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凌薇躺在床上。

许诚逸递杯水给凌薇,凌薇把药吃了。

凌薇转着手里的水杯:今天见了老师,还是免不了想起以前,你从来不提,可我也不会忘了你的眼睛当初是怎么受的伤。

几年前,夜色下,大学篮球场。

三五个男生在打篮球。

凌薇和许诚逸从一边路过,许诚逸帮凌薇拎着电脑。

男生甲拍着球看他们,边和身边人说:唉,那不是凌薇吗?上次编程大赛上宣布她要选许诚逸的那个女的。

男生乙把球抢过去:我知道她,结果人家许诚逸一句:我是来比赛,不是来选美的。就把她给撅回去了。

男生甲:别说了,没看到人家旁边那就是咱代码小王子吗。听说这女的只要她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连她的辅导老师都对她特别照顾。这回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

男生乙把球在两手间跑来跑去,贼笑:你没发现她身材很辣吗,听说农村来的,体力一定很好~带劲的~

两个男生眉来眼去,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凌薇一直腰板笔直地走着,假装没听到,只是脚步加快了些。

许诚逸把电脑包递给凌薇:你先拿一下。

凌薇愣了下,但还是接过来。

许诚逸往回朝那几个男生走去。

几个人若无其事赶紧打球,跑开。

许诚逸:算我一个。

男生甲:我们玩得差不多了,要回去了。

男生乙:是啊是啊,这么晚了,这大灯都快熄了。

许诚逸一伸手,自己把球拦住,在地上拍着球。

许诚逸:不想打球,那是想打架咯?

男生丙这时从篮筐下走过来,不忿:要打架?谁怕谁啊?!

三个人一哄而上,许诚逸把球丢开,左右开弓倒是没吃到亏。

男生甲被挤出外围,见势不妙,捡起球远远往许诚逸脸上砸过去。

许诚逸顿时觉得脑袋嗡地一声,眼前一片漆黑。

他捂着眼睛站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

静了会儿,男生丙:上啊?

于是三个男生趁势把他压到地上。

凌薇冲过来:住手!给我放开他!

没人听她的,凌薇挥起手上的电脑砸下来。

叮铃铃几声。

男生丙回头,看到远处保安骑着自行车悠悠晃晃过来,收起架势赶紧溜了。

另两个去把球捡了也跟着跑了。

可其实,保安根本没注意到他们,继续哼着小调骑车走了。

凌薇蹲在许诚逸跟前:你怎么样?

许诚逸:没事,眼睛有点疼。

凌薇看看他流血的脚:我背你去医务室。

许诚逸:你背不动我,叫刚才的保安来帮忙吧。

凌薇:我背得动。叫了保安,知道你打架,要挨处分了。

凌薇说着抓过许诚逸的手臂往自己肩上搭。

许诚逸:别逞强。

凌薇:闭上眼,相信我。就算爬我也会把你送到医务室。

凌薇一路坚韧的吃痛将许诚逸背着。

凌薇:你为我出头,也是对我有心动吧,我的腰伤也是留给我们那段感情的见证了。

凌薇:嘶……

凌薇像是腰疼了,她皱着眉。

许诚逸赶紧到床边。

凌薇:诚逸,你欠我的,你这辈子都欠我……诚逸……

凌薇半抬起身子,吻住他的唇。

许诚逸猛地别过脸。

凌薇又斯叫一声,许诚逸只好扶住她的腰,不敢再动。

凌薇手拂过他的唇,指尖有点抖:已经这么久了,我们分开这么久了……可是我从来都没忘记过你,也从来没有爱上过别人。

许诚逸放开了凌薇。

许诚逸:所以夏颜说得是真的,你回来就是为了我?一直是有目的的接近,就是为了和我在一起?

凌薇一怔,只能承认:是,都是为了你,我不能看着你和她在一起,我说的那些男朋友什么的都是骗人的,我只爱你,我怎么会爱上别人,我从美国回来,就是为了挽回你……

凌薇眼中有泪:别走好不好,诚逸,我从来没有这么示弱过,更没有这样求过人……诚逸……别留我自己在这里……

凌薇说着,从后背抚摸着许诚逸。

许诚逸突然站了起来:演够了吗?

凌薇震惊。

许诚逸:你是为了算法来的吧。

许诚逸:你虽然伪装的很好,但是你忘了,最了解你的人是我。从你刻意接近夏颜开始,我就对你产生了怀疑。闺蜜星球用户信息泄露,我在后台发现源代码被人动过手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就开始在美国对你进行了背景调查。你美国的公司投资开发新软件失败,损失了一大笔钱,这都不算什么,重点是你野心太大,和投资人签的高额风险的对赌协议,这个月月底就是最后截止时间,若达成不了允诺的业绩,你这些年做得努力都将功亏一篑,怕是公司折价赔给投资人也不够吧?

凌薇脸色骤变。

许诚逸:怎么?听到我Sadoop快成型的风声,就想到了我?想用再续前缘的最佳捷径从我这儿带走Sadoop?凌薇,你一直是抓漏洞的高手,但你当年为了绿卡,为了事业放弃我的这些年的日日夜夜,已经将我对你感情消磨殆尽。你的赌注是什么?我对你感情吗?是不是太高估了自己?

