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沉重的荣耀

另一边,四海交界处天龙台。

双眸血红的敖烈矗立在此宛如顽石一般已经有好几个月,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没有,就连那些鸟儿也只当他是块顽石,偶尔停歇在此,偶尔飞腾而过。

海水异常的浑浊,几片火烧云渐渐染红了天空。

突然,敖烈的双眸颤抖了一番,天龙台顿时崩塌,一股远古的气息散开,惊的那些大鹏鸟逃窜不已。

动了,敖烈终于动了。

他缓缓的抬起手,看了看手掌,脸上却是充斥着迷茫。

回忆袭来,他很纳闷,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是应该已经被大鹏鸟生吃活剥了吗?

体内的妖龙之力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异常强大的血气,敖烈能很轻易的感觉得到,这种力量比他之前的妖龙之力要强大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

低头看了眼波澜的海面,看着自己的倒影,敖烈忍不住摸了摸嘴中不那四颗锋利的獠牙。

不对劲,敖烈记得,他以前虽说也有獠牙,可幻化人形之后的獠牙却没有这么长,这么尖,这般...充斥着妖气的气息。

猩红的双眸,死而复生,爆炸性的力量,敖烈突然想起另一个传说,一个早已被世人遗忘的传说。

一个关于僵尸的传说。

世人皆知,僵尸,集天地怨气秽气而生,不老不死不生不灭,被天地人三界,摒弃于众生六道之外,浪荡无依,流离失所...

世人也知,《子不语》中把僵尸分为八大种: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不化骨。

世人更知,四大僵尸真祖为僵尸真祖赢勾、僵尸真祖后卿、僵尸真祖旱魃、僵尸真祖将臣。

但极少人知道,这僵尸却是传承自荒古四大古神之一的犼。传说中的犼不仅仅是万兽的始祖,同时也是僵尸始祖中的始祖!说起来,这要牵扯到黄帝蚩尤之战!

黄帝蚩尤大战,惊动了整个天地人三界。而犼作为四大古神之一,无拘无束,亦正亦邪,在人间和神界游荡,在无意中发现了人间大战,不由得玩兴大起,趁机霍乱人间。

同样作为荒古四大古神的女娲,自然不忍心看到犼乘火打劫,随联合伏羲,一同想要绞杀犼!

犼,拥有荒古四大古神中最强悍的体质,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伤害到他的躯体。即便是女娲和伏羲联手,也无法伤害犼一丝一毫。无奈之下,伏羲利用八卦阵困住犼,随后和女娲联手以大法力大威能将犼的魂魄抽出,分为三份封印镇压。

但是,很显然女娲和伏羲低估了犼的实力,封印没过多久便被犼破开,三份灵魂分别附身于赢勾、后卿、旱魃,其躯干更造就了僵尸中的极品,一代传奇僵尸王——将臣!

四大僵尸真祖出没于荒古至中古时期,天界万年追杀,此间天地之间早已没了僵尸,即便有也只是凡界凡人死后怨气凝聚不散形成的行尸,根本成不了气候。

血气之力,血红的双眸,凶兽一般的獠牙,还有那股若有若无的嗜血冲动。

敖烈不知道犼是否还存在于天地之间,如果存在又是以什么样的形态逃过天神的追杀。

但他却可以肯定一件事,那日冥冥之中听见的声音,一定是犼。

融合了犼的灵魂,敖烈知道,他现在已经不是妖龙,而是一只僵尸王,一只成为了僵尸真祖一般存在的妖龙!

大鹏鸟天生克制龙族,此间敖烈抬头看了眼那些叽叽喳喳叫个不听的大鹏鸟后代,却是只觉一阵烦躁。

好弱的感觉,为什么以前会怕这种鸟?

