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找不出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这个案子与李小飞有关，就算我们怀疑李小飞知道死者溺亡的真相，也没办法撬开他的嘴。
这个案子似乎比我想象之中的还要棘手。”苏希无皱眉说道。
“连服务员都知道排水口是开着的，死者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我始终认为这个案子的侦破口在于死者为什么会在明知道排水口是开着的情况下依旧贴着泳池底部游。
还有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死者死的时候穿的衣服。
从李小飞临时包下游泳池的举动和他们并没有带任何游泳设备就可以看出，他们之前并没有要游泳的计划。
所以死者直接穿衣服下去游并不奇怪。
可奇怪的是，她竟然只脱掉了外面的羽绒服。
穿着毛衣游泳，这是少见的吧？”牧洵说道。
而苏希无被牧洵这么一提醒，双眼也立刻亮了起来：“对，我在帮她进行尸检的时候也觉得有点奇怪，她里面明明还穿着一件短袖的T恤，为什么不脱掉毛衣再下去游泳呢？”
“虽然寒冬还没有完全过去，但这个游泳池是室内的，又开了暖气，水温也保持在27°以上，按理说她不应该觉得冷才对。”牧洵说着，狭长的眸子就立刻微眯了几分：“所以，她究竟是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会不会是出现了什么紧急的情况？”苏希无的眉眼一转：“服务员不是曾经听到他们两在吵架，而且李小飞还嚷嚷着要杀了死者吗？那如果说，李小飞不止是嚷嚷，是真的动手了呢？”
“死者的身上并没有被殴打过的痕迹，你想说她之所以会穿着毛衣进游泳池，并不是她自愿下去的，而是她为了躲避李小飞的攻击不得不下去，又或者是意外掉下去的。”牧洵说道。
苏希无点头：“对。”
“那要怎么解释她不顾危险潜入水底？”牧洵问。
“这……”苏希无思索了片刻，终是摇头：“对了，把游泳池里的水拿去化验了吗？”
“拿了，不过这水是循环净化过的，未必能验出太多有用的东西。”牧洵说着，便干脆的放下了手中的尖塔式，牵起苏希无的手大步朝外走去。
“去哪里？”苏希无疑惑。
“回家睡觉。”牧洵说着，又淡淡的补了一句：“天才也需要休息，何况你就这么一点智商，真想把它榨干，去当傻子吗？”
“……”不愧是牧式嘲讽，还是同样的配方，还是同样的味道。
……
折腾了这么久，苏希无早就已经累极了，所以回到家以后几乎是倒下就睡。
可在朦朦胧胧中，她似乎感觉到有人正在朝她靠近，一步一步，走得极其的缓慢。
这……
这是怎么回事？
牧洵不是说这个地方不会有人找得到吗？
为什么还会有人闯进来？
不仅如此，她似乎还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无形怒火。
不，不可以，她不可以再继续睡下去了。
她要起来，她不可以就这么任人宰割。
苏希无挣扎着就要从床上爬起来，但不等她动作，整个人就被一双强壮有力的手用力抱进了怀里。
苏希无的心头猛颤，是……
牧洵？！
“该死，我明明已经很小心了，怎么还是把你给吵醒了。”牧洵略带懊恼的说道。
“真的是你。”苏希无瞬间松了口气，只觉得神经线都快崩断了。
但不等她多想，牧洵就已经非常自觉的爬上了她的床。
察觉到他的动作，苏希无的双眼就不禁瞪大了起来：“你要干嘛？”
“不，我说过了，我希望……”牧洵听到这话，就要一本正经的解释。
见此，苏希无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牧洵并不能理解，赶紧打断：“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是，你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哦。”牧洵有些失望应下，嘴里还不忘小声嘟囔：“我还以为你很期待跟我合二为一。”
“……”苏希无扶额：“并没有这种事情。”
“哼。”牧洵轻轻一哼，抱着她的手却更紧了几分：“我生气了，我现在非常的生气。”
“……为什么？就因为我并没有对这件事情很期待？”面对这样孩子气的牧洵，苏希无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只是其一。”牧洵嘟着嘴说道。
“那其二是什么。”苏希无耐心的哄。
“其二是你跟别的男人牵手了，嗷呜，你死定了，你居然敢跟其他的男人牵手。”牧洵愤怒的说道。
苏希无却只觉得满头的雾水：“和别的男人牵手了？我什么时候跟其他男人牵手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刚刚！”牧洵说得十分笃定。
“刚刚我在睡觉。”苏希无强调。
“没错，你连睡觉都出现在我的梦里，还在我的梦里，当着我的面跟其他男人牵手了！”牧洵越说越生气，干脆抬起了手。
苏希无以为他气得忍不住要揍她，吓得赶紧往被子里缩了缩，却听牧洵阴郁的声音传来：“你缩什么，我都快要被气死了，还不赶紧过来抱紧我！”
“……”苏希无沉默了片刻，终是发出了一阵爆笑：“哈哈哈哈哈，牧洵，你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吗？连梦里的事情都相信。”
“你居然嘲笑我的幼儿园？我幼儿园的时候可是在全班同学面前讲解光合作用，连老师都被惊呆了！”牧洵皱眉说道：“而且，这时候你难道不应该向我道歉吗？”
“是是是。”见牧洵真的气得够呛，苏希无就立刻忍住了笑意：“我给你道歉，不应该在你的梦里和其他的男人牵手。”
“是不能和其他的男人牵手，在哪里都不行！”牧洵强调。
“OK，不管在哪里，都不和其他的男人牵手，这样可以了吧？”苏希无说道。
听到这话，牧洵严峻的脸总算缓和了些许：“这还差不多，你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我可霸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