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陈墨金便带着顾凡新来到了自己家里，到楼下的时候，顾凡新非得说第一次去陈墨金家，不能空手去，陈墨金劝不住，只好看着顾凡新在一个水果店买了一袋苹果一袋梨子，还给陈小糖买了一瓶果汁。
上楼后，刚打开门，陈墨金就闻到了厨房飘来的香味，往餐桌上一看，已经有四道菜端上了桌，秦月则还在厨房忙碌着。
“爸爸！”陈小糖从房间中跑出来，手里拿着铅笔。
“怎么样？作业做完了吗？顾凡新叔叔，你见过的！”陈墨金摸了摸陈小糖的脑袋，指了指顾凡新。
“顾叔叔好！”说完，陈小糖又朝我是跑去，边跑边说，“我还有两页描红没写完！”
陈墨金点点头：“快写吧，写完了吃饭，然后去找李老师。”
顾凡新将水果放到桌上，无奈道：“喊哥哥才对，我才二十三岁，喊叔叔，太老了。”
陈墨金翻了个白眼：“那你是不是得喊我叔叔？”
“凡新来了？”秦月端着一盆麻辣水煮鱼从厨房出来，笑着招呼道，“快，去洗个手，上桌准备吃饭！”
将菜放到餐桌上，秦月又朝卧室喊了声：“小糖，写快点儿！马上就吃饭了！”
“好！马上就写完了！”女儿的声音从卧室传出来。
顾凡新跟着陈墨金朝洗手间走去，边走便感慨：“陈总工，不得不说，我真羡慕你这样的生活，有这么漂亮又贤惠的妻子，还有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儿，对了，这房子，是秋钢集团的集资房？”
陈墨金点点头：“我也挺满足的，不过。凡新，说出来你别多想，正是因为认识了你，让我对现在的生活，有了些危机感。”
顾凡新有些疑惑：“什么危机感？”
陈墨金叹了口气：“虽然现在日子无忧，可没有存款，就经不起风浪，我父母都在镇上生活，老两口现在倒是身体健康，小月的父母也不需要我们照顾，可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需要大量用钱的话，我可能比你更没办法，我身边可没有一个李老师这样的有钱人，能够无私的帮助我。所以，有时候，我也再想，怎么才能够多点儿积蓄，可洁世公司的情况你也知道，现在给我们开的工资，已经算不错了，只希望落燕坡发电厂能快点儿建好投入使用，洁世公司有了利润，也才可能给我们涨工资。这也是我想尽快让落燕坡发电厂落成的原因。”
顾凡新情绪也有些低落，随后又吸了口气，笑道：“陈总工，其实很不错了，我之前在北钢集团，一个月才能拿六百呢，现在我一个月一千二百，工资翻了一倍呢！”
陈墨金：“你之前在百货大楼，一个月不是能赚三四千吗？”
顾凡新苦笑：“那个不长久的，那几个月，百货大楼正好在搞促销，又新上市一批冰箱，秋风市有购买力的家庭几乎都买了，要换新不知道等多久，我当时就预感到，就算我不离开百货大楼，可能后续每个月的工资，都超不过一千块了，所以我真的不是被应子学妹逼着来洁世公司的。”
二人边聊边来到客厅坐好，陈墨金又去厨房看了看，发现妻子在将舀玉米排骨汤，陈墨金惊讶道：“玉米？这大冬天的，还有玉米？”
秦月点点头：“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反季节蔬菜了，大棚蔬菜那么多。”
陈墨金取碗盛饭道：“好久没去菜市场了，确实有些不清楚现在能买到什么菜了。”
“你总共也没去过几次。”秦月拿了筷子，不屑一声，走到餐桌上将筷子摆好，又对卧室喊，“小糖，写完了吗？吃饭了！”
陈小糖喊道：“马上！还有两排了！等一下就好了！”
秦月和陈墨金一人端了两碗饭出来，刚摆好，陈小糖从卧室里跑了出来，就要直接上桌，秦月斥了声：“先洗手去！”
“哦！”陈小糖乖乖去洗手间洗手，陈墨金坐下，对顾凡新道：“别局促，当自己家就好，没特意准备，就小月做的家常菜，随便吃吃，别嫌弃啊。”
顾凡新暗道，果不其然猜对了吧，就知道陈总工要这么说，无奈道：“很好了，陈总工，你应该知道，我为了还钱，每天吃得都很节约，一周可能才会吃一顿肉，你这还不丰盛的话，什么叫丰盛？”
