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夺宝谋反篇 第四章 月光犹寒

他微笑道:“今天早上你的神情很不安。你虽然不是很笨,有些事却爱钻牛角尖。”

我忍不住抗议。“哪有?”

他笑起来。“没有?你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被他搞得糊里糊涂,道:“没想什么?”

他摸摸我的头,柔声道:“傻瓜,本来想等明天再告诉你,但是——”他偏着头,很苦恼的样子,“我又实在不忍心看你难过,所以——我决定回镆铘山,不管这件事了。”

我顿时傻眼,直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他皱眉瞪我,用无限委屈的口吻道:“心想事成了,好歹也该笑一笑嘛,我的牺牲可是很大的。”

我回过神来,兀自有些怀疑,追着他连声问是不是真的?事情顺利的太不像话,简直不敢相信。

他沉下脸,佯怒道:“敢质疑我的话,你是第一人。”

我尖叫一声,猛地将他扑倒在床上狂吻一番。过了一会,才放开他站起来。

他拉住我的手,笑吟吟道:“干什么去?”

我道:“收拾东西啊,明天不是要走嘛……”

“老天。”他挫败的闭起双眼,叫道:“你一定老天派来折磨我的。”

他说着重新将我拉回床上,热吻铺天盖地而来。我顿时大脑空白思维不清,这其中的步骤详情实在无法叙述,有兴趣的各位不妨尽想象之能事,或描绘活色春宫,或自补千字万言,廖慰春情亦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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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微天光自窗棂透进来,屋内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的,仿佛不太真切。我的感觉也朦朦胧胧的,仿佛是在梦里似的,身体是极累的,但大脑兴奋着,又不敢略动动,怕惊扰了艳少。正想轻轻翻个身,便被一只大手按住。他目光炯炯看我,唇角勾起一抹暧昧笑意:“睡不着,是想再来一次吗?”

我笑起来,看着他不说话。

彼此傻看一会,我轻轻道:“你不帮汉王,他会为难你吗?”

他嗤笑一声,反问道:“我帮他,他就不为难了我吗?”

我蹙眉,示意不解。

他笑道:“你没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嘛,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我低呼一声:“啊,原来你想得这么远……”

他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道:“要不怎么说我牺牲大了,全盘计划尽数瓦解……哼!跟你说这些等于对牛弹琴。”

我笑。“你只管弹你的,牛自有牛的解读方式。你又不是牛,焉知牛没有听懂呢?”

他笑出声来。“你的歪理真多。”

我想了想,又问道:“那张藏宝图,你给汉王了吗?”

他抚额叹一声,佯怒道:“笨!他前天才怀疑我私藏了地图,我忽然跑去献图给他,他岂非更加……”

“啊!”我惊叫了一声,打断他的话。

他轻挑眉头,问道:“怎么?”

我仔细想了想,方才迟疑道:“我一直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好像有人故意要使汉王怀疑你……现在这种感觉更强烈了……你想啊,那铁盒子里的东西,我们是一路上跟着的,可连我们都不知道里面的东西?汉王怎么就知道了呢?……肯定是什么人告诉他……?”

他眉开眼笑,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变聪明了。”

我看着他,奇道:“你早就知道了?”

他笑着摇头,道:“我也是觉得奇怪,才叫人去查的。昨天上午收到两封飞鸽传书,证实了这个猜测。”

我坐起身,问道:“是她吗?”

他微笑点头,忽然话锋一转,用一种充满激赏的口吻道:“难为她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城府,真正是聪明绝顶,我几乎就被她骗过去了。”

我愣了一会才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得罪你对她没有什么好处吗?”

他道:“她确实是没有办法,御驰山庄卷入这件事中来,她就没有退路,她必须在皇太子和汉王之间做一个选择。”

我恍然大悟。“她背后的人是皇太子,所以她设计离间你和汉王……啊,这是一个计中计,倘若汉王不上当,御驰山庄果真为汉王所用,那就是皇太子的内应嘛……这一招真的很厉害啊。”

他叹息一声,道:“是啊,我此刻抽身而退,等于是帮了她的一个大忙。”

我哼一声,故意道:“哦,你不甘心啊,那你继续去帮汉王,跟她斗一斗……”

他佯怒瞪我一眼,哼道:“你不用拿话激我。我若真跟她争这个闲气,我就不是楚天遥,你也就不是容疏狂了。”

我一愣。

他谑笑一声道:“我爱江山更爱美人。”

我嗤笑一声。

他继续道:“而且,我找到了一件比谋反更有趣的事……”

我奇道:“是什么事?”

