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金，回来了？”

回到家，秦月刚好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陈墨金点点头，问道：“小糖呢？”

秦月往卧室一看：“小糖！爸爸回来了！快出来吃饭！”

只听卧室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而后陈小糖立刻跑出来，见到陈墨金，喊了声爸爸，然后就跑到洗手间洗手去了。

陈墨金无奈，放下公文包，来到厨房洗手，边洗便吐槽道：“女儿长大了啊，以前见到我回来，第一时间都是跑来抱我，现在好了，喊一声爸爸就跑了。”

秦月不屑一笑：“等再过两年，看到你可能连爸爸都不会喊了！等他上了初中，说不定还会时常和你闹脾气，若是上了高中啊，恐怕你一年只能见到她几次，若是上了大学。”

“停停停停！”陈墨金赶紧抬手打住，“别说这么伤感的话题，哎，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小糖都要上小学了，真如你所言，要不了两年，就得看着她上高中上大学，谈恋爱嫁人。哎。”

秦月把两碗饭放到陈墨金手里：“惆怅个什么劲儿？哪有女儿不嫁人的？”

陈墨金反应过来：“那也不用在六岁时就想着嫁人吧？”

秦月白了眼陈墨金：“还不是你自己说的要嫁人？”

陈墨金无奈：“好吧，算我没说。对了，小糖考级怎么样？”

秦月没好气：“不是说了吗，现在只是去找李老师培训，正式考级是明年2月份，哪有一报名就考的？那谁考得上？”

“明年二月份才考啊。那李老师有没有说小糖状态怎么样？”

秦月递给刚上桌的陈小糖一双筷子，笑道：“那还用说？我们小糖是跳舞天才，你看，她现在才6岁，一双腿就笔直细长，全身比例匀称，身体有协调，平衡性还好，李老师说了，小糖是她见过天赋最好的孩子。”

“爸爸，李老师还说，我跳舞的时候可美了！”陈小糖骄傲的昂起头，看着陈墨金。

“是是是，我们家小糖全世界第二美！”陈墨金一笑。

陈小糖立刻愣住了，委屈巴巴：“那谁第一美？”

陈墨金嘿嘿一笑：“当然是你的妈妈，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秦月女士呀！”

“噗呲！”秦月一笑，摸了摸陈小糖的脑袋，“你爸尽打胡乱说！别理他，吃饭！”

陈墨金朝陈小糖做了个鬼脸。

秦月回头：“李老师还说，小糖要是一直跟她学跳舞，等小糖高中的时候，她可以介绍艺考老师给她，李老师认识中央舞蹈学院的老师，小糖若是坚持不放弃，李老师建议往舞蹈专业发展。”

陈墨金抬眉：“哦？真的吗？要是能考中央舞蹈学院，那自然是非常好啊！”

秦月：“可不是，所以今年九月，小糖上小学后，我建议每个周末都让她继续上李老师的舞蹈课，怎么样？”

“如果小糖自己愿意的话，我自然是支持的！”陈墨金点点头。

“我愿意！我喜欢跳舞！”陈小糖认真的点点头。

陈墨金笑道：“好！那我们就一直上李老师的舞蹈课！”

说完，陈墨金又记起来：“对了，你问没问李老师，她和那个顾学长怎么样了？”

秦月点点头：“前两天看你一直忙，就没和你说，李老师说，她那个顾学长，已经来秋风市了，目前在秋风百货大楼当售货员，下班后会接一些翻译的工作。”

陈墨金一愣：“百货大楼售货员？他可是秋风大学的高材生！”

秦月点点头：“那又怎么样呢？秋风市只有两个钢铁集团，他的专业选择性并不是很大，北秋钢铁破产了，你们秋钢自身难保，他为了料理父亲的后事，又找亲戚借了些钱，不要说李老师的二十五万了，目前他得先尽可能的挣钱，百货大楼售货员工作时间稳定，除了底薪之外，还有销售提成，他勤奋肯干，李老师说，上个月他拿了整栋百货大楼销售额第一名，底薪加奖金加提成拿到了三千多的工资，李老师说，上个月他接翻译的活儿，也赚到了四百多块，加起来都快四千了！”

陈墨金瞪大双眼：“快四千了？”

秦月叹了口气，白了眼陈墨金：“看吧，有的人总往高处走，有的人却老往低处流。”

陈墨金自然知道妻子这话什么意思，不就是说自己现在工资只有一千五吗？

不过这不是重点，陈墨金不想和妻子争论这些，他惊讶的是，顾凡新竟然能够一个月赚到快四千，自然不是因为他觉得顾凡新不应该赚这么多，而是觉得顾凡新竟然能在一个百货大楼中，以一个售货员的身份，拿到这么高的工资！