秦月有些意外，虽然听到陈墨金说过，顾凡新是很清楚自己内心的人，虽然知道自己穷，但是却完全不会羞耻，不会觉得丢脸，顾凡新曾经说过，出生不好家庭条件不好，这是没办法改变的，可自己未来的生活如何，就是可以自己创造的，所以他不会觉得自己出生不好，只会努力把自己的未来过好！
听到陈墨金之前提到顾凡新的这话时，秦月还没什么感觉，现在听到顾凡新的直白话语，才是真正感受到了顾凡新的意念。
心有不忍，秦月夹起一个泡椒鸡爪，放到顾凡新碗里，说道：“那就多吃点儿，年纪轻轻的，吃的太差，哪有精力工作？没有好身体工作赚钱，什么时候才能把钱还完？这个月每天晚饭过来吃，我们家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也只能帮你改善改善伙食了。”
顾凡新看着碗里的鸡爪，重重的点了点头，他吞了口口水，这鸡爪，真香，可是他右手有些颤抖，拿着筷子不太容易把鸡爪给夹起来。
陈小糖洗完手出来做到桌上，喊道：“妈妈，我要吃鱼！”
秦月伸筷子帮女儿夹鱼，问道：“真的不怕辣吗？”
“不怕！不辣不好吃！”陈小糖嘻嘻一笑。
陈墨金看了看顾凡新，又看了看女儿，笑道：“吃吧，日子总是会越过越好的。”
很快吃完饭，秦月开始收拾桌子，陈小糖则带上舞蹈服和舞鞋，和陈墨金顾凡新一起，出门下楼，整顿饭都吃得很安静的顾凡新出门前摸了摸肚子，有些不好意思，他吃了两碗饭倒不多，可桌上的菜，几乎一半都是他一个人吃下去的，他没忍住，秦月做的菜虽然不是那种绝世美味，可味道比顾凡新以前吃过的任何菜都要好吃，他是这么觉得的，也不知道是秦月真的做得好吃，还是顾凡新最近几个月，从没吃过这么好的菜。
陈墨金也吃得很满意，妻子秦月的拿手菜，除了麻辣水煮鱼，还有泡椒鸡爪、麻婆豆腐、鱼香肉丝，今天都弄上了桌，陈墨金不太喜欢吃酸甜口味的菜，外面餐馆做的鱼香肉丝和宫保鸡丁，陈墨金都吃不惯，可妻子秦月做的鱼香肉丝，是真的好吃，没有那种奇怪的酸味，甜味也很少，特别下饭，有一次秦月回老家，陈墨金一个人在家，靠着秦月离开前做好的一碟鱼香肉丝，吃了两顿。
来到文化宫，找到李应子老师，见到顾凡新也跟着去了，李应子老师有些惊讶。
“你怎么来了？”
顾凡新挠挠脑袋，看着陈墨金，陈墨金就不说话，装作没看到顾凡新的样子，就要让顾凡新自己说。
顾凡新心里无奈，只能是硬着头皮，对李应子道：“那个，陈总工说你晚上一个人回家，太晚了不放心，放我来送你。”
李老师叹了口气：“不用了，秋风市的治安没什么问题的，我从这里回家又不远，走路十几分钟而已，不会出问题的。不要你送。”
陈墨金就知道李老师会这么说，不过陈墨金还是没说话，等着看顾凡新怎么解决。
听到李老师的话，顾凡新有些窘迫，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以前其实还挺能面对李老师的，可自从李应子借了钱给他之后，他似乎就感觉不敢反抗，李应子了，尤其是借钱给他之后，李应子还老是摆出一副你必须听我的样子，让顾凡新没办法。
事实上，李应子去劝说顾凡新去洁世公司上班的时候，顾凡新确实是不愿意的，虽然心动，想去，但他更想在百货大楼拼一拼，明知道过了百货大楼的促销季，自己很可能工资要大幅度缩水，能不能达到洁世公司的一千二百都难说，可他是个不任命的人，只有有机会，哪怕机会很小，他都愿意去拼，所以他觉得，哪怕百货大楼的顾客少了，自己也可以拼命去卖货，说不定就能那高额提成和奖金。
但李应子老师说的没错，她只要摆出你敢不听我的，我就不要你还钱了，顾凡新就没了办法，甚至，顾凡新非常喜欢李应子，也不希望李应子不开心，只要是李应子想让他做的事情，他能做到自然是会尽力去做。
此刻，李应子又说不要他送，他又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若是听了李应子的，岂不是就辜负了陈总工和秦月的好意？可若是听了陈总工的，岂不是又可能惹应子学妹不开心？怎么办？
