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一直都在变化……所有的虚空之间无论距离如何，它们都有着深刻的联系。”

“而这些虚空之外到底是什么呢？还有别的虚空么？如果有的话，有可能接触到别的虚空么？”

“只有这个虚空的最深处才有这个可能性，如果成功的话，我们可能能接触到一个全新的，和如今任何虚空都没有关联的虚空。”

虚空之眼的数据依旧在传输着。

感觉就好像这里也形成了一道创造之海的海流，它们穿过虚空的微型空间，在快速地向着智慧空间流动。

在智慧空间的翻滚者之上，琳的维罗尼卡和尔什的诺一边看着漫天的战舰，一边聊着一些事情。

“这也是虚空之眼最后的愿望，它一直都在期待着稳定的到来，但这个虚空是难以稳定的，直到……现在才有可能。”

“它的一小部分思维还留在这个核心中，这部分和终沫以及别的遗留思维有些区别，这部分思维是最接近它本身的，因此具备了一些强大的控制能力，它原本一直处于不活动的状态，直到现在……我让它得知这个虚空有可能因此变得稳定，因此它苏醒了过来，协助我们完成对数据的引导。”

“现在这些数据正在涌入这里。”诺看向天空，琳能感受到它的思维正在接触着那些天上的数据流。

这个‘终极智慧’的空间虽然看起来不大，但却能不断容纳这些特殊的数据，它们似乎完美地和这个空间本身融合在一起。

创造之海的这些数据本身挺有趣的，它在不可预见之地时是梦境能量，而到别的虚空会转变为另一种适应当地虚空的‘能量’。

琳觉得需要做比较多调查才能完全了解它这种状态。

与此同时，琳也感觉到这种数据所带来的混乱。

当这些数据大量涌入之时，这个空间也产生了相当的混乱，空间中经常会出现某种东西突然出现然后又忽然消失的现象。

而消失主要是因为诺在控制着这里，让受到混乱干扰的部分很快恢复稳定，同时这些数据全都被送向了这个空间的深处。

这个深处也就是这个这个空间……或者说整个虚空之眼虚空的最末端，也是延伸到最远的部分。

这最远的深处都是由于纯粹的碎末空间构成的，它们在数据的影响下也发生了变化，这些碎末会发生各种奇妙的变化。

如果去到这个最末端的位置，就能看见周围的事物都在急速的扭曲变异，没什么东西是稳定的。

而这种变化中还有一种最特别的变化，那就是它会延伸的更远。

“这个‘最深处’已经存在了很久了。”诺这么说道：“在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它没有再增长过，这里似乎就是它的尽头，也是所有虚空的尽头，在我的计算中，它会在极为漫长的岁月中再也不会有任何变化，但在创造之海的数据影响下，却产生了另一种可能性。”

“其实在我的计算中，它阻止这次传输的可能性是比较大的，但它没有这么做，它可能……也在期待着这个结果。”

诺说着，它缓缓地飘了起来：“这最远的部分已经开始延伸了，那我将会协助它的变化……让它接触到新的虚空，这也是我最后的任务。”

“最后的？”琳对诺问道。

“我原本已经完成了最后的任务。”诺说道：“你在虚空中遇到过很多我留下的……东西，这些都是我的任务，那就是创造有趣之物。”

“那段历程很有意思，同时那些事情也让我见证到了虚空的极限，而现在有趣的旅程将会被留给那个曾经的我，这个抵达终点的我则会在最后的任务中消散。”诺说道：“我也有一份礼物要留给你，你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也是我所遇到过最有趣的事物。”

“……”琳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诺的身影在突然加速，很快就消失在了天空中。

与此同时，琳能看见在翻滚者附近不远处的虚空墙壁突然裂开了，它猛地扩展变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出入口，而诺的身影则向着那里飘去。

