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一同前往

冉冉追了一会,便顿住脚,转身去叫羽氏两位师叔帮忙。

若是没有猜错,高仓和丘喜儿一定跑入了花海。

现在师父正在山里与魔『性』抗衡,若是生出什么变故,只一个人恐怕应付不。

听到冉冉急促的解释后,两个师叔连忙抓起外衣,飞快朝花海赶去。

刚到那里,借幽暗的月光竟然看到高仓和丘喜儿割开自己的手腕,鲜血浇在了苏易水架设的灵盾上。

鲜血流淌上时,灵盾里的花似乎也开始疯,花粉弥漫,红雾漫天,最后竟然破开灵盾,随风飘散开。

丘喜儿和高仓仿佛得了什么救命的丹『药』,拼命地大口呼吸起,并且头也不回地朝花海的深处而去。

羽臣和羽童虽然堵了鼻子,却不敢往花海里走得太近。

初苏易水说正午入内,除了因为那时是阴阳交替之时,也因为那时的阴气滋生并不旺盛。

而现在却是子夜时分,是阴气最浓郁的时候,那些鹰嘴花得也比时大了不止一倍。一个个花朵仿佛巨鹰头颅一般,狰狞地半张嘴,看上去诡异极了。

他们也不确定入了花海之后,不自保。

就在这时,冉冉抽出了两把曾易师叔刚刚给自己打制的短剑,运气而御,直直朝往前狂奔的两人而去。

羽童倒吸一口冷气,以为冉冉要给两位门“两剑穿心”。

可那两把剑飞出去后,乃是剑柄冲高仓和丘喜儿的『穴』位狠狠撞去,将他们点倒在地,动弹不得。

冉冉这时准备入花海将两个人拽回。可是羽童却一把拉住道:“你不进去,这花儿太邪『性』了,若是你也出了意外,我和羽臣可制不住你。”

现在冉冉的修为可比羽童高多了,若是冉冉也出现了异状,他们也无计可施。

所以现在只让高仓和羽童他们这般先倒,等到天亮的时候,再想办法将他们俩给弄出。

羽臣从腰间取下方才在院子顺手拿的绳索,准备绳套,看看不套住他们,将他们拉拽回。

这时一阵狂风刮,冉冉看没有灵盾笼罩的花海上空花粉开始扩散开,心道:不!

不大一会,在花海周突然出现了许多幽蓝的萤火虫。

可是冉冉却觉得自己的汗『毛』都开始竖立起了,低声道:“它们……不是萤火虫吧?”

羽臣曾经在边关待过,自然有些经验,他低声道:“这些是野狼的眼睛!”

原花粉扩散竟然吸引了野外的郊狼。这些狼一个个瞪幽蓝的眼睛嗷呜朝他们扑了过。

身为野兽,最大的心愿应该就是吃肉了。而此时身在花海边的他们,就是野狼一顿丰盛的夜宵。

若是寻常的野狼,就算再凶猛也不会靠近有筑基根底的人,野兽其实最有灵『性』,它们会感知危险,避开那些灵气护体的人。

但这些野狼在吸了花粉之后,似乎速度和力量都增强了数倍,胆子也变得奇大。

它们捕猎的本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而鹰嘴花粉已经让狼群变成了无所顾忌的魔狼。

那些狼群环绕扑过时,一个个都是不要命的架势。

很快,羽臣的大腿和背部被狼爪给抓挠得鲜血淋漓。

而羽童开启灵气护体,勉强抵挡住狼群的进攻,可是肩膀和胳膊也被恶狼咬伤了。

冉冉手持机关棍,时灵力『操』控两支短剑,顷刻间已经搏杀了几十头魔狼。

也许是人在危机的时刻,真的调动潜力。很快,冉冉在腰间抽出一把短剑,在空中飞舞的剑从两支变成了三支。

虽然只有三支,但是运转的速度够快,就变成风火轮一般,所过之处狼血溅。

那些狼见占不到便宜,突然调转过头,飞快地朝花海奔去,似乎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它们前去朝拜。

此时花粉扩散得越越快,被引的有成群的铁嘴乌鸦一类。它们成群结队,前赴后继地赶赴花海,甚至对花海里的高仓和丘喜儿都视而不见。

而被点倒的高仓和丘喜儿,这时候也摇摇晃晃地爬起,挣扎要跟那些野兽一前往。

羽臣赶紧拿起他套的绳索,力一挥,像套牲口一般将二人套住,总算是拉拽出了花海。

这里不久留,弄出了这两人后,他们连忙回到了镇上马行。

那灵盾已开,冉冉的功力不够布置新的,唯有等苏易水回再想办法。

冉冉留了心眼,让人通知了秦玄酒将军,千万要告诫兵卒,不要往城郊走,不然那些花粉扩散,恐怕会误伤无辜。

高仓和丘喜儿略微清醒归后,是一直闹要再去那片花海。

丘喜儿哭喊:“让我去吧,一次就,求求你们了!”

