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卷轴 第二百七十四章 邪恶的聚会

“从来没有人……”格拉兹特气的脸都发白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说道:“从来没有人胆敢称我为‘六指畸形儿’。你不该,狄摩高根你不该这么说的。”

“你竟然不知道?”狄摩高根的一个头说道:“格拉兹特,你太可怜了,我都要同情你了,你难道不知道在你背后几乎所有讨厌你的恶魔都称呼你为‘六指畸形儿’?事实上除开那些女性几乎所有男性都讨厌你,当然也包括你的手下,他们只是不当着你的面说而已。”

“你们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你没有六只指头,而我有六之指头,”格拉兹特冷声说道:“我为我的六指而骄傲!这证明我与与其他人的不同。我是特殊的。话说回来你这只有触手,就连指头都没有,并且还有两个头的怪胎竟然也敢说我是畸形儿?哈,你最好先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吧。”

“我知道我什么模样,大众,就连恶魔都很难接受我的样子。我之所以长这样子那是因为我比你更特殊!”狄摩高根说道:“而且很快的,深渊之中就会只剩下我这个特殊的存在了,格拉兹特,深渊不需要你。”

“你以为你能战胜我吗?”格拉兹特狞笑着从虚空之中拔出了一把蛇形的扭曲的长剑,可怕的毁灭力量在长剑之上跳跃着。“小心了,狄摩高根,我要砍下你的头,”格拉兹特说,“两个!”

“哈,我也要捏爆你的头!”狄摩高根大声宣布说:“同样也是两个!”

“可我只有一个头!”

“上面有一个,”狄摩高根瞟了瞟格拉兹特的胯下说,“下面还有一个!”

“噢,深渊啊!这可真是粗俗。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毁灭你这邪恶的生物了,彻彻底底的毁灭你!”

“彼此彼此!”

两名强大的恶魔就这么叫嚣着,咒骂着,为他们自己身上施展更多的防护魔法,各色魔法光辉在两人的身上跳跃着,两名恶魔领主仿佛是被各色光芒包裹着起来的彩人儿一般。不过有趣的是就算双方如何宣称自己是多么迫不及待的要将对方毁灭,但也没有一个人轻易的动手。

格拉兹特与狄摩高根都明白对方的强大,他们之间的交锋已经有一万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了。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他们都没有能够成功的消灭掉对方,所以在这里,一个小小的,没有任何埋伏,阴谋的小旅馆之中就更不可能了。

况且他们也必须要顾及到今后的计划。不论是狄摩高根,还是格拉兹特,他们都憋足了力气做好了准备去同上层位面交战,那边有全新的知识与力量等着他们去收取,大量的纯洁的灵魂,以及丰富的珍惜资源。双方都明白如果这个时侯两人打的不可开交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而且两人一旦开战那就不是能够轻易停下来的事情。

理智上,两人都不太想交战。但如果能够冷静的思考,做出正确的事情来,那么这种生物也不能被称为恶魔了。

而且从情感上来说,如果见面了不打上一架那多没劲啊。

“各位,”巴尔有点紧张,他现在最想做的是躲到远远的,等这两人打完之后在出来说说场面话。但毕竟他是和平大使,现在任务眼看就要完成了,巴尔可不想出什么漏子,最好等大家谈好了和平协议之后这两个恶魔在找个地方打个你死我活出来最好。于是巴尔只能硬着头皮,迎着两位恶魔领主目光说道:“各位,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喝上一杯,然后谈一谈关于地狱和深渊的……”

“好,巴尔,你说的不错!”狄摩高根立刻坐下说道:“格拉兹特,我就让你这蛆虫一样的东西,你这有着六个指头的变态多活一段时间,我要代表深渊和地狱有点话要谈。”

“哈!”格拉兹特笑着收起了蛇形长剑,坐到了另一边说道:“就你一个没有我也能代表深渊,而且巴尔是我先找到的,这么些年来我为了深渊与地狱的和平做了那么多事情。现在要和平谈判也应该是我代表深渊。”