他不答,微微勾一勾手指。我立刻俯身凑过去,他吻一下我的脸,笑嘻嘻道:“就是生孩子啊。”说着,两只手已经不规矩起来。

如此,直至中午才起床。这要在门户深严的人家,我就是个淫妇,比潘金莲还潘金莲,怕不得沉猪笼。

我们刚梳洗完毕,凤鸣便过来说,汉王一大清早就派了人来请,现在还在前厅等候呢。艳少对我笑笑,便和他往前厅去。

我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这房里的东西都是艳少领着我亲自去街上选购回来的,感觉每一样都想带走,每一样都舍不得扔下,一时无从下手,便将我们俩的衣物先折叠收起,剩下的东西正准备去个丫头来帮忙收拾,出门时差点和凤鸣撞上。

我问:“什么事?”

他道:“主人去了汉王府,晚上可能迟点回来,请夫人不必等他早些休息……”

我急忙道:“又出什么事了?是汉王不让他走吗?”

“据说是汉王要为主人饯行。”他微笑着,顿了顿又道,“不过,肯定还有其他的事情,他图谋的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主人一手筹划,现在主人撒手不管,呵呵……估计他此刻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了……”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面带微笑,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在我的记忆里,他是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尚属第一次。呵呵,看来放弃谋反对他而言也是一件减压放松的正确决定。

我微笑起来,但是仍然有些不放心的追问道:“汉王不会为难他吧?”

他不以为然,哼道:“他若敢动什么歪脑筋,那就是自寻死路话是这样说。但是一整个下午,我都隐隐怀着一种不安,收拾东西地时候,接连打碎两只青瓷花瓶。好不容易熬到日暮,饭后回房整理衣服,忽然摸出一个细长精致的白色瓷瓶,愣了一下才想起这是要给沈醉天的解药。

算算日子,今天正好是第三天。他居然没有来拿解药?今晚他若再不来。我可没有多余的时间给他。

虽然艳少叫我不要等他,但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对于即将要去的地方,我是既兴奋又不安,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最后只好起来找本书来看,可是那些繁体字倒有大半不认识,枉我自命是知识分子的说。不过,这种书真是催眠的良药,看着看着不由得昏昏欲睡。神智仿佛游离在梦与醒的边缘。恍恍惚惚之间,感觉床前站着一个人,睡意朦胧之间看不真切,下一秒就觉得全身一麻。不能动弹了,然后有一片巨大黑色笼罩下来。

长风掠耳,我略略定下心神,疑问接踵而至。

这个人是谁?他抓我干什么?他是怎么进来地?我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是凤鸣压根没有发现此人。还是他像我一样被点了穴道。亦或死了?天下有这种武功的人并不多……难道是汉王身边深藏不露的高手?要真是这样。那艳少岂不是有危险?

这件事简直顺利的让人不敢相信。原来他们的后着在这里。

黑暗中也不知道这人要去哪里,但是越走越觉得此人武功了得,身行宛如幻电疾风。呼吸平稳毫不紊乱,短时脚程尚可保持,可是奔跑了三个多时辰依然如此,就不是一般了,我自问也未必能做到。

忽然,那人停了下来,一动不动。既不放我下来,也没有要继续走的意思。

四周寂静。

终于,我听到了脚步声,很轻,很慢,似乎每一步都走得很慎重。

来人一共走了七步,就不再继续走了。

这时,那人说话了。“你是谁?一直跟着老夫想干什么?”

来人大声笑了起来。这个声音清朗冷冽,有一股介于豪爽与深沉之间的谨慎。

这个声音的主人叫做沈醉天。

他笑嘻嘻的不答反问道:“阁下身上背地是什么?”