发现冉冉他们要锁大门时,高仓甚至开始拿起椅子砸门了,而丘喜儿则头去撞大师叔,而显然这两人都有些失常,控制不住了。

最后是二师叔将两个被『迷』了心的捆在了院子里的拴马柱上,才算消停下。

如此捆了一夜,第二天,天没亮,就听城门处异常嘈杂,秦玄酒突然带人砸马行的大门。

他一进就嚷嚷:“苏易水在哪?郊野里的那些魔花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原就在昨夜,有出城寻营的兵卒也被扩散的花粉『迷』住,踏入了那片花海。

就跟高仓和丘喜儿一样,他们立刻也被花香『迷』住,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幻觉,而且如痴如醉,不肯离去。

等到天亮被人发现的时候,他们的身上居然已经被那些诡异植物的如鸟嘴一般的花瓣咬住,『插』入了血管。

除了这些兵卒以外,有许多的飞禽走兽,无一例外,都被藤蔓缠绕,成了滋养魔花的肥料。

这些植物是嗜人的,以血为肥料,以人的贪欲滋养,被困在花海里的兵卒和动物都无一生。

秦玄酒先是请了沐仙师前去探看,可是沐仙师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就再不肯靠前,只说花海周围残存的灵盾气场是苏易水设置的,让他找苏易水去。

沐冉舞是见过这些花的,只是那时这些花不过让人产生幻觉,并没有主动缠绕人,并将人吸干这么霸道。

这些魔花太可怕,自然要推到苏易水的头上去,所以秦玄酒便气势汹汹前找人了。

不过他一进门的时候,就被捆在院里柱子上的高仓和丘喜儿吓了一跳。

西山难道真要成为魔,管弟子的法子也太邪『性』了!

不过听冉冉解释说,那些花儿并不是他们种下的时候,秦玄酒却不怎么相信,毕竟在花海的周围有苏易水灵盾的残余。

冉冉不解道:“我昨夜不是派人通知了将军吗?为何有兵卒入了花海?”

秦玄酒被问得一滞。他昨的确接到了冉冉的口信。可是时他正在师父的跟前打坐,师父听到了以后,却让他派人去探看一下,看看薛冉冉他们究竟搞什么鬼。

所以秦玄酒才派人前往,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不堪的结果。

秦玄酒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被冉冉这么一问,脸顿时憋成猪肝『色』,有些无言以对。偏偏他不回去跟师父兴师问罪,一时间只想以死谢罪。

于是他立刻抽出宝剑嚷嚷抹脖子,羽臣气得要踹他,让他离马行远些再死,免得克了马行的生意。

就在院子里闹得不可开交时,曾易也满身是泥,踉跄跑了回:“不……不了,苏师弟已经挣脱了锁链,朝那片花海而去了!”

原就在昨夜,苏易水的魔『性』达到了极致,就连玄铁锁链和金符也镇不住他了。

最后曾易眼睁睁看苏易水挣断了锁链,狂啸而去,前往的方向正是郊野的那片花海。

冉冉清楚,师父若是意志不清醒地进入花海,若是不小心误吸了花粉,很有可被魔花控制,成为它们的滋养肥料。

所以顾不得秦玄酒的胡闹,转身朝郊野飞驰而去。

除了依旧捆在院柱子上的高仓和丘喜儿,包括秦玄酒在内的其余众人也纷纷在后面追撵而去。

冉冉的轻身术了得,远远甩开了众人。

到花海时,远远看见了站立在花海中央的高大男人。

此时男人的发冠已经完松散开,发衫在风中飞舞,浓眉入鬓,眉眼邪魅,正午的阳光照得红『色』的花粉炫出诡异的光,衬得他恍如魔降世。

冉冉大声喊道:“师父!”

男人慢慢调转目光望向,突然快如闪电朝袭。

修真到达一定境界时,身体都会自动出现灵气护盾。

冉冉也是如此,虽然并不想防备师父,可是身体的本已经做出了反应,祭出灵盾想要弹开苏易水。

可就是这种无意中的防御彻底激怒了入魔的男人,只觉得这个少女是准备疏离他。

冉冉压根不及反应,就已经被他狠狠擒拿在手,灵盾也被瓦解粉碎。

而且他捏握的手劲完没有轻重,捏冉冉忍不住痛叫了出。

可就算如此,男人是在不断加重手劲,时薄唇在冉冉的耳边嘶喊:“你以为死就逃离我吗?我要你跟我一起下地狱!”

