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节这天，秋钢集团总部的大会议室里，陈墨金、张总、柳裳、魏鑫逸和栗棕伟五人已经坐到了这里，正在进行会面的准备。
张总已经和集团董事长，在昨天和十一位国外的代表会面过了，陈墨金倒是一个都没见过，本来陈墨金是打算去接机的，可被张总拦住了。
按照张总的话说，既然陈墨金是谈判的主要谈判官，那么在正式会面前，就最好不要和他们见面，张总代表洁世公司和柳裳一起去接机，昨天更是陪同了集团董事长，一起先行和各位代表分别会面过了，不管是洁世公司，还是秋钢集团，都给了这些公司足够的面子。
听完张总的这话，陈墨金当时就明白了，自己是被张总推出来，唱黑脸的那个啊！他和董事长去唱了白脸！太过分了！
不过陈墨金也明白张总的意思，只有自己对垃圾焚烧技术最了解，也是有自己，才是最适合唱黑脸的那个。
昨天陈墨金和魏鑫逸栗棕伟二人一起，再次仔仔细细的将之前制定的十个方案从头到尾的过了一遍，今天是洁世公司和另外四家公司的第一次正式会面，今天不会涉及到具体的谈判内容，仅仅是陈墨金代表洁世公司提出自己的需求，然后回答一些对方公司的疑问，然后会给对方一天的时候，这一天的时间，是让他们考虑的同时，和他们的公司领导商量，然后在后天，分别提交一份报价表给洁世公司，陈墨金会根据他们的报价表，单独的约见每家公司的代表，开始正式的磋商谈判。
这样做其实洁世公司是占据了很大的优势的，能看到四家公司分别的底线，同时又能一家家的聊，让四家公司的人彼此猜忌，甚至还可能让他们直接竞价。
将会议室布置好后，陈墨金转头，看向柳裳、魏鑫逸和栗棕伟三人：“你们三个去接一下他们吧。”
“好！”柳裳点点头，看着陈墨金的双眼散发着一些佩服的光芒，而后便招呼魏鑫逸二人离开了。
柳裳是真的有些佩服这位陈总工，张总带着她成立洁世公司的时候，陈墨金还没来，后来张总就老是说看上了一个人才，想要挖到洁世公司来，经过两个多月的不断有说，陈墨金才终于来了，让柳裳有些意外的是，陈墨金一来，张总竟然就给了他洁世公司项目总工程师的职位，这个项目总工程师，可不是单指一个两个项目，而是所有项目，也就是说，张总竟然相信陈墨金的拥有掌舵整个洁世公司所有项目的能力？洁世公司人少，目前才十几个，所以员工们的职级划分还没有明确，可大家几乎都是从秋钢科研设计院过来的，张总和集团争取了，每个过来的人，在单位的职级都不变，所有大家相互之间，还是勉强知道各自在洁世公司的地位的，可陈墨金来的前一天，张总特意给所有员工交代了，以后洁世公司，除了他，陈墨金就能说了算，让大家把陈墨金当成洁世公司的灵魂人物。
事实上，包括柳裳在内，当时洁世公司的其他人，表面上虽然都答应了，可内心里却恐怕对陈墨金没有那么信服，毕竟一个比大家要晚加入洁世公司两个月的人，凭什么一来就站到所有人的头上？哪怕你之前是秋钢集团分管生产的副总工程师，可现在是来干环保，大家都是从零开始，可不是干钢铁！
不过陈墨金没来多久之后，众人都渐渐信服了，首先是陈墨金的工作态度，事实上大家一起干环保，愿意跟着张总来洁世公司，就肯定是充满了干劲和热情的，可他们渐渐发现，陈墨金的工作态度和方式，似乎和他们理解的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陈墨金对待工作的热情，几乎完全超越了他们的认知！在他们看来，工作就是工作，再大的热情，也只是工作而已。可陈墨金不一样，在陈墨金的世界里，似乎工作才是最重要的，他对工作的那份热爱，对做出事情做出成绩的那份执着，他们完全比不了。
大家几乎同时接到一个项目的策划案工作，陈墨金最先完成，并且他们全都看过之后才明白，人家最先完成的策划案，甚至是可以直接执行的具体方案，再看看他们自己当时做的方案，几乎全都是偏向于理论和模糊的大方案。
这也就是后来他们的方案很久都没能拿出来的原因，都想按照陈墨金写方案的模样重新制作自己的方案，可是他们尝试了很久之后才发现，办不到。是的，很多东西看起来简单，可真正需要做起来，就太复杂了，陈墨金做的方案是能够直接开始试验和启动落实的，可一般人根本做不出来这样的方案，没有经过好几轮次的修改，经过长久时间的研讨和对方案细节的一点点推敲，是根本不可能将如此大项目的方案给直接做出来的。