凌薇裹好了衣服,站起了身:呵,诚逸啊诚逸,咱们果然是最登对的,我想什么你都知道,但如果没有夏颜这个变量,哪怕只有一成的胜算,也值得争取一回不是吗。算了,念在你陪着我演了那么长的戏的份上,那不如这样,这次我直接一点。五百万美金。把Sadoop源代码COPE给我,对外我会宣称是我美国团队自主研发的,SG也不会对你怀疑,只要你点头,我瑞士的银行立马打钱到你账户。

许诚逸冷笑:你认为你加到多少价我会答应你。

凌薇摊手:多少你都不会,所以你看吧,直接开价有用的话,我还费那么大劲,绕那么弯干什么。

许诚逸冷冽的目光望着凌薇: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凌薇浑身不舒服:你别这样看我,我从来都没有变过,为了得到想得到的,可以做出旁人做不到的牺牲。只是以前你爱我,觉得这些都是优点,现在你不爱我,只会觉得我可怕……

许诚逸:很多事,没必要做的这么极端。

凌薇的眼神渐渐冷起来:你了解我的,我想要的,怎么都会不顾一切争取……如果你不愿意,我会想办法让你愿意……

许诚逸:好,那你就试试。

许诚逸转身就走。

许诚逸停下:不要再去碰夏颜,你知道那是我的底线。

许诚逸的车开出温泉山庄。

客厅的窗户渐渐透出晨曦的光亮。

夏颜趴在桌上睡着。

许诚逸轻轻拉开椅子,坐在她旁边,拄着脸静静看着她睡觉。

阳光照到夏颜脸上,许诚逸换了个姿势,替她遮住太阳。

夏颜睡得不舒服,还是醒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许诚逸,露出笑来。

夏颜:你回来啦?

许诚逸摸摸她脸上压出的红印子:等久了吧?

夏颜缩着脑袋躲:我……哎……

许诚逸起身,公主抱把她抱了起来:我们换个舒服的姿势睡。

许诚逸和夏颜倒在床上。

许诚逸伏在夏颜身上。

夏颜:大灰狼,你病了?

许诚逸:嗯?

夏颜:好重的药味呢。

夏颜嗅了嗅:像在药缸里泡过一样。

许诚逸吻着她:别说话,享受这一刻。

夏颜翻过身,把他压在下面,也去吻他的脸。

SG大厦,董事长办公室,凌薇自信地走过,敲门。

艾米见到凌薇找董事长,遂前去偷听。

董事长:进来。

凌薇开门进去。

隔了会儿,艾米猫悄过来,趴在门上,转着眼珠子偷听。

忽然屋里传出砰第一声,艾米吓了一跳,立即跳开,捂着心口跑了。

凌薇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

脸上挂着笑意。

艾米慌慌张张跑进运营部来:夏颜夏颜~~出大事了~

夏颜:怎么了,你慢慢说。

艾米:我隐约只听到几个词……凌总监说许总潜规则,什么什么之类的……

夏颜猛地站起来:什么意思?!

艾米吓了一跳:具体的没听清啊。

夏颜急匆匆走出去。

艾米:夏颜你去哪儿啊?

夏颜心事忡忡地在22层的走廊里快步走着。

陆明杰看着手机里的消息低头迎面走来。

陆明杰差点撞上夏颜,两人都愣了下。

陆明杰笑出来:唉~怎么了这是?你不是这么快就知道了吧?许总这人,顶多是和女下属开开玩笑,讲讲荤段子,这种逢场作戏的事嘛,也无伤大雅,可我也没想到,他这次会做出这种事。

夏颜:……什么事?

陆明杰不出声,只摆着夸张的口型:强暴~

陆明杰出声:不过你放心,据说是“未遂”……

夏颜脑袋嗡一下:不可能。

陆明杰:啊?你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反正你自己小心点吧。

陆明杰说完匆匆要走,夏颜一把拉住他。

陆明杰得意地:下班之前我还得去人事那里把这事儿办了呢,董事长发话,直接暂停事业群和CTO的职务,立刻生效。这可比我当初要惨烈多咯~

陆明杰走了,夏颜懵懵的。

夏颜推开门,发现许诚逸不在。

夏颜一路小跑,看见美琪,忙问:看见许总或凌总监了吗?

美琪:没看到许总,凌总监刚刚往电梯那边去了,怎么了?

夏颜:没事。

凌薇朝大门走去,夏颜快步追上。

夏颜喊她:凌薇~

凌薇停住脚,转回身,看着夏颜,微笑。

夏颜:你做了什么?

凌薇:你应该问诚逸做了什么。

凌薇把手机地给夏颜:你自己看吧。

手机里放着视频,摄像头录像来的那种,没有声音只有不太清晰的画面。

画面里许诚逸抱着凌薇,从身后的角度看,他蹲下去,好像吻在凌薇脖子上,凌薇浴袍大开,手垂在一侧,很无力的感觉。

许诚逸抱着凌薇进屋。

夏颜:这是哪里?什么时候?

凌薇:你不知道吧,昨晚,诚逸怎么和你说的,开会?

