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死神”看病

对着其中的一只箱子挥挥手,封条缓慢的揭开,嘎巴一声锁开了箱盖打开。我不由得吸了一口气——金灿灿的,金子啊!这么慢慢的一箱子,这要打项链,得打多少条啊?我的妈啊!伸手拿起一块金子,翻来覆去的看看,琢磨着要不要弄一箱出去。但……

“这是什么?”金锭下面似乎有什么,移近了才看清楚,似乎是纹饰之类的刻印。虽然不清楚是干嘛用的,但是,这样的金子估计弄出去也没办法花。就算花出去也会被人发现的。

我把金子扔回箱子,又拿起银子——也有纹饰类的刻印。看来每一笔银钱出入都要登记造册。就算我把这些东西都弄出去了,也只能看着不能用。切,沨家的家主真够绝的,看来他早就料到会有人起这个人心,才这么做的。可是,就这么回去,我还真不甘心呢!

将一切弄好,我就回到了居所,很安心的躺床上会周公去了。

天刚亮,沨府就吵吵开了。人来人往的热闹非凡。

“快快,那边。你们这边,你们几个再去别处找找。”管家挥舞着胳膊在那里指挥着小厮们。

一大群人稀哩呼噜的往四处跑,有低着头在花草中扒拉的,也有搬梯子爬树的,更有甚者趴井边上往下看。闹哄哄的,惹来很多看热闹的人。这些人大多是少爷小姐们,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是一幅莫名其妙的神态看着东跑西颠下人们,他们站在一边也议论开了。

“大管家,大管家。”爬树的人此时很兴奋的叫着,“鸟窝里面有好几块。”边说边从鸟窝往外掏东西,还是小心翼翼的样子。

“大管家,大管家。”几个人拎着一只木桶小跑过来,伴随着一股臭味。众人不由的皱眉用手掩住口鼻。

“去去去,到什么乱啊?”大管家捏着鼻子说。

“不是的。这个,”说着这几个人就把木桶撂地上了,“是清理茅厕的时候掏出来的。”

听了这话,离着近的几个人探身往木桶里看,只见好几块金锭,上面沾着些污秽之物。

“还不赶紧拿去清洗。”管家此时也不皱眉了也不捏鼻了,他赶紧叫人拿去清洗。“洗干净点。”人走到几步之外了,他还不忘嘱咐。

“怎么回事啊?”沨粟粟看出些端倪,她走到大管家身边问。

“大小姐。”一见是沨粟粟,大管家很恭敬的一低头。“税金被盗了……呃,也不能说是被盗,因为小贼并没有把金子运走。”

“哦?”沨粟粟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既然是小偷,怎么不把金子拿走呢?

“一大早,打扫的小厮就发现地上有几块金子……”大管家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所以,这才派人四处寻找。”

“父亲知道了吗?”沨粟粟一概往日的温柔,此时一脸严肃开口道。

“是的,家主已经知道了,正带着人在银库清查呢。”大管家很恭敬的回答。

“那么……”

“管家管家,”两名小厮跑来,“这是狗窝里发现的。”打开衣襟,里面躺着几块金子。

大管家这叫一个郁闷啊,你说说这小贼到底要干嘛啊?偷了金子补拿走,弄得府里到处都是。他赶紧让人接过金子查看了一下,而后装进了箱子里。

沨府里上上下下,大部分人都出动了,在府里各个地方寻找着金子。什么狗洞里、马厩里、屋脊上、水缸里……以至于灶膛里都能扒拉出金子来。

“小姐,他们这是?”小竹看着跑来跑去的人问。

我对着太阳伸个懒腰,“打扫卫生呢!”懒懒的开口道。

“哦。”小竹眨巴着眼睛,心说小姐又骗人,刚才明明听见有人喊着找到什么。小竹撇撇嘴。

“我出去一趟,问问丹炉的价格。你好好看家。”

“啊?我……”

“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不知道。”我扭头看着小竹,轻声说。“再有人问,你就说我要吃蒸糕,让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你会来就没见人。就这么着,好好看家。”说着也不等小竹回答,就一转身跑没影儿了。

小竹呆呆看着,她不满的撇撇嘴转身走回到小院儿。

大家都去找金子了,很容易的就从后门溜出去。来到大街上,看什么都觉得稀奇。市集非常的繁华,人来人往,吆喝声不断,空气中弥散着个中吃食的味道。

远远地就看见一大群人,我挤进人群中,好不容才挤到稍微靠前的地方,这才知道原来大家围在这儿是在看告示。我从旁人的言谈话语中大概了解到这告示的内容——求医。

我眯起眼睛琢磨了一下,虽然可以赚到很多钱,但是,我从来没学过医术,若是附身什么的,我倒是能处理。我在心里叹口气有些无奈了。怎么找个赚钱的营生这么难呢?我赶紧挤出人群。

我抬头看看天空,这天可真热啊!抬手用衣袖擦擦脸上的汗水,这也就刚刚入夏没几天吧?走着,走着突然发觉这条街似乎跟别的地方不太一样,我放慢脚步看着四周,从建筑物上看不出什么,但是,慢慢的我发现这条街上大部分营生是赌坊和声乐场所之类的地方。