不明白,想不通。

不过这也并不妨碍他动手,脚尖一点,一把抓了过去,那大鹏鸟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被他抓穿了心脏。

一只大鹏死了,其余的大鹏哪里还敢留在此处,纷纷惊的四散逃亡,他们不明白,这里明明是他们的‘食堂’,往日见了他们就走不动路的龙族,怎么会突然变的如此凶残。

看了眼被自己抓穿心脏的大鹏鸟尸体,敖烈眨了眨眼。

原来大鹏鸟的后代一点都不可怕,原来以他的实力,早在多年之前就可以轻松杀光这些吃了他族人无数代的大鹏鸟。

九级巅峰而已,这些大鹏鸟的后代,不过只有九级巅峰罢了。

作为龙族,而且还是四海龙王之后的龙族,一出生便有接近九级的战斗能力,成年便能匹敌天神跨入下神之位。

这么多年了,居然没有龙敢反抗大鹏鸟?

看来这血脉传承,也不见得真是好东西,天生便对大鹏鸟恐惧不已,以至于明明有能耐打得过大鹏鸟,却被大鹏鸟生吞活剥,多么可笑,多么讽刺。

提着大鹏鸟的尸体,敖烈转过了身子,一头扎进了海中。

有的事情,该是时候找你们算账了。

妖龙入海,还是一条成了僵尸王,僵尸真祖的妖龙,四海刹那间翻腾不已,惊涛骇浪卷起,一浪高一浪!四海有四海眼,敖烈一入水,那海眼便开始喷涌血水。

四海龙王震惊,急忙敲钟聚首,商议对策。

东海龙宫水晶宫,四海龙王面色难看。

龙族有一远古预言,乃祖龙留下之言。

传说,海眼涌血,魔头降世,天翻地覆,成王败寇。

一直以来,四海龙王只当这是无稽之谈,且不说天翻地覆这等无聊的话,单说海眼从天地初开便一直存在并不断涌出新鲜的海水这一点,就不可能存在预言中的海眼涌血。

然而今日这海眼却是突然涌出了鲜红的血水,东海龙王不禁想到,难道这是要变天了吗?预言要成真了吗?

“诸位好兄弟,你等怎么看此事?”

东海龙王率先开口,他乃四海之长,自是有这资格。

北海龙王生性好战,闻言却是捋了捋胡须,丝毫不惧回应道。

“大哥莫怕,海眼涌血,不见得就是魔头出世!我四海龙族骁勇善战,更有千万虾兵蟹将,就算那魔来了,我等也能一手给打回去!”

不对,东海龙王摇了摇头,预言之中并没有说过海眼涌血与四海会有什么太大的牵连,但却亦也没有说过魔头是否会血屠四海,此等怪异之事,还需小心为妙。

就在此时,一阵令人震惊的煞气袭来,四海龙王不禁被那煞气惊的出了神。

回过神,东海龙王只觉屁股一疼却是落下了宝座之上。

四海龙王回头一看,顿时又惊又怒,只见那本该早已身死的敖烈竟出现在此,一手撘着宝座,一脚踹着地板,却是懒懒散散半躺宝座之上!

西海龙王大怒,指着敖烈的鼻子叫骂:“逆子!你既能活着回来,便是上天恩赐,龙族保佑!你今不懂感恩也罢了,竟踹下你叔父坐这东海龙王龙椅!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龙气喷涌,西海龙王显然是动了杀心,一招龙爪手抓向敖烈的胸膛。

来势汹汹,敖烈却依然不惧,他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突然猛的坐了起来。

一股仿佛来自远古时期的煞气惊现,仅仅只是一瞬间,那西海龙王便满头大汗,招式使了一半却是半跪在地,连头都抬不起。其他的龙王也相差不多,唯有他的好叔父东海龙王勉强能抬起头,但也是狼狈不已。

“废物就是废物。”冷冷的笑容挂上了敖烈的嘴角,他对他父王本就没多少亲情可言,此间见他竟连他的煞气都承受不住,不禁起了一丝轻蔑,起了一丝不屑,“多年的安逸生活,竟让你变成了这样?我的好父王啊!你可知你真的变了,变的太弱了,弱的就好像一个废物一样,不堪一击。”

回忆袭来,敖烈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年西海龙王四个字,代表的可是龙族最强战力,当年他年幼那时,就连天界也不得不对四海龙族让步。

龙族,曾经三界最强的种族之一,曾经荒古时代天地霸主之一!即便是千年前,也算是三界中最具影响力的种族之一!