果然是个人才啊，在哪里都能发光！

听到顾凡新如今的生活重新步上正轨，陈墨金也就放心了，虽然只是和顾凡新见了几面，可眼睁睁看着一个小伙子遭遇种种困难，不看到他一步步走出来，就太过揪心了。

这个世界，太难了，好人，总是不会一生平安。

第二日，陈墨金等谈判队五，再次来到秋钢集团会议室，亚瑟王公司的三位代表在魏鑫逸和栗棕伟的带领下按时到来。

“亚历山大先生，弗雷德先生，卡尔先生，上午好。”陈墨金和三人握手，伸手请三人坐下。

“上午好，陈总工。”卡尔笑着用汉语和陈墨金打招呼，又转头对张总柳裳问候，“上午好，朋友们。”

坐下后，陈墨金依然是直接进入正题：“昨天我们已经达成了一千二百万元，亚瑟王公司授权洁世公司，在中国区域使用、掌握、售卖、改进全套完整的垃圾焚烧发电技术的方案，那么三位先生，这里有一份我们昨天下午罗列的具体支付交接方式，希望你们看看。”

亚历山大接过文件陈墨金递来的三份文件，亚瑟王公司三人便开始查看起来，柳裳已经连夜将这份文件翻译成中英对照版本，亚瑟王公司三人的英语都不错，可以直接查看。

看了一会儿，亚历山大有些惊讶的抬头，用英语道：“分期分阶段付款？”

陈墨金点点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亚历山大有些不可思议：“分阶段付款我能理解，可首期支付一百万人人民币，我们技术人员过来指导技术研究和技术落实，等你们投标拿下了第一个垃圾焚烧发电厂的项目，才支付第二期款项？这时间也太不合理了吧？再说了，就算要如此，第二期款项竟然只是两百万元？要等你们第一个发电厂开始运营之后，才会开始支付第三期款项，却也仅仅只是四百万元？还有五百万，要在第一个垃圾发电场运营三年支内付清？”

陈墨金再次点头：“很合理的方案。”

亚历山大差点儿没把心里骂人的话说出来，很合理，合理个上帝啊！

深呼吸几口气，亚历山大摇摇头：“不行，我们不会同意这样的方案的，考虑到你们的顾虑，我们允许分期付款，但只允许分成两次，合同签订之后，需要在半个月内，支付六百万元人民币，我们才会安排技术人员将技术资料和相关东西带到洁世公司，开始知道你们技术核心，等你们掌握了技术材料后，就需要付清剩下的六百万元，而这个时间，不会允许在一年之后。”

陈墨金摇头：“亚历山大先生，希望你能明白，我们提出这样的方案，是出于洁世公司和亚瑟王公司，能够长久合作的考虑。首先，支付部分资金之后，双方就可以展开技术教学和研讨，这是我们双方都认可的。其次，为了能够让教学技术的过程更加清晰明了，并且有试验实践的地方，我们必须要在签订合同之后，就尽快去投标，拿下第一个项目，只有这样，我们双方才能在项目中更快更好更清楚更明了的教学，完成亚瑟王公司转让技术给我们洁世公司的任务，也才能够尽快让亚瑟王公司的技术员回到瑞典，不然这也是一种对你们人员的浪费。所以，在拿下第一个项目之后，给你们第二期的款项，也是非常合理的。第三，只有等第一个项目完成，也就是第一座垃圾焚烧发电厂开始运营，才代表你们彻底完全的将技术教给了我们，才彻底代表我们掌握了这项技术，否则无法判断我们是否真的学会了这个技术，这是一个硬性指标。因此，第三期支付款项等到发电厂开始运营之后支付，也是合情合理的。至于第四期，我也认为很合理，因为发电厂只有运营稳定，维护正常的持续一段时间之后，才能代表你们公司毫无保留的交给了我们技术核心，可能这样说有些不太合适，可在生意上，尤其是环保生意上，我觉得我们在现在洽谈合同的时候，就应该面面俱到，把一切都考虑进去，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的避免今后会出现问题，因此，我认为我们的方案非常合理。”

亚历山大很想站起来就走，可已经和洁世公司打成了之前的初步意向，若是能和洁世公司合作，那他们亚瑟王公司，将至少超越摩尔西公司和青菱西公司的潜力，甚至在股份市场上，还能够获得利好消息，因此，他还是耐下心来，继续和陈墨金沟通，这一聊，就是一个上午。

中午吃饭的时候，双方终于暂时停止沟通了，可还是没能达成一致意见，亚历山大已经让步了许多，允许洁世公司分三期付款，每期四百万人民币，可陈墨金依然坚持四期付款，并且首期只支付一百万元。