夏颜皱着眉,把手机还给凌薇。

凌薇:诚逸是跟我一起去了一家温泉山庄,说那里的药泉对我腰伤有好处。说实话,我求之不得,当然不会拒绝。可能是喝了点酒,从温泉里出来,大家穿得又比较少,所以,情绪都有些失控……

夏颜:你别说了,我根本不会信。

然而夏颜脑子里还是不能自控地闪现着方才看过的画面。

凌薇:但诚逸抱着我进房间之后,我已经清醒过来了,拼命地抗拒。

夏颜:你会抗拒?

凌薇:我这里还有更刺激的视频,你要看吗?

凌薇也欣赏着夏颜的反应。

夏颜:好啊。

凌薇吃惊的反应。

夏颜坚定地: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会信。你不用再设计破坏我们的感情了,更不要再去找韩爽,你的真面目我们都已经看透了,尽管我们会争吵,会被你离间,但最重要的是,经过这么多事,我们都相信彼此,也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的计谋根本没用。

凌薇笑:哦是吗?没事,你不信,董事长信,就足够了。

夏颜:运气要有多差的男人,才会被你看上。

夏颜起身走了。

夏颜站在董事长桌前。

董事长:你就是运营部的小夏?

夏颜有些急切:董事长您不会相信凌薇那些所谓证据吧?现在科技这么发达,那种视频很容易剪切出来,而且拍摄的角度,有问题。

董事长隔桌丢过来一沓纸:看看还认得吗?

夏颜拿起来看。

夏颜:这个,这个怎么会在这里?

董事长:怎么在这里的你就别管了,是你和许诚逸签的吧?

夏颜:是……

夏颜猛然想起些细节来。

夏颜打开床头柜,拿剪刀。《约法三章》还在抽屉里。

夏颜正在思索怎么回事。

董事长:君子协定,约法三章?不得动作暧昧,肢体触碰?为什么要签这种协议?

夏颜:当时,我们有些误会。

董事长:什么误会?是你喝醉酒,他趁虚而入?

夏颜:这件事真的是误会,是我错怪他,他什么都没做……凌薇的那些话,我也通通不信。

董事长:给你看,不是让你相信,只是求证一下这份协议是不是你签的。现在有答案了,你可以出去了。

夏颜哀求:董事长……

董事长:小许是我很得力的助手,我是很相信他。如果只是一件事,我可以当成误会。偏偏几份证据撞在一起,我要是再不出手,未免太偏私了。何况凌薇的态度很明确,必须要我严处他,否则她会告上法庭。

夏颜也吓了一跳。

董事长:“SG高层潜规则下属,对前女友强暴未遂”这样的标题,想想都觉得颜面扫地,SG经不起负面新闻的打击了,一旦坏了,再想洗白就太难了。

夏颜刚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迎面碰到刚要进去的许诚逸。

许诚逸看看办公室:你怎么在这儿,知道了?

夏颜:你昨晚是不是真的和凌薇在一起……

许诚逸问她:你相信我吗?

夏颜点头。

许诚逸笑:你相信我就好,别多想,先回去。

夏颜:你要小心,我们的《约法三章》也在董事长那里,不知道凌薇是怎么拿到的……

许诚逸:没事,我知道了。

董事长看看许诚逸,还有桌上的资料和视频。

董事长:诚逸,你跟了我那么多年,我相信你的人品,本来这些都是你们的私事,我没必要过问,但是牵扯到了工作,我必须给下面人一个交代。对你停职调查的处理,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许诚逸淡然:董事长秉公处理就好,清者自清,工作上不用讲什么情面。

董事长叹了口气,严肃起来:小陆借着这次提出来,对你接手事业群和CTO之后的工作要进行全面的审查,以平民怨,你怎么看?

许诚逸:他要查就让他查吧。

董事长: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你知道我一向最讨厌这种内斗,尤其是你们高层之间,我们是高科技公司,不是官僚老派的企业……拿公司当战场,打来打去,乌烟瘴气,损失的都是公司的利益……

许诚逸:您说得对,我会注意,您要是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董事长:你……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什么态度!

许诚逸:暂停职务,我手头还有几件重要的工作需要尽快交接一下。等您这边有调查结果了再处置我也不迟。没做过的事,我是不会承认的。

许诚逸转身而走。

董事长在后面看着他背影皱眉:真是太纵容你了!是时候来盆凉水浇一浇了。

许诚逸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窗口,俯瞰着远处的高楼大厦。

他在审度自己的处境。

有人敲门。

许诚逸:请进。

夏颜:确定要停职了吗?

许诚逸:嗯。

夏颜:都是我不好,光一个没有实证的视频还说得清楚,加上我们那个《约法三章》真是有理都说不清了。都是我害了你……我一定要帮你找到证据证明清白,我这就回家一趟。

夏颜转身要走。

许诚逸拉住夏颜:傻瓜,没有《约法三章》,还会有别的东西,凌薇这次是冲着我来的。

夏颜吸了吸鼻子:你是有多优秀,值得凌薇为你连声誉都不要了。

许诚逸:你应该问自己有多幸运,这个男人只属于你。后悔吗?

夏颜破涕而笑。

姐妹三人聚在一起。

小蕾:要打电话给大表姐一起商量吗?

夏颜:别去打扰大表姐了。

韩爽:我靠,不可能啊,她到底怎么拿到的?这房子就咱们几个有钥匙。她怎么进来的?