然而这才多少年?四海龙族竟沦落到这等地步。

哪吒可闹海,凡人可斩龙,齐天大圣孙悟空更可强抢定海神针。

曾经的敖烈不明白这一切是为什么,但现在的他,懂了。

看着苦苦挣扎却难以抵抗他煞气的四海龙王,他终于懂了,龙族为何会沦落至此。

不是实力不济,也不是天赋不够,更不是人丁不旺。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龙族骨子里的野性,龙族灵魂深处最原始的本能,竟已消散在天地之间。

没有了野性,没有了最原始的本能,甚至没有了自我主见,这种龙族,其实只是刻印上天界二字的一条狗,连抬头都不敢的狗。

西海龙王还想叫骂,他非常愤怒,自己的儿子居然敢这样侮辱他们。然而还未等他开口,敖烈却突然从宝座之后拉出一个巨物砸了过去。

西海龙王再不济也有上神的实力,这随手一砸却是伤不了他,然而当他接住了那砸来的巨物之后,他的脸色却仿佛受到重创一般,一口老血险些没忍住喷了出来。

是大鹏的尸体,这是一具大鹏鸟的尸体!

四海龙王双眸颤抖,这竟是大鹏鸟的尸体!要知道,这大鹏鸟即便是他们四海龙王也不见得真能打的过,敖烈的天赋可以说四海皆知,就这样一个连龙族法术都不怎么学得会的龙,能杀掉龙族的天敌大鹏鸟?

不敢置信,但不管他们信不信,敖烈带回了大鹏鸟的尸体,那他就有资格成为龙族的王。

身为西海的龙族,那他就有资格成为西海龙王!

想到了这一点的西海龙王顿时大惊,接着却是怒不可遏,对权利的眷念竟让他在一瞬间完全挣脱了煞气的压制,一步踏了出去,狠狠一爪刺穿了敖烈的胸膛。

“三弟!”

“三弟!”

“三哥!”

东南北三海龙王惊愕至于连忙大叫,可却为时已晚,敖烈的脸色渐渐苍白了起来,这一爪显然伤到了他的命门。

龙爪穿心,惊天的煞气消失,东海龙王只能无奈的叹息,这四海龙族又要少一个好手。

小小年纪就能杀掉大鹏鸟,西海龙王却是太冲动了。

人已死,东海龙王也不想再责备西海龙王,说穿了他们都是一家人,都是兄弟,如果敖烈没死,他或许会竭尽全力为了龙族保住这惊世的天才,但此间既然敖烈已经死了,那也没什么好去争论的了。

人家一家的事情,他只是一个龙王,还真没多少资格去责备西海龙王。更何况,大敌当前,他们必须得团结一致,预言中的魔头一旦降临,绝对会对整个四海造成非常恐怖的影响。

“三弟,好了,收拾一下吧,海眼涌血的事情,我们必须快点做出抉择,否则……”

东海龙王自顾自说了起来,然而他却是没看见西海龙王那一脸的震惊。

穿了这逆子的胸,为什么没有血?明明知道眼前的敖烈已经成了尸体,可为什么还有一股致命的危机感?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不可能!这逆子不可能还活着。

下一秒,敖烈却突然睁开了双眼,带着一丝邪恶的笑容,打断了东海龙王的话。

“我说叔父,你还是别说了!还有,本大爷亲爱的、敬爱的、可爱的父王大人!你的手是不是可以拔出去了?”

不生不死不灭,僵尸的身体根本没有血可以让他流,西海龙王再强也不可能杀得掉他!