可是陈墨金就能做到。
陈墨金负责的第一个项目“污水处理项目”的微生物培育驯化试验，大家都看到了，若不是因为忽然的停电，这个实验是肯定能成功的，而一旦成功，洁世公司就可以开始落实修建污水处理厂的事儿，可明明再来一次就能成功的试验，被集团领导给否决了，导致洁世公司到现在还没能真正行动起来。
现在洁世公司的第二个有进展的项目，也是陈墨金一手拉扯起来的，不管是方案设计，还是去政府立项，还是要请国外专家来谈判，这些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所以，目前为止，洁世公司的每个员工，都对这位陈总工，是发自心底的佩服！
柳裳发现，陈总工认真做事儿的模样，真的宛若充满了光芒，让人待在他身边都感觉舒适。这就是柳裳这一个多月来，和陈墨金研究谈判方案的感受。
张总看了看离去的柳裳，想了想，转头对陈墨金笑道：“墨金，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本想给你们发奖金的，可你也知道，我们公司目前没有任何收益，集团能维持我们的工资都算不错了，真没办法给我们批奖金。”
陈墨金不知道张总为何忽然在这个时候说这话题，有些莫名其妙：“啊？我知道啊！”
张总继续笑了笑，来到他的位置做好，随后道：“放心吧，我相信你的，正如我当初挖你来洁世公司的时候一样，我对你的能力，是完全放心的，这次谈判，你就按照你自己的逻辑和想法放心大胆的谈，什么决定你都可以直接做主，若真有拿不定主意的，再问我就行，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遵从你自己内心的想法，不用问我，这是最好的。”
陈墨金点点头，感觉压力有些大：“张总，你真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给搞砸了？”
“搞砸了就搞砸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事儿也不是你拉扯起来的吗，搞砸了你再重新拉扯不就行了？我相信你肯定没问题的！”
陈墨金揉揉脑袋：“可是这些事儿都是要钱才能拉扯起来的啊，之前的微生物实验也是，前前后后花了差不多六七万，结果搞砸了，这次谈判，邀请他们四个公司的专家过来，差旅食宿又得十万往上，真要搞砸了，集团还不得直接开除我？”
张总喝了口茶：“这都不怪你，微生物实验是怎么回事儿大家都清楚，这一次，也是我非要让集团出这个钱的，不过你能这么想也是对的，有压力，才有动力嘛！”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门外便传来脚步声，相视一眼之后，两人都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迎了过去。
柳裳和魏鑫逸栗棕伟三人，正陪同着一群欧洲人，朝着大会议室走来，陈墨金打量了一下，发现有八个男子，三个女子，全都长得人高马大的。
很快张总和陈墨金就迎了上去，开口问好。
“你好你好！欢迎欢迎！”陈墨金直接用汉语问好，这也是张总的意思，让陈墨金谈判全程，都用汉语，柳裳会用英语翻译一遍，这四个公司也各自带有自己的翻译。
很快众人在张总和陈墨金的引导下，各自坐到了屋内的会议桌旁，十六个人坐了一圈。
在柳裳的介绍下，陈墨金算是初步认识了这十一个人，法国拉斐尔公司一男一女，男的叫菲利普，可能有一米九五，大约三十岁的样子，一头淡黄色的短发，鼻子高挺，和他握手的时候，陈墨金感到有些压迫力。女的叫拉克丝，也和陈墨金差不多高，一米七几，头发倒是板栗色的，大波浪，披到了腰间。
倒是俊男靓女，就不知道是不是单纯的同事关系。咳咳。
英国摩尔西公司有两男一女，两个男子看起来都很是英伦绅士的模样，西装笔挺，脖子上不是领带而是领结，个子虽然不如菲利普那么高，气质上完全不逊色，柳裳介绍他们分别叫卢克和艾伯特。而这位英伦美女，则比较丰满了，用丰乳肥臀来形容很是贴切，带着一个圆边纱帽，看起来宛若十八世纪的英伦贵族，而且她还有一个听起来就像是贵族的名字，叫做伊丽莎白。
