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长袖善舞的袁总

当一珍听明笛的老乡当众说起赵明笛和女友要订婚时,顿时明白:赵明笛是抗不过双方家庭的。

爱情再一次消失在尘埃里,沦陷在现实中,一珍虽有心理预期,没想到来得如此仓促,宣判的如此早,对自己的创伤如此猛烈。

一珍借故生病,请了年假,一连数日,把自己封锁在房内,与世隔绝,不茶不饭,不言不语,一味供她憔悴。实在无法入眠,便上网、看闲书,麻醉自己,终日浑浑噩噩,用这种方式冲刷心中的伤痛和不舍。

度日如年,一周时间煎熬着过去,筱凡前来探望,一珍假装没事人似的。筱凡故意不提,只说些职场里不闲不淡的一些人事变动。“对对,还有一个重大的变动,差点忘了说了,小道消息,袁总要调总公司了”。

“就原来去HB分公司的那个袁总,是能把牛吹成骆驼的那个?。”一珍嘴上损人功夫一直没变,一听袁总要调上来,马上来了精神。“你听谁说的”?

“赵少爷呀,你不理他,他只能有消息告诉我了”

“那调来做什么呀?”一珍急切地问道。

“自然是银保部副总了”。

“啊!做我的顶头上司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呀”。一珍喜忧参半地说。

“我想好的成分多吧,以她以前的“先进事迹”来分析,我认为她志不在此,也就是在银保部做个过渡,你想她怎么可能只屈服一个平级调动呢,以她长袖善舞的公关手段,穷出不尽、与时俱进的拍马屁花样,我估计她过渡几个月就会扶正。毕竟是老同事,所以对我们来说我认为吉多凶少,关键时刻她该帮忙说话的应该会说的”。筱凡头头是道地分析说。

“你分析的有道理,但你还有一点不知道。对于靠马屁功夫上位的人,因为她对上边领导已经失去尊严了,所以他要从下边员工把他失去的尊严加倍找回来,为此他会“不动声色”地折磨下边员工的,谁有悟性能毫准他的脉,摸准他的脾气,让他有成就感,尊严感,谁就会成为他,而我恰恰不是那种能让领导有领导感的人,所以我伺侯她,有点难。”一珍接着分析道。心想,我得乖乖去上班了,否则,袁总来了,我还在休息,这样是不是显得不恭敬了。

总公司职场比较紧张,金融街寸土寸金,袁总虽贵为总公司部门副总,但没有单独的办公室,在总公司的配置里都是如此,只有部门一把才有单独的办公室,而且是在职场中间,没有窗户,环境条件极其一般。

袁总只好屈坐在了银保部最宽敞的格子间里。这让一珍总觉的别扭。她的别扭也让袁总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只是嘴上还在冠冕堂皇地说:“坐在这里多好呀,一来和你们沟通工作比较方便,二来呢为公司节省成本”。每当一个个熟悉的人去看她,站在那里和她寒暄时,她就会高声地标榜着。

虚伪惯了的人说这些虚伪的话总是张口即来,俨然是她的真心话一般。

事实上,一珍坐在职场时,袁总很少在座位上,她忙于走访各位部门总和高管成员,联络感情,在众多的部门总里寻找“志同道合”者,并通过与各位部门总的交流确切判断他们的“标签”,并在交流中寻找各位高官成员的任何蛛丝马迹。

袁总的敬业精神还是值得称道的,她把120%的时间都用在了工作上,还有更多的心思、功夫花在了迎合领导的喜好上,琢磨领导所想,甚至想在领导前面,这一点确实很多人比不了。

而且舍得下身份,无论对内部的领导还是外部工作上需要公关的领导,她都能事无巨细,照顾得无微不至,让内外部的领导不好意思不支持她的工作。

为此从某种意义上说,袁总为了公司的业务发展,放弃小我,成全大我,在背后流汗流泪,争取人前显贵。她靠的是全身心的工作+全能型的关系,因此得以迅速成长。

由于保险业的快速发展,竞争主体增多,需要的管理人员也越来越多,为此,很多管理人员是从外勤中优秀的人员转过来的,外勤—-是保险业内的特定称呼,指的是我们经常在大街上看到的,或为你推销保险的业务人员,专业名称是代理人,他们靠业绩吃饭,目前无五险一金。

这些外勤人员肯吃苦,做事执著,但学历一般不高,而内勤即保险公司的管理人员招人用人需要至少本科学历,为此,有些转过来的优秀外勤人员需要弄虚做假才能过的了人事这一关。这种吧尚有情可原,而有些纯属为提升身价而制造出南辕北辙的简历、学历和年龄,则实在有些不堪。

如果与实际情况稍有差别,众人也睁只眼闭只眼了,但面对她的“天壤之别”,一珍们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总要顾及情份。其它人员尤其是和袁总有利害冲突这些个大臣们就要逮准机会,伺机动手。

袁总来总公司后,心想自己从分公司来,我不仅和他们比拼工作,自己的衣着服饰也要讲究,不能让别人说我寒酸。在分公司时当上老总后把原来大红大绿的土的掉渣的衣服全部换掉,改成了国内一线品牌。到了总公司后,国内品牌全部扔掉,换成了国际一线品牌。

随着服饰换成了国际一线品牌,袁总的勤奋与敬业更是水涨船高。每天一珍早上来公司时,袁总已经在座位了,而下班时,袁总仍在加班。

“袁总,今儿这身更漂亮,昨天的就够好看了,今儿这身比昨天的还好看,我感觉特适合您的气质,要我穿我肯定穿不来这气场。”一珍每天早上几乎都要变着法的赞美着袁总。

说实话,袁总的审美是越来越好了。这要花多少银子呀,有时一珍会想,可能要把所有工资全月光才行吧。好佩服呀,一珍想,我都没这个魄力来消费,看来是越穷越不敢消费,越不敢消费越穷呀。

透过袁总,一珍总结出来消费哲学:钱花哪儿哪儿好。

这样让一珍违心地赞美了几个月,有时一珍会对周通他们发牢骚说:“我的妈呀,我求领导们赶快给我们亲爱的袁总搞个办公室吧,要不我真的是词穷了,不知道该怎么赞美了”。

实际上,后来一珍的赞美并不是有意巴结和逢迎袁总,而认为这是一种礼节对别人的一种尊重,即使其它同事穿上漂亮衣服她也同样给予赞美,算是寒暄的一种吧,也可能是一珍在做外勤时养成的一种赞美人的习惯。

自从胡景晖在筱凡头上作吆五喝六后,她已经告诫自己要不择手段,不择手段地搬回来。袁总来总公司,筱凡眼前一亮,认为她的机会来了,对目前的她来说,只要有一线机会,她会尽力去试的。

筱凡会特意过来和袁总聊几句,赞美几句,顺便送个口红、香水这些小东小西。在分公司时,筱凡和袁总的关系就比较好,因为筱凡比较乖,在袁总面前姿态比较低,筱凡比较对袁总的脾气,而一珍虽然嘴上赞美着,心里未必服气,这一点袁总可能比谁都清楚。

自从决然分手后,一珍虽心有不舍,但她想这样更能考验明笛,在他内心,孰轻孰重,即使以家庭为重也不是他的错,看他如何选择吧。只能先冷处理,为此铁定了心。

几乎天天,晚上下了班,明笛开车一直在楼下等,打电话,发短信,一珍咬着牙始终一字不回。

但终归低头不见抬头见,有时颇为难堪,这让一珍再次萌生了跳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