更何况,刚才敖烈不过是自己想试试被刺穿的感觉,想看看东海、北海、南海的叔父是否会为了他迁怒于他的父王。

现在答案已经非常明朗,很显然,敖烈算是知道了,他在四海之中,纯粹就是那种可有可无的存在。

一股恨意悄悄从心底升起,血一般的怨气染红了他的心,染红的他的眼。

敖烈突然缓缓站了起来,煞气惊人,西海龙王刹那间被那煞气压的一动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敖烈一爪刺入他的胸膛。

“为什么?为什么都不愿意帮我说一句话!”

血腥味对僵尸而言是最致命的毒药,闻到了血的味道,刚刚‘重生苏醒’的敖烈顿时忍不住发起了狂。

僵尸的力量赋予了不死不灭的体质,更赋予了他无法遏制的愤怒,无尽的怨气压制了他的心智,以至于他心中只剩下一个字——杀。

一爪撕裂,又是一爪。

龙王大惊,急叫兵将!只是那些个虾兵蟹将又如何是成为了僵尸真祖一般存在的敖烈的对手?

那一天,血染红了东海,许多渔民都很奇怪,为什么今天会有这么多鱼从海底跑出,甚至不惜被太阳晒死,那些鱼也要冲上岸边。

那一天,是龙族在荒古之后最大的劫难,不知多少四海龙族消失在东海之中。

那一天,也是西海龙王真正醒悟的那一天,看着敖烈疯狂的神色,感受着不断消失的生命力,他终于想起了一件事,敖烈似乎才是真正的龙,嗜杀强大杀伐果断且不惧天地的龙...

敖烈记不得他杀了多久,他只记得当他‘醒来’时,他的脚下早已堆面了如山一般的尸体。

有鱼、有虾、有蛟龙、有龙族、更有数之不尽的四海海族万千生灵。

看着染血的双爪,摸了摸染血的嘴角,敖烈突然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为什么自己一动起手来,就完全陷入了疯癫?

他记得,他明明只是想稍微教训一下西海龙王,也就是他的父亲,本想教训完他那自大的父王,再丢下几句狠话,打一下四海龙族的脸,然后就此离去。

可此间面对如山一般的尸体,他却不知道自己的本心究竟是在想什么。

敖烈的确很恨他的父王,甚至非常讨厌四海龙族,但他本身也是龙族的一员,无论多厌恶,他都不可能真的去下杀手,尤其是这其中还有不少是他儿时的玩伴...

失魂落魄的站了起来,敖烈知道,现在他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整个东海也找不出还能喘气的了。

刚准备离开,不想那如山一般的尸体堆中却传来一阵虚弱的呐喊“敖..烈..别走...敖烈..你..你回来..”,闻声敖烈停下了脚步急忙跑了回去,在那尸体堆里一阵翻腾,却是找出了三位早已重伤的叔父。

东南北三海龙王面容憔悴,气息微弱,看着他们身上的爪印,敖烈知道,这些都是他在失去‘意识’之后干的。

一股惭愧不禁爬上了心尖,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东海龙王动手,其他人也罢,东海龙王可是从小就一直护着他的叔父,难道这就是僵尸血脉带来的后遗症?

可恶..可恨..

狠狠一拳砸向大地,又是掀起一阵海浪不断呼啸。

“敖..烈..你无需悲伤,我四海龙王除了你..你父王..应该都能活下来!咳咳..龙族生命力可强大着呢!”东海龙王的神色让敖烈有些看不懂,按理来说犯下如此大罪,东海龙王应该是震怒不已才对,可此间他却从他叔父脸上看到了一丝慈爱的微笑。

难以言喻的心痛,这是敖烈第一次‘失去意识’,也是敖烈‘复仇’最痛快的一次,但同时也是敖烈最为后悔的一次...

伤了不该伤的人,打了不该打的龙,真是该死。

东海龙王眼见敖烈一脸的懊悔,他却是摇了摇头,拖着疲惫的身子向敖烈嘱咐着。

“敖..敖烈..没事的,我龙族能出你这等人物,重现荒古荣耀指日可待..咳.咳咳...哎!你这爪子还真是锋利啊!咳咳..放心我与你其他几位叔父都没事。

你父王也算是咎由自取,我本想念在同是龙族的份上饶了他,可不想你竟突然...哎..也算是他的命数!

