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夜晚,清澈的月光是那么的明亮,玛丽睡着还没多久,就被一种奇怪的声音吵醒了——啊,是老鼠国王在唱歌:
“玛丽玛丽——好好的小姑娘!
玛丽玛丽——好好的小姑娘!
快快把你的巧克力和杏仁糖给我吃,
快快把你的巧克力和杏仁糖给我吃,
不然,我要咬你的咬核桃的小先生!”
玛丽吓得赶紧坐了起来,她想摇醒睡在她身边的妈妈,但她睡得太沉了,无论玛丽怎么摇她,她都不醒。
这时,那难听的歌声又响起来了,老鼠国王从墙缝里偷偷地钻了出来,伸出它那七个恐怖的头。玛丽看见了,吓得直瑟瑟发抖。
第二天一大早,她很想把昨天夜里看到的和听到的告诉妈妈,但是她知道,妈妈一定不会相信的,而且还会嘲笑她说:我们的玛丽白天还在说梦话。于是她决定对谁都不说了。玛丽静静地走到玻璃柜子旁边,看见咬核桃的小先生神情是那么的忧伤,她难过极了。于是,她决定牺牲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来解救她那心爱的咬核桃的小先生。
晚上,她把老鼠国王喜欢的美味事物都准备好了,才安心地去睡觉。
第二天早上,妈妈脸色十分难看,她生气地对大家说:“那些该死的老鼠,把玛丽的糖果和果子吃得到处都是,可是它是怎么吃到的呢?”
玛丽赶忙跑过去一看,那些东西果然被老鼠国王吃掉了,但是,它好像不太中意这些东西,所以把所有的东西都只是品尝了一遍以后,又通通地吐出来。地面上脏死了!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儿,难怪妈妈要生气了!
但是,玛丽却为此感到非常的高兴,她虽然牺牲了那么多的糖果和果子,但她的心爱的咬核桃的小先生却可以得救了,哈哈!世界上难道还有比这更开心的事情吗?
然而事情却并不这么简单,接下来一天第二天晚上,当所有的人都沉沉地睡着了的时候,老鼠国王又来了,它又吵醒了她——它还是唱着那支难听的歌:
“玛丽玛丽——好好的小姑娘!
玛丽玛丽——好好的小姑娘!
快快把糖做成的小娃娃给我吃,
快快把糖做成的小娃娃给我吃!
不然,我就要咬你的咬核桃的小先生!”
一唱完,那只可恶的老鼠又蹦蹦跳跳地钻进了墙角里不见了。
第二天清晨,玛丽早早地来到那个玻璃柜子旁边,当她看见那些心爱的各式各样的糖做成的糖娃娃时,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但是,最后她还是果断地决定献出她的娃娃,她一定要保护她的小先生!
玛丽看了看朵谢梅小先生,又非常伤心地对他说:“啊!为了你,我最心爱的咬核桃的小先生,现在,又要牺牲那么多的小娃娃,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啊!但是为了保护你,我怎么能不做呢?啊!小先生,老鼠国王什么时候才能被打死呢?”她在柜子门口静静地待了半天,吻了吻所有的糖娃娃,然后把他们都放在了玻璃柜子的旁边,她确定晚上老鼠国王就会吃掉他们的。
她看见咬核桃的小先生好像是要哭出来一样,他的表情是那么的伤心!难道他真的知道她的悲痛吗?
到了第二天早上,妈妈又怒气冲冲地叫了起来:“该死的老鼠,又把玛丽的小娃娃们咬成这个样子。我一定要去抓一只大公猫来,叫这些老鼠全都滚蛋!”
玛丽一看到这些缺胳膊少腿的小娃娃,眼泪就抑制不住地哗哗地流了出来,但是当她看见咬核桃的小先生完好无缺时,她挂着泪珠的小脸儿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夫力子一看到妹妹的小娃娃们伤成这样,可气坏了,他想,如果不阻止那些老鼠的话,用不了几天,他的那些轻骑兵们恐怕也要变得和那些小娃娃一样了!不行,一定要想出一个好办法来!
“哎!”他对玛丽说,“下面那个面包房的老先生有一只大灰猫,我去把它借来吧,不管是老鼠王后还是老鼠国王,那只大灰猫都能把它捉到,把它咬死,不是吗?”
“那只灰猫,我一点儿也不喜欢!”最小的妹妹洛伊哲说,她说的是实话,那只猫比她还要高大,而且那么凶,她怎么能不怕呢?
“那只灰猫很调皮,恐怕会打破其他东西呢!”妈妈也附和着。
“不会的,保证不会!”夫力子赶紧说,他已经开始想象如何用那只猫来当马骑了。
“我不喜欢大灰猫,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大灰猫!”洛伊哲再三强调。
他们争来争去,爸爸赶紧说:“好了好了,别争了,我们设法制一个逮老鼠的铁丝笼子不就行了吗?”
家里当然没有,但教父的家里却有,于是他派人把那些笼子取来。
可是玛丽还是担心,她问教父:“如果老鼠们上了当,会不会再报仇啊!”因为她想起了飘莉芭公主的故事,被老鼠王后变成丑八怪确实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教父说:“放心好了,老鼠王后不是已经死了吗?她不会再活过来的。”
夫力子大声地安慰妹妹:“哼,要是老鼠王后再来,我就一刀砍死她!”
于是,大家以为今天晚上一定会睡一个好觉了,因为老鼠笼子里已经挂了好些熏肉,老鼠国王一定会钻到笼子里吃熏肉的,这样他们就可以安心地享受美梦了。
但是实际情形怎么样呢?
事实上,那只可恶的老鼠根本没有去笼子里吃肉,它用爪子抓醒玛丽,又唱了一首难听的歌:
“玛丽玛丽——好好的姑娘,
玛丽玛丽——好好的姑娘!
我才不往你的铁笼子里走呢,
我才不爱吃你那些害人的熏肉呢!
快快把你的绸衣服和连环画册给我!
快快把你的绸衣服和连环画册给我!
不然,我就要咬你的咬核桃的小先生!”
它唱完这首歌,在玛丽床上疯跑了一阵,这才慢慢地钻进墙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