谈判就这样不欢而散了，不过双方约定，双方都回去好好考虑，后天再继续沟通。

下午，陈墨金和张总柳裳又总结了一下上午的谈判，并且研究了一下后续的谈判方案，便各自处理其他工作。

等到了第二天一大早，陈墨金又直接前往秋钢集团的会议室，今天是和拉斐尔公司的第二轮谈判了。

“三个亿，不让步。”菲利普来到会议室第一句话，就这么说。

陈墨金苦笑：“菲利普先生，这个价格我们真的不能接受。来先坐下吧，我给你看看我们最新的方案。”

菲利普和拉克丝二人坐到了椅子上，接过陈墨金递来的方案，只是扫了一眼，菲利普便摇头道：“陈总工，真的不考虑建立合资公司的方案了吗？我认为这才是我们最好的合作方式，也是双方都能利益最大化的方式。”

陈墨金叹了口气：“菲利普先生，你应该知道，我们洁世公司，和拉斐尔公司可不一样，我一个人说了可不算，何况，我们洁世公司，也无法做秋钢集团的主，所以，你的底线3亿元人民币，我们是真的无法答应下来，既然谈不拢合资公司的合作方式，那只能是回归到之前计划的技术转让方案了，你看看，这个技术转让方案如何？”

菲利普同样叹了口气，开始查看手里的中英对照方案，显然菲利普虽然不会中文，但英文还是不错的。

“只要中国区的授权？”菲利普问。

陈墨金点头。

“全套技术的整体费用，一共两千万元？这也太低了吧？”菲利普不可置信。

陈墨金郑重道：“菲利普先生，我们认为这个价格，非常合理。实不相瞒，亚瑟王公司已经和我们达成了初步意向，是一千二百万元。”

菲利普不解：“可他们的技术，和我们的完全不一样，你应该明白，这中间有多少差距！”

“没错，所以他们的技术，我们最多只出一千二百万元，而你们的，我们的决定是两千万元，如果你们同意，我们自然是选择你们，而不是亚瑟王公司。”

菲利普蓝色的眼睛闭上了，十几秒后又打开，看着陈墨金：“亚瑟王能接受你们的一千两百万的报价，并不代表我们能接受你们两千万的报价，他们的技术落后，竞争力就不够，你们不选择他们，还能选择青菱西摩尔西甚至我们拉斐尔，可你们若是对技术有要求，希望能用上世界最顶尖的技术，那你们只能选择我们！所以，两千万，低了！”

陈墨金抬头：“菲利普先生觉得，若是技术转让，中国区使用，多少价格合适？”

菲利普再一次沉默，右手握成拳头，在太阳穴处抵了抵，开口道：“一亿人民币，没有商量的余地。”

陈墨金心底虽然有预料了，可还是有写情绪低落：“菲利普先生，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你应该知道，就算只是技术转让，可对拉斐尔公司，就算免费授权给我们，也同样是有巨大收益的。我建议你仔细看看我们的第二个方案，不是一次性结算方案，而是长久的分成方案，我相信，若是我们合作成功，拉斐尔公司最终获得的收益，将不会是两千万元，也不会仅仅一亿元人民币！”

菲利普微微凝眉，将文件往后翻，果然，刚才看到的两千万授权费，只是方案一，后面还有一个方案二。

“免费？”菲利普一惊。

陈墨金伸伸手，指了指文件，示意菲利普不必惊讶，继续看。

“拉斐尔公司免费将技术授权给洁世公司，允许洁世公司在中国境内使用，洁世公司以后修建的所以垃圾焚烧发电厂，都会将利润的百分之十，支付给拉斐尔公司，洁世公司承诺，会尽最大努力，尽可能的在中国内竞标垃圾焚烧发电项目，并且建立尽可能多的垃圾焚烧发电厂。”

陈墨金缓缓道。

菲利普听完拉克丝的翻译，又仔仔细细的看完了陈墨金的方案，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开口道：“陈总工，我想，我还需要一点儿时间来研究。”

陈墨金点点头，再次站了起来，伸出右手，菲利普站起来点头，和陈墨金握手之后，便转身直接离去。

等了会儿，陈墨金忽然偏头：“或许。机会大了一点。”

张总端着茶盅：“事实上，我觉得一次性买断对我们才是最好的方案，可对拉斐尔来说，我们拿不出足够让他们满意的价格，长远来看，合作分成的方式，是唯一可能有机会的方案了。”

柳裳也点了点头：“虽然合作分成的方式和建立合资公司的方式比较像，可相对来说，这种方式对拉斐尔来说风险更小，对我们来说风险却更大。”

陈墨金深吸口气，站了起来：“等等看吧，明天再和亚瑟王公司协商，若是拉斐尔这边一直无法大成共识，便只能选择亚瑟王了！”

接下来的一周之内，陈墨金和张总柳裳等人，分别和亚瑟王公司的三位代表见了三次，和青菱西和摩尔西公司的代表见了一次，和拉斐尔公司的菲利普和拉克丝见了两次，陈墨金心里也越来越有底了。

