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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防盗,没换就说明我没写完…】

自从来了这个世界以后,还没有好好看过夜晚的天空。

卢泽慢慢地眨了眨眼,觉得自己的身体连同思绪都好像快化作一缕轻烟,融进头顶的浩瀚星空里。碎钻一样的银星在深蓝色的天幕里散发着璀璨的色泽,那是亿万年前就存在于宇宙里的光。

真美啊…他轻轻呼了一口气,有点困了。

忽然眼前的星空被一张放大了的脸遮住了,离之君一双狐狸眼里漾满了玩味的笑意。

&8220;你在干嘛?&8221;

&8220;夜空真美…哎?是君大哥?&8221;倒在血泊里喘气的卢泽一下清醒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虚弱地转了转眼珠:&8221;…玛瑟她们也来了吗?&8221;

&8220;来了啊!&8221;身旁立刻响起了玛瑟又焦急又生气的声音:&8221;你是傻子吗?你都快失血过多昏迷了!还夜空真美!&8221;

卢泽这才感觉到自己浑身发冷,脑子一阵一阵地迷糊,身上也没有了力气。他无力地朝玛瑟所在的方向笑了笑,心里还惦记着最要紧的事:&8221;等你们半天了…怎么才过来?堕落种说了…只有它才、才能上楼。陷阱只识别它一个…现在怎么办?&8221;

这话问得几人面面相觑,都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不好办。

&8220;好了,我们知道了。&8221;林三酒想了想,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安慰说:&8221;你干得不错。现在安心养伤就好,剩下的交给我们吧。&8221;

说着,玛瑟拎着一只画着小红十字的箱子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把箱子打开了。卢泽瞥了一眼,顿时想要说点什么——东西大概是从哪家小药店里拿的,里面稀稀零零几样可怜的东西,每一件都散发着粗制滥造的骗钱气质。

对比卢泽身上需要住院一个月的伤势,玛瑟看了看那些薄得像纸一样的棉团,也犯愁了。

离之君忽然笑着说:&8221;我记得阿忌那里有一种急救药,效果很快。你们如果不介意的话,就用他的吧?&8221;

&8220;真的吗?那可太好——&8221;林三酒笑容才露了一半,黑泽忌就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丝毫没有要动一下的意思。

空气立刻像冻住了似的安静了。

他不应声,就没有人敢追问他拿出来。

卢泽昏昏沉沉地眨了眨眼睛——大概是听见了黑泽忌的名字。他一直半睡半醒的,也不知道几人在说什么,只是想起了刚才的战斗。他虚弱地一笑,模模糊糊地低声说了一句:&8221;刚才,我变成忌大哥的样子…踢断了它的腿…忌大哥的上限…很厉害…&8221;

他在重伤之下,口齿含混不清,但仍然叫在场的几人都听明白了。三双眼睛一齐望向了黑泽忌。

过了半响,后者黑着脸扔出了一个小瓶子。

一声欢呼还梗在林三酒的喉咙里,黑泽忌忽然开了口:&8221;吃下去,等他睡醒——别来烦我了。&8221;

在场哪有人敢挑剔他的态度,连忙纷纷表示知道了谢谢您。黑泽忌瞥了笑眯眯的离之君一眼,招呼也没打,转身就走——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背着刀的身影已经从街道里消失了。

玛瑟将药喂进了卢泽嘴里,果然没过一会儿工夫,他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8220;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8221;离之君不知什么时候挪到了林三酒的身边来,轻声问道:&8221;照这么说,没有了他的变形能力,你们根本不能上楼。&8221;

林三酒看了看玛瑟。虽然卢泽已经吃过了药,但玛瑟要忙的事情仍旧很多:清理伤口,包扎,给卢泽换衣服…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转头对离之君笑着说:&8221;玛瑟还是留下来照顾卢泽吧,至于剩下的那个女人,我倒是有个办法。&8221;

离之君好像一点都不意外似的笑了笑:&8221;什么办法?&8221;

&8220;需要你陪我演一出戏。&8221;林三酒轻声说。

——她的想法说白了其实很简单。

既然自己上不去,那就让她下来——抱着这个想法,她给离之君准备了一个&8221;剧本&8221;。在自建民居的楼之间来回地梭巡了几次,勘探好了地形,接着两人便来到狙击手所在的大楼边上,一前一后地各自找了一个掩体藏好了。

没有了人类的世界,安静极了。由于太过寂静,反而耳朵里总有一个沙沙的响声,也不知道是血液经过鼓膜的声音,还是风在摩擦着耳朵。

这种环境下,林三酒有十分把握,那个身在15楼的狙击手一定能听见他们说话。

&8220;哥哥!你在哪里?&8221;

