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有意的避开了死者的死亡时间？”苏希无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没错，黄文还好，表现得并没有那么明显，但葛春柳的表现……这个死亡时间一定有问题。”牧洵下结论到。
“所以你刚刚没有继续查问其他人，是想先搞清楚死亡时间？”
“没错，在死亡时间没有搞清楚之前，我认为这一切都是徒劳。”牧洵说道。
听见这话，苏希无的眉眼就立刻一转：“其实除了死亡时间的问题，我还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你说会不会是他们俩联手作案，一起在所有人都下班离开公司以后杀了死者？”
“可能性不大。”可她的话音才落，牧洵立刻就否决了：“第一，加班这种所有人都会参与的事情，黄文不可能说谎，否则我们只要问一问其他人就能戳穿他的谎言。
也就是说他们的确经常加班，独独昨天因为特殊原因没有加。
而他们昨天之所以没有加班的特殊原因是同时有两个同事请假，除非另外那个请假的同事也是他们的同伙，否则这就是不确定性的因素，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同事会不会请假。
谁在计划杀人的时候，会把这种连想都想不到的不确定的因素计划在内？
所以我并不认为他们两个是同伙。
第二，葛春柳的反应明显是对昨天在公司里发生的事情并不清楚，否则她也不可能表现得那么惊讶了。”
“可这么说的话不是更奇怪了吗？葛春柳既然并不清楚昨天在公司里发生了什么，又为什么会对死者的死亡时间感到这么惊讶，那种感觉就好像……对，那种感觉就好像她觉得死者不可能会在那时候死一样。”苏希无思索着说道。
“所以，我认为她一定知道一些跟案情无关，却又可以成为致命性证据的东西，不仅是她，黄文应该也知道，只是他们都不肯说而已。”牧洵说着，又轻挑了挑眉：“当然，我们现在也没有任何可以撬开他们嘴的证据。”
“跟案情无关，却又可以成为致命性证据的东西……”苏希无的眉头轻皱了皱，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算了，还是先回去确定一下死者真正的死亡时间吧，如果死者的死亡时间是错的，那我们现在所有的调查，都等于是在错误的基础上调查，没有意义。”
“嗯。”牧洵应下，便直接带着苏希无起身朝门外走去。
“怎么样？”崔志勇见他们出来就立刻问道：“有什么线索吗？”
“暂时没有。”牧洵说着，有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警方到达的时候，现场除了第一个发现死者的葛春柳，还有没有其他的人？”
“没有了，其他人都是后来赶着上班的点来的。”崔志勇说道。
“那就让他们先回去吧，有需要再找他们谈话，再留些人保护现场，今天就先到这里。”牧洵很快的做出决定。
崔志勇一怔：“这就让他们回去了？不是话都还没有问完吗？”
“这些可以以后再问。”牧洵说道。
“这……”牧洵都这么说了，崔志勇也只得点了点头：“那你和希无现在去干嘛？”
“重新进行一次尸检。”牧洵淡淡说着，浅茶色的眸色透亮如星。
……
“呵，这一点尸检报告上可没有。”牧洵一眼就看到了死者脖子上的伤痕，嘲讽说道。
“为了在你到达之前尽可能的保持现场，林佳慧在进行尸检的时候并没有把尸体放下来，所以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尸体仍是保持着被杀害死的倒吊模样，在那样的情况下，是很难对尸体进行详细检查的，所以刚刚那份尸检报告的完整度和真实性都不高。”苏希无淡淡说道，仿佛早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情况。
牧洵却只是不屑的勾了勾唇：“说白了，林佳慧只不过是不想让你插手而已，她对这份工作根本没有兴趣。”
苏希无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却只是淡然开口：“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任何争。”
“不，你是不屑跟任何人争。”牧洵说着，便在苏希无的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嗷呜，你跟我真是太像了，如果不是这里还有其他的人，而我们又必须尊重他，我一定要跟你来一个深情……”
“闭嘴。”不等牧洵把话说完，就被苏希无给打断了：“先做正事。”
“OK。”一说到正事，牧洵脸上的表情就立刻严肃了起来，将目光落到了死者伤口上：“你认为这个伤口是怎么形成的？”
苏希无思考一会，没有说话，而是将自己的三根手指放在了伤口上方：“怎么样？”
“是被人用手抓的？”牧洵挑眉。
“不仅是被人用手抓的，我或许还知道是被谁抓的了。”苏希无看了一眼伤口的形状，眼底便快速闪过了一抹奇异流光。
牧洵的薄唇也轻勾了几分：“是那位曾经做过水晶指甲的女同事。”
“没错。”苏希无说道。
得到肯定，牧洵立刻就拿出手机：“我让崔志勇把她找过来，一会你亲自来审。”
“我？”苏希无惊讶。
“这条线索是你找到的，其中的细节也只有你说得清楚。”牧洵说着，唇角的笑容便瞬间更深了几分。
完美互补的灵魂，万里挑一。
……
做水晶指甲的女同事很快被找过来了，苏希无则趁这段时间又检查了一遍尸体：“死者的死亡时间跟林佳慧判断的一样，的确是昨晚的八点到九点之间。”
听到这话，牧洵的眼底这立刻闪过了一抹看不透的神色，半晌终是缓缓开口：“如果林佳慧判断的死亡时间没有错，那这件事情就更有意思了。”
“黄文和葛春柳究竟在隐瞒些什么呢？”苏希无皱眉。
但不等她多想，牧洵便帮她脱下了手套，仿佛甘心当她的助手一般：“事情总是要一件一件做的，他们在隐藏什么，我们迟早能查出来，现在石佳已经在审讯室等着了，先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