巴尔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好在这个时侯格拉兹特也再一次的使用了魔法,为了和谈,或者是吵架不被那个无聊的神偷偷听到他再一次的建立起了刚刚被狄摩高根戳破的魔法结界。结界完成之后两人便开始专心互相咒骂。

坚固的魔法结界释放之后两人对骂起来更是肆无忌惮。格拉兹特虽然有着聪明的脑子,锋利的言辞,但狄摩高根却有着两个头,两张嘴。一时之间两人还无法用嘴巴和舌头分出胜负,于是没一会儿这样的咒骂就逐渐升级,两人都觉得早就应该用武力彻底解决问题了。

巴尔此时才觉得自己当初的想法有些天真了。

格拉兹特与狄摩高根,这两个死对头如果在一间房屋之中如果不先打上一场那才是见鬼了的事情。或许只有在他们两个将断域夷为平地之后,两人都精疲力竭之后才有功夫去谈点事情吧。

巴尔开始明白为什么地狱里的魔鬼们会对这项“和平”任务感觉到荒唐了。因为就算是引来了两名深渊巨头,现在只需要心平气和的谈上五分钟就能搞定一切,但是这两个人却不可能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你这也能叫有防御力的魔法结界?”狄摩高根讥讽的声音如同钢锉一样刮过巴尔的大脑,“这能挡住什么东西?”

“这个结界是多功能的,防御不是它的主要功用,设计它的最初的目的只不过是防止窃听而已。”格拉兹特说:“但就算是如此,它的防御力也是非常强大的,就算是一座山从天上掉下来,我们也不会有丝毫的感觉!”

“砰!”

格拉兹特的话音刚落,天空之中就有着一座小小的“山”砸穿了老骨头旅馆的屋顶就这么掉了进来。不用说,格拉兹特的结界再一次的溃散了。

“你干的?”格拉兹特看也不看,就指着灰尘之中的阴影说道:“就算你要反驳我,也不用要这样。”

“不,不是我干的。我不会真的用山来砸你的结界的。”狄摩高根盯着灰尘与厌恶之中的小山看了一会儿,然后他呻吟了起来:“噢,天啊,今天是什么日子,死胖子竟然也来了!”

格拉兹特张嘴轻轻的吹了一口气,一阵风便吹散了所有的灰尘,众人这才看清楚那座小山。

那是一个能堆满整整一个大型号床的小肉山,或者是肉球。那么一坨的就堆在那里,仿佛就是一坨肉似的。他的皮肤是暗红色的,粗糙的毛发覆盖了他的整个身躯,就在这一堆肉之中一颗山羊一般的脑袋伸了出来,两只巨大的山羊弯角从他的太阳穴的位置伸出,恶心的绿色与红色的液体从弯角之上不停滴下。他的眼中闪烁着黄色的,邪恶的光芒。

“嘿,竟然见到了两位老朋友!”这长相猥琐的胖子裂嘴一笑,露出了他满嘴如同匕首一般的牙齿,在这个笑容之中充满了嘲讽。猥琐的胖子就这么继续说道:“你们两个这是在背着我讨论什么有趣的事情呢?是想密谋消灭我吗?如果真是这样我不得不告诉你们,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但是我又回来了。所以你们应该明白没有什么能够消灭我。”刚刚到来的恶魔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努力的从身体这团肉之中的侧面伸出了另一团较小的肉,巴尔猜那应该是一只手。因为较小的这团肉似乎握着(或者是粘着,因为巴尔只看到一团肉,他没有看到手指,所以不敢肯定是不是用“握”的)一柄巨大的骷髅法杖,红色的的光芒在法杖顶端的骷髅眼中闪烁着,还有一种充满了疯狂与毁灭的能量在这柄法杖之中跳跃着,燃烧着。