敖烈你记住..我现在说的话..你都必须记清楚了,从今以后,你就是西海龙王。我能看出,你这应该是尸化了...龙族尸化并不可耻,僵尸也算是一种力量,而且极其难以控制,所以我不怪你。

不过..咳咳..不过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一旦你失去了本心,开始祸害天下,你就会如荒古时期的僵尸一样,被天界追杀。

僵尸的怨气很恐怖,我不知道你体内的僵尸之力传承自谁,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告诉你怎么消除内心的怨气,平复心境。僵尸稳固心境有三个办法,一是鸿蒙玄火,二是找到挚爱之人,三则是万年苦修..你..你是我龙族崛起的希望,你不能死..咳咳..天界一旦知晓此事一定会追杀..咳咳..你一定要活下去..你是我们龙族...摆脱天界的控制...咳咳咳...我看得出你的天界印记已经消失了,你已经成为真正的龙..哪怕是尸龙..也是我龙族的骄傲啊!多少年了,我龙族多少年没有真正的龙了...咳咳...一定可以...你一定...咳咳...拜托你了..一定要...咳咳咳...”

话没说完,东海龙王却又是一阵咳嗽,咳的连话都说不出,苍老的脸颊上两行清泪长流不止。

看着东海龙王不断渗出鲜血的胸膛,敖烈知道,这恐怕是伤到了叔父的肺叶。

“别说了,叔父你别说了,我知道了。”敖烈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他缓缓的安抚了一下他的叔父。

紧接着他却站了起来,向着远方缓缓走去。无论他叔父东海龙王怎么叫,他都不想回头,今日之事,让他心痛不已,更让他感到沉重不已。

一念之差,竟堕入了无尽的‘黑暗’,僵尸之血掌控了他,竟屠杀了不知几万海族。

复仇?今天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如此的傻,四海龙王并不是不知道龙族的现状,而是无力改变这现状。

天界印记?恐怕又是什么控制人的手段,龙族之所以如此懦弱不堪,根本不是因为四海龙族怂,而是因为天界的印记让他们无法反抗。

不想一场‘复仇盛宴’却延变成此等惨状,敖烈只觉心灰意冷,只觉万事淡然。

心是冷的,意也是冷的,他知道了,他知道他该去哪儿了。

他要去妖怪大道,陈伟身上应该还有鸿蒙玄火碎片,找到挚爱之人,万年苦修?这等方法根本不合适他。

敖烈出生于仇恨,又接受了犼的传承,成为了僵尸真祖一般的存在。

一般的方法根本不可能压制得下他体内无尽的怨气,唯有陈伟体内的鸿蒙玄火碎片,才是他真正需要的东西。

他已经决定了,他必须要去妖怪大道寻找陈伟寻找玄火碎片压制体内的无尽怨气。叔父以怨报德,他不得不还这个恩,背负上西海龙王的名号的他,早已不再是曾经的他,为了整个龙族脱离天界掌控,同时也为了他自己活下去,有的事情,即便是他不愿去做,他也必须去做。

人生就是这样,很多时候,根本身不由己。

走出了东海爬上了岸边,敖烈回头看了一眼血红的东海,脸色异常的冷。

“小师弟,希望你不要怪我,我也只是想活下去,只是想好好的活在这天地之间,也许这样对你很残忍,但为了我最后的家人,我必须要这样做..对不起了。”

话音落地,脚尖一点,敖烈小时在东海岸边,不知了去向。

背负着龙族的荣耀,背负着西海龙王之名的敖烈也上了路,未来谁也不知他是否会与陈伟相遇,是否会与齐天大圣孙悟空相遇,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否能压制下心中的无尽怨气,更没有知道他是否能重现龙族当年的威势。

漫漫西天路,在这一刻,终于开始了,未知的未来,等待陈伟的命运又是什么?等待敖烈的命运又是什么?等待孙悟空的故事又是什么呢?

没人知道,也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