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见什么兔子撒什么鹰

敲不开航天桥支行的门,一珍想不能在一颗树上吊死。DF银行总对总的协议已经签署,分行零售部门负责保险板块的沈丽总,朋友打过招呼了,据说也是个“狠”角色。

嗯,去拜拜山头,过过招亮亮剑,看这块馒头从哪儿啃,DF也必须开花结果,否则自己订的目标无法达成。看能扎出多少保费吧,但愿是一股泉水喷涌而出,再怎么着不会是王八蛋行长加这个无赖的零售科长吧。再说银行哪有那么多“航天桥”支行!

如约来到沈丽办公室。

一见面,四目相对,上下打量,快速扫瞄一翻。还行,一珍心想,这身段这脸蛋不是靠撇开双腿成长起来的,那就是背景?还是能力还是运气?或者全选。不是有人说嘛,银行的庙里要不白富美、要不大长腿、否则只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啊。

一珍知道部门副总是女性,心想这种不大不小的职级,更得小心有加,于是故意装扮的正式甚或有点土,这样对方容易接受,否则如果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雌性天生的妒性使然,无论对方漂不漂亮都不愿帮你的。

一珍一幅谦谦笨女的尊重姿态,一上来寒暄边对沈丽大加赞美:“沈丽总,久闻大名,听说您是历经枪林弹雨从支行一步一个脚印冲杀上来的,分行的各大奖项,什么最佳储蓄能手、最佳理财师、各项考试、各种指标考核,您统统包揽第一,我好生佩服呀,以后多向您学习”。

沈丽笑呵呵:“哈哈,你怎么知道的”?显然赞美对路,嘻嘻,有谱,如果夸她蜂腰翘臀丹凤眼,就太失真了,嗯,继续。

“您看您这办公环境多好,周边人员素质也高,资源多,人脉广,基金、信托个个都求着和您合作,保险更不用说,我们永远是乙方”。

“你别说你们是乙方,我们行都被你们RA保险给买下了,原来还真不知道保险公司这么有实力”。沈丽说着有点高看一眼保险的意思。

这句话提示了一珍,对,对于这种职级的也不能一味地捧,也得让她看看保险的实力和自己的专业,这种女人吃这套。

于是一珍话锋一转:“是的,沈总,在国外,保险公司是相当的….只是咱国内保险业历史较短……我呢也是向您学习,从业务做起一路拼杀过来。当年做业务时,营业部经理让我一天6访,我自己规定我要一天20访,在举目无亲的城市里全是陌拜扫楼出来的客户,我是当时我们分公司第二个签了100万大单的客户,当时激动的一晚上没睡好觉呢,我也是无论公司有什么活动都要争当第一,如果咱行有什么营销方面的培训需要我的话,我义不容辞,当年我可是PA华北区的优秀讲师哦,无论营销技巧方面,还是团队管理方面,包括着装礼仪,对,您别看我今儿穿的不咋地,我受过总公司的正规的礼仪培训呢,呵呵,我是第一个从当时的分公司调到总公司的员工,刚来总公司时,天天加班,屁股好像钉在椅子上了,还不招领导待见,到这小公司当个这破烂领导吧,鸭梨山大,您看我憔悴的,哪像您水灵的”。

一珍先把闪光点讲与对方听,让对方不至于低看自己,又作低腰垂眉姿态,争得对方同情。

“是吗,您也挺能吃苦呀,我们支行的员工真需要好好培训一下,他们需要学习的太多了,嗨,实际上银行的员工很苦的,说到这我得跟您倒倒苦水”。一珍听到这,嗯,有戏。

“你看呀,支行的员工给我反映,人家都说今年最幸运的事儿是……,而我们的人说我最幸运的是--全年无差错;员工给女朋友说:我要送你一个礼物,女朋友问啥礼物呀?员工说:《中老年防诈骗手册》;另一个员工给女朋友说:周末我们约会吧,女友:好呀,我们去哪里?员工:我带你去逛几个楼盘吧,女友:现在买房有点早吧(害羞状),员工:我哪有钱买房,我是要做贷后检查;员工:刚买完一家保险产品,完不成任务要到分行去“学习”,卡里只剩2000元了,咋又有任务呀,行长你能借我点吗?支行行长:我的钱都带头买基金、买保险了,我又不是地主,哪有余粮呀!你看你看,我们个个苦大仇深,水深火热呀,对,还有呀,BAT、TMD996就嗷嗷叫了,我们一直是996.5,谁敢说一个不字,立马走人”。

“是嘛,怪不得有人说,成功背后,要么沧桑,要么肮脏,大多数人还是沧桑,想肮脏没机会呀,呵呵,说来银行人也的确辛苦,原来一座座金光熠熠的金融大厦都是员工的血汗堆出来的呀(同意一半)。不过呀,沈总,你们虽辛苦,与我们保险的员工比起来那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您瞅瞅我,业绩把我折磨成什么样了!”一珍说着扯着自己一身特意穿的土不拉及的衣服说道。

“同病相怜呀,你们是更苦,真心不容易,下次我们员工再不好好干活,发配到保险公司锻炼锻炼”。

“哈哈,您这主意好。这样,我看咱俩挺有缘分,我有个方案给您说下”。说着凑近沈丽,俯在耳朵上小声嘀咕了几句。

“这有点不好意思吧”。沈丽似推舍不得推状。

“又不违反规定,这是我个人的口粮”。一珍很肯定地看着沈丽说,意思让她接受这个方案。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让支行好好推一下,咱争取双赢”。

哈哈,看来,DF银行首站告捷。

刚回到办公室,还没顾上喝口水,渠道经理李健进来说:“我今儿上班来的早,看见雷总直接去宋总办公室了,好像现在还在呢”。

“哦,知道了”。虽然一珍不动声色地应了声,但心想两个老家伙谁都没吱声他要来,不是有什么要特意瞒着我什么吧。一种不祥的预感从一珍心中悄然抬头。不让我知道我就装作不知道吧,总会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