求助般的看向陈墨金，陈墨金不说话，顾凡新只能是委屈巴巴的看着李应子，小声道：“十几分钟。十几分钟也不安全呀，晚上十点了，路上都没几个人，太危险了，再说了，你回家路上还有一段路没有路灯，你一个人，我。我不放心。”
说这话的时候，顾凡新脑袋都低下了，不敢去看李应子，不过李应子听到顾凡新这样说，却没来由的感到心里一暖，但她还是觉得没必要，摇摇头道：“不用担心，我准备了手电筒的，这么晚你来送我，耽误了你上班怎么办？这里回你宿舍又很远，你送我回去了，怎么回宿舍？”
顾凡新抬起头：“没关系的，我办了公交月票的，做夜班车回去刚刚好，也不额外花钱。”
李应子还是摆手：“真的不用了，你不听我的吗？”
顾凡新泄气了，李应子又是这句话，这句话一说，顾凡新就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陈墨金在旁边有些想笑，陈小糖吐了吐舌头，嘻嘻笑道：“李老师，你就让顾叔叔送你吧！他不是担心你安全，是想和你每天待一会儿，真的，他刚才在我家说的！”
三个大人听到陈小糖的话都是身子一僵，李老师感觉自己心跳加快了，呼吸有些急促，眼神闪烁，不敢再看顾凡新陈墨金三人，微微转头，有些脸色发烫。
“咳咳，小糖，走，我们进教室，热热身准备训练吧！”李老师赶紧转移话题，拉着陈小糖就朝教室走去了，也没说到底让不让顾凡新送。
李老师和陈小糖进了教室，陈墨金和顾凡新二人才反应过来，相视一眼，陈墨金哈哈大笑了两声，看着顾凡新笑道：“厉害厉害，还是我女儿厉害，哈哈哈哈！”
顾凡新一脸窘迫：“我哪有说那句话？嘿，陈总工，你女儿也太。哎呀，怎么办，应子学妹肯定要恨死我了。”
陈墨金拍拍顾凡新的肩膀：“放心吧，小糖比你可聪明多了，你没看到李老师那小鹿乱撞的模样？怎么会恨死你，她是答应你让你送她了！”
“答应了吗？”顾凡新有些没反应过来。
“答没答应，一会儿他们跳舞结束了，你送送看不就知道了？”陈墨金摇摇头，去教室外的那个亭子里坐了下来。
顾凡新也走过来坐下，二人忽然都沉默了，片刻后，顾凡新忽然道：“陈总工，我觉得每天等小糖这两个小时，我们可以把图纸拿过来研究研究，不然做这里也没事儿可干呀！”
“正有此意！和我想到一起了，哈哈哈。”陈墨金刚才发呆，就在琢磨这事儿呢，要等陈小糖两个小时，在这里干坐着，却是还不如把图纸拿过来，在这里研究两个小时，就算打法时间好了。
虽然没有图纸，二人也开始就落燕坡生活垃圾焚烧发电厂的设计开始聊了起来，两个人正好把平常工作中一些疑惑点展开讨论，感觉没一会儿呢，就发现李老师带着陈小糖出来了，两个人都累得额头上微微出汗了。
“已经十点了吗？这么快？”顾凡新有些诧异，站起来看看表，发现果然十点了，看来哪怕是没有图纸，就聊工作，二人都能够投入进去。
“辛苦了，李老师。”陈墨金叹了声。
李应子笑着摇摇头：“没事，小糖是真的天赋很好，这么久没跳了，基本功却全没落下，底子还在，只要把考级的舞蹈动作全部记住，过关是完全没问题的！”
“那。我送你回去？”顾凡新挠了挠头，试探性的问道。
李应子看了眼顾凡新，没有理他，低下头给陈小糖说道：“小糖，那我们明天再见哦！你很棒，回去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学呢！”
“好！李老师再见！”陈小糖甜甜的给了李应子一个拥抱后，把手伸到了陈墨金的手里。
陈墨金朝顾凡新点点头眨了眨眼，而后再次感谢了一下李老师，就带着陈小糖上了车，往家去了，也不管顾凡新到底送不送李应子老师。
看李应子老师的情况，自然是不会再拒绝顾凡新了，只不过顾凡新这小子实在是有些呆头呆脑的。
回到家，陈墨金让妻子赶紧帮女儿洗澡洗漱，上床睡觉的时候，都快十一点了，明天还要早起上学，也不知道这样坚持一个月，小糖身体能不能受得了。
不过现在也没办法，只能是先这样试试看了。
第二天开始，陈墨金和顾凡新下班的时候，便会带上一些图纸和文具，在陈墨金家里吃了饭之后，来到文化宫，李老师集训陈小糖，陈墨金和顾凡新便在亭子内研究图纸。
