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临走前的交代

夏妤瞪大了眼珠子问他,“你知道什么,你以为我要去做什么?”

“娘娘不是找人杀夏海雇来的那几个人吗,不是想叫夏海的丑恶嘴脸叫刘家人看清楚吗?娘娘不想叫刘家人与夏海针锋相对吗?”

“你……蒙烈告诉你的吗?”

文书生轻轻一笑,“王爷的确说了,不过王爷不说我文书生就想不到吗?”

“那你,你就是蒙烈留下来拦着我的,啊哈,原来如此。”

文书生无奈,将扇子唰的一合,轻轻的敲了一下自己的手心,琢磨了一番才说,“娘娘既然想要出气也不用杀人,杀人脏了娘娘的手。王爷说,杀人的事他来做,娘娘只管在前面铺好路,余下事情由王爷来收尾。”

夏妤半信半疑的看了看文书生,脑子里飞速的转了一下,那双眼就弯成了月牙状,心思明了的笑着说,“替我多谢王爷。”

“娘娘,似乎王爷不需要娘娘的谢字。”

夏妤瞪了文书生一眼,问道,“今日为何走的那么急,昨日还没有任何消息,突然就决定出征,王爷是不是早有打算并且做好了准备不告诉我?”

这件事早在夏海中毒之后就有了一点的意思,不过那个时候蒙烈还想着最后的补救方式,却没有想到一直在皇帝案头上的圣旨竟然是这样,所以才在将刘家人接回来之后不得不这么决定。

“娘娘,王爷不想叫娘娘跟着就是了。娘娘为了王爷割了**娘都没说什么,王爷为娘娘做的这点事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夏妤将眼神微微眯起,好好的打量他,问道,“这也是蒙烈说的吗?”

“啊,额,没有,只是属下自己琢磨的。”

夏妤撇撇嘴,心道,想必蒙烈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可在文书生的心中却道,“幸好娘娘没有怀疑,若是告诉娘娘这就是王爷亲口说的话,娘娘会不会不顾一切的追着王爷去啊?”

两个人心思各自执着着自己的想法,便没再多言。

夏妤回头看了看这个枯败的宅子,心底便又将恨意涌了上来,就算这里没有那么痛的回忆,又如何叫刘家人在这种地方住呢?那夏海还真是畜生不如啊。

夏妤想了一下,脑子里便有了想法,于是说道,“文大人,可否帮我做几件事?”

文书生微微拱手,“娘娘尽管吩咐。”

“将春天和秋天叫到夏府来,我要在夏府住下,或许会多住上几日。对了……”夏妤突然相待蒙烈走的那么急,可否带上足够的药?

“娘娘可还有事?”

“王爷的药都带上了吗,还有,蒙风羽此去是与王爷同行吗,皇帝知道不知道?”

文书生抬起眼瞧了一下夏妤,薄唇微微抿起,含笑道,“娘娘,王爷的药已经带上了,身边有于哲,相信王爷的伤并无大碍,王爷此去带上了全部的药,相信这两个月内是不会出事的。大皇子此去是主动请缨,不过没有一兵一卒,王爷前去皇上自然知晓,遂大皇子是与王爷一同前去的。相信这一次途中王爷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不过,若是有歹人想趁机钻空子的话也不是不可能。但处在这个节骨眼上,相信当下也没有哪个人敢得罪皇帝或者王爷任何一方。娘娘放心便是。”

夏妤微微点头,蒙烈体内的纳米颗粒尽管没有什么异常反应,可夏妤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才经过几天的观察,很多事情都不能确定。夏妤上一次所用的纳米之后到现在是不是还会因为体内的毒而出现排异反应,蒙烈的你已经认了她这个主人,如今又换了新主人,出现排异反应是迟早的。

说不担心,怎么可能?

“文书生,王爷此去需要几日才能到边塞。”

“回娘娘,需要整整半个月。”

“期间包括休息和扎营吗?”夏妤想,若是他时长休息,出现问题的几率或许会小一些。

“是,不过依照王爷的习性,怕是休息很少。此去极为重要,王爷不能有半点的耽搁才会在最快的时间里与夏将军回合。两人只有在一处相商,这件事才算是成了一般。”

夏妤沉重的点点头,夏林能够完全听从蒙烈的命令自然是好,可如今大皇子也在,怕是事情就没那么那么容易了。皇帝想要在蒙风羽身边安插个什么眼睛奸细之类的也不是不可能,一旦多了一双眼睛,那行动起来就极为的不方便了。

想到此,夏妤多么的自己也能过去,至少可以照看蒙烈的伤势。

可转念一想,那岂不是更牵扯不清了?

她胡乱的在脑子里转了又转,最后微微一叹,“罢了,咱们先回去吧!”

“是,娘娘。”

“……”可收到吩咐的文书生却没有动身,而是站在那里继续等着,夏妤瞧了瞧他,“好吧,连着那两件事也做了吧。”

“是,娘娘,属下这就去办。”

夏妤一直想自己亲力亲为,可如今有了帮手,还有些不太习惯。

看着文书生远走,夏妤也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想在这里好好的看一看。毕竟这里曾是属于她母亲的家。那个记忆之中的母亲因为岁月的变迁离她越来越远,夏妤能够回想起来也只是原主的记忆之中,浅浅的印记像地上被人用石子刻画在泥土地上的字,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字便会越来越浅淡,最后成为了一缕薄烟,烟消云散。

但是仇恨,却会随着时光的斗转而越来越浓烈,因为孤单会越来越深刻,像钻入了她骨血里面,就算被挖出,也会留下很深的印记。

“娘……”

夏妤在嘴里慢慢的叫出了既陌生又渴望的字眼。

踩在脚下的便是从前的岁月痕迹,带着伤痛和仇恨的印记留在清浅的土路上,一条稀稀松松的痕迹,风儿吹打,吹散而去,可枯败的树叶却依旧在地上坚强的摇摆,犹如她已经印在了心底的仇恨。

看了一会儿,夏妤算计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才掉头往外面走。

轿子就停在庄子外面,秋风扶来,吹动轿子的帘子,也将挂在四周的铃铛撞击的叮叮作响,她瞧了一阵,似乎觉得这一切都成了蒙烈的安排,自己就从未逃脱过蒙烈的手掌心。不管去哪里,蒙烈总是算到了她前头,叫她踩着蒙烈的脚印去走。从前想到竟是那样的碍眼,现在却叫她觉得异常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