摩尔西公司和青菱西公司几乎是不可能会合作了，两家公司的代表也于5月16号离开秋风市返程了。

和亚瑟王的谈判进展倒是比较顺利，经过三次磋商，双方已经就很多细节问题达成了一致，比如分期方案已经被双方认可，而且是分四期，只不过，第一期的费用，变成了两百万，第二期的费用，变成了三百万，第三期的费用，变成了五百万，最后一期费用的支付时间，也不是发电厂建成之后的三年，而是缩短到了一年，费用也是最后的两百万。

双方都认同了这个最终商议出来的结果，并且已经确认了较多的细节，陈墨金打算，最后再和拉斐尔公司沟通一次，若还是不能达成一致，那就选择亚瑟王公司，放弃拉斐尔公司。

五月十七日，周一，陈墨金和拉斐尔公司的有一次谈判，在陈墨金心里，已经把这一次谈判，当作了最后战役。

“菲利普先生，合资公司的方案、一次性买断技术的方案，我们双方都觉得不可能达成一致，暂时放弃，最后这技术授权分成方案，我们也磋商过几次了，我想，我们今天应该讨论一个结果出来了。”

陈墨金同样直接进入正题，并且非常直白的将目前洁世公司的选择和决定也说了出来，最后一次谈判，成与不成，不再拖下去了。

“很好，这也是我们拉斐尔公司的意思。”菲利普点点头，显然，他们也觉得，若注定无法达成一致，还不如和青菱西公司摩尔西公司一样，尽早离开。

“授权分成方案，我们在合作方式等方便都完全没有分歧，唯一没有谈拢的，只是分成比例和到底需不需要授权费用。”

“没错，你们希望我们免费授权，并且愿意支付的分成比例实在太低，我们拉斐尔公司真的无法接受。”

“那我们今天做出最后让步，洁世公司愿意支付三百万元授权费，合约签订之后便能支付给拉斐尔公司，第二，分层比例的问题，我们也重新评估了一下，决定让步到百分之十八，这已经是极限了！”

听完陈墨金的方案数据，菲利普还是摇摇头：“不行，我说过，我们拉斐尔公司的底线，是授权费两千万元，分层比例，百分之四十，若无法满足这两个条件，真的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陈墨金整理了一下面前的材料：“若真的无法谈下去，也只能如此。”

菲利普扶额，摇头道：“好吧好吧，我被你打败了，我昨晚就想过了，拉斐尔公司和洁世公司合作，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所以，在这个底线上，我愿意私自做主，再降低一些，一千五百万授权费，分成比例百分之三十五。这绝对是最后底线，若是洁世公司还不接受，那你们可以给我定回法国的机票了。”

陈墨金站了起来，看向旁边的柳裳：“给菲利普先生和拉克丝小姐定回法国的机票吧。”

“抱歉，我们的底线就是三百万授权费，分成比例百分之十八。”说完，陈墨金朝菲利普伸出右手。

“虽然很遗憾，但还是感谢你们的邀请，我喜欢秋风市，尤其是秋风市的美食和风景，唯一的遗憾，是我不能吃辣。”菲利普站起来，笑着和陈墨金握手。

等菲利普和拉克丝离开后，陈墨金苦笑着摇摇头，叹息道：“还是没谈拢，失败了。”

张总将手里的茶盅放下，拍了拍陈墨金的肩膀：“我知道你尽力了，这事儿是集团的问题，事实上，让我说，一千五百万的授权费，也应该拿下拉斐尔公司的！可集团那边不同意，何况还要将百分之三十五的利润分出去，集团那些领导，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陈墨金点点头：“比例太高了，若是一千五百万的授权费，比例能降到百分之二十，我就能接受了。”

“只有三百万！”柳裳在旁边摊摊手，“你接受了自己掏一千两百万出来填补空缺吗？”

陈墨金翻了个白眼：“我要是有一千两百万，早回家睡大觉了！”

“那可不一定，墨金，就算你有一千两百亿，你也肯定会工作的。”张总笑着摇摇头。

陈墨金耸了耸肩：“那可不一定哦，张总，我现在喜欢工作，还真可能是因为我没钱，压力大，前段时间不是给你们说过吗，我认识一个北秋钢铁的小伙子，北秋钢铁破绽，他下岗，然后他父亲又生了重病，做手术需要二十多万，我就在想，我现在几乎没有存款，若是家里人出个意外什么的，需要用钱都拿不出来，所以才这么拼命工作呀！”

柳裳唉声叹气：“别说这些了陈总工，我听了就难受。”

“好好准备明天和亚瑟王的合同敲定吧，我接了两个集团法务部的同事来，柳裳你明天也带上张姐，她是老会计了，拉斐尔谈崩了，亚瑟王是最后的机会，可别出什么岔子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