这里的空间墙壁并不是真的墙壁，在墙壁之后就是由碎末构成的混乱区域，诺飞进去的那一瞬间，能感觉到里面原本在不断‘翻腾’的碎末忽然变得更加混乱了。

诺之前告诉过琳，末端的变化感觉上只是碎末在不断翻腾，其实是很复杂的一种变化，它们能急速地重组分解虚空中的几乎所有事物，除了物质外，还有能量甚至生物的思维也会在瞬间大量出现和消散，在创造之海的影响下，这种混乱进一步地加剧。

这些碎末会在极端的混乱中稍稍延伸的更远，原因似乎是因为在不断的变化中，碎末会接触到一些之前从未接触过的‘领域’。

原本这种情况并不会频繁出现，而诺进去之后，延伸出现的频率变多了不少。

琳现在似乎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只是在这颗翻滚者上感受着这种变化。

过去了不算很长的一段时间，差不多十个绒球年，琳的维罗尼卡一直都在地表上观望着，没有挪动过位置。

那极端的混乱在这段时间内慢慢变得稳定，虽然混乱现象还在持续，但它们已经有很久没有再延伸了，碎末的最远位置……也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

这也是可能的结局。

那就是碎末虽然有延伸，但也只是单纯的在延伸而已，没有接触到新的虚空。

这同时也意味着创造之海的数据‘浪费’在了这个地方，不过它没有中断数据也是它本身是想看看这个可能性的。

但琳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感觉似乎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接触到……什么地方。

想着，琳也让琳的维罗尼卡飘了起来，向着虚空的墙壁所在飞去。

在接近这面墙壁之时，琳仔细地感觉了一下通道的最末端，随后像当时诺一样，用自己的思维稍稍引起混乱。

这个瞬间之后……琳感受到了一种全新的感觉。

尾声 新旅途

“感谢你……让我们有了新的旅途方向。”

琳的维罗尼卡坐在一处悬崖上，看着天空的一团巨大的云雾，这是被琳称为‘巨星云’的生物，它们在不久前来到了这里，打算在这里展开一趟前往全新虚空的旅途。

距离上次开启这个虚空最末端的‘出口’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些延伸至很远的碎末最后总算是接触到了某个‘领域’，让它们成功地连接上了一个全新的虚空，从未与以往虚空接触过的虚空。

那个虚空有着有趣的新环境，而得知这点的不止是琳而已，还有别的生物。

例如刚才的巨星云，它们已经决定前往新的虚空，同时对琳开启了这个出入口表示了感谢的情绪。

除了它们之外，还有一些别的生物，这是因为在这个通道连接上之后，虚空之眼的那些‘碎末’也变得非常稳定，它们现在已经是个很正常的空间隧道，连接着虚空之眼以及那个新的虚空。

与此同时，虚空之眼以及虚空的阴暗面，还有虚空阴影等各种区域它们也不再那么难被侦察到，因此会有一些生物发现这边的情况，然后来到这里查探。

当然，实际上来到这里的物种并不算很多，也只有足够强大的生物和文明才能抵达这个地方。

在巨星云之前，也有一颗恒星巴士，只有它们和琳打过招呼，除了它们外则是创造之海。

创造之海并没有亲自来到这里，而是发射了一些创造者过去，这些创造者被它装在新构造出的战舰里飞了过去。

然后就是……记录区。

那些曾经试图融合虚空的记录区空间，它们在之前也聚集到了这边来，实际上这些记录区是很早发现这里情况的，因为它们本身就一直在用虚空阴影行动，它们也许是更喜欢新的虚空，所以放弃了继续影响原本的虚空，而试图前往新虚空做些什么。

当然琳并没阻止这些生物过去，只要它们过去的时候不破坏这里的什么东西就行，目前还没有生物会这么做。

也有一些生物发现了这里的情况，但没有过去，可能本身是在犹豫要不要前往。

而别的和琳认识的各种生物中，琳也告诉了它们这里的情况，目前还没有生物打算来这里，因为原本的虚空还有相当多的地方没有探索。

“怎么，你不过去么？”