夏颜:大表姐穿刺的那天,就咱们一起收拾房子,我还在抽屉里看到过,现在没了。

韩爽:那就肯定是在那天之后丢的,对不对?大表姐不可能,我要拿当时就拿了,也不可能,小蕾更不可能了。还能有谁?

小蕾:还有一个人……

小蕾说着跑了出去,小蕾:我确认一下马上回来!

小蕾气喘着跑到小军那儿。小蕾:小军,夏颜的东西是不是你拿的?

小军: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姐你可别乱说哦。

小蕾盯着小军的眼睛,小军浑身不自在。小蕾:你还不承认?!你知不知道夏颜和她男朋友都有可能会失去工作?你什么时候会做这种事了?你这叫偷东西知不知道?你怎么和凌薇认识的?

小军:什么凌薇,我不知道,她失去工作是她咎由自取,这个东西她敢签就别怕人家拿出来啊?谁让她看不起我们姐弟,看不起姐夫?我就是要让她难堪!

小蕾忍着眼泪,声音都在颤抖:所以真是你拿的?

小军:是!是我拿的!

“啪”小蕾一巴掌甩在了小军脸上。

小蕾:你不是拿,你这叫偷!姐姐一直以为你只是任性,有些淘气,本性还是好的,从小到大,家里穷,姐姐什么好吃的都让着你,其他也没什么可以给你,没钱买玩具,姐姐就教你认字,学唐诗,没钱上学,姐姐就打工供你,但姐姐从来没教你偷过东西!你偷东西是要进派出所的!是姐姐错了,我不该那么由着你!让你变成今天这样……

边说,小蕾边把小军的行李箱拽了出来。小蕾:收拾东西,今天就给我回老家!不然我就报警,让警察把你带走!

小军哭着跪在地上求小蕾:姐,姐你别报警,她是你朋友,你替我求求情,我不回老家……东西是我拿的,但是是姐夫让我拿的,是他说要替你出气,是他说的……

小蕾惊愕。

小蕾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

夏颜给小蕾发来凌薇的微信截图,发来语音:小蕾,你要凌薇的微信截图干什么?

小蕾看到微信上凌薇的头像和“Vivian”的名字。

小蕾崩溃,发语音:夏颜,对不起,东西是小军拿的,是林皓让他拿的,我现在就去找林皓。

林皓:小军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找我兴师问罪?

小蕾将自己手机举到林皓面前。

小蕾:这个Vivian就是凌薇,小军根本不认识凌薇,是你让小军去拿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夏颜,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让我弟弟去做这样的事?

林皓:为什么?因为我恨夏颜,恨许诚逸,是他们夺走了我的一切!本来我和夏颜都要结婚了,我都为了她回了苏州,她却和许诚逸不三不四不清不楚,我倒回来向她认错,让她原谅我,跟只哈巴狗一样围着她转,放弃尊严乞求她,求她原谅,她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把我一脚踢开,投入了那个姓许的怀抱,凭什么,七年啊!七年的感情!就他妈是个笑话!

小蕾:是你先对不起她的,是你先做错的,你说为了她回来,你还要说谎……我明明知道你在说谎……还选择相信你……我真傻,我真傻……我对你又算什么……我为了你和她们吵,和她们闹……怪她们为什么没有给你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原来最傻的是我……是我……

林皓:赵小蕾,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别说得那么道貌岸然,咱们俩,无非是互相取暖罢了,你以为是什么?

小蕾眼泪模糊,愣住。

林皓:既然把话说到这儿了,是,当初夏颜甩了我,我心里空虚寂寞冷,哪儿哪儿都不顺,这个时候你又对我好,我是动了心,但是你一没相貌二没背景三又不像夏颜能干能赚钱,我和你谈感情谈寂寞,你还指望我和你谈婚论嫁吗?别傻了,要不是这次凌薇花钱问我要东西,我根本不会再来找你。你听明白了吗?

小蕾:林皓……林皓……

韩爽从门外冲了进来甩了林皓一个耳光。韩爽:你这个王八蛋!

夏颜也跟着进来。

林皓摸了摸嘴角,对夏颜:来得正好。收到我送你的礼物了?惊喜吗?

夏颜:我没想到你现在连底线都不要了。

韩爽气急:赵小蕾,你怎么爱上了个人渣!

林皓:你别闹了,你以为她是真的爱我?她爱的是她的那个白月光,那个初恋,那个活在她想象中的林学长吧!言情小说看多了吧你,一天到晚和我回忆往昔。

韩爽上前还想扇林皓,被小蕾拉住。

小蕾:住手!别打了……他说得没错。

小蕾转头对林皓:你说得没错,因为七年前你的一次出手相助,我把你埋在了心里,也因为胆小,一直不敢告诉你,直到那次联谊舞会,本来想鼓起勇气向你表白,可你却走向了夏颜……

配合小蕾的话,记忆涌上。

在小蕾的打工店,林皓为了小蕾挺身而出。

联谊舞会,林皓靠近,小蕾紧张的想要鼓起勇气,林皓却走近了夏颜,小蕾失望的眼神。

小蕾:夏颜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比不上夏颜,也知道你的眼里只有她,所以只能深深的祝福,把这份单纯的感情埋在心底,如果不是你和夏颜分手,需要帮助,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去触碰那份感情。

