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承忆松开紧握已久的栏杆，看向刚回位置的林梦佳，“一杯咖啡，不加奶不加糖！”江羽在时，他无需强调这些。

宫承忆进办公室，走到窗口看楼下蝼蚁般的人影，商少谦正搂着江羽肩膀往前走，若没有那辆蓝白警车，谁都会把他们看成是恩爱情侣。

看商少谦关上警车门的瞬间，宫承忆的心忽悠向下一沉。

“宫总，咖啡！”林梦佳把咖啡杯递到BOSS手边。

宫承忆接过杯子轻抿，滚烫的咖啡烫得他双唇、舌头发麻，“去忙吧？”

“宫总，江羽会有事吗？”

“怎么这样问？”

林梦佳向下张望，“我看她上了警车。”

宫承忆汪洋般的深眸淡瞥向她，“你不清楚她和商警官的关系吗？她坐他的车，不只这一次吧！”

林梦佳笑叹，“也是！我差点忘了，她的竹马哥哥。江羽在大学不乏追求者，但她都拒绝了，就为等商警官。”

宫承忆把咖啡杯放到窗台上，“你的工作效率真比江羽高，我早上安排的工作，她得忙到午休才有空闲聊。”

林梦佳尴尬的低头，“我去忙！”

林梦佳走了，而楼下的警车还没走，宫承忆站那不动，他想目送警车离开。

车里，江羽用力缩着肩膀，“少谦哥你能抱抱我吗，好冷！”

商少谦先调好暖风，隔驾驶位与副驾驶位的阻碍用力把江羽拥进怀里，左手抽点空拨电话，电话接通后他只说句，“把江羽外衣拿出来。”

赵亮拿着江羽的白羽绒棉跑出办公楼，一眼就看到商少谦的警车，他拉开车门时，见到窝在商少谦怀里的江羽愣了愣，“谦儿哥，江羽没事儿吧？”

“回去吧，谢谢！”商少谦接过赵亮递进来的衣服，轻盖在江羽身上。

等赵亮关好车门，商少谦才松开江羽，“我开车。”

警车开走了，宫承忆回办公桌前坐下按内线电话，“记录一下，通知周永良、陈超……管培生通知赵亮，十分钟后到大会议室开会。”

……

忙碌的一天过去了，下班时宫承忆的会才散，林梦佳见老板回来，“宫总今天晚上……”

“今天我有非常重要的事处理，你可以下班了。”宫承忆丢句话，回办公室取完公事包，匆匆离开。

林梦佳目送BOSS走进电梯，也拿起背包去按电梯，必须马上走。

隔壁，警察临时办公室，迟晶晶和其他同事还在不知疲倦的忙碌着。

今晚，不会平静。

宫承忆去见Jack，他的仿真机器人整改方案、项目推进时间排期、工作组成员等等，要与CEO简单确认。

“Sean你确定安排江羽进工作组吗？”

“是的！”宫承忆点头，终于说到重点了，“仿真机器人整改后，从家务助手升级成全能家庭伴侣，最重的健身功能，非她不可。”

Jack摇摇头，“你的设想很大胆，用人也不拘一格，我尊重你的意见。但前提是你必须完成到中国的使命，肃清团队问题，才能确保新项目组成员上下一心去研发全能家庭伴侣。”

宫承忆耸耸肩，“我会尽快，董事局的律师团交给你了。”

Jack尴笑道，“真会分配工作！”

宫承忆颇有深意地勾起唇，“借我点人民币！”

“what？”

“这个时间中国银行不兑换外汇，我用欧元和你兑换。”

Jack饶有兴致看着宫承忆，“按正常汇率，我也不做这业务！”

“1:1兑换，我要三万人民币！”宫承忆站起身，“楼外就有ATM机！”

“哈哈，技术天材居然是金融白痴！没猜错的话，你公事包里就有三万欧！”

“嗯哼，这次往返慕尼黑又很急，没时间去搞这种小事。”宫承忆直接把包推给Jack，“连包都给你！在中国，我只有你一个不缺人民币的朋友。”

Jack瞧瞧宫承忆的包，“哈哈，我们慕尼黑的工程师，比传说中的还财大气粗！我也只有你一个，不缺欧元的朋友。”

宫承忆拿着从Jack那借的人民币去公安局，他简单与商少谦交流意图，商少谦没反对，带他去了江羽的禁闭室。

“她一直很安静。”商少谦指着门上小窗往里看看，让又让出空间来。

“这丫头，居然能这姿势睡着！”

“青蛙趴，瑜伽体式，一般人很难做到这样。”宫承忆皱眉看着江羽，狭窄的长条躺椅上，她就趴在暗光灯下一动不动，白衣服随意放在身旁，“现在可以带她走吗？”

“办完保释手续就可以离开。”商少谦拿钥匙开门，“能睡着也好，她昨天整晚都没睡，让她睡会儿吧！”他放轻脚步走进去，帮江羽盖上衣服，又轻手轻脚撤出来。

宫承忆等商少谦锁好门，“帮我办保释手续。”

商少谦耳机里突然传声音，“少谦他有动作！”

“在哪？”商少谦听对方说出位置后，思量道，“盯紧了，可能要走极端，我马上到！”

商少谦边说边往外走，“宫总，我安排别人给你办保释手续，拜托你把江羽送回去。”

宫承忆点头，“知道。”

“送回我家，公安家属楼比大学宿舍安全。你在这等等，我去找人和你接洽。”

商少谦走了，宫承忆深皱皱眉，“好。”

保释手续并不复杂，宫承忆交上保释金犹豫一下，“签字可以签外文名吗？”

办事警察看看宫承忆，“外国人？”

“嗯！”

“可以！与被保释人关系，写这。”

“OK！”

办事警察工作很利索，“可以了，我去带她出来，你在这等。”

“不用，半小时后吧！”

“行，你坐那等等，我先去忙。”办事警察走了。

宫承忆随意踱步到公安局外，天下起了雪，轻薄的雪花洋洋洒洒的纷飞在夜空里，飞在路灯下，初看像羽毛。宫承忆信步走到车边，蓦地想到被困高速那个大雪载道的夜晚。

那天江羽的歌，江羽的关心，江羽的信任，他都触手可及。而今，完全不复存在！宫承忆无奈地晃头，抬手去接羽毛般飞扬的雪花，可惜不是羽毛。

……

半小时后，江羽被那个办事警察带出禁闭室，“在这签字，签完就可以走了。”

江羽胡乱签完字，往里面看看，“商少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