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磊]篇五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都没有说一句话。我最初见到的北京印象就是灰黄沉郁的建筑和植物及匆忙赶路帽檐低垂的行人或候车者。汽车从顺义区的首都机场出来不一会就上了机场高速公路,驰行了一段距离从五元桥上了五环路汽车径往郊区西山东麓奔去。“我们这是去哪里?”当车窗外一闪而过‘香山路’绿色路牌时,我忍不住打破了沉默。“我让他们安排了,市区太吵,我们得住香山别墅。”芬姐若无其事的拿出指甲剪吧嗒吧嗒地修着长指尖头涂着丹蔻的指甲说。

临近春天的香山依然很寒冷,这里没有春天前的一片桃红煦风阵阵鸟语花香,更没有夏季时不时下点的小雨。远远望去,满眼里哪有传说中的彩虹斜扫和夕阳残照。我知道,即使站在景色优美的香山,我也不会有半点快乐的,我的心早已经留在小城。冬末的香山夜晚似乎来得还是特别早,下午五点多的寒风吹起来的时候,山麓四周的天色就已经沉沉发暗。

汽车最后在香山饭店门口停住,芬姐把我领进饭店。在经过门口的时候,我看见旁边有个很大的炭火烧烤炉,铁丝网上烤着一看就知是刚出海的鲜鱼鲜贝。芬姐问我喜欢鱼幺,我说喜欢。芬姐只言片语的希腊语向男侍点菜。装白葡萄酒的大扎杯、面包和橄榄首先摆上桌面。我没说话,也没跟她说干杯,只管把白葡萄酒倒进我面前的杯中兀自端起一口喝完。为缓解饥恶的空腹和内心的痛苦,我先把那些盘里的面包和橄榄都塞进了嘴里。我承认芬姐很美,可我不爱她,我不了解她的过去,只知道她是个复杂狠毒的女人。我最初接受她的目的非常明白而单纯:我只是想从她与五爷的关系里得到我想要的情报。也许实际上这个世界并不那幺明白那幺单纯,也可能是我的天大错觉,或者仅仅是我自以为是,某种缘由而被不容改变的世人的复杂一步步把我往丑恶的河流里推,我只挣扎了几下就被它一口吞没。坐在富丽堂皇的香山饭店的餐桌上,我看着对面举止优雅满脸笑意的芬姐,觉得那种可能性是根本无法否定的一种结局。而当时的我所能断定的只有一点,那便是我把自己当作一块筹码压在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的天平上了。

“还在生我的气?”芬姐放下手中的酒杯,笑笑地看着我。我不置是否地叉起一块牛排放进嘴里,嚼了几口叹道:“味道很不错!你要不要尝尝。”说着,我又叉起一块放嘴里。芬姐骄横地说:“我要你切给我,否则没有你的好处!”刚说完,她就幸福地笑了,她的脚从桌下猛然碰到了大腿,然后就慢慢地缠了上来,最后停在我的裤裆深处,我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她的脸色开始一片潮红。突然,芬姐把刀叉往盘子里一扔,站起身拉起我的手就往饭店二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