莎琳从空中飘了下来，来到了琳的维罗尼卡身边道：“那里看上去很好玩的样子。”

“的确很好玩。”琳说道：“但是还差一点点。”

在这个新的虚空打开之时，琳就试着过去看了一下，但琳发现自己的‘意识’没有连接到那个虚空，虽然还是能用一些方法对那边的兵种进行控制，但没有那么的直接。

但琳现在也能将自己的意识虚空进行移动，让它慢慢连接上这个新的虚空，从而能让自己的意识在那个虚空延伸，在那个时候再展开探索。

“是吗？”莎琳说道：“那么，等一会我们一起过去吧。”

说着，它坐在了维罗尼卡的旁边，看向悬崖之下的大地。

这里的环境和琳最初到来时有所不同，下方雨林密布，巨大而扭曲的树木随处可见，很像是当初的绒球世界。

实际上，这也是早期的绒球，恐龙的吼叫声在林间响彻着，比恐龙更危险的造脑怪也在林间游荡，骸龙们骑着恐龙与会活动的树木在首领塔克的带领下前进着，翡翠龙生活在森林中心，固守着它们坚固的都城，而白骸龙则在远处的海岛边缘，崇拜着它们的‘神’。

在这颗翻滚者的地下则活动着虫群，有脑袋虫的和蒙特祖马的族群，也有着曾经的印加虫群，甚至有一些已经灭亡的物种，例如亚特虫族。

这只是对过去的一次小小的模拟，因为琳在接触创造之海的传输数据时，发现了一些过去的数据，包括那些被灭亡的物种，于是琳将它们重构了出来，组成了过去早期那颗绒球，包括那些早已灭亡的生物，这里面也有创造者。

而原本生活在这里的骸龙和尔什民则被琳转移到了新制造出来的另一颗翻滚者上，它就在这颗的附近，它们的生活则没有太多变化，不过琳也在上面弄来了一些比较好玩的生物，比如说比露。

“你生活的这颗世界……的确很有趣。”莎琳看着下方的丛林说道：“说起来，之前你说过在这里的尔什意识在消散之前说过要给你一个礼物，那个礼物是什么东西呢？”

“那是有关于我们的虚空的事情。”琳说道：“有它曾经做过的一些有趣试验，以及它遇到过的一些特殊生物，还有虚空中许多的秘密等等。”

“所以，我在探索新的虚空时，同时也要探索那些秘密。”琳说道。

“是吗？”莎琳说道：“的确，我们的虚空还有很多区域……是从未去过的。”

“另外……还有它的意识。”

最后尔什的这部分意识没有完全消散，琳能清晰地感受到它，就像是自己的一部分，或者说它已经成为了琳的一部分，通过它，琳能更快地将意识延伸到新的虚空。

这时，忽然一片巨大的阴影遮蔽了这里。

“它也来了。”

看向天空，那是一颗翻滚者，它遮蔽了琳在附近造的恒星，来到了这颗绒球世界的上空。

这颗翻滚者，就是尔什，准确的说是尔什的一部分，在得知这里的情况后，尔什也决定制造一个分身来新的虚空探索。

“那么，走吧。”

琳的维罗尼卡和莎琳缓缓地从地面升起，飘荡上了天空，飞到了尔什构造的这颗翻滚者表面。

这颗翻滚者的地表没有任何生物，看起来就是纯粹的荒漠，这也是尔什特意造的，因为它打算让这个没有生物的世界在新的虚空游荡，看看会遇到多少新的生物，又能承载其中的多少。

“感觉会遇到很多有趣的东西呢。”

莎琳和琳来到了一座小山上，随之尔什向着远处虚空墙壁上巨大的出口驶去。

……

那么，进化四十六亿重奏的故事到此就结束了。

实际上也不算结束。

琳的探索总会持续下去。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