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编织噩梦?

隧道女鬼追逐过往车辆是想要有人去救她的孩子,所以如果司机停下车载她一起离开,她会坐在车上,一直跟随对方,直到对方在她的引导下,去自己孩子的死亡现场。

对于拒绝下车、狠心离开的人,女鬼会在那人的车上留下一些特别的东西。

和已经变成怪物的孩子比起来,隧道女鬼还算善良。

身体被卡住,眼睁睁看着死亡临近,幼小的身体被大火一点点吞噬,那刻骨铭心的痛苦,男孩永远也无法忘记。

他澄澈的双眼被怨毒和仇恨占据,火焰在他的身体上燃烧,充斥着他的身体,将他彻底改变。

憎恶一切,报复一切,将看到的所有东西撕毁,用它们的身体来填补自己的残缺。

如果在隧道里遇见了那个红衣女鬼,最多只是会出现交通事故,车子被撞毁,人多半没事。

可要是碰见了那个孩子,基本上只有死路一条。

厉鬼终究是厉鬼,仇怨已经遮住了他们的眼睛,蒙蔽了他们的心,也成为了他们存在的意义。

陈歌耐心听着隧道女鬼和她孩子的故事,这是一个悲剧,人性是灰色的,时善时恶,他作为旁观者没有资格去评论对错,只能默默倾听。

无人出手相救,孩子被卡在车内,母亲选择回来陪伴孩子,主动寻死。

在陈歌看来,孩子之所以后来会变成怪物,心中的怨恨远远超过母亲,恐怕是因为一份自责和愧疚。

或许在他心里下意识的认为,是自己拖累了母亲,是自己害死了母亲。

他想要宣泄这种情绪,所以彻底黑化。

望着头顶巨大的蜘蛛阴影,陈歌说一点也不害怕那是假的,不过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多少也能理解隧道女鬼和那个形似蜘蛛的怪物孩子了。

“原来你们一直承受着这样的痛苦。”陈歌语气平缓,没有刻意的去同情,只是有些感叹。

“痛苦?不,最开始确实很难受,但慢慢的我喜欢上了这种感觉,每一根神经都被刀刃蹭过,看着血液从千疮百孔的身体里流出,然后又将这份愉悦带给更多的人,我喜欢欣赏他们的表情,我知道他们也一定在欣赏我。”孩子的上半身长在巨大的蜘蛛之上,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

“我能理解你,其实我也很欣赏你。”陈歌神色恢复正常,他最后脸上的最后一丝不适也已经消失,在心理承受能力上,整个九江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得过陈歌。

“你欣赏我?那可真抱歉了,你的欣赏只让我觉得头皮发麻,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不要离我太近,你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孩子拒绝了陈歌的好意,他很想直接离开:“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这里不欢迎你,我母亲也只能和我在一起,她哪都不会去。”

这怪物说话带着一股孩子气,不过结合他那夸张恐怖的身体,会让旁观者觉得非常诡异。

“既然你坚持不让你母亲和我一起离开,我也不强求,你能不能简单的回答我几个问题?”陈歌不等男孩开口就直接问了出来:“为什么白龙洞隧道里会有岔道口?我睁开眼睛看到的隧道和闭眼之后身体感受到的隧道为什么会不一样?闭上眼后,我听到了人声、车鸣,手还触摸了汽车的轮廓,可是睁开眼后,这些东西怎么又都不见了?”

“你的问题好多啊。”男孩很不耐烦,粗大的步足在墙壁上爬动,每一次移动都会发出沙沙的声音,听着十分瘆人。

“只是比较好奇罢了。”

“这里只有一条隧道,刚才我是把你拉进了我的梦里。”

男孩后面的话让陈歌非常惊讶:“梦里?”

“我很难跟你讲清楚,这种问题之前也没人问过我,就用梦来指代吧。”男孩盯着陈歌,十分烦躁,如果不是刚才陈歌的表现确实挑不出任何问题,他都想要对陈歌下手了。

“梦里只有思维在活跃,身体是静止的,但我刚才遇到的情况和梦完全不同。看不到,但是身体却能触碰的到,耳朵也能听到。”陈歌不相信对方可以编织出梦境,更不相信这孩子能把自己拖拽进梦境当中。

“你这个人问题怎么那么多?”男孩见陈歌态度坚定,杀意止不住的往上涌,不过最后还是克制住了:“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梦只是一个代称,你可以把它理解为我的一种能力,只要在这条隧道里,我就可以将所有东西拖拽入梦境当中。”

“有地形限制?只在隧道里有用?”陈歌当着男孩的面,随口说出了男孩这能力的弱点,他没有在乎男孩变灰的脸,低头思考起来。

小男孩和一般的红衣不同,相比较鬼,他更像是一个畸形的怪物,上肢和下肢相差巨大,这一点引起了陈歌的注意。

回想自己刚才闭上眼睛时,手臂触碰到的世界,男孩是被卡在了汽车里,只有上半身露在外面,下半身卡在车内。

变成厉鬼后,他上半身保留了下来,可是下半身却不见了。

“他的下半身去了哪里?”陈歌脑子一转,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黑色手机里所有三星试炼任务场景当中,都会包含有一扇门,那白龙洞隧道的“门”在哪?

一条直来直去的隧道里,应该不会在墙壁上修个门出来吧?

“人只有在最绝望的时候才会推开‘门’,这孩子生命的最后时刻被卡在了车窗上,他的身体和变形的车窗挤压在一起。”陈歌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白龙洞隧道的“门”,很可能就是那辆车的车门!

可是紧接着问题又出来了,废弃的车子早就被警察拖走,隧道里的“门”是如何保留下来的?

带着疑惑的目光,陈歌看向男孩上下差异巨大的身体。

“门该不会长在了他身体上吧?”陈歌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如果真是这样,那眼前的红衣可就不得了了:“一扇会移动的血门……”

被陈歌死死盯着,男孩秀气的眉毛紧皱在一起,他总觉得陈歌的目光不像是在看一个凶残的厉鬼,而是像在鉴赏一件稀奇的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