甚至不用介绍,巴尔就知道了面前的这不请自来从天而降的这一堆肉山,被狄摩高根称作是死胖子的恶魔是谁了。

因为胖子手中的那柄法杖太有名了,巴尔一眼就看出来了。被握在那胖子手中的就是著名的奥喀斯之杖,在大部分时候这柄法杖的主人都是将这柄法杖当做锤子来用的,巨大的法杖的顶端有一颗硕大的骷髅头,不知道什么怪物的坚硬头骨也非常适合用来砸东西。事实上不要说当锤子,面对一些简陋的小城镇的时候这柄法杖用来当攻城锤都绰绰有余。但这柄法杖最为强大的地方却在于法杖之上所附的魔法能力,法杖之上那可怕的暴虐力量能杀死任何触碰到这柄法杖的敌人。

“奥喀斯,你不在死亡荒原做你的死亡君主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格拉兹特问道:“虽然没有刻意与隐瞒,但你也不该这么快就知道的。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奥喀斯怎么可能会说真话,难道他说在你格拉兹特三层国度的荒废的小镇阿啦加斯之下隐藏着我的一票亡灵部队?不过奥喀斯也没说假话。“深渊之中充满了死灵生物,而每一个死灵生物都有可能是我的耳目,”奥喀斯用尖细的,让人难受的嗓音说道:“你们可能逃过生者的眼睛,但是永远无法逃过死者的注视。”

格拉兹特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来了,那么就坐下吧,大家许久没见,就坐下好好谈谈吧。”

直到此时,巴尔才长出了一口气,如果说两个深渊巨头聚集在一起就必定会有一场毁灭性的战斗的话,那么三个深渊巨头聚集在一起就一定会有一场和平,甚至是安详的茶话会。

深渊三巨头之中的任何一方过于强势就一定就会遭到另外两方的联合打压,这种情况不论是在战场之上还是私下的见面之中都一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一直就以这种奇妙的状况持续了几万年,“三”这个数字被称为宇宙之中最为稳固的图案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一次格拉兹特没有试图在放出他那被摧毁两次的结界了,他害怕有个什么东西会再次闯入。况且事情到了现在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深渊三巨头齐聚于此,谁有胆子来偷听?就算是诸神有能力也有胆子偷听,那么就让他们听吧,让那些神灵知道随便招惹下层位面的毁灭性的后果,让他们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吧。

直到此时,茱蒂才将五杯酒端上了桌子。

于是桌子上的深渊三巨头端着四杯酒开始闲聊了起来,三巨头都不约而同的小心的隐藏起了自己话语之中的尖刺,只是一边喝酒一边吹嘘着这么多年来自己所做的下的恶行与功绩。他们就这么不着边际的吹嘘着,同时小心的掩藏着一些真正的,无法宣诸与口的罪恶。

“那么,你们两个到这里来是干什么?”奥喀斯问道:“据我所知有一个什么邪恶联盟,还有一个什么和平协议什么的。”

“确实有一个联盟,”格拉兹特一边说着边暗下决心回去就要好好梳理一下内部人员了,“但是这个联盟目前只是准备在深渊之内,与魔鬼与地狱无关,所以这个问题我觉得我们等魔鬼巴尔完成了他的任务之后再说吧。”

巴尔这才站起了身来,走到了深渊三巨头的面前,朗声说道:“尊敬的不死主君,深渊王子,乌黯主君。我带着地狱的善意前来,我带来了伟大的第七领主,七层地狱之王,阿斯摩蒂尔斯大人的讯息。巴尔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从储物空间之中拿出了那封信。他就当着深渊三巨头的面撕开了信笺的信封,将这封信取了出来。

当巴尔将信封之中的羊皮纸展开之后,他看到了他无法相信的事实。巨大的恐慌瞬间集中了巴尔,这一刻他甚至要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有问题。

或者是自己疯掉了!

因为羊皮纸上是空的,阿斯摩蒂尔斯的信上什么都没有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