开车吧！”

“啊，疼啊！”赵亮清清嗓子，“羽毛姐，我觉得咱谦哥特man特别爷们儿，就刚才……”他猛踩刹车停下，“靠，就跟你说话，忘了信号灯！”

“刚才怎么了，话没说完呢？”

赵亮啧啧嘴，不能说的话太多，幸好车和嘴一起刹闸了，“刚才，谦哥还说我话多。呵呵，他话少做事挺多的，谦哥挺酷帅的。”

江羽皱眉看赵亮，“我发觉你是墙头草，之前宫总在时，天天在我面前夸宫总，现在天天夸谦哥，你到底谁是小弟？”

“你的！”赵亮嬉皮笑脸看着江羽，“医院那相面的大爷说了，你是我的贵人，我得时时刻刻围着你。”

几人到赵亮定的空中旋转餐厅落座，点完餐就没人说话了，赵亮怕冷场没话找话，“羽毛姐，你今天做的那个一手抓绳一手在侧面，腿那样，那样的动作叫啥名？可美了。”

江羽懵懵地看着赵亮在那手舞足蹈，“燕子飞？”

“对，对，燕子飞！还有那个腰捆绳上趴下，手抓着绳，然后腿动那个叫啥？”

“噗，这话叫你说的，腰捆绳上！那叫髋部吊带，蝗虫飞。”江羽哭笑不得看着赵亮。

“然后，下来脚在半空走……”

“行了，不用形容，我知道了，太空漫步。”

“哎呀，你这不是这飞，就是那飞，又直接上太空了，真是要上天啊！”

江羽撇撇嘴，“我又没长翅膀，飞不起来，怎么上天！”说完，江羽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如羽在翼”，她心猛地抽疼起来，宫承忆曾经想借她翅膀。

听着他们的对话，迟晶晶看向商少谦，商少谦也看过来，他们的对视，好巧不巧的落入江羽眼中，她敏感的捕捉到，她们之间有默契，却无情义，他们的对视都是理智的。

江羽很确定，商少谦没被迟晶晶吸引。

商少谦又看向江羽，“没有翅膀，羽毛也凭着自己的能力飞上天了。江叔、江婶若是知道，你凭着自己的本事，上班才一年就公派出国肯定非常欣慰。走之前，我陪你去看看江叔。”

江羽看着商少谦莞尔一笑，“好，谢谢少谦哥。”

商少谦揉揉江羽头发，“自家人不必客气！”

江羽低头自觉惭愧，他替她考虑，她却偷偷想别人！

服务生上菜，有美食在气氛立刻和谐不少，迟晶晶举着果汁杯来祝江羽一切顺利。

江羽含笑，“谢谢你，迟警官。”

迟晶晶也微笑道，“收拾整理东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找我们，最近我们不忙。我和少谦多善同岁，你也可以叫我姐，其实我爸和江叔叔以前也认识，江叔调到国安局，是我爸爸来接替他在公安局的工作。”

“是吗，这我真不知道。”

“你那时年纪太小。如果你愿意接受，我很愿意向多善那样把你当妹妹。”

“嗯，谢谢你。”江羽看看商少谦，“少谦哥不忙，元旦放假回去看伯父伯母吧。”

“嗯，你也一起去。然后我陪你去看江奶奶。”

“我不去了，商伯父说伯母现在恢复的很好，已经基本接受多善姐去世的事实了。我怕去后，再……”江羽顿了顿，“我还是不去刺激她吧，其实我元旦想去看……”

“想去哪？我陪你去。”

江羽皱皱眉，之前说句应付的谎言，现在就不会坦诚对话了，“我也不知道，就是想一个人走走，认真规划将来的生活。”她是指钟心颜将来的生活。

商少谦没留意江羽表情微不可察的变化，把江羽口中的“将来”理解成他们两人的“未来”，“也好，江羽不要有任何负担，你的未来你做主。”

赵亮在那捧场，“你的未来你做主！谦哥这话真爷们儿，这碗鸡汤，我们必须干了，来碰杯碰杯。虽然没人喝酒，赵亮到是制造出了酒桌的气氛。”

……

元旦放假，江羽按商庭给的地址，火车换汽车，再走半小时，才费劲找到那个小村子。隆冬入夜，村庄里枯树摇曳，江羽踩着变硬的沉雪找到钟心颜的住处，却已经是大门上锁。

江羽再去找周围邻居打听，方知道钟心颜已经离世，她顿时悲从中来，“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两个月前，突发心脏病，说心忽然像刀扎似的疼，我们叫来120急救车接上她，车还没到医院，人就走了。”

江羽深皱眉看向邻居家跳跃的炉火，“钟心颜走了，怎么没通知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