瑞典的三个人则都是男子，而且让陈墨金觉得搞笑的是，这三个男子竟然一个较高较瘦，一个较矮较胖，还有一个则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三个人站在一起，很有画面感，看起来有些滑稽。三分的名字分别叫做亚历山大、弗雷德和卡尔，嗯，名字的长度就代表了身高的高度。陈墨金在想，是不是自己也去换个名字，就叫。叫陈·名字越长长得越高·墨金。
西班牙的两位男士和一位女士，倒是挺正常的，相貌也算不上英俊和美丽，普普通通，放入欧洲，可能就属于大众脸，只不过。陈墨金还是很容易记住三人的特征，那就是这三人的发际线似乎都有些高啊，露出大额头，程光瓦亮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平常工作太辛苦了，搞得陈墨金都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想着自己以前从没关注过自己的发际线，看来回头还是注意下，免得废寝忘食的工作之后，发现秃了。
柳裳介绍，三位分别叫做卡洛斯、艾莫斯和米洛。
介绍完各国代表之后，柳裳用英语正式介绍了陈墨金，也介绍了魏鑫逸和栗棕伟，张总昨天就和他们见过，所以已经认识了。
听到陈墨金才是负责和他们沟通的主要人员，陈墨金看到，四家公司的代表都有些惊讶，昨天听到张总是洁世公司总经理，他们还以为这次是和张总面谈，没想到居然是和洁世公司的总工程师谈。
而张总看着众人的反应，心里暗乐，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客套了两句之后，陈墨金也了解了众人在各子公司的职位，大多都是一家公司来了个能做决定的副总裁，和一个负责技术的总监，外加一个翻译，不过只有两个人的法国拉斐尔公司，菲利普既能做决定，也是拉斐尔公司的高级技术总监。
“约大家过来的目的，我在邮件中已经说过了，不过现在我再仔细的说说我们的具体需求。”陈墨金说完，等柳裳用英语翻译一遍之后，就打开面前自己的一个文件，继续了起来，也不管其他人听不听得懂柳裳的英语，或者自己的汉语，毕竟这可是来自欧洲四个国家的人，英国人说英语，自然能听懂柳裳的翻译，可法国人说法语，瑞典人说瑞典语，西班牙人说西班牙语。反正他们也带了翻译，翻译应该都是会中文的。
“大家来之前应该都调查过了，目前中国国内，环保产业都处于摸索阶段，垃圾焚烧发电，更是只有一家沿海的公司开始探索，他们收购的是意大利的技术，可是我们既然找到了你们，就是希望能直接获得成熟的技术，抢先一步在国内投入市场，我们不仅仅只是想获得单独的比如炉排、废气处理、残渣无害化处理、分层过滤等技术，而是希望采购一整套完整的，从垃圾焚烧发电厂的建设、运营和维护的一整套的技术，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所有垃圾焚烧炉、发电模组、固废模组、废气处理模组、环境指数监测设施等一整套技术，这是一个庞大的技术整合体系，所以，请诸位报价的时候，一定要将所有因素考虑进去。”
陈墨金打算直接开门见山，先将自己的需求完整讲清楚，甚至还打算故意摆出洁世公司的短板和提高技术难度，让他们尽可能的把一切复杂因素都想进去，尽可能的提高报价，这样一来，对方的底牌就尽数展露出来，自己也好研究之后，在后续的谈判中，一个个的摆出自己的筹码，来降低他们的报价。
听完了陈墨金的陈述之后，四个公司的代表们进行了议论，拉斐尔公司的菲利普看着陈墨金，开口询问，但这一口地道的外语，令他实在难以招架。
陈墨金看向柳裳，柳裳摊了摊手：“他说的法语，我也听不懂。”
陈墨金又看向菲利普旁边的拉克丝，拉克丝揉了揉脑袋，艰难道：“陈。陈总工，我们简易。建议，建议你们只采购焚烧炉技术，会。会变异。会便宜很多。”
