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受伤了

绝尘而去的蒙烈率众在山道上飞驰着,飞扬的灰尘将整个山脉都盖住了。夏妤一直站在原地,手里握着那只普通的牛角梳,根根梳齿刺着她的手掌心,这份疼,连带着她的神经,刺的整个人和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许久……

“娘娘,王爷已经走远了。”若兰拱手,看看天色,有些焦急的催促着。

夏妤浑身一动,茫然的看着远处已经成为一片黑芒的地方,缓缓收起视线,回头看着若兰,对她点点头,“好!”

天色渐渐的亮了,黑青的天色之上挂着点点星辰。她看着手里的牛角梳,上下打量,忽然看到梳子上的片片殷红,心底一沉,看向那边蒙烈远去的方向,问道,“若兰,你可看到了王爷身上有伤?”

算下来,分开这么长时间,蒙烈的刀口早就愈合好了。并且,暗卫来报也说蒙烈的伤势愈合的很快,最近按时服药,毒被控制着,若不是非常时期绝对不会因为毒性发作而疼痛难忍。

她瞧着手里的梳子,想着这个应该是蒙烈一直放在怀中的,刚才……她低头,赫然,自己雪白的披风上面沾了一片血红,当即大叫,“混账,我竟然都没有注意到。该死!”她最近时长将系统关闭,所以四周就算是有人死了她的系统也不会启动一下。本以为来见蒙烈不会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哪想……哎,她岂会疏漏了这一点?

将在外,军中之内,征战无数,就算他蒙烈是铁打的人,也会因为在杀场上拼杀而受伤啊。

“回娘娘,王爷是受了点轻伤,不过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想必……”若兰瞧了一眼夏妤胸前的血痕,轻蹙了一下眉头,那颗心也跟着痛了一下,停顿片刻继续说道,“估计王爷也没有放在心上吧!”

“混账,给我追。”夏妤不再犹豫,翻身上马,甩起马鞭子便飞奔了出去。

暗卫们纷纷惊慌,天已经大亮了,夏妤这个时候出去怕是会暴露行踪。虽然夏妤在京都很是危险,那皇帝随时都会因为蒙烈在边塞的表现而对夏妤动手,可夏妤在京都的另外一层也是因为她在皇帝的掌控之中,如此突然离开,皇帝必定会有担忧,心慌的皇帝怕是会对蒙烈施加压力。

本就对蒙烈四处忌惮的皇帝,岂能放弃任何一个挤兑蒙烈的机会?

暗卫看见夏妤飞冲出去,拼死上前将她拦住,“娘娘,娘娘三思啊!”

夏妤哪里还听得进去劝阻,瞧着面前横过来的几个暗卫差一点就将系统里的毒针飞射出去。

好在若兰赶来及时,手中的宽刀横在夏妤和暗卫中间,急说,“你们退下。娘娘,三思啊,王爷之所以只在这里与您相见,定然是避开了所有人的耳目。您在京都不能离开,这个时候没有回去,被京都的人知道,皇帝一定会寻个机会给王爷施压。到时候不说是您,就是整个刘府也若不了受牵连,娘娘……”

夏妤的心头一跳,瞪着若兰。

半晌过后,她深吸一口气,将刚刚胡乱的心思收起,一直被感情占据了上风的她真的有些乱。现在理智占据全身,瞬间想了明白,心中嘀咕了一句,“差点坏了大事。”

可是,蒙烈受伤,长途跋涉,她担心伤口恶化,会引起蒙烈的毒发。

听闻,最近边塞告急,军中几次战火焦灼,蒙烈每次都是亲自出征,她的哥哥一直要无音讯,但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因为军中实在太过烦乱,所以无暇顾及。蒙烈名义上是监军,其实每次出征他都是主帅,那些旧部下也都只听命于他,可见蒙烈此次带上出来也是为了率军从那边调遣增加兵马顺道将粮草运送到边塞。

如此重要的时刻,关键的位置,蒙烈不能出现一丁点儿的闪失和纰漏。沉淀下心神,夏妤还是越想越是心惊,她的心咚咚的个没完没了,整个人也开始烦闷了起来。

“娘娘,属下可以代劳娘娘前去探望王爷,可是娘娘,属下是戴罪之身,不能随意走动。若是娘娘执意要去,也要想一良策才行。”若兰依旧提议。

掐算着蒙烈的速度和现在的时间,夏妤犹豫的回头张望了一番正在慢慢攀升上来的日光,最后一狠心,“回去!”

马鞭子“啪啪”的抽打声在阳光渐渐露出头的山道上一路不安的响着。

入了京都城内,夏妤专挑宽敞的大道,顺畅的行进,直奔顾然的小院。

昨天刚刚从顾然的院子里出来,今日又来,院子里鲜少走动的手下也都认识了她。

故此,今日的她进来没有受到任何阻挠。顾然早早的就起身了,倒不是因为他习惯早起,而是因为他知道今天蒙烈会在京都外停留,可要见的人不是他,是王妃夏妤。顾然便有些心神不宁,异常的痛心,连喝水吃饭都觉得乏味不堪,索性,觉也不要睡了。

本以为他的难受会持续几天,只要不去想不去见夏妤和蒙烈任何一个他还能好过一点。

哪知?这会,夏妤就来了。

瞧着夏妤风尘仆仆的样子,顾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站在河池边上,瞧着夏妤的出现目瞪口呆,浑身像张开了尖刺的刺猬,“夏妤,你做什么?”

顾然也顾不得什么身份礼数,指着夏妤就大叫了起来。

夏妤更加顾不得身份礼数,翻身下马,几步走到顾然身前,将手里的鞭子甩在地上,低喝一声,“你做王妃,可愿意?”

顾然愣了一下,脸色顿时变白,半晌才吐出一个字,“啊?”

夏妤急了,上前拽住了他的衣领子,怒气不屑的大叫道,“你乔装成我的样子在夏府几日,我要出门,去找他。”

顾然的心“咚”的一声,沉到了谷底,半晌哼了一声,“哼!”

夏妤也顾不得顾然到底是个什么心情,直接上前去扒他的衣服,“脱了,现在,我要现在去。”

顾然失魂落魄的任由夏妤在自己身上胡乱的动手,脸上的悲伤一点都没有掩饰,他瞪着眼珠子,下意识的瞧了一眼夏妤那张紧张的脸色和身上的血水,明白了几分,悲怆语气之中没有一点儿生气,“夏妤,你赢了,你赢了他的心。我苦苦追寻了多年的事情,你只几个眼神便做到了。我输了。”

夏妤哪里听的到顾然的这些话,什么赢不赢输不输的,她现在只有一个心思,便要乔装出城追着猛烈给他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