“让开,不要逼老夫出手。”

他的声音极粗噶,语速很慢,似乎不常说话,又像刚学会说话。然而,他的每一个字都透露浓浓的杀气。

“真看不出来啊,阁下一大把年纪了,还贼心不死,登门入室……哈哈……”

沈醉天说着,再一次大笑了起来。他不笑还好,他这一笑,我便感觉不妙。他地笑声就像夜晚吹着口哨过坟场,有一种底气不足的意味。

此人究竟是谁?居然连沈醉天都没有把握。

我不由得更加担忧起来。

他究竟是不是汉王的人?艳少到底怎么样?

沈醉天的笑声未绝,这人已然出手。

我目不能视,但是我能感觉到夜风改变了它的方向,空气中地氧分子似乎被挤压,揉碎变成了另一种物质——因为我缺氧,呼吸困难。

遂即,有更大地气流涌来,寒冷刺骨——这应该是沈醉天地玄冰寒玉掌。

仿佛有冰火两种气体此涨彼消,如此形成了一种极其怪异的氛围,令身在其中的人百味交集,其中滋味苦不堪言,不足为外人道也。

忽然,只听“哧”地一声,我重重掉到地上,眼前顿时亮了起来。

原来是袋子被真气划破。

我抬起头,第一眼就看见沈醉天整个身子倒飞出去,远远落在地上,口吐鲜血,喷溅在雪白的前襟,缓缓绽放如一朵梅花。

一个身材清癯的灰衣老者,满脸皱纹,眼睛隐藏在层层褶皱里发出精光,看这样子大概有一百岁了。

我先问沈醉天道:“姓沈的,你没事吧?”

他哈哈一笑,道:“死不了。”

还能笑,确实死不了。

我转头看向那老者,他也正看着我,眼睛在月光下亮如磷火,这么老还不死,平白带些鬼气。

我被他看的毛骨悚然。“你是谁?想干什么?”

他一字一句的说:“欺师灭祖,死有余辜。”

我顿时愣主。欺师灭祖?我怎么欺师灭祖了?根据求真阁的资料显示,容疏狂师承梦槐岛,难道此人是梦槐岛主?

我连忙赔笑道:“老前辈,你一定是误会了。欺师灭祖这四个字从何说起啊?”

他定定地看着我,苍老的脸上除了皱纹,无法分辨出其他的表情。

他忽然点头道:“这门解穴手法很高明……”

我正在按照艳少教的内功心法暗自解穴,此刻被他一语道破,不由得大吃一惊。

“你休想逃脱老夫的手掌。”

他话音未落,一只枯瘦入竹的手掌已经迅疾探了过来。

我条件反射的闭上眼,耳畔风声鹤唳。然后陷入短暂的寂静。

我听见沈醉天的笑声,短促而勉强。我睁开眼,看见他的容颜,苍白如纸。

灰衣老者的五指断了三根,其余两指擦在沈醉天左腹的期门、日月两穴,血流如注。继续求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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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里很幽暗潮湿,泛着一种铁锈的味道。沈醉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叫了他两声,不见答应,走过去摸一摸他的鼻息,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忍不住颤抖起来。一种熟悉的感觉占据我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我想起风亭榭死去的那一天……小谢保护我是因为他身负使命,而沈醉天,他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掌,我们不是死对头嘛?我死了,他不是更高兴吗?

我感觉自己脸上有温热的东西慢慢流下来。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我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道:“你哭什么?”

我一愣:“你没死啊。”

他叹了一口气,道:“我死了还能跟你说话嘛,你这个人真是笨的无可救药。”

我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拿出那个瓶子丢给他,道:“这是解药。”

他再次叹息了一声,道:“说你笨真是一点也不冤枉你。”

“什么意思?”

“这点毒能难得倒我沈醉天嘛。”

我没好气道:“你的毒都解了,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他反问道:“谁告诉你,我是来找你的?”

我没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过了半晌,我问道:“那个老头是什么人?”

他道:“他是找你麻烦的,我怎么会知道?”

我无语,过了一会才道:“你的伤没事吧?”

他轻笑一声,道:“我死了,你会心疼吗?”