陈墨金摆摆手，摇头道：“一整套的完备技术，这样我们才能快速、准确、标准的修建垃圾焚烧发电厂，若只是采购焚烧炉技术，配套的东西自己摸索，不但在时间上会花费更多，还可能在效率上，在稳定性上出问题，这也是我们希望从你们四家公司采购技术的原因，因为你们的全套体系，已经相当成熟了。至于价格方面，你们不用担心，我们是秋钢集团是国内大型钢铁集团之一，国有企业，资产雄厚。”
一边的张总嘴角认不出抽了抽，没想到一向老实的陈墨金这么坏，竟然表现出一副不差钱的样子，柳裳和魏鑫逸、栗棕伟三人则是眼神闪烁，有些不敢去看对方公司的人们，他们可是知道洁世公司的情况的，秋钢集团是不差钱，可洁世公司差啊！
拉克丝将陈墨金的话翻译给了菲利普，菲利普思索了一下之后，凝眉询问，拉克丝继续艰难的翻译后，陈墨金笑道：“若是你们愿意的话，我们自然是希望获得全球授权，毕竟我们洁世公司，也不会将眼光局限在中国境内。”
菲利普又说了句法文，拉克丝翻译道：“如果授权你们能在全球范围内使用这项技术，岂不是就和我们拉斐尔公司产生了竞争？这对我们并没有长远的好处。”
其实陈墨金压根就没考虑过进军全球的事儿，现在能不能收购到一个技术然后进行国产化，在国内能不能立足，能不能发展顺利都不一定呢，哪能考虑那么多？按照陈墨金的想法，现在能在秋风市搞一个垃圾焚烧发电厂出来，这辈子都算是不留遗憾了，会这样说，纯粹就是为了尽可能的把自身的需求抬高，让别人尽可能的展现出东西来，所以，想了想，陈墨金道：“我建议你们回头准备方案的时候，可以估算一下，若是将全球范围都授权给我们，你们能介绍多少的报价，这是其一，如果你们真的觉得全球范围不能授权，那也可以考虑只授权我们亚洲范围，或者中国境内，当然，澳门再过几个月也会回归中国怀抱，所以务必把澳门也加上。”
菲利普没有其他问题了，独自在思索什么，英国的摩尔西公司卢克和艾伯特有分别提出了几个问题，问的却是洁世公司获得技术之后的打算，陈墨金反正就是往大了说，比如洁世公司的目的，就是要做中国垃圾焚烧发电领域的头把交椅，先从秋风市开始，修建第一个垃圾焚烧发电厂，然后逐步朝周边扩散，尽可能的去竞标夺得其他城市的垃圾焚烧发电厂项目，力争在十年内，在中国境内，拥有二十座以上的垃圾焚烧发电厂，如果条件允许，还会往东亚、东南亚甚至南亚扩张，也不说是骗人吧，若洁世公司发展得好，那肯定会往这个方向去发展，可不要说陈墨金以前没考虑过这些，恐怕就连张总也没敢那样想，毕竟现在的洁世公司，虽然说是为了秋钢集团探索出路，可按照之前的设想，是仅仅在秋风市境内，将环保产业尽可能多的拿下，比如，开一个污水处理厂，开一个垃圾焚烧发电厂，开一个废旧轮胎回收处理公司等等。
可是当陈墨金刚才描述之后，一边的张总忽然眼睛看向了会议室外的银杏树，目光中说不清楚是什么光彩在闪动。
似乎。专注一个环保领域，做大做强，就如美国的阿尔法公司，德国的路德金公司一样，他们都是垃圾焚烧发电这个领域的专业运营公司，手里虽然没有核心的技术，和他们和拉斐尔公司、摩尔西公司、青菱西公司和亚瑟王公司合作，一个在美洲，一个在欧洲，都修建了数十座垃圾焚烧发电厂，产生的效益如此高，是完全值得洁世公司借鉴的啊！
要不然，就先将洁世公司，按照这个方向，去尝试一下？
当然，这只是张总的想法，思索之际，张总又转头，看向身边的柳裳，他发现，柳裳也看着侃侃而谈的陈墨金有些出神，目光中同样异彩连连。
而后西班牙青菱西公司和瑞典亚瑟王公司的代表，都分别提了些问题，陈墨金也一一解答，柳裳又将陈墨金的回答翻译成了英语。
很快，不到两个小时，这场五家公司的第一次见面，便宣告结束，同样是柳裳和魏鑫逸、栗棕伟三人将四个公司的代表送到了不同的酒店，陈墨金和张总则留了下来。
“感觉如何？”张总笑着问道。
陈墨金没有立刻回答，回顾了一下整个会面的所有谈话，并且又把这十一个人的各种神色反映从头到尾的回忆了一遍，才抬起头，看着张总，笑道：“应该还不错，我要是预料不错的话，青菱西、摩尔西和亚瑟王三家公司，都会出售技术给我们非常感兴趣，甚至我觉得，真是我们提出的话，这三家公司甚至愿意授权给我们全球范围内的使用权，估计他们也知道，他们三家的技术没有领先优势，并且相差不大，本来在国外就是竞争状态，而且和拉斐尔公司的比还有一定的差距，所以他们自然是不介意多一个竞争对手，因为本来经常就非常激烈了，何况就算授权给我们全球范围，事实上，短时间内，甚至可能五六年内，我们都不会对他们构成任何竞争，能不能在国内立足都不一定，他们也不傻，这些是能够看出来的。”
