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消失了

岂能是这样简单的答应?

夏妤在离开的前一夜,已经吩咐好了所有的人,要他们信守诺言不能告诉任何人她曾经来过,或许蒙烈会在某一天突然想起今天的事情,但那或许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夏妤已经不知道自己生活了多久。

所有的人的不答应换来的夏妤当天夜里的独自逃走,大家都知道她要是想离开,谁都拦不住,就算是蒙烈想找她也废了很多的时日何况是他们。

更因为,夏妤说过,他们要是答应了信守诺言,会告诉他们这两个孩子的下落,不然,真的就是了无音讯,因为那两个蒙家的血脉的孩子,其中之一便是东燕的储君。

目送着夏妤离家,蒙烈只站在街巷的尽头驻足了片刻便策马而去了,今日是校场操练的日子,他必须到场,尽管对于很多事情依旧有些记不清楚,可在手下人的提醒之下,他还是懂的如何去做。于是带着文书生包好的药,他看也未看的直接策马而去了。

校场在京都城外东边的方向,夏妤离开的地方就在西边。两个不同的方向,一个远一个近,一个快一个慢。防止两个娃娃哭闹不止,马车行的更加的缓慢。

蒙烈的马蹄子在京都城内飞扬跋扈的飞扬,带起的灰尘弥漫在天空之下,遮挡了夏妤透过车帘子看他背影的视线。她将视线收回,晃了一下奶瓶里的温奶,看着怀里不听蹬踹的小家伙,带着一脸的泪水,却笑的极其的甜美。

或许从前是为了自己,可现在她要为了蒙烈。

通过蒙烈中毒的事件叫她懂得了什么叫成全。

从前总以为自己想要的东西为什么蒙烈就是给不了,现在却发现,人最大的遗憾便是不会成全。那几位大臣的所作所为,成为了提醒夏妤如何做的一条导火索,她从中懂得了,蒙烈就是这个东燕的君王,是这个天下不可或缺的人,可是,很多人不希望看到她的出现,更不希望看到她的存在,她就只能消失,消失的无影无踪。

当下夏妤的马车缓缓的走出城门之外,上了管道上,她的心也渐渐的平静了。

彼时,蒙烈在校场上,看着新军的训练,操练的他们一个个成无组织无纪律的新兵蛋子成为了现在有组织有纪律的好兵,心中一片欣喜,可除却一丝空档了浑浊的记忆,他总觉得心中像是别人狠狠的击打了一下,导致他整个人都没了精神。

随意的看了一场下来,他就要急匆匆的往府上赶。想着为何自己不去松一松那个味自己解毒的妇人,尽管从前素未蒙面,就算问了身边的所有人都只说是为了那赏金而来的高手,他却对那个女人一无所知。

平日来喜欢极了那两个孩子,就像他们就是自己的一样,不由得想起了从前是否也有一个女人也曾经为自己坏过孩子?

蒙烈不记得了,他不知道从前的很多事了。

但是时有时无的记忆却又仿佛是一种梦境,不时的冲撞着他的每一个神经。

从校场上下来,他坐在营帐之中,低头瞧着面前文书生给他的布囊,叹了口气,低喃一句,“为何想不起从前的事情,那个夫人到底是谁?孩子,孩子……”

文书生和于哲对视一眼,互相没有说话。

一直站在背后的贴身上随从上前提醒,“王爷,该用药了。”

蒙烈愣了愣,点点头,对屋内的几个人说,“我们这就回去,送她。”

于哲和文书生一愣,不知是喜是忧。

那随从瞧着蒙烈起身,紧张的上前,将布包打开,“王爷,不能误了时辰,那个大夫交代过,不能耽误吃药。”

蒙烈看着他手里的动词,微微拧眉头。

“这个东西好生奇怪……”

平日夏妤给他注射药剂的时候都是由文书生亲自来,并且蒙烈是没有看到具体的针剂的样子的,不过感觉手臂上一痛,跟着头痛的,毛病就轻了很多,今日不是用的药剂打针而是一片白色的药片,圆圆的,足有小指头尖那样的大小,他看了很久,突然一个个画面跳闪而来,跟着脸色一白,低喝,“夏妤……”

于哲和文书生浑身一震,茫然的看着他,“王爷,您,您想起来了?”

蒙烈看向两人,迟疑着说起两个人的名字,说道,“你叫文书生,你叫于哲,你……哎,夏妤在哪里,在哪里?”蒙烈的记忆就犹如烧坏的纸张,一片片的拼凑不起,看着面前陌生的随从半晌才惊叫道,“张龙?”

张龙听得叫喊从外面走进来,低喝,“王爷,属下在。”

蒙烈看着面前的随从再看看真正的张龙,无奈的说,“你才叫张龙,你是管家的儿子,我记得了,哎,夏妤,夏妤在哪里?”

文书生和于哲同时愣了又愣,半晌才带着高兴地话音回答,“娘娘出城了。”

“出城?为何要走?”

于哲和文书生对视一望,没有说别的话,只道,“娘娘一直不想留在王爷身边,王爷不是知道?”

我知道?

我如何知道?

蒙烈胡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低喝道,“去追!”

片刻之后,蒙烈带着一纵人马,飞奔去了京都之内,却在院子里大肆的胡乱寻找了一通,他最后拍着脑门大叫,“她就是夏妤,她就是夏妤,哎,糊涂……”

跟着,蒙烈又带着人去了城门之上,跳上高墙,他高高的远望。脑子里大片的记忆袭来,夏妤一张张惨白的脸色聚拢而来,可为何自己记不起自己与夏妤最近在一起的事情?他的脑子里的画面交错复杂,一个个拼凑不起的画面叫他的心情极度的不好,他一时间失去了要去想别的问题的思路,只告诉自己要尽快的想起关于夏妤的林林种种。他为何就说那个女人是夏妤,为何?那个女人又是谁?是谁?记忆时有时无,在脑子里犹如一个时闪时现的影子,捕捉不全,又挥之不去。

乱,一切的事情的都很乱。

他有些烦闷的在城墙之巅走来走去,看着手里新奇的药片,脑子里一个个画面跳闪,对着远处那个缓缓移动的马车低吼一声,“夏妤……”

坐在马车之内的夏妤,怀中抱着一个正在吵闹的孩子,深吸一口气,轻蹙眉头的低叹一声,“你还是想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