林皓和夏颜在校园里手牵着手,小蕾在后面跟着,一脸羡慕而祝福的表情。

林皓和夏颜分手,受伤的那个晚上,小蕾在房间席地而坐,默默陪伴。

小蕾:和你在一起,就像圆了我的一场梦。梦里我还是我,依然平凡,什么都没有,可你却是七年前那个为了正义可以奋不顾身的林学长……然而是梦就总会结束,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好像都会从一个美梦里醒过来一点点,而每清醒一点,就会明白你早就不是林学长了……

林皓设计陷害任总,被门外的小蕾听到,小蕾劝阻。

林皓喝酒、工作不顺心,脾气越来越大。

林皓失手推了小蕾,小蕾手受伤。

林皓骂小蕾要爬上费天明的床,小蕾被气走。

小蕾:也许,我记忆里的林学长本来就是虚幻的,被我加了太多的滤镜美化。我爱的,一直只是个影子。谢谢你让我清醒过来,也让我有勇气做这个决定。

小蕾握住夏颜:夏颜,我没说出口的今天都说了,我和你,再也没有不能说的事了。

小蕾勇敢地:林皓,我和你今天正式分手,你做过的事,怎么处理,都由夏颜决定,我从此以后不会再和你有任何联系,小军也已经答应我回老家,不会再去你公司了,你不要再去找小军,你只会给他做坏的榜样。最后作为曾经对你有过崇拜的学妹,奉劝你一句,再不回头,任何事情,都会付出代价。我们走吧,回家。

韩爽将一个抱枕扔到林皓身上:混蛋!

夏颜:好自为之。

韩爽夏颜拥着小蕾离开,将背影留给孤独的林皓。

三人进屋。

小蕾站在客厅,环顾着屋子,感叹:我这次是真的回来了。

夏颜、韩爽张开怀抱:欢迎回家~~

小蕾看着四个闺蜜的新照片墙,笑:回家真好。

大家簇拥着小蕾进了卧室。

韩爽:小蕾,你今天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够勇敢。

小蕾捂着嘴,哭。

韩爽:这才刚说你勇敢呢。

夏颜站在空着的墙前,比划来:来来来,你的“十不可”呢?来,帮你挂上。

小蕾抽泣着摇头:以后再也没有什么“十不可”了……

夏颜笑着看这一切,欣慰。

韩爽: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毕竟牵扯小军。

小蕾抬头看着夏颜。

夏颜:诚逸说了,凌薇不用约法三章也会用其他的手段,小蕾你别担心,这件事能让你彻底看清林皓,也算不幸中的万幸。韩爽你先陪小蕾休息,我去把事情告诉他,看能不能洗脱他在公司诬陷。

小蕾:需要小军作证的我也会让小军去的。那你去吧,路上小心,

敲门声。

许诚逸开门,看到门外是凌薇。

凌薇举举手里的红酒:不会拒绝我进去吧?

许诚逸:这回,安排好摄像头了吗?

凌薇:别把我妖魔化,你知道我是不得已,对旧情人,总该还有几分薄面。

许诚逸无奈,让了下,把凌薇放进门来。

桌上红酒,一杯是许诚逸的,几乎没喝过。

许诚逸倚在酒柜前,像在守护什么东西。

凌薇端着酒杯站在他对面。

凌薇:我这么做,让你很意外吧?

许诚逸:确实是意外。我没想到温泉山庄从一开始就是你的局,还利用了吴教授。

凌薇:如果你恨我,我也完全理解。

许诚逸:恨你?我对你连恨的兴趣都没有。我和你说过不要把夏颜卷进来。你是怎么拿到《约法三章》的?伤害夏颜的事,他们几个闺蜜再吵架也做不出。

凌薇:闺蜜做不出,前男友可以呀,我只是利用了人心和欲望而已。他恨夏颜,也爱钱。

许诚逸:原来如此。可你觉得弄个“性骚扰”的罪名按我头上,就有用吗?

凌薇:对你自然是没用的,但是SG就不同了,商人都是逐利的,无论是谁,伤了SG的利,SG都会一步步舍弃,即便是忠心耿耿的许诚逸,也不例外,不心寒吗?

许诚逸此时举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凌薇:诚逸,带上Sadoop源代码跟我去美国,我在那边有很多资源。只要有Sadoop算法,我分你公司的一半股份,我们双剑合璧一起干,别说严长军,就算再打造一个SG也不是不可能。

许诚逸:凌薇……同样的话,你何必再逼我说第二遍。

凌薇慢慢走得很近贴近许诚逸:我有一点没有骗你,我一直爱你,从头到尾,没有变过。

许诚逸躲开。

凌薇:你知道我在美国这些年,有多想你吗?多少次我都想要放弃,回国找你,可是我不可以,我不拿到学位不可以回国,得不到最好的offer不可以回来见你,做不到更高的职位配不上你……而等我配得上你的时候,又让我看到了更值得去追逐的东西。是,我是把钱看得很重,你不知道我从小是怎么长大的,你没有过这种经历,我是骨子里藏着自卑,需要用金钱去填补,才能获得充分的安全感,但我对你的感情也都是真的,你是我唯一爱过的男人,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为什么我不能都拥有呢?