冉冉尽量放松自己,减弱了身体本的护盾,时软软道:“,你在哪里,我就跟你去哪……”

说完,主动凑过去亲吻上男人冰冷的薄唇。

这一吻,轻柔甜蜜,苏易水所有的狂躁被奇迹般平复了,身上浓郁的黑气明显转弱。

不知为什么,冉冉就是知道这个男人再怎么入魔,也绝对不会伤害自己。

因为方才扑入花海的时候,那个男人就下意识地自动开启了灵盾将笼罩进,避免被魔花伤害。

会让他狂躁失去理智的,除了他身上封印的灵泉之外,像有任何疏离的表示。

所以冉冉只像小壁虎一般,紧紧挂在师父的身上,一刻也不跟他分开。

可是这情形在外人看,却是苏易水狂『性』大发,抓住了自己的女徒弟在任意欺凌。

尤其是那一声喊,简直就是『露』骨的威胁!

就在二人在花海中相拥的时候,突然一条鞭甩:“魔子!放开冉冉!”

赤门的魏纠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花海边,而且上便要解救被入魔师父“挟持”的薛冉冉。

眼看苏易水似乎魔『性』已成,魏纠的心内其实百味杂陈。

一方面他不希望苏易水靠灵泉再提升灵力,变得无人敌。

而另一方面,他觉得这样的苏易水在薛冉冉面前暴『露』无遗,冉冉此刻一定是怕怒,恨不得立刻摆脱了这样的师父。

此时此刻,他适时出现,个英雄救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所以,明知道花海诡异,魏纠是仗自己艺高人胆大,扑了过,想要从苏易水的怀里夺过冉冉。

只是这鞭飞过,打飞无数鹰嘴魔花,本已经沉淀的花粉再次飞扬,花海的上空形成了花粉红雾。

魏纠踏入其中的时候,很明显感觉到了磁场变化,在吸取了无数人的血气之后,那些花儿生得也更加妖艳了。

藤蔓攀爬延展,组成了奇怪的花纹。冉冉被苏易水抱升起到半空,低头俯视的时候,才发现这大地上的花海纹路,看起跟师父的那把灵界密匙很像。

抬头看了看苏易水,他眼里的红『色』是没有消散,不过紧抱的力道似乎消减不少。

冉冉抽出手,从他的怀里『摸』出了密匙,这么一比较,大地上魔花组成的图腾正与密匙一模一样。

而这时,苏易水抱冉冉一边闪避魏纠的袭击,一边低头问冉冉:“这些花和我体内的灵泉遥相呼应,昨晚感应特别强烈,让我一时入魔……方才我有没有伤到你?”

看他似乎终于恢复了理智,冉冉低声道:“没有,不过花粉扩散得太快,恐怕附近村镇的人也会被吸引到花海里。”

魏纠此时也渐渐停下了攻势,他也察觉到了花海的诡异变化,而且他的门人中也有闭气不及时,而失去理智进入花海的,此时也被那些花儿的鹰嘴死死咬住,吸食灵气血肉……

虽然以前也出现过这些鹰嘴花,可是那时的花并没有现在这么富有攻击『性』。

也许在久失去灵泉之后,阴界之气发生了偏斜,所以阴界生出的魔花自主吸取走兽和人的血气力量,补充自己衰竭的力量,时因为感应到了苏易水身上的灵泉,而主动打开阴界的大门。

所以那些鹰嘴花才会变得那么霸道,吸取人的血气,化出了密匙刻在大地上。

苏易水不受控地到花海,也是如此。

千以,阴界第一次不是由外界打开,而是主动连接了与人界的联系。

那些藤蔓开始发出红『色』的光亮,随这光芒由幽暗变得明亮,大地逐渐晃动开裂,整个花海下陷,变成无底深渊,

冉冉紧紧拉住了师父的手。如果非要在阴界走一遭的话,那么就像说的,苏易水在哪里,就跟他去哪!

苏易水却并不这么想,他回复理智后,第一直觉就是在自己被吸入阴界前,要将冉冉扔出去。

可是冉冉这个小壁虎岂是轻易甩掉的?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凶巴巴说道:“不准丢下我!”

