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与羊欢唱

最近职场一直在传要来一个富二代,武汉大学的MBA,人还没到关于他的传说已有很多版本,有的说是富二代,有的说是官二代,现在就住在董事长家里,背景如何如何深厚等等,总之不见其人已闻其迹。

筱凡听了心想还是总公司好呀,庙大才能引来高僧,呵呵,是不是我的真龙天子呢。想入非非是每个人都有的权利!

这天大家正在低头干活,只觉一阵骚动,董事长和几个人一起向客服部走来,大家齐齐停了手中的活,这时看到李总早已大步迈出办公室,只听董事长指着李总对旁边的小年轻说:“这个以后就是你的领导了,要好好学习”。说着对李总:“小赵就暂时放在你部门了,让他多锻炼”。“好的好的”,李总一连声哈着腰应承着。

李总向旁边的小白脸介绍说:“这几个是我们部门的同事,你们可以认识下”。还没等李总介绍每个老同事,只见小白脸一副眼在头顶上长着的样子,(虽然特意向前微微欠了欠身,明眼人一看就是装出来的)已经开始自我介绍:“我叫赵明笛,是在“稻花香里盼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的声音里吃着大米长大的湖北佬,以后大家喊我小赵就可以了”。大家一听他自嘲自己是湖北佬,禁不住笑了起来,笑容收敛后一个个投来羡慕的眼光,啧啧啧,看人家说话的架势,这里的自嘲才是真正的自信,还是有个有钱的老爹好呀,引来一大片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筱凡一看这出场阵势,这派场,心想太好了,可以和富二代有亲密接触的机会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呀。赶快替李总招呼着:“正好我旁边位置空着,你可以坐我对面”。

看筱凡在热情招呼,赵明笛眼睛一亮,这里还盛产美女呀,那感情好。便迈着大方步走了过去:“好呀好呀,对面是人民银行呢,沾沾财气,哈哈”。

其它部门的同事,纷纷在自己座位上站起来看热闹,一睹富二代的风采,随后有人交头接耳:一看就是阔少,举止不凡呀。另一个说:嗯,看着还挺帅,明显的是鹤立鸡群呀,不过有点打扮过头了。一珍看了赵明笛的第一反映是:真是应了那句“上有九头鸟,下有湖北佬”,整个一鬼机灵,打扮的油头粉面的,哪有男人气质,哪是鹤立鸡群呀,我看是鸡立鹤群,不过看起来倒比他实际年龄嫌成熟。

次日早上,一珍和筱凡匆匆洗漱完毕。筱凡为了吸引富二代,特意穿了刚买的淡粉色蕾丝连衣裙,化了点淡装,盈盈小口,弯眉浅笑,愈发显得娇小玲珑;一珍着了条中灰色的连体裤,看上去干脆利索、英姿飒爽,中性中透着柔美。

二人快步小跑到办公楼下,正要拐弯下地下餐厅,一辆大红色的911飞驰而来,看到二人踩了个急刹车。

车窗玻璃缓缓落下,赵明笛得意地探出头来,自信地挥了挥手。筱凡一看是富二代,欣喜且艳羡,笑意盈盈地迎上去说:“是你呀,我说哪来这么好看这么帅的车呀,呵呵”。

赵明笛看筱凡旁边的一珍明艳动人、纯净大方,从上到下打量了至少2秒钟的时间,问筱凡:“这位是”?“是咱们银保部的同事,我俩在一起住公司租的房子”。一珍见状不高兴说:“您不认识我,但我认识您,您是富二代,昨天稍有见识,今天开的车更见识了,倒和您的身份挺匹配呵,”接着马上看了一下手表接着说:“还有5分钟了,走,抓紧早餐了,我们可不敢迟到,咱不能和富二代比呀,富二代,拜拜”。俩人笑着转身离开了。

一珍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羡慕,甚至还有点轻视,这让赵少多少有点意外,他想这个女孩有点意思。忽尔脑海中重现了一珍的言谈举止:不经意的一颦一笑,明媚的笑容,苗条的身材,不落俗套、恰到好处的装扮,快言快语中的伶牙俐齿,赵明笛的心为之一颤,这个女孩好似久违的寻寻觅觅的心上人。

