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2)

“站住!”大汉喝了一声。

客栈的一个伙计跑了出来,冲徐木匠一拱手:“这位客官,真对不住。我们客栈今天不能接待其他客人了,整个客栈都让四子王旗来的诺颜王子一行人全包下了。您还是到别的客栈去住吧,对不住啊。”

徐木匠冲把门的两个蒙古大汉一抱拳,用蒙语说:“请禀告一声,我要拜见诺颜王子。”

两个蒙古大汉一愣,互相看了看,“不行,王子殿下正在休息,不能会见任何人。”

徐木匠从怀里掏出一枚翡翠扳指递了过去,“麻烦你把这枚扳指给诺颜王子呈上,就说这枚扳指的主人要求见他。”

两个蒙古大汉互相看看,不敢怠慢,接了扳指的那个蒙古大汉冲徐木匠一拱手:“请少候。”忙跑向里面。

诺颜王子手里拿着那枚扳指二话没问,转身就往外走,没到客栈门口就看见了徐木匠。徐木匠冲诺颜王子深深地鞠了一躬。诺颜王子来到近前打量着徐木匠。

“宝音,是你吗?”

“王子殿下,正是奴才宝音。”

诺颜王子一步冲过来,紧紧地握住了徐木匠的手。“宝音,你还活着!”诺颜王子的眼圈红了,拉着徐木匠的手走进了客栈。

在一间豪华客房里,诺颜王子和徐木匠坐下了。“宝音,这么多年你跑哪儿去了?快说说!”

“诺颜王子,这事以后慢慢说,我傍晚的时候看见了你的车队。”

“不错,我是去科尔沁草原下聘礼。”

“我想土匪刘一刀很可能盯上了你的财宝。”徐木匠说得很肯定。

“啊?你怎么知道?”

“杀虎口有刘一刀的眼线!”原来徐木匠早看出了田耀祖的身份,他不敢怠慢,所以才来送信,让王子多提防。两人当下商量好了对策。

徐木匠不敢多留,傍晚又急忙去了田耀祖的卦铺。田耀祖一个人坐在桌前正就着花生米喝酒。他已经喝得有点晕晕乎乎的了。伸手去抓花生米,却见面前多了一个人,也抓了几颗花生米。

田耀祖吓了一跳,一下站了起来。“谁?”

徐木匠伸手把田耀祖按坐在凳子上。

“你还没走?你怎么像个鬼似的?”

徐木匠坐下来,“我们两个里边有一个是鬼。”

“谁?你说谁是鬼?”

“你告诉我,这两天你去哪儿了?”徐木匠追问道。

“我出去给人算命了。”

徐木匠瞪视着田耀祖,“是去黑土崖给刘一刀算命去了吧?”

“胡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田耀祖硬撑着说。

“你看看你的鞋帮上沾的黑土,跟我装糊涂?上一次过来了个驼队,我看了你一个晚上,等我走了以后,第二天,刘一刀就在杀虎口外抢了驼队。这回,是四子王旗的王子去科尔沁草原下聘礼,你又不见了。”徐木匠说得有条有理。

田耀祖心虚了嘴还硬着,“我真的是去给人算卦去了!”

“你是真算卦去了也好,假算卦去了也罢,反正我已经告诉诺颜王子了。诺颜王子也已经向杀虎口的巡防营报告了。他们这会儿已经派兵在半路上设伏,等着刘一刀呢!”

“你?你去报告的?官府给了你多少好处?”田耀祖急了。

“你以为我像你,只图自己的好处?要是田青让刘一刀裹胁去了黑土崖,刘一刀不死,他的绺子不散,田青就得当一辈子土匪!”

田耀祖一听转身要走,徐木匠跳到他的面前,“田耀祖,你哪儿也不许去!”

田耀祖自知不是对手,只好又坐回来,“我……我没想去哪儿呀。”

“那好,你这儿正好有酒有菜。来来来,我们两个同乡喝几盅!”徐木匠给田耀祖把酒倒满,“哎,你说啊,如果刘一刀的绺子真的让官军全给打死了,倒利索了。万一要是他自己或者是还有人活着,他会不会追查那个报案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