就在下一瞬间,两个人一起被吸入了塌陷的大坑里。

在二人被吸入之时,有一道影子跟随飞身而下,和苏易水他们一起陷落了下去。

冉冉看得分明,那个突然而的黑影正是赤门魏纠。

他应该是早有预谋,就等阴界大开之际,跟苏易水一起入了阴界。而在他之后,便是赤门老屠九鸢,也随入了裂缝。

天空的太阳移位时,满地花朵一瞬间枯萎,开裂的大地也迅速合拢。除了凭空消失个人之外,一切都和开出红花前一样。

……

再说魏纠,并没有想到屠九鸢也跟跳了下,原本准备与苏易水争抢冉冉的他,不禁嫌弃屠九鸢多事。

阴界无底,一旦掉落下去,便会被腐气侵蚀,变为魔尸,所以苏易水也不想跟魏纠太多纠缠,只抱紧冉冉挂在了一旁的崖壁上。

跟他一样心思的有魏纠,他原本是准备趁苏易水不备,将冉冉抢出拉拽入自己怀里的。

可惜魏纠是慢了一步,没抢到冉冉,只扭身顺手抓住下坠的屠九鸢,也挂在了崖壁之上。

他虽然接住了屠九鸢,言语却犀利恶毒道:“多事,谁让你下的?”

屠九鸢抿了抿嘴,低声道:“属下愿意陪尊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此时西山与赤门的男女各自占据了一侧崖壁。因为相距算远些,倒也暂时止战休兵。

冉冉这时才定下心看他们现在身处的环境。

阴界的气场与人界完不。这里似乎是阴阳之气颠倒的。悬崖的水不是下淌,而是回旋上流,如珍珠一般不断漂浮升起。

在他们的头顶,则是一条倒挂的蜿蜒流淌的河。

冉冉抹了抹脸上的水,有些吃惊地看头顶的大河。

苏易水缓了缓气息,低声道:“抱紧我,别掉下去了!”

冉冉连忙抱紧了他,然后问道:“师父,这里便是阴界?我们一会要下去吗?”他们脚下的深渊似乎传许多的呜咽怪叫声,也不知下面都有些什么。

苏易水摇了摇头,指了指头顶滚滚流淌的河:“不,我们要爬上去。”

阴界与人界不,水倒流而淌,所以他们想要到达落水之崖,只不断向上攀爬。

只是他们都是活人,以至阳之躯到了阴界,反而如怀揣千斤重铁,动一动胳膊都艰难无比,就算灵力再高,动作也变得迟缓很多。

是以相差了一段距离的两对男女暂时偃旗息鼓,休兵止战,各自攀爬上崖。

魏纠冷笑冲苏易水嚷道:“苏易水,你难以压制灵泉,不如早些将它交给我,这样你岂不是轻松些?”

冉冉看魏纠道:“不要脸,你压制灵泉?在天脉山被嗜仙虫吸食的灵力补回了?”

魏纠生平最恨别人看不起他的力,听了这话,立刻有些恼羞成怒。

他看冉冉,冷笑了一身,再也不说话,只奋力往上爬。

因为深渊吸附他们的阴气越越重,若是在这崖壁上待得太久,很有可被吸入无尽深渊里。

冉冉看师父行动艰难,便试伸手攀住峭壁,自己攀爬。方才听了师父的解释,以为自己会爬得很慢,可是没想到,尝试提气爬行的时候,居然很轻巧就爬上去一大段距离。

等再回头看其余三人吃力爬行的时候,有种看树懒乌龟的错觉。

而那三个人也错愕地看。

于是冉冉轻巧爬了回,挨师父小声问:“真的有这么辛苦,为什么我没有感觉?”

“你不是凡人肉,而是树上结的果。转生树本就属阴,你到了阴界自然不会像我等这么辛苦了……”

没等苏易水张嘴,魏纠在一旁急不可待地解释开了。

他方才跟冉冉一时斗嘴闹得不甚愉快,此时缓过一口气,倒是急缓和一下气氛。

他许久未曾见到冉冉这小妮子了。现在一看,小丫头像开了一点,被崖壁不断飞升的水打湿的发贴服在雪的脸颊上,一双大眼睛灵动得很。

他早就应该发现的那双眼睛跟前世的沐清歌一模一样。

想到自己在天脉山时,冉冉的面,却围那假货团团转,魏尊上觉得小妮子和自己有些不对付,言语顶撞一些,也原谅。

他总不会跟争辩口舌,再让苏易水捡了便宜。

可在冉冉看,魏纠迟的殷勤略微有些不合时宜,就跟他突然送到天脉山的那些信笺一样,唐突自以为是得很。

所以魏纠开口说话,也不看他,而是径自看向了师父。

苏易水拍了拍的后背:“既然你爬得快,就赶快上去,在河岸边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