转眼春节便来了，洁世公司放假，陈小糖的集训也暂停了，顾凡新回了老家去陪陪母亲，陈墨金也带上女儿妻子，先是回到了自己父母家，一起过了个年，然后初一的上午，又带着陈小糖，去了秦月的父母家，在秦月父母家带了三天，初四的下午，才回到秋风市。
初五初六依然不用上班，陈墨金便带着妻子和女儿，去秋风市郊区的圣佛山游玩，这圣佛山在秋风市很出名，冬天下雪，积雪很厚，修了滑雪场，陈小糖在这里来玩得可开心了，陈墨金看着雪地上打雪仗的妻子女儿，也是开心无比。
初六下午再回到家，陈墨金就收拾心情，第二天开始就要上班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转眼就到了二月十一号，十二号就是陈小糖舞蹈考级的日子，陈墨金要上班，不能陪陈小糖去，只能是让秦月陪着去，好在地方就在秋风市秋中区，不是太远，从陈墨金家里坐公交过去，只需要二十多分钟。
这天陈墨金和顾凡新将陈小糖送到文化宫，李老师则没有在让陈小糖练舞了，而是给陈小糖交代考级的要点，以及坚定信心！
“小糖爸爸，放心，所有考级的舞蹈，陈小糖都没有问题了，动作也非常标准到位，我一直都认为，陈小糖的天赋非常高，底子也好，这考级，对她来说太简单了！”差不多十点的时候，李老师带着陈小糖，给有些担忧的陈墨金来坚定信心了。
陈墨金和顾凡新收拾好图纸，长呼出口气，对着李老师鞠了一躬，说道：“李老师，这一个多月来，太辛苦你了，真是，你还不要培训费，你这个恩情，你让我们怎么好意思啊！”
李老师看了看顾凡新，道：“陈大哥，没必要这么客气，大家相互帮助嘛，你让顾凡新去了洁世公司，我都还没好好感谢你呢！”
顾凡新一愣，随后心里也莫名动容，应子学妹这话，岂不是把他当自己人了？
陈墨金摇头：“话不能这么说，我让顾凡新去上班，是因为我们需要他的能力，是顾凡新的能力在这儿，你帮小糖则不一样了，是真的在帮我们。”
“好了好了，不要在这么客套了，不是说好了吗，以后让小糖继续来跟我学跳舞就可以了，我虽然只是上了秋风大学的艺术学院，可我一定能把小糖培养好，让她高考高进中央舞蹈学院！”李应子捏了捏拳头。
陈墨金笑道：“高考，还早哦，谁知道今后会怎么样。”
顾凡新：“陈总工，你早点儿带小糖回去休息吧，明天她还要考级呢！”
陈墨金失笑：“好好好，我们这就走，让你单独陪着李老师，哈哈哈！”
顾凡新和李应子都有些不好意思，李老师只好对着陈小糖道：“小糖，明天加油哦！考过了，老师给你奖励！”
“好！嘻嘻！”陈小糖踮起脚尖，在李应子的侧脸上亲了一口，又冲着顾凡新吐了吐舌头，而后笑嘻嘻的和陈墨金朝着文化宫门口走去。
“走吧，送你回去。”顾凡新摊手道。
李应子看了看陈墨金和陈小糖的背影，等到二人走远了，忽然道：“等我一下，我去办公室拿点儿东西。”
顾凡新看着李应子的背影，捏了捏拳头，又是感觉自己很幸运，又是感觉自己有些无能，应子学妹越优秀，越对自己好，自己却越感觉渺小和无力。
之前和陈总工说好了，一切顺其自然，这段时间以来，他确实是这样的，可他能感觉到，这样顺其自然下去，自己和应子学妹，可能真的很快就要在一起了，这一个多月来，自己每天晚上送应子学妹回家，二人虽然都没有明说，可他发现，二人之间，真的不是以前那种单纯的相互喜欢相互倾慕而，而是有点儿真正的情侣的感觉了，比如刚才，应子学妹回答陈总工，竟然下意识的就觉得，帮助了自己她也欠了人情一般，这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自己人，当成了非常亲密的人才会有的体现！
顾凡新意识到这一点，再回想过去的一段时间，他发现其实自己也早就成了这样，早就已经不是单纯的把应子学妹当成一个自己喜欢的学妹了，好像自己真的已经把应子学妹当成了自己的女朋友来对待了。
这样的进展，顾凡新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一方面他想和应子学妹在一起，一方面有觉得自己还欠她那么多钱，和她在一起了，她父母到底会怎么看自己？
