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皇上今天竟然这么维护婕妤，这传出去了，还以为娘娘和皇太后两个人都不如她一个李若湘遭皇上宠爱呢！”丫鬟一路上小声的在白灵羽的耳边抱怨。

眼看着就要得逞了，结果，竟然峰回路转。这对于白灵羽而言，也无意不是被打了脸。白灵羽却反而笑道：“不急，有些事情急不得，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去拿笔墨，本宫想要写写字。”

丫鬟仍是一脸愤懑的模样。

白灵羽指尖触着桌边绕了几圈，脑中思索着。她缓坐下，执起毛笔蕴了下墨，在宣纸上写起字来。

“娘娘，娘娘，苏娘娘她破羊水了。”正写的起兴，突然丫鬟快步而来，弓着身子小声说道。

“走，起步去苏娘娘那儿。”苏姜怡要生产，白灵羽自然不能怠慢，半刻便到了苏姜怡的屋外。

“参见白娘娘。”只见丫鬟们在屋外等候着差遣吩咐，屋里传来苏姜怡生产时痛苦的叫声。

“多久了？”白灵羽问道。

“回禀娘娘，差不多半个时辰了。”丫鬟神色微微紧张。白灵羽听到苏姜怡已经生产那么久，且怕是有状况发生。

婴儿的声音宛如破晓一般，苏姜怡脸微苍白虚弱的说道：“来，让我看看我的宝贝儿子。”

但接生婆愣了许时，却是说道：“苏才人，这……是女孩儿。”

白灵羽快步推门而进，正想恭喜苏姜怡之时，只见苏姜怡连滚带爬的从床上掉到了地上，艰难的扶着桌边站了起来，眼里尽是愠色直指接生婆质问道：“你之前不是确切的说我怀的是男孩儿吗，怎么现在生出来的是女孩？”

接生婆整个人也吓傻了，她很少估计错性别。却不巧……这次竟然出了错，急忙跪拜在地上，“饶命啊，苏才人，奴婢错了。”

然而，苏姜怡现在哪儿还有心思听接生婆的狡辩？她辛辛苦苦，满心期待的儿子，竟然最终变成了女儿，那种强烈的落差感，可想而知，“你个贱妇，你骗我，你竟然骗我！”

白灵羽见状连忙搀扶苏姜怡，事情有变，但当前因先安抚好苏姜怡的情绪，便安慰道：“妹妹息怒，妹妹方才刚生产完身子尤为虚弱，可不能动气，万一身子有什么不测可如何是好。”

“白姐姐，可我生的是女孩儿，这叫我……”苏姜怡靠在白灵羽的肩头，一脸的哀怨。

“放心，有本宫在，妹妹先安养好身子，皇上那边，本宫自然会替妹妹办好，等过一段时间，本宫会让皇上彻底迷恋上妹妹的。”白灵羽让丫鬟把苏姜怡扶到床上，抱起孩子来说道，“瞧，这孩子和你真像，日后一定是个美人胚子。”

接生婆看到没有自己的事情了，刚想要逃跑，却被白灵羽叫住了。

“你，去禀告皇上吧！”白灵羽对接生婆说道。

接生婆只能愁着脸，硬着头皮答应了。

皇上来的时候，苏姜怡已经因为过度的劳累睡着了。原本生产已经耗费了太多的体力，生产以后她又大闹，自然是体力不支。

“皇上您看，这个孩子多漂亮。”白灵羽抱着孩子，身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芒。

“确实漂亮。”皇上看了看小公主，又瞧了一眼已经肿胖得苏姜怡，对苏姜怡已经没有了看第二眼的兴致。

记得白灵羽生产的时候，仍美得不可方物。怎么苏姜怡，就胖成了这样呢？

“皇上，今天臣妾因为李婕妤的事情，使得皇上不悦，是臣妾的不是！”白灵羽不介意和他道歉，做大事者，自然不会拘泥于小节。

“朕知道，不怪你。”皇上把孩子交到了奶娘的手上，望着外边皑皑的白雪说道，“去外边转转吧，先不打扰她休息了。”

白灵羽看到皇上对孩子以及苏姜怡兴致缺缺的模样，就已经知道，不论是女儿或是母亲，都不得圣宠。

“外边寒冷，皇上还是仔细着点身子。”白灵羽站在冰天雪地里觉得冷，处处飘着的梅花香气，也泛着寒意。

皇上点点头，认真的望着白灵羽，“朕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人总有迷失的时候，皇上是个好皇上。”白灵羽说得隐晦，以前的皇上确实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皇上，却不是一个好的夫君。

皇上突然停下脚步，望着白灵羽的脸颊，轻声说道：“记得我刚见你的时候，你脸上有一道疤痕，然而我却被你的才情所折服！”

他没有用“朕”，而是用的“我”。那个时候，他还不是皇上。那个时候，她才只是一个婢女。

他其实想过，要好好的保护白灵羽，不让她受到一点的伤害，不让她受到一点的难堪。她是他心中曾经最美好，最执拗的东西。只是，那个时候，他给不起她保护。

所以，他恨苏牧，恨苏家。他愧对她，他敢面对白灵羽，却不敢面对自己内心的愧疚感。

“皇上，您不想给小公主取个名字吗？”白灵羽一笑，她要为苏姜怡铺路，要让皇上对苏姜怡有更多的牵挂。

“朕一时间，竟然想不出什么好名字，灵羽觉得应该用什么名字呢？”皇上见白灵羽没有延续他叙旧的话题，有些莫名的伤感。

“就叫踏雪吧，皇上觉得呢？”白灵羽望着皑皑白雪，看到雪便能想到小公主，对于苏姜怡倒也算是恩惠。

“好，就叫踏雪。”皇上望着白灵羽精致的面容，手指轻轻的抚摸她的脸颊，“看你的脸冰得，会去吧。”

白灵羽看到皇上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宠溺，觉得最近因为太忙，竟然开始眼花了。皇家哪里仅仅没有亲情？皇家也同样没有爱情。

“好，那臣妾回去了。”白灵羽转身离开。

皇上站在她的身后，望着白灵羽走远，“灵羽！”

“什么？”白灵羽转头，她的那张脸和她曾经年少的脸颊印在一起，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韶光。

司马瑾突然有了一股冲动，他想要上前紧紧的抱住白灵羽，只是看到他看到他们之间仿佛有了一条可以横隔彼此的沟壑。从此，他们只能两岸相望。

“没事！”司马瑾摇摇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