凌薇脸上挂着两行泪。

许诚逸抚过凌薇的脸颊,替她擦掉眼泪。

许诚逸:鳄鱼的眼泪不值得怜悯。收起你的虚情假意,你没有你自己想象的那般高尚,你从头到尾,爱的人都是你自己。所以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最美好的东西,因为你不配。

凌薇愣住。

许诚逸:你走吧,只要我还在SG一天,你就别想拿到Sadoop。

凌薇冷着大笑:这是你说的,我已经给了你最后的机会,后面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怪我。

凌薇愤怒摔门而走。

夏颜在楼下看到了凌薇的车开走,急得冲上了楼。

许诚逸开门,夏颜一把抱住。

许诚逸:怎么了?怕我被人抢走?

夏颜:她太可怕了,她找到了林皓,林皓为了报复我们让小军去偷的约法三章。

许诚逸:她跟我说了。

夏颜:她说了? 她还说什么了?

许诚逸:她坦诚,是她故意设局陷害我。

夏颜:她可真是厉害,这种话,她是怎么说出口的。

许诚逸:她希望我跟她去美国。

夏颜扭头望着他:把你逼到绝境,让你声名败坏停职审查,就是为了让你跟她去美国?!简直……太自私了!她是疯了吧?把我当透明,当摆设吗?

许诚逸噗嗤一笑:瞧你吃小醋的样子。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真的被解雇,臭名远播,以后也找不到工作……

夏颜打断他:我养你啊。

许诚逸:我不喜欢吃软饭。

夏颜赶紧:我也不是白养你的,你要负责家务内政,还要耍帅卖萌,然后业余时间可以自主创创业,准备挣更多更大的钱,以后好好报答我……总之,绝对不能去美国!

许诚逸忽然笑了。

夏颜:怎么了?

许诚逸:这才是你,我的小太阳。

夏颜抱紧了许诚逸:对不起,这些日子,我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对你对韩爽都不够信任,面对外部势力没有团结一致的觉悟,才会被她钻了空子。

许诚逸点头:认识很深刻。

夏颜: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对别人的怀柔就是对自己的残忍。盲目信任他人,不相信你女朋友,才会在温泉山庄中了敌人的埋伏。

许诚逸还是点头:我接受批评。

夏颜语气正经起来:我们都应该检讨,凌薇就像一个病毒程序,忽然植入了我们这个本来和谐运行的系统。我不管怎么排查,怎么抓漏洞,她都顽强地扎根下来,并且把更多的程序都篡改成了病毒程序,把系统搅得一团乱。这个时候,我们除了努力清除她,还需要做的是,检查系统本身到底出了什么漏洞。

许诚逸:学会拿程序打比方了,我们之间有什么漏洞?

夏颜:我们都太重视你和凌薇、和我的过往了……就好像怕随时触及到对方不愿触及的伤疤……所以刻意不提及,反而多了阻隔,好像不像以前那样透明,通彻……

许诚逸扭头看她,深深一吻:现在呢?

夏颜认真:我们是不是一开始就走得太快了?

许诚逸皱眉。

夏颜:我是要和你一直走下去的,所以宁愿走得慢一点,稳一点,扎扎实实长长久久…… 

许诚逸眉头展开,右手轻轻握住夏颜的手,深情地:好,那我们就走慢一点,稳一点。

床上,韩爽和小蕾依偎在一起,两人凑在一起看一部手机。

韩爽划着照片,都是项楠和霍凯在外旅游的照片——

项楠站在冲浪板上大笑;

霍凯和项楠一人一只大棉花糖,坐在摩天轮里;

项楠在许多不同地方倒立着的照片;

小蕾:大表姐笑起来真好看。

韩爽:是啊,记得以前我们还玩笑说,世界上最神秘的,除了蒙娜丽莎的微笑,还有大表姐的大笑。因为我们从来都没见到过。

小蕾点头:想要痒痒她让她笑,我们又打不过她。

韩爽笑:没想到霍凯小鲜肉找到了她的穴位。以前总觉得大表姐像个冷面圣姑,情情爱爱这些事,你是想要,但是克制住自己不去要,大表姐干脆就是不care,对男人冷淡到无视。

小蕾:哎……

韩爽:别想了,你和林皓的事彻底翻篇了,以后不准再想。

小蕾:韩爽,你说我还配拥有爱情吗?

韩爽拥住小蕾:傻姑娘,你当然值得。

清晨,杭州的一家名宿,霍凯在项楠额前落下一吻。

霍凯:小懒虫起床了。今天带你去逛西湖~

霍凯和项楠牵着手漫步在西湖。

路边,看到街头艺人在吟唱,两人对视一笑。

路的那一边,霍凯弹起了吉他,项楠唱起了歌。

西湖边湖滨一带,霍凯要拉项楠去逛LV、GUCCI,项楠摇了摇手指表示不感兴趣,又指了指边上售卖的创意集市展。

两人开心的逛起了集市,一家手工饰品摊,东西琳琅满目,项楠爱不释手。霍凯帮项楠挂耳环,项楠摇摇头,没有耳洞,店主拿出两副同款耳夹,霍凯开心的帮项楠戴上,项楠照着镜子大笑。霍凯马上扫描付款。

霍凯看到一枚和耳环同系列的一枚戒指,望向了项楠,项楠没注意,正在看别的饰品。

项楠拉着霍凯往前走去。走了几步。霍凯:糟了,刚才好像少付了个0,你先逛。

霍凯回到刚才的饰品摊前,轻轻拿起戒指,好像做了一个郑重的决定。霍凯:老板,这个替我包起来。

夏颜去茶水间经过许诚逸办公室,因他不在而失落地到茶水间,正打水。

同事甲:你们听说了吗?许总对凌总监……

同事乙:怎么可能?!嘘,别乱说了……

同事乙和同事甲使使眼色,看到夏颜,落荒而逃。

夏颜听见,心情郁闷。

艾米急急忙忙走了过来。艾米:夏颜,紧急会议!