而张一珍恰恰相反:开个跑车,一副富二代的嘴脸、作派,有什么好炫耀的,有个有钱的老爹就了不起了,又不是自己挣的,有什么好嘚瑟的。哼,这种阔少还是离得远远的,少惹事非,和我就不是一路人。

筱凡却是另一翻琢磨:这么有钱有面儿的男金算是万里挑一了,我要试试,不就是家庭条件有点悬殊嘛,其它我又不差,万一成了那我不成了豪门阔太,到时买买买,想买什么买什么!嘻嘻。

于是利用“地利”之优势,经常带些小零食甜点,上班时间和赵少分享,赵明笛习惯了有人献爱心,来者不拒。午饭原本只有和一珍在一起,现在也拉上赵明笛,赵明笛更是乐见其成,心想正合我意。

三个人在一起,搞得2个美女和一个富二代帅哥在一起,竟成了职场上的一道亮丽风景。

除了午饭,偏偏因为赵明笛虽是公子哥,但家也在外地,和张一珍、孟筱凡一样同是一人在北京,顺理成章地晚餐经常在一起,周末无处可去,经常在公司加班,所以在一起吃饭成了赵少最盼望的美好时光。

据说赵少爷的老爹只是让他在大公司锻炼个一年半载,以后还要到公司接管企业呢。一珍听后想大家都是同事,而且人家就是来过渡一下,井水不犯河水,再者本身也无冤无仇,对富二代赵明笛的反感,也慢慢消失了。

小赵因家境阔绰,不知钱为何物,常常掏腰包请一珍和筱凡,搞的一珍有些不好意思,对筱凡说:“让别人知道好像我们揩富人的油,像是我们欺负小孩子一样”。筱凡说:“是他自己要请的,我们又没逼他”,说着竟兀自脸红起来。

一珍见状:“我的小姐,你不会是看上小赵了吧,人家可是比我们小2、3岁呢,再说了人家和我们根本就门不当户不对,不在一个频道里,你省省心吧”。

嘻嘻,不管一珍的提醒,她就是一根筋,总想靠自己取得成功,我可没她那么傻,豪门就在眼前,看我能不能穿上水晶鞋吧,想想也过瘾。

于是,筱凡每天都要精心打扮一翻,每天晚上都要把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左比右看的,跑到一珍房间问漂亮不漂亮?还要鼓动一珍帮她忙,撮合撮合。一珍说:我看合规部白经理对你挺上心,小伙子也不错,这个倒还门当户对,你是不是转一下方向?筱凡立马说:“白经理是耿慧的菜,我可不和她抢”。一珍看筱凡真是上心,不忍再打击她,只好说一定帮忙。

同时,财务部也刚调来一个小伙子,周通,巧的是也是湖北人,与赵明笛老乡,在赵明笛的好客拉拢下四人经常在一起吃饭,赵明笛、筱凡和一珍由“三人转”加上周通后变成了“四人帮”。

与此同时,在前前后后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从张一珍原来所在的分公司办公室调来总办一个小伙子,叫单伟,也算是大龄青年了;调到总公司IT部一个小伙子叫杨达,在分公司时听说和财务部的小姑娘已打得热火朝天了,估计俩人早已“恩爱”了,结婚是早晚的事儿。还有一位朱敏,张一珍她们都喊她朱姐,朱敏先生还在黎州工作,朱敏刚来时被安排在总公司为她合租的另一处2居室里。在总公司租的房子没住太长时间,朱敏想让儿子来北京上小学,恰好北京刚刚实行了《北京居住证》制度,我们简称“绿卡”,持有绿卡,孩子可以享受北京同等待遇,为此,朱敏第一时间办了《工作居住证》,这是2003年北京有史以来第一批办的《工作居住证》,一珍几个羡慕朱敏姐命好,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这次点儿赶上了。

经常在一起吃饭的人数迅速增多,成立了“北漂小饭桌”,他们6(不包括朱敏)位分别为6大常任理事,在点菜时,都有发言权和否决权。规则是如果你否认了其它理事成员点的菜你必须要点一个菜征得其它6位的一致通过,这个叫不破不立。或者你干脆弃权,就表示你什么都可以接受什么都可以吃。