年轻女孩有意拔高的声音立刻响彻了夜空。15楼上有一个窗户后面,似乎窗帘动了一下。

&8220;你别过来找我!躲起来不要出声,听见了吗?&8221;离之君听起来好像还真有几分焦急似的:&8221;我刚才把那个堕落种的胳膊卸掉了一只,但不知道它跑到哪里去了!总之你快躲好!&8221;

他们语速很快,加上楼宇之间的回音,叫人一时分不清声源在哪。这句话一说,林三酒果然看见楼上的窗帘后面,马上探出了一个人来——虽然那人一头短发,但女性的身形却是遮掩不住的;她暗暗点了点头,果然一句话不说地没了动静。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两人都没说话。楼上的那个女人似乎越来越不安了,每隔一会儿就探头出来瞧瞧——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次以后,林三酒看着火候差不多够了,这才猛地尖叫了一声,一下子将那女人的身影定格在了窗边。

&8220;哥哥你快来!那个堕落种在这里!我切掉了它的口器,不过它好像还活着——&8221;

与尽力装得惊慌失措的语气不同,林三酒冷静的目光一直没有放过15楼的窗户。

&8220;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8221;

林三酒再度扬高了声音,生怕楼上的人听不见:&8221;我在一个叫做红心西点的地方,哥哥你快来,它还在动!&8221;

几乎是转瞬之间,那女人的身影就立刻从窗边消失了——她离去时的风吹起了窗帘,让林三酒的心脏猛地跳了几下。

能跟那个堕落种臭味相投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她悄悄地将身体藏得更深了些。为了这个圈套能更逼真,她和离之君把堕落种的尸体也扛过来了,扔在了蛋糕架后面,只露出了半边身体。从外面进来的时候,第一眼就能瞧见它的两只脚。

&8220;狙击&8221;能力或许不能近距离发挥,可是如果那女人随手乱甩陷阱的话,那可太危险了。所以要争取在她进屋的那一刻,绝对放松她的警惕——

果然过了没多一会儿,远处就传来了&8221;咚咚咚&8221;的沉重跑步声。

嗯?这声音未免也太响了吧?

这个念头在林三酒的心里一闪而过。她悄悄地探出了一双眼睛,只见远处一个女人果然正冲着这儿大步大步地跑过来——人还没有靠近,她喘着粗气的声音已经响亮得林三酒都能听见了。

从大楼到这家蛋糕房,也不过七八分钟的路罢了…她却喘成了这样。

&8220;阿、阿俊!&8221;

那个女人终于跑近了,还没进门,一眼就瞧见了堕落种的尸体——她顿时悲叫了一声,加快了步子冲进了蛋糕店里,马上想要扑上去:&8221;阿俊,你没事吧?&8221;

不知什么时候,一张薄薄的卡片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她的面前,还不等她做出反应,【黑布】哗啦一声抖开了,一下子包住了这女人的脸。她的一声尖叫立刻被捂在了黑布里,刚要伸手去抓,背后便被一个沉重的东西狠狠一撞,摔倒在了地上。

从货架上方跳下来的林三酒,一脚踩住了她的脖子,反拧住了她的双手——一下子失去了行动能力的女人,登时疯了似的,像条鱼一样不住地扑腾,口中嘶喊道:&8221;你放开我,放开我——阿俊、阿俊!&8221;

她挣扎得很厉害,林三酒险些没有压住——情急之下,她手心里白光一现,一条警棍便重重地打在了那女人的后脑,她立刻就没了声息。

不会打死了吧?林三酒第一个念头是赶紧去摸她的呼吸——很快手指上感觉到了一热一热的气流,她这才松了口气。

杀掉任楠时的感觉,到现在还沉沉的、黏黏地粘附在心脏上,一想起来,叫人连胃都忍不住拧了一下——这样的感觉,一次已经太多了。

离之君这个时候才从门口踱了进来,笑眯眯地&8221;哎&8221;了一声,说:&8221;小酒一个人就把她收拾了?真厉害啊。&8221;

林三酒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呼了口气:&8221;她的身体素质比我想象的要差远了,奇怪。&8221;

离之君走近了那女人,将她翻了过来,露出了她一张憔悴而瘦骨嶙峋的脸。明明应该已经进化出高温适应能力了,可她眼窝深陷,皮肤蜡黄,嘴唇干裂,整个儿一副脱水加营养不良的模样——就连那堕落种的皮肤看着都比她丰润好看得多。这女人本来长得就平常,这样一来,瞧着简直叫人难受。

林三酒望着这张脸,若有所思地出了一会儿神。

&8220;你打算怎么办?&8221;离之君忽然凑近了,低声在她耳边问道。

&8220;啊?什么怎么办?&8221;林三酒一愣,&8221;我们的副本应该已经算过了吧?&8221;

&8220;还没有呢。&8221;离之君的狐狸眼意味深长地眯了起来:&8221;对手不死亡的话,副本是不会结束的…你最好还是杀了她。&8221;(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