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呢？

你知道什么？

你知道我是用咱家哪根拖把清洗的现场吗？

什么都不知道就想顶罪，这是你能随便顶的罪吗？

这可是杀人的大罪，要被抓去枪毙的啊！”

“警察同志，你不要听她胡说，人真的是我杀的，是她想帮我顶罪。”老爷爷说不过老奶奶，干脆转头就朝牧洵和苏希无看了过来：“你们其实仔细想一想就知道了，英雄这么大，这么壮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轻易就被一个女人给推下去呢？

就算再怎么没有防备也不可能吧。

更何况，她能用什么理由把英雄叫到天台上去啊，是我，是我跟英雄说我们爷俩上天台去抽根烟吧，才把他叫上去的。

对了，我把英雄从楼上推下去以后，又在家门口抽了根烟，最近那栋楼都被警察给封锁了，应该没人打扫过楼道，你们现在去找，应该还能找到。”

“警察同志，胡说八道的人是他，你们千万不要相信他，你们要找清洗现场的证据对不对？我现在马上带你们去找，你们跟我来。”老奶奶说着就拉着牧洵和苏希无要朝门外走。

就在这时候，牧洵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简单的讲了两句，这才将目光又重新落到了老两口的身上：“不需要了，我们已经在你们家的拖把上面检验出了血液反应，证明那就是那天清洗现场所用的工具。”

听到这话，老爷爷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扑通一声就瘫坐在了椅子上，可即便如此，他的嘴巴里仍是不断地念叨着：“警察同志，你们要相信我，人是我杀的，不是她。”

“老头子。”见老爷爷瘫坐在椅子上，老奶奶就下意识的上前想要去扶。

可她才刚刚转身，又好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咬了咬牙，终是决定站在原地，不去管他，连语气都瞬间决然了几分：“既然证据已经找到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认罪。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警方要怎么判决就怎么判决，我没有异议。”

“不，人是我杀的，她只不过是帮我清理了现场而已，你们要是相信了她刚刚的话，就是错杀了无辜。”老爷爷说着，就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低着头朝墙壁冲去：“就用我这条命去抵英雄的命吧。”

“老头子！”见老爷爷竟然想要撞墙自杀，老奶奶就立刻急的惊呼了起来。

所幸的是，老爷爷的动作快，苏希无的动作更快，一个闪身就直接抓住了老爷爷的肩膀，将他整个人反压到了床上。

“你放开我，是我杀了人，我应该偿命……”见自己的自杀计划竟然被打断了，老爷爷就不禁着急的大喊了起来。

见此，牧洵浅茶色的眸子里就立刻滑过了一抹叫人摸不透的神色：“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如果是自首的话，还可以争取酌情的宽大处理。

当然，如果你们两个想现在就阴阳永隔的话，嗷呜，放开他，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就算我们救了他，这一次也救不了他，第二次，第三次。”

“牧洵！”听到这话，苏希无的眉头就立刻皱了起来。

虽说牧洵的毒舌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可这种情况，哪有这么劝人的？

奇怪的是，牧洵的话音落，老两口的情绪似乎瞬间就平静了不少，老爷爷一愣，也不挣扎了，而是强扭着头朝牧洵问道：“我们这样也算是自首吗？”

“那就看你们接下来怎么配合了，我说了，是酌情。”牧洵淡淡的说着，便又重新做回了椅子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见此，老两口就立刻对视了一眼，老爷爷咬了咬牙：“老婆子，人本来就是我杀的，你就不要跟我争了，我这一把年纪了，老来还有国家养，我知足了。

可你不一样，家里还有很多事情要你处理，如果你不在了，谁来卖袜子，谁来打扫房间，谁来做饭？”

老爷爷这话说的好像有点莫名其妙，可老奶奶却立刻就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想说的是他没有赚钱的能力也不会打扫房间跟做饭，如果老奶奶被抓了，他一个人留在外面是没有办法自己生活的，所以这个杀人犯就让他来当吧，不要跟他抢了。

明白了他的意思，老奶奶的眼眶里就瞬间涌出了泪水：“你这人……”

后面的话，老奶奶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默默地坐到椅子上抹泪：“警察同志，不好意思，刚刚妨碍你们办案了。”

听到这话，苏希无明显感觉到被她压在床上的老爷爷松了口气，仿佛打了人生中一场非常重要的战争，而他打赢了。

苏希无微眯了眯眼，不对劲，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对劲。

牧洵刚刚说那番话的用意的确是想让他们俩自首，但现在这种情况绝对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

这究竟是这么一回事？

是他们老两口都是凶手，所以都想包庇对方，自己承担这一切的罪名，还是说……

不等苏希无多想，老爷爷的声音已经传来了：“我不会再做傻事给大家添麻烦了，放开我吧。”

苏希无被老爷爷的声音拉回神，赶紧松开他的手，略带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刚刚冒犯了。”

“是你救了我的命，应该说不好意思跟谢谢的人是我，都活到一把年纪了，还给你们年轻人添麻烦，寻死觅活的，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老爷爷愧疚地说道，这才走到牧洵跟前椅子上坐下：“按照规矩，我现在是不是应该交代案发的经过了？”

“嗯。”牧洵应下，却莫名有种心不在焉的感觉，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老爷爷并没有在意牧洵的态度，而是自顾自的就接了下去：“事情的大概我之前都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就是英雄喝多了，回来问我们要钱，这种事情经常发生，你们只要问一问左右的邻居都能得到证实。

英雄每一次拿不到钱就会打骂我们，我真是被他打怕也骂怕了，所以我那天一看到他那个样子，就立刻把他带到了天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