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四章 她太坏了

这样看来,她实在是太坏了。

所以,此时此刻,看到秦蔚然的所作所为,薛绮罗简直没有办法去直视他了。

秦蔚然微微扯了扯嘴角,轻声的安慰:“你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忘记的,不会永远都把自己桎梏在这个框架里。”

他说这话的时候,实在是没有底气的。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把薛绮罗忘记。

但是,薛绮罗是希望他可以把她忘记的,所以他就权当自己能够忘记吧!

“我们相识多年,我不希望关系到此结束,所以我们继续当兄妹,你继续做我爸的女儿,就保持着这样的关系就好。”

他微微的叹口气,看着病床正在思考的薛绮罗,“这件事情不着急,你可以慢慢的考虑,反正你还要在医院呆两天,现在你先看看发布会的情况吧。”

他拿出手机,调出了其中的一段录像。

这段录像,是他从记者那里弄来的,高清的,从头至尾都有。

视频开始播放,秦蔚然将书记塞到了薛绮罗的手里,然后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面,薛亦泽就站在那里,不知道已经过来多久了。

“去抽一根?”薛亦泽问。

语气老练的很,让秦蔚然想笑,可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半晌后,秦蔚然叹口气,轻声的说道:“好,走吧。”

两个人去了医院外面的花园。

现在正好是傍晚,夕阳高照,看起来是那么的美丽。

薛亦泽抬头看了一眼,微笑:“夕阳真美丽。”

秦蔚然顺着他的眼神看了过去,红彤彤的夕阳挂在天边,的确是很美丽的。

可是这份美丽,秦蔚然此时却没有心思去欣赏。

他只是微微的扯了扯嘴角,从口袋里掏出了烟,递给薛亦泽,“会抽吗?”

薛亦泽收回眼神,接过了秦蔚然手中的烟,轻笑:“秦大哥,你怕是还把我当成了当初的那个小胖子吧?”

他拿出打火机,先给秦蔚然点燃了烟,这才给自己点上。

那姿势,熟练的很。

一看就知道,应该也是一个老烟枪了。

“没有,你不说我都忘了,当初你还是个小胖子呢!”

薛亦泽失笑,“是啊,是个小胖子,曾经在我姐姐身后看见过你一面,当时没放到心上。”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来,“只是没想到后来你却成了我姐姐生命当中至关重要的人。”

在薛绮罗的生命当中,秦蔚然怕是占了很大的比重。

他是朋友,也是亲人,也是薛绮罗亏欠最多的人。

“说真的,我真的很感谢你,为她做了这么多。”薛亦泽轻声的开口,语气淡淡的。但是秦蔚然却知道,他的话是真心实意的。

“你为她做的,比我这个亲弟弟还多。”薛亦泽苦笑一声,说道,“我真的特别特别感激你。”

秦蔚然扯了扯嘴角,看起来无奈的很,“可是做再多也没什么用,她永远不会喜欢我。”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输在了哪里,明明他比陆之尧对薛绮罗要好的多,可是薛绮罗为什么就是不能喜欢他呢?

“可是你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亲人,会互相扶持,互相陪伴。”薛亦泽顿了一下,这才说道:“刚刚你们在病房里的对话,我都听见了。”

他从医生的办公室回来,正好听见他们两个对话的重要部分。

他从来没想过,秦蔚然会这么大度。

或者,可以说是伟大。

秦蔚然是那么的喜欢薛绮罗,陪在她身边那么多年,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可是现在却心甘情愿的说出那句话。

心甘情愿的退居到了兄长的位置。

兄长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以后薛绮罗的幸福只能由别人拉给予了。

代表着秦蔚然以后在后面看着薛绮罗幸福,代表着全心全意的支持。

从此以后,在薛绮罗的生命里,秦蔚然会是和他一样的存在。

“因为我终于认清现实了,终于能够死心了。感情上的事情,真的没有办法强求。”秦蔚然苦笑了一声。

指尖的烟已经快要燃尽了,他用力的弹了一下,然后在旁边的树上将烟头按灭。

烟头随手一扔,正好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就这样吧,最起码还能看着她。”

只要能看到薛绮罗,他就已经很知足了。

即使她的幸福是别人给予的,那也无所谓,只要薛绮罗能够活得好好地,这对于他来说,就已经是上天给予的最大的恩赐了。

薛亦泽的唇角紧绷着,心理有些淡淡的不甘心。

相比与陆之尧,秦蔚然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他从未让薛绮罗伤心过,每次薛绮罗受伤的时候都陪在身边。

如果,薛绮罗喜欢的是陆之尧就好了。

这样的话,她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了。

他多想回到过去啊,然后告诉当时的薛绮罗:你应该喜欢秦蔚然。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现实的。

感情的事情,怎么能让理智左右呢?

如果,人真的可以说喜欢谁就喜欢谁就好了,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了。

感情上的事情,大多都是身不由己的。

你明知道他对你不好,可是你还是喜欢他。

你明知道自己应该喜欢她,可是还是总是伤害她。

就像是他和安娜一样。

他明明是这个世界上对安娜最好的人,可是总是会在不经意的时候伤害到她。

此后,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就站在夕阳下,看着渐渐下移的夕阳沉默着。

此时此刻,独自呆在病房里的薛绮罗已经将发布会现场的视频都看完了。

说实话,她从来没想过,陆之尧会将所有的错误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当初,明明是她逼迫着陆之尧和自己结婚的,可是他却说是他先提出的。

还要后来,他明明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她身份的,可是他却说他早就知道。

还有那份股权让渡书,明明就是她逼迫着他写的,可是他却说自己是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