我顿时语塞,呆呆的,大脑一片空白,前所未有的不知所措。

这时,上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袭水绿色的长裙从昏暗的光线里一点点露出来,由鞋到腿,腰,胸,极至脸,赫然竟柳暗。

这一刻,我忽然冷静下来。

“居然是你?”

“是我。”

“是林晚词让你这么做的?”

“我自己做的,跟小姐无关……”

我冷笑一声。

她微笑道:“你相不相信都没关系,反正没有人会在乎一个死人的感觉。”

“你要杀我,为什么?”

“因为你该死。”

“我犯了什么罪?”

“你背叛山庄,已经是死罪一条。更何况昔日在太原,你对老庄主……”

“即便如此——”我打断她,冷冷道:“即便我有罪,但你凭什么来审判我?你是什么东西?你不过是林晚词身边的一条狗,御驰山庄什么时候轮到你发号施令了。”

她脸色铁青,嘴唇颤抖,但遂即微笑起来:“我是没有这个权利,但是你别忘了,御驰山庄天字组的三代影者,还有一个活着,他老人家有这个权利。”

我冷笑道:“可惜我已经不是御驰山庄的人,谁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我奉劝你最好立刻放我们出去……”

她举剑齐眉,冷冷打断我:“容疏狂,我不想跟你废话,沈醉天惧怕楚天遥,不敢杀你,晚词小姐顾全大局,不能杀你,我可没这么多顾忌……”

她说着,一寸寸抽出手中的宝剑,一步步走了过来。

我不动声色道:“这么说,林晚词一直都有杀我的意思?是要为她的父亲报仇嘛?”

柳暗冷笑不答,雪亮的剑锋慢慢递了过来,顺着我的脸划到下颌直抵咽喉,一副猫捉老鼠的表情。

我很想问问她是不是有病?你要杀人,动作就一定要够快,不要玩这么多虚的,没用的花招。

当我夺下她的宝剑时,她那张呆若木鸡的脸,看起来真的很好笑。我想,她一定是过分信任那个影子元老了。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这么恶毒的对待过一个女人,但是我真的剃光了她的头发。由于是第一次,手艺生疏的缘故,好几次都划破了她的头皮。然后,我学着她的样子,将剑锋顺着她的脸慢慢划下来,看着她的脸一寸寸的变白,真的很爽啊,难怪电视里的坏人都喜欢这么演。

这时侯,沈醉天站起身走过来,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看着我,道:“其实你也蛮残忍的。”

我冷冷地回复他:“所以,你最好不要得罪我。”

他笑笑,没有说话。

柳暗冷笑道:“你有胆子就杀了我。”

我手腕一抖,剑锋直直刺进她的肩膀,我再慢慢的转动两下剑柄,微笑着道:“你有胆子就再挑衅我。”

她的脸已经没有了血色,嘴唇开始泛白,冷汗一滴滴顺着额头流下来。

疼痛令她缄默。

忽然,在这阴暗发霉的地牢内,我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紧接着一个声音急急道:“疏狂,手下留情。”

林晚词从狭窄的楼道里快步下来,她的身后跟着那个灰袍老者。

我看着她不语,一点点抽回宝剑。

柳暗顿时瘫倒在地上。

林晚词上前打开地牢的门,沉声道:“对不起疏狂,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里是碧玉峰,御驰山庄的总舵。

我是出了地牢才知道,原来自己身在碧玉峰上。这是我第二次上碧玉峰。昔日,我是御驰山庄的庄主,何等风光。今日,我是御驰山庄的阶下囚。你看,人生的机遇是何等奇妙啊。

惩戒堂内,林晚词和灰袍老者居中而立。柳暗跪倒在列代庄主的牌位跟前,宛如木头人。

林晚词看着她,目光冰冷,一字一句数落她的罪状。

“第一,你不应该胆大妄为,捏造事实欺骗影阁老出关。第二,疏狂是本庄的前任庄主,你没有任何理由对她不敬。第三,疏狂即便有错,那也是我们林家人的事,与御驰山庄无关。你何以胆敢以下犯上?”

柳暗低首垂眉,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