张总点点头：“那拉斐尔公司呢？”
陈墨金伸手摸了摸下巴，点点头，像是和张总说话，又像是在暗自嘀咕：“拉斐尔公司的这个菲利普，好像有些沉得住气啊，除了最开始问了我几个问题外，后面他几乎一直在听，没有再问任何问题了，我倒是有些拿不准他的态度，事实上，对于拉斐尔公司能过来，我就有些意外了，我发邮件的时候，甚至觉得他们可能会拒绝，毕竟拥有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垃圾焚烧发电技术，他们不愿意将这个技术出售给我们也是情理之中，可他们还是欣然前往，来了。”
说到这里，陈墨金忽然看向张总：“张总，你说他们，会不会只是来看看，反正差旅费食宿费我们都提供了，他们两个人过来，说不定还当成了一次度假，过来还能顺便打听到其他三家公司的情况，并且也了解我们洁世公司的打算？这对他们来说，稳赚不赔啊！”
张总喝了口茶，笑了：“不是没这么可能，不过，我倒是觉得，拉斐尔公司，或许才是最想要和我们合作的那一个公司，注意，我说的是合作，而其他三个公司，更像是来售卖产品，和意大利那个公司对待沿海那个海源环境公司一样。”
陈墨金眉头一抬：“哦？张总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这三家公司，现在也打算放弃这第一代的成熟的垃圾焚烧发电技术了？”
张总摇摇头：“不是放弃，是没办法。你想想看，我们洁世公司，若真的不差钱的话，更愿意买谁的技术？”
“自然是拉斐尔公司的。”
“那如德国路德金公司，美国阿尔法公司这样的发电厂运营公司，更愿意和谁合作？”
“自然也是拉斐尔公司。”
点点头，张总摊手：“所以，在技术落后的时候，就只能是这个局面，这三家公司必然在研究第二代，甚至第三代的垃圾焚烧炉技术，以求在竞争中，能够尽快追赶上拉斐尔公司甚至超越他，所以，他们现在手里成熟的技术，自然是希望能够最大化利用起来，正如你刚才说的一样，就算是我们要全球授权，价格合适的情况下，他们肯定也会答应。”
陈墨金点点头：“那拉斐尔公司更希望合作，你又是指？”
“就不是单纯的技术转让了，我觉得拉斐尔公司，更想借助我们，打开中国市场，顺便以中国为跳板，打开亚洲市场！想想看，目前垃圾焚烧发电厂，全球范围内，是不是只有欧洲和北美才比较盛行？”
陈墨金点点头。
“不是因为亚洲非洲南美洲不适合做垃圾焚烧发电，而是这些地方大多数的国家都是发展中国家，根本还没意识到环保有多重要，环保行业发展自然就落后许多。可现在中国不都开始慢慢意识到了吗，政府也开始重视了，其他国家，也自然都会跟上来的，所以，现在若是打开了中国市场，对于拉斐尔公司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开拓，他们现在是以技术为核心，授权技术给其他运营公司，并且以给运营公司维护作为公司的主要利润来源的，或许，他们也在考虑，这一次，是他们转型的机会！”
陈墨金懂了，点点头：“他们也想要从纯技术提供方，变成集技术和运营为一体的的公司！对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事实上，德国的路德金公司和美国的阿尔法公司，都一直在谋求转型，自研技术，他们运营了这么多的发电厂，却要分走大部分的利润给技术提供方，一旦发电厂出了什么问题，还得寻求技术公司来维护，效率并不高，所以我之前就听说，路德金公司和阿尔法公司，都在想办法自研技术，他们运营了这么多发电厂，虽然核心技术被拉斐尔等公司掌控，可给他们一定的时间，他们一定能弄出来的，毕竟东西都摆在他们的地盘里，依葫芦画瓢也总能鼓捣出来的！”
张总深以为然：“所以不仅仅是亚瑟王等三个技术落后的公司感受到了压力，拉斐尔公司，也必然是感受到了危机和压力。这，或许也是我们洁世公司的机会！我们目前从零开始，没有危局，只有机遇！就看我们能不能抓住了！”
陈墨金和张总相视一笑，走出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