陆明杰坐在座首给大家开会。

陆明杰:今天,AppStore上架了一款和闺蜜星球极其相似的应用,连名字都像孪生姐妹,闺蜜秀。

同事甲:闺蜜秀?真是太没底线了,连名字也抄。

陆明杰:何止是名字?凌总监。

凌薇调出身后投影,投影上是“闺蜜秀”的APP。

众人惊呼。

同事甲:这……这不是和我们一模一样吗?

凌薇:对,我注册试用了他们软件,页面设计和功能,包括后台使用数据全部照搬我们。光是表面的山寨一点都不可怕,总有些人愿意走这条捷径。可怕的是,他们抄着这条捷径走到了我们前面去。

众同事都吃惊状。

凌薇调出图片,投影上是一些闺蜜星球没有的新功能。

凌薇:连我们打算升级后才上的新功能新版都已经被他们提前曝光对外了!还有我们的全部主播资源,今天陆续有主播打电话来问,对方试图和我们的主播接触,想要挖人……所以,大家看出问题了吗?

陆明杰:我们的方案被被泄露了。

夏颜神情凝重,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陆明杰:现在是“闺蜜星球”项目组的内部会议,稍晚些公司高层会找相关的人单独谈话,大家做好心理准备。我不希望是我们内部的人在搞小动作,当然,如果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现在还为时不晚。

陆明杰目光挨个人审视过去。

凌薇:陆总,闺蜜星球项目我接手的时候已经在开发中,这次项目泄露需要用到的资料信息,我这里都不一定能全,能掌握公司核心机密的人,除了前期的开发小组,还有许总。

参会人员惊讶的纷纷议论开。

夏颜:凌总监,这件事牵扯的方方面面太多,在没有确实有效的证据之前,还是不要妄加揣测的好,我建议直接报警,我们的所有阶段成果都做过著作权登记,有据可依,让警察介入调查比较好。

众人点头,又议论起来。

陆明杰:好了,公司已经紧急成立了审查委员会,由我亲自负责,SG有太多互联网商业机密需要保护,最后是否交由警方,等有了初步调查结果再做决定。

陆明杰看了眼时间:先这样吧。你们各自准备接受委员会的审查。

大家陆陆续续往外走。

夏颜担忧。

夏颜在楼梯间给严长军打电话。

夏颜:我们公司“闺蜜星球”案被盗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严长军愣了下:你是说新出的“闺蜜秀”?我也刚听说,和我有什么关系,怎么?许诚逸让你来问?

夏颜:现在事情比较严重,请你跟我说实话。前段时间你还黑过凌薇的账户。

严长军:夏颜,我说了,我要得到的信息都是合法的,你们SG的东西,我想要还需要去偷吗?

夏颜舒了口气:好吧,我相信你……

严长军:我动用我这边的资源也帮你一起查。

夏颜挂下电话,给许诚逸拨了过去。

电话无人接听。

夏颜焦急的反应。

不停的有人被叫走,有人回来。 

运营部内人心惶惶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窃取方案的人是谁。

夏颜还在给许诚逸发微信、打电话,都没有回应。

艾米刚回来,对夏颜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审查委员会的问题都好犀利啊,气场太强了,我都害怕打哆嗦了……

行政小刘:夏颜,到你了。

夏颜和行政刚从电梯里出来,夏颜手机响,夏颜急忙接起。

行政有些不悦。

夏颜:稍等一下……

夏颜走到一边:喂,你怎么才接电话?

许诚逸:刚没放身边,怎么了?因为“闺蜜秀”的事情?

夏颜看了看行政,不方便多说:嗯,现在公司内部成立了审查委员会,正在挨个审查,马上轮到我了。

夏颜朝办公室看了看。

许诚逸:没事,只是例行问话,别紧张。我是闺蜜星球的总负责,有什么问题,你就让他们来找我。

夏颜:恩,算上财务审查,这次是二进宫,我有经验的。

许诚逸:我马上来公司。你别怕,如实回答就行。

夏颜:好。

行政:快点进去吧。

夏颜挂掉电话,走进办公室。

夏颜如当初面试一样,以一对四。

对面的三个审查组成员和陆杰明都严肃着脸。

陆杰明示意开始。

委员甲:夏颜是吗?你是这个项目的发起人,这次被盗的方案你都经手了是吗?

夏颜:是。

委员甲:请把情况和我们说明一下,从头开始。

……

三人问着,夏颜一一作答,不卑不亢……

询问俨然已经进行了不短的时间。

委员甲:好了,下面再问一下关于你入职SG前的一些问题,在星宸科技,你是SG收购项目“爱瑜伽”的负责人对吗?

