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大爷显然闲来无事，又盯着江羽看，“这是个苦命闺女，伤官、伤宫，命硬克父母、亲人骨肉远离，将来只怕还要远嫁……”
“大爷您快躺下休息吧！”赵亮听不下去了走到大爷面前挡住他视线，“好好休息，本来肺就不好，别多说话费气。”
那老头又看赵亮，“这小胖子可是福气相，事业一步一个台阶都是往上走。三十岁之前，就有贵人相住。哎哟哟，那丫头别看自己命苦，还有点贵人相，他没准就是……”
胡说八道！商少谦心里暗咒却没说出口，他忍无可忍站起来，又咽下气苦坐下，神情黯淡看着江羽。
“嘿嘿，您老真厉害！”赵亮扶着老大爷躺下，就拿壶去打水，病房里火药味四散，躲出去才万事大吉。
赵亮边走边想，老头说的有几分道理，江羽说得八九不离十。江羽不正是他的贵人嘛，德国BOSS就是为江羽才让他也进整改项目组，他才得以转正在就全公司展露头脚。
而病房里，商少谦就没那个闲心细想了。他坐那不尴不尬的端着餐盒，“江羽少吃一点。”
江羽看商少谦热锅上蚂蚁般，心不定气不顺的劲儿，长长呼出口气，“我想出去透透气。”她引着商少谦走出病房，“你有事儿就去忙吧，不用管我，看你如坐针毡的样子，我都难受。”
商少谦能品出江羽对他冷漠，“江羽我们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江羽蹙眉看向别处，“那要问你自己。”
“我很迷茫，心里很乱。”商少谦靠在冷墙上盯着对面病恹恹的江羽，“最近好多事我都没想明白。”
“那就不用想。你女朋友来了，走吧！”江羽在心底自嘲，现在商警官什么事都不需要她江羽关心，自有后来人承接。
江羽起身往病房走，商少谦拉住她胳膊，“江羽！”
江羽往迟晶晶走来的方向看，“有事直接说话，别拉拉扯扯的。”她抽回自己胳膊扭头就走。
迟晶晶走过来，“少谦我一猜你就是在这，走吧！”
江羽没看他们兀自回病房，她开门的瞬间听到商少谦在后面问，“林梦佳醒了吗？”
“嗯，被送到病房了，人比较虚弱，我们若是问话，就简短些吧。”
“知道。”商少谦这才看向病房门口，“江羽我去处理点事。”
江羽迟疑着缓缓转头，“大家都坦诚点儿为好，我有几句话就当着迟警官说吧。少谦哥，伯母走前让我照顾你，多善姐临终前让我们一起养大宁可。我亏欠多善姐一条命，我别无选择只能答应她们，之后要怎样做全凭你。”
说完，江羽看向迟晶晶，她心中竟无一丝波澜。“是多善姐救了我，这辈子我都欠着商家、欠着宁可的，不管将来你们是什么关系，我都不会和商伯父断掉联系，这样说出来大家心照不宣。”
江羽转身走了，商少谦皱眉看着江羽关上病房门，才沉闷说句，“小丫头从昨天就和我闹情绪，走吧！”
“少谦，我们的事，你和她解……”
“我们没有事，解释什么？”商少谦打断迟晶晶大步离开。
迟晶晶吞吞喉，不说也罢！
……
迟晶晶和商少谦一前一后进林梦佳的单间病房，商少谦看看小丁提前摆好的桌椅径直过去坐下。他瞧着病床上面白如纸的林梦佳，他竟然有丝怜悯，没有从公安局奔来之初的杀气腾腾。
商少谦等迟晶晶坐下，才开口说话，“林梦佳我们尽量一小时之内结束谈话，你有问题吗？”
“谦哥我以后还能生孩子吗？”林梦佳躺在病床答非所问。
商少谦被问得一愣，“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该去问医生。”
迟晶晶在旁边清清嗓子，“医生说你刮宫次数太多，将来很难怀孕；即便怀上，习惯性流产的风险也很大。还有，你右腿胫骨骨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剩下的皮外伤，都没什么大问题。”
林梦佳手紧抓着床单，“知道了，谢谢。”她动了动勉强坐起来，“你们要问我什么？”
“你刚刚流掉的孩子，是谁的？”
商少谦问话一出，迟晶晶转头看他，她以为商少谦会开门见山问林梦佳谋害商多善的全过程。
林梦佳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你可真行啊，怀谁的孩子居然能说不知道！那反过来问，是不是宁远航的？”
林梦佳摇头，“我和宁教授没睡过，我在夜店混久了，谁知道是哪个男人？”
“啪！”商少谦用力拍桌子，“那你为什么骗商多善说是！”他突来的脾气不仅吓到林梦佳，连低头写字迟晶晶都一嘚瑟。
林梦佳勾起唇，“我必须得给自己找个可依靠的男人，对比选了好多，最后发现宁教授最合适，有能力、工作好、长的不错、还有钱。”
商少谦眸中燃着怒火。“他还有家呢！你想找男人，就去破坏别人家庭，你还有点道德观和羞耻心吗！”
“那我身边就他了！我想找你，你也不在京港啊！”林梦佳神情自然大方，“谦哥你没有家吧，我可以……”
“够了！离开男人，你活不了是不是！你怀着陌生男人的孩子，再去想嫁给有妇之夫，你心理就是扭曲畸形的。”商少谦脸上的鄙夷藏不住，心头的火气也压不住。
迟晶晶偷瞄商少谦阴沉之极的脸，小声提醒，“说重点。”
商少谦这才问，“27号下午，你都去过哪里做过什么？”
林梦佳完全没掩饰，“我去湖畔公园了，找宁教授、还划船、后来遇到江羽聊聊天。”
“找宁教授？他约你去的。”商少谦马上怀疑宁远航在说谎。
林梦佳遥遥头，“不是，他没约我，我跟踪他去的。”
商少谦很不耐烦，“跟踪宁远航？你跟踪他干什么？”
“他拒绝我，我总得知道他为什么拒绝吧！”
“拒绝你！你还向他表白过？”商少谦边问边揣度宁远航之前的话。
“我查出怀孕，就告诉我怀孕了，想让他做我孩子的爸爸，然后我问站在他身后的商老师，你不反对吧？”林梦佳说依旧落落大方。
“真特么有病！”商少谦用力捶桌子，“是你约商多善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