这天下班后,赵明笛组织大家到附近饭店去大撮一顿,借口是为庆祝饭桌成员的发展壮大,除了朱敏要回家给儿子做饭,辅导作业外,其它成员一呼百应。

小饭桌上,一珍的任务总是控制预算,她制订的规矩是晚上的成本每人一般不超过15元,午餐一般不超过20元,每次饭后有一个人先与饭馆结帐,其它人算好成本后进行AA制分摊,但跑冒滴漏的事经常发生,不一定哪位遇到高兴事了或者嘴馋了点了一个豪华硬菜,成本就上去了。

开始点菜了,一珍不看菜本说道:“凉拌三丝“,她喜欢这个菜,不仅因为这家做的口感好,且经济实惠,一大盘才6元;

赵明笛开玩笑嚷道:“美人儿,你能不能不抠门呀,好吧,我整个上档次的,水煮鱼”。

一珍忙说:“得了吧你,反正你家有钱,我们可要看米下锅呢,下边的各位要注意控制预算呀,我们可吃的都是我们自己的”。然后转过脸对赵明笛不坏好气地说:“以后喊我姐,不许瞎叫”。

财务部的周通道:“来一个蒜香排骨”。

一珍看了一眼点菜单大笑说:“我的妈呀,真是做财务的,刚好20元,不多不少,真会算呀”。

筱凡说:“我要减肥,你们都不点青菜,我来个香菇油菜,一珍姐,符合你的成本预算吧”。

单伟一看今天饭馆的特价菜是溜大肠,就想沾个小便宜。张一珍和筱凡两人双双举手说NO。

筱凡说:“单伟最抠,最会过日子”。

单伟只好做罢,弃权了。

杨达说:“点我的最爱糖醋里脊”。

筱凡马上抗议:“不行,我要减肥”。

众人说:“抗议无效”。

七嘴八舌,各个部门的小道消息随着吐沫一起飞起来:半年奖发不发了,各部门标准不一样,谁谁有可能升职了,新调来的哪个女同事是怎么调过来的,是谁的人,长的漂亮不漂亮,有没有对象……哈哈哈,笑声、嘀咕声、小伙计的吆喝声,夹杂其间,一群有想法有斗志的外来北漂白领在过人间烟火的世俗日子。

饭菜端上来,风卷残云,也就半小时功夫,被他们消灭得一干二净。

饭毕,大家顺便活动腿脚溜溜食,高高兴兴地回去了。赵明笛要开车送一珍和筱凡,一珍却推脱说:“我没坐过跑车,怕把屁屁烧坏了,还是两条腿踏实,谢谢了”说完这句话,一珍想起这是给筱凡和赵少独处的绝佳机会,于是接着说:“这样,赵明笛,你把筱凡送回去吧,我想锻炼身体我自己走回去”。

赵明笛听了有点不自然地说:“你们俩个还是一起做个伴吧,离宿舍不算远,那你们就都消消食儿吧”。筱凡无柰,只能和一珍一起走回去。

走了两步,筱凡接到贾经理贾瑞的电话:‘筱凡,我是贾瑞,你和咱们银保部那个叫张一珍的明天晚上你们方便吗?有时间的话我请你们吃饭吧?

筱凡听了猛地不知道贾瑞是什么意思,看了一珍一眼,把手机挪开问一珍:我们部门的贾瑞经理,明天晚上想请咱俩吃饭,你有时间吗?

一珍听了不解地点了点头。

筱凡赶快把手机放回来说:“可以的,贾经理,明天方便”。

挂了电话,筱凡对一珍说:“这是啥个意思,冷不丁怎么想请我俩吃饭”。

一珍想也没想就说:“管它呢,明天不就知道了,他又吃不了我们,不就吃个饭嘛”。

筱凡愣了一下又说:“不对呀,如果是工作不应该喊上你呀,啊,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一珍听了笑着说:“他不是要找漂亮的嘛,我这论长相不如你,比温柔不如耿慧,拼精明不如梁青,人家咋会看上我呢。好了,别瞎想了,回去睡个美容觉吧,明天一大堆事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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