夏颜有些奇怪:是,这和闺蜜星球有什么关系?

审查委员:我们肯定觉得有关系才会问,你只要如实作答就可以了,其他的你不用考虑。你先回答我们的问题,当时是许诚逸许总亲自来星宸洽谈爱瑜伽的收购事宜是吗?

夏颜:是的。

审查委员:你和许诚逸在“爱瑜伽”合作之前就认识吗?

夏颜:不认识……哦,认识……我们很多年前见过一次,不过这个和工作没有关系。

审查委员几人互相看一眼,继续发问。

审查委员:那么后来对接项目的一直是你对吗?

夏颜:一开始是我,后来换到了星宸的乔思思乔总监。

审查委员:所以你在星宸还没有正式完成“爱瑜伽”项目的交接,只是在刚签合同不久,就跳槽到了SG是吗?

夏颜:是的,但是这个是因为我和星宸在工作上……

委员打断:我下面问的问题你不用辩解,只需要正面回答是或者不是,我们查过HR的人事档案,是许诚逸亲自给你发的面试邀请,也是他亲自录用的你,对吗?

夏颜:是……

委员突然严肃:那么许诚逸在“爱瑜伽”收购上是否和你存在私下的权钱交易?!

夏颜震惊。

委员:我们在调查许诚逸胜任事业群总裁和CTO之后经手项目的资料时发现问题,已向警方立案侦查,调取了许诚逸的私人账户,发现多笔与你有关的万元以上的往来款项。

委员将资料扔在夏颜面前。

委员:我们有理由怀疑,在“爱瑜伽”项目收购时,你与许诚逸内外勾结,以高于市场的价格替星宸完成项目收购,流失公司资产,对此,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夏颜:“爱瑜伽”项目收购是绝对合理合法的,价格成交最后也是星宸的老总和SG单独谈定的,因为保密协议的关系,我连合同都没有看到过。我和许总的账务往来上次公司财务审查的时候我都已经解释过了,是我私人原因向许总借的,这件事上任总监薛宁都非常清楚!对了,项目收购薛宁当时也是全程参与的,你们如果有疑问可以找她问清楚!

陆明杰笑了笑,终于开口了:夏颜,如果没有薛宁的配合,你觉得我们怀疑许诚逸的证据从哪里来?

凌薇正在和一个女人喝咖啡,看清女人的脸,正是薛宁。

凌薇:没想到你和我一样狠。

薛宁拿起咖啡:负心的男人,总要付出代价。

陆明杰:一个是你的前东家,一个是你的现男友,你自己也承认了,“闺蜜星球”也好、“爱瑜伽”也好,从头至尾你都参与其中,信息掌握最多的恐怕就是许诚逸和你……这么多线索,千丝万缕的联系,你别告诉我,都是巧合?

夏颜委屈而绝望的望着陆明杰。

陆明杰起身,从桌子后走出来。

陆明杰:许诚逸和你的这连环招,走得真不赖,先让公司出高价买软件,再来个苦肉计让你混进SG,从此咱大SG还不就是你和许诚逸的资源库,予取予求。“闺蜜星球”能不泄露吗?

夏颜猛地站起来:陆总,如果你没有真凭实据的话就不要妄自揣测,有真凭实据的话,可以让警察介入!

陆明杰看夏颜情绪激动,对委员会:好了,你们要问的也问得差不多了,先出去吧,我和她再单独聊几句。

委员离开。

陆明杰:夏颜,我明说了,职场上的龌龊事儿我也算见识不少了,美人计我就中过一回,就是拜你亲爱的许总所赐。有人甘心为了他,牺牲色相来给我下绊子,引我上套,让我调离总部,发派到了沈阳。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就是薛宁。

夏颜震惊。

陆明杰:薛宁那个女人,对许诚逸可下足了血本,却被许诚逸一脚踢开,你的最后的下场也就如此。

陆明杰在夏颜面前绕了绕。

陆明杰:退一万步讲,就算法律都拿你没办法,公司把这事儿公布出去,别说苏州的it圈,就算全中国怕是都没有好公司敢要你。你往后的人生,也就那样了,值得吗?不如和薛宁一样,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指认从头到尾都是受许诚逸指示,我只会对付许诚逸,可以放你一马。

夏颜忍着泪,反手给了陆明杰一巴掌。夏颜:下作。

陆明杰摸摸脸:够彪悍,怪不得许诚逸喜欢。

陆明杰:既然你想好了和许诚逸一条心,那我就劝你,去告诉许诚逸,主动辞职,同事那么多年,我留他一个颜面。

夏颜:如果不呢?你如果有实证的话,还会站在这儿和我聊那么久吗?

陆明杰大笑:刚说了,职场上斗心的事儿,你还嫩了点,有没有实证不重要。事情都到了这地步,算是秃瓢上抓跳蚤,明摆着的了。谁也救不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陆明杰离开。

许诚逸到SG大厦,夏颜正在楼下休息区等他。

许诚逸走进,看见夏颜整个人都在颤抖。

许诚逸:我来了。

许诚逸紧紧握住夏颜的手,将温度传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