这里白天也就只有赌坊营业的样子,而其他的似乎没有营业的样子。我站在原地看看四周,似乎有些冷清,不过夜晚的时候应该会是非常热闹的。看来我判断有些错了,这个古代不是没有夜生活,只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夜生活的。夜生活——有钱人的专署啊!看来是这样。

我转身离开这条街,继续寻找着赚钱的机会。转了一阵子之后,我决定去最初的地方看看。那群人依旧围在那里低声讨论着什么,我没有像刚才那样挤到前面去,而是徘徊在人群的外围收集着信息。

我走到不引人注意地方看着高大的府门,人们进进出出很忙碌的样子。

从刚才收集的信息分析,这户人家中似乎有人得了什么病,而且是很严重的病证。这个招医的告示贴了好几天,每天都有大夫进府,却无人能医治的样子。所以,一些传闻就悄然的流传开来。无非是什么妖孽作乱、饿鬼讨债之类的谣言。很多人虽然谈论着这件事情,达多数人把这个当作怪谈议论着。不过,我从中看到了一丝不寻常。如果,只是普通的疾病,不管怎么说,大夫终究是有办法医治的,除非是绝症。而就我观察,就刚才走出来的几位大夫都是一脸的阴沉和不解。那么,有可能那个生病的人不是一般的所谓的疾病了。也许是出于职业习惯吧,我立马就跟一些事情联系到一起了。

我悄悄的来到这户人家旁边的小巷子,看看四下里无人,我快速的把头发扎了个高马尾,又把衣服反过来穿好。我看看自己的这身行头,实在是上不得台面。我叹了口气,算了凑合了。但愿这户人家不会因为衣着而把我打一顿。

“站住,干吗的?”我晃晃悠悠的迈着方步就要往里走,预料中的被府门口的家丁拦住了。

我翻翻眼皮儿斜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家丁,我什么也没说而是用手指指不远处的那群人。

家丁看了看府门口的那群人,自从贴出告示之后,天天府门口儿围着。你说这些人是不是没事干啊?不然怎么天天围着看啊,也不觉得厌烦。家丁对着那群交头接耳的人翻了一个白眼儿。

两名家丁收回目光又把眼前的人打量了一番,脸上蒙着一块破旧的帕子,头发有些零乱的束起。身上的衣服……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像是好人。

“去去去,哪凉快哪呆着去。”其中一名家丁不耐烦地挥挥手,就像在轰赶苍蝇一样。

我一瞪眼睛,这是什么态度啊?切,能让我这位“死神”给你主子看病,那可是他的福气。哼!我翻翻眼皮白了一眼不耐烦的家丁。

“哎,我说……”

“给,拿着。”我低头看着手中的几个铜子儿,我眨眨眼睛没弄明白。“到一边玩儿去,别在这儿碍事。”岁数大点的家丁说着就伸手要推我。

我往旁边一闪,而后冷冷得看着他们。“哎,我说,我这话还没说呢,怎么就赶人呢?”我有些不乐意了,不过还是忍着没有抬腿走人。

两个家丁看着眼前的小不点,一幅干巴瘦的样子,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知道——那上面写的是什么吗?”年轻点的家丁一努嘴问道。

我能从他这不带起伏的言语中听出不屑和嘲讽。我一眯眼睛而后用鼻孔冷哼一声,说道:“不知道,我来干嘛。”

我这话一出口,这两名家丁互相看看,脸上带出些复杂的神情。但是更多的是怀疑。

“他这病,若大夫治不了,只能我来治。不然,就没有人能治的好了。”我一扬下巴斜着点眼睛看着两家丁。从他们的表情中,我看到了动摇。“不信拉到。”说着我转身迈步就走。

“等等等等。”走了两步就被拦住了,“我去回一声,能能让您治,我们说了不算。您在这儿稍等。”说着年轻家丁转身就跑进去。

在府门外等了不大会儿的功夫,那年轻的家丁就从里面出来了。而后他跟上岁数家丁咬了一会儿耳朵,这才看着我说:“那什么,那什么,请问阁下尊姓高名?”

我依旧摆出一幅距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却暗自撇撇嘴,有名字也不能告诉你啊。

“我叫彼岸。”我淡淡的冷冷的从嘴犄角挤出四个字。

门口的家丁眨眨眼睛,还有人叫这种名字,这天下真是无奇不有啊!

“啊,那请彼岸小先生随我进去看病吧。”说完家丁看了一眼同事,而后迈步就往里走。

我对着他后背翻了个白眼儿,随后不声不响的走了进去。

话说这府里的建筑啥的一点都不比沨家差,一看就是有钱有权的人家。不过,这都跟我没关系。此时,我只关心患者,还有最后的诊金。

七拐八拐的走到了内院,于是换了个人前面领路。

我跟在这老婆子的后面慢慢的走着,其实,说老婆子有些过了。这个人不过也就四十岁左右,应该是这府里有点头脸的人。不然也不能这样昂首挺胸的走路。不过这人一看就不是好攀谈的主,原本想打听一下患者的情况,不过一看她那张死板的脸,我就打消了这念头。

过五关斩六将之后,我才终于见到了患者的面。说实在的,此时我的耐性都要被耗光了。如果,再跳出个什么东问西问的人,就算有高额的诊金,我想我也一定会转身打道回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