不过想到她父母，顾凡新又是一声叹息，每次送李应子学妹回家，顾凡新都不太敢靠近应子学妹的家，老远就能看到，应子学妹家所在的小区，是一个洋房小区，基本算得上是秋风市没最好的小区了，小区外的小洋楼一栋栋的，也不知道一家人是直接拥有一栋小洋楼呢，还是一栋楼里住了几户人家，顾凡新没靠近过，每次站在路口，看着李应子走进小区，顾凡新就转身离开了。
不知道以后见到应子学妹的父母，到底该如何面对。
这时，李应子从拿着什么东西从办公室出来了，来到顾凡新的面前，李老师递过来一个盒子，微微低头，轻声道：“喏，这个送给你的。”
顾凡新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个随身听，放磁带的那种。
“sony的Walkman？”顾凡新看到品牌后有些不想要了，因为这玩意儿很贵的。
李应子一见到顾凡新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连道：“收下，你知道这东西我很多的，而且我爸说Walkman都要出MP3格式的随声听了，不用磁带，比这个小得多，能放几百首歌呢，很方便的，我肯定是要第一时间买那个的，要不是觉得送旧的给你不太好，我就把家里我用的送给你了。”
“好吧。”顾凡新知道说不过应子学妹，只能是收下。
“送给你是因为让你没事儿多听听歌，免得你又胡思乱想，觉得和我没有共同话题，磁带你也不用买，我明天先给你拿些去，都是这些年我收集的经典专辑，还有很多是国外新出的专辑，都是我喜欢的。”
顾凡新抬头：“最新的都送给我了你听什么？你千万别告诉我，你买了两份吧？”
李应子摇头道：“我钱再多也不会买两份呀？刚才不是说了吗，Walkman就快出MP3格式的随声听了，不需要磁带了，以后我不收集磁带了，全都给你。”
“好吧。”
李应子把手里另一个盒子递给顾凡新，又道：“这也是送给你的。”
顾凡新刚接受随声听，拿过第二个盒子一看，立刻推回到李应子的怀里：“不不不，应子，这太贵重了，这真不能收！”
李应子翻了个白眼：“给你你就拿着！这又不是新的，是我爸以前用的，他买了几年前就买了大哥大，现在又换了诺基亚的手机，这个寻呼机真没用了，我看还挺新的，就给你办了张识别卡，你拿去用，方便和我联系，你不要是不想和我随时联系吗？”
顾凡新傻眼，听到最后还敢不要吗？
接过李应子重新递过来的寻呼机，确实不是全新的，盒子都比较旧了，上面有着“Motorola”的字样，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张新的识别卡，还有两张面值五十元的IC电话卡。
“怎么用不用我教你吧？”李应子得逞的笑了笑。
顾凡新点点头，拿起两张IC卡，想要还给李应子，可一想到应子学妹既然放进来了，恐怕就非要让自己收下，如果自己敢说不要，她恐怕又会说什么“我给你寻呼机发消息了，你不得回复我电话吗？你不要IC卡，是不想和我联系吗？”之类的。
“我的手机号你知道的，现在送你手机你肯定死活都不会要，所以你就先用着这寻呼机和IC卡和我联系吧，等过两年，我再送手机给你。”
李应子扬扬脑袋，转身招手：“走吧，送我回去。然后你早点儿回去休息，明天你还要上班呢！”
顾凡新抱着两个东西，感觉心里沉甸甸的，一方面又很开心，这代表应子学妹非常在意自己，现在还送寻呼机和电话卡给自己，显然也是随时想和自己联系着，这当然感觉甜蜜。
可顾凡新觉得，自己居然还要一个女生送自己这些，而不是自己送给她，简直是心里难受啊，那滋味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而且应子学妹竟然还说过两年送手机给自己，那就真的不敢要了，为了防止她送，自己得赶紧的赚钱，自己先买了她就送不了了不是吗？
可自己想要还清欠她的钱都不知道还要多久呢，买手机，就更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