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关联？”江羽追问。
商少谦若有所思，“那不该你问！今天让你多等，是因为下班前你们总裁（CEO）拿给我们一封举报信，信里说BPT某男高管性骚扰实习生、试用期员工，承诺只要与他建立某中关系，就可以确保新人转正。”
“你们怀疑是举报吴总？这和他的死亡有关！”江羽瞪大了眼睛，“啊！我知道了，就因为这样，他被人杀了！”
“别胡乱猜，切忌在人前提及案子！简单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事情很复杂，需要时间细查。我想问你有没有类似经历，你目前是唯一有固定岗位的管培生，你在这些新人里相貌十分出挑。”
江羽轻拍自己脸蛋，“你的意思是我长着招风脸，我该是被“办公室潜规则”的第一个？”
商少谦没回答，但他的眼神里没有否定之意。
江羽怅然摇头，“不是吴总。”
商少谦炯炯的目光直逼得江羽不敢直视他，江羽意识到他在非正式的审问自己，时间仿佛都被警察静止了，她不说明白，他就不会让时间流动。
“江羽和我讲实话，BPT的事情相当复杂，吴沉风死亡只是冰山一角。”商少谦紧盯着江羽，她每一个细微动作神情，他尽收眼底
“吴总是被人杀害的？”江羽弱弱的问。
“所有案件调查都保密的，你不该问，问了我也不会说。”商少谦轻握着江羽冰凉的手，“小羽你该完全信任我。”他又抬手扶正江羽的下巴，四目直对时，他深沉地轻点，江羽相信我。
江羽凝紧眉吞吞喉，“BPT是典型的高工作强度技术型公司，男员工多女员工少，单身男员工占比大，有你说那种事也不稀奇。我们同批入职11人，女生只有3个，我没遇到过，要不你去问林梦佳她们。”
“我明天会问。江羽我是警察，我也了解你，你是否讲真话，从你的微表情我就能看出来。你在顾虑什么？”商少谦手掌是热的，话却丝毫没有温度。
江羽转头看向车外，豆星的路灯难以照亮暗黑的夜色，“吴总说过他很赏识我，还说我的转正意见书他会亲自写；有一次，他送我回学校时说打算和太太离婚，这些不算吧？”
“他送你回学校？他家的城南，和科技大学是对角线！”
“你家离科技大学也不近吧，你不也一样！再说，吴总不是特意送我，他去找陈东院士顺路而已！”江羽心里很烦，“我觉得吴总人品没问题，他是姐夫的师弟，他们关系好像不错呢，不相信吴总，你总该相信自己亲姐夫宁远航吧！”
商少谦似发现新大陆般看着江羽，“你不说，我们倒是只留意着吴沉风的毕业院校，而忽略他们师徒那条线上的关系。”
江羽抽回手，探寻性看商少谦的神情，警察的心思，她猜不到，“说句天马行空没凭没据的话，我觉得吴总和我说要离婚，没准是想我给多善姐传话呢。”
“你什么意思？”商少谦更加意外，但他丝毫不会表现出来。
江羽摆摆手，“我瞎说的。”
“说下去！”商少谦很认真看着江羽。
“我记得那次坐在吴总的车，刚好多善姐给我打电话。我挂断电话，就解释说是大学的商老师。吴总却细追问了好多，感觉他知道很多你姐姐的事。”
商少谦疑惑，“很多，是多少？”
“他连多善姐生完宝宝谁带，她是胖了还是瘦了，她的职称评定结果，新领导怎么样都问。你别忘了，吴总和姐夫很熟的，没准当年他们还有段三角恋呢！”说完，江羽后悔了，不该在警察面前信口开河。
商少谦面无表情看着江羽，“听话，换到前面坐。”
江羽以为他会气骂自己，不想他只温柔的一句，她只能听话地开车门、换位置。
空隙间，商少谦拨通了商多善的电话，“姐，我一会儿和江羽过去吃饭。”
江羽听这话低头看着自己脚尖，可千万别捅娄子！
商少谦启动车子，伸手揉揉江羽头发，“别紧张，就去吃个免费晚餐，补上昨天的。”
……
二人到商多善家，开门的是男主人宁远航，他先看到江羽轻拍拍江羽胳膊，“江羽来了！”见后面还站着商少谦，宁远航微笑着与他握手，“少谦，咱们得有两年没见了！都到京港了，也不先回家。”
江羽趁两个男人寒暄时，先跑去了厨房，商多善系着围裙正在灶上炒菜。江羽特意向外看看，拉好厨房的玻璃门，“多善姐我帮你。”
商多善指指台面上摆放的菜，“洗手，端上去就开饭了。”
“好的！”江羽应声却没动作，“多善姐，你和我们公司吴总熟吗？”
“你说吴沉风？”商多善关掉火看江羽。
江羽刚要点头，玻璃门被拉开了，宁远航站在门外问，“老婆今天开瓶酒怎么样，上次和少谦喝酒还是两年前过年时。”
商多善朝外厅里看去，“少谦，姐夫问你要喝酒吗？”
“好呀。”商少谦正盯着客厅里早几年多善和宁远航的结婚照细看，画面里姐姐明丽优雅、姐夫略有拘谨，照片精修后看不出她们的年龄差距。
实际上姐夫宁远航比姐姐多善大九岁，姐夫是广西人，多善是生在京港长在京港的北方人，年龄差距再累加南北差异，她们怎能走到一起，至今商少谦都很疑惑。
江羽在厨房看看厅里专注走神的商少谦，再看在她身旁开酒的宁姐夫，心知没机会单独说话了，只能端菜摆桌。
宾主落座，男人举杯对饮，多善不停的给江羽夹菜，“小羽你气色不好，多吃些。”
江羽咬着筷子细看商多善，长大后商家姐弟已没什么相似之处，多善皮肤极白，清秀的眉眼，挺直的鼻梁，花瓣型薄唇总是唇角上扬，她从里到外透出安然脱俗的书卷气质，给人不食人间烟火之感。
江羽不禁去想，多善姐这样的气质型淑女，学历高、工作体面、出自官二代家庭，婚前定是无数优质男首先的择偶对象，那吴总会是仰慕者之一吗，她们之间有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