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顶顶光着脚,拼命踩着油门,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快,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她不知道去哪,天大地大,一时间竟真的想不到一个可以去的地方,她还来不及涌出泪水,老天爷就替她哭了起来。几乎是一瞬间,倾盆大雨就落下,都说春雨贵如油,这个雨夜里的雨却显得那么不值钱,哗哗地在地上砸出无数水泡儿。
雨刷在车窗上不停摇晃,不知道究竟开出了多远,前方路灯橘色的光将漆黑的夜照得大亮,廖顶顶极少在夜晚开车,她有些不辨方向,开了导航才知道,自己这是进了四环里。
抹抹湿润而酸胀的眼,她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即使不知道去哪,也只有继续向前。地上很滑,她车技又一般,很快,握着方向盘的两只手就泌出了汗,廖顶顶几乎快要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就这么一路摇摇晃晃地又开了十多分钟,湿滑的路面让她额头冒出一层汗来,就在她忍不住想要靠边停下的时候,廖顶顶只觉得车轮一滑,车子控制不住地用力向右侧路障飞出去。晚上车少,她车速不慢,任凭她如何向相反方向猛转方向盘,整个车还是直直撞向路边!
车头全都插到路边的防护栏上,凹进去卡得死死的,还好她系了安全带,等到惊魂初定,廖顶顶终于喘着气推开车门。
她光着脚,身上单薄的衣服胡乱穿着,大雨倾盆,很快浇透了她,透明的水流沿着头发流下来,廖顶顶站在雨幕中呆呆地看着来时的路。不知多久,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经过她时,中年司机放缓了速度,探出头来,按了按喇叭。
“我没有钱,我不打车。”
听见声响,廖顶顶掀起眼皮,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那司机一跳。
“姑娘你车撞了,人没事吧?上来吧我拉你一道儿。”
司机倒是好心,看她一个女孩儿大雨天又出了车祸,心有不忍。廖顶顶哆嗦着,嘴唇儿都青了,想了想,拉开车门上了车。
她真的是身无分文,出来时什么都没有带,就连想逃离这座城市都只能等天亮了再说,她的钱,她的护照,她的一切,都在那个充满了罪孽的廖家。
司机问了她好几次要去哪里,坐在后座的廖顶顶蜷缩着,茫然地瞪大了眼睛,她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能去哪里。她骄傲又孤单,以至于回国两年,居然没有交到什么新朋友,她想去云南找一个故人,但是此刻,她只能先找个地方落脚。
“鼓楼方小说大街,我去鼓楼方小说大街!”
忽然想到一个地方,廖顶顶沙哑着嗓子开口,她记得那个还未竣工的酒吧,沈澈曾经答应她,装修好之后送给她,她当时只不过把它当做笑谈。如今,那里却是她唯一能够暂时获得荫庇的地方,想来真是可悲。
沉默的中年司机依言将她送到方小说大街,廖顶顶翻遍了口袋,她是真的没有钱,司机摆摆手说不必。她低下头,眼神不经意落在自己手腕上,立即摘下来那只表,从窗户里塞给他,不顾他的大声拒绝,飞快地转身跑开。
那是她十八岁时廖城安送给她的成年礼,一只价值十余万元的表,也是记忆中他唯一给自己的礼物,当时她几乎是诚惶诚恐接受,一直小心翼翼地戴在手上。如今看来却充满了可笑的味道,她宁可用来感谢一个赐予她片刻温暖的陌生人。
用力敲打着一楼商铺的门,过了很久才有人打着哈欠来开门,对方仔细看了好几眼,才认出面前这女人曾经和沈先生一起来过,不禁很是疑惑地问她来做什么。
“我来住一晚,就一晚。”
廖顶顶说完就用力挤进门去,不顾那人的惊诧,飞快地奔上二楼,用力锁好门,靠在门板上喘气,良久她才终于感觉到疲惫,身体慢慢滑下去,坐在冰凉的地上。
两条手臂勉强抱住膝盖,将头深深地埋下去,她并不感觉到冷,相反的,浑身上下一片滚烫,四肢陷入一种被火焚烧的错觉中。二楼尚未装修好,刚贴好壁纸,空空荡荡,连床和衣柜都没有,更何况棉被毛毯,廖顶顶四下看了看,眼皮发沉,胀痛的脑袋更是昏沉得可怕,干脆就靠着门睡着了。
梦里有很多一闪而过的碎片,明知道那些是真实存在过的,但却抓不住,犹如水中倒影,刚伸出手来已经搅乱一池春水,她像是一个绝望的讨不到糖果的孩子,站在原地咧着嘴失声痛哭,但却换不来家人的半分怜爱。
眼角泌出泪珠儿,她的唇干裂起来,整个人缩成一小团儿,滑向地面,终于在睡梦中昏厥过去了。
似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轻拍她灼热的脸颊,廖顶顶死死闭着眼,不想醒,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块又软又热的泥巴,糊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很快,手背上传来微微的刺痛,她觉得痒,想要用力甩开,有人却快了一步,按住了她的手。她略一挣扎,那温热的掌心就轻轻摩挲了几下她的手背,并不讨厌,她糊里糊涂地呢喃了几句,就老老实实地再也不动了。
而站在她身边的男人,不巧却刚好将她的呓语听得真真切切,不由得面色一怔,接着才露出一个温柔中又带些悲悯的笑容来。
她喊的是他的名字,即使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叫得也那么熟稔,那么柔情百转,那么绝望,那么孤注一掷,又那么全心全意。如果语言可以有感情,那么她无疑是在这两个字上倾注了太多太多,毫无原因地爱上他,又毫无保留地爱到了可悲可怜的境界。
“别怕,我在呢。”
沈澈说不出来此刻自己究竟是什么心理,他只是应了一声,然后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不时摸摸她的额头。
说也奇怪,从廖家回到家,洗过澡之后他却毫无睡意,于是起来打电话,找朋友帮着联系酒店等婚礼细节,一直到夜深都莫名地精神,直到他接到一个预期之外的电话。
“沈先生,上次和您一起来的那个廖小姐,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她刚刚跑来了。外面雨下得很大,她浑身都湿透了,我瞧着脸色不大对,敲门也没人开。您看要不要过来看看啊?”
负责装修的包工头生怕出事,只好半夜三更给沈澈打去电话,等到沈澈赶来时,才发现廖顶顶已经晕过去了,烧得整个人几乎四肢抽搐,额头滚热得吓人。
他直接给认识的医生打电话,抱起她就开车回家,折腾到天大亮,她的烧总算是慢慢退了,而一刻没松开,整夜握着她手的沈澈终于站起来,亲自接了一盆温水,沾湿了毛巾给她擦拭手和脸。
他一直以为她身材修长,没想到病中的她躺在被子下,看上去也只有细细一条,像是个没有长成的少女。她的手指细长,他一根根擦干净,又把她鬓旁汗湿的长发都绕到耳后。握着湿毛巾看着她一张白到近乎透明的面庞,沈澈微微叹息,沉默着审视了良久。
他承认,他心疼了。他还没有遇见过一个这样的女人,简白珂聪慧,佟薇要强,谁都会保护自己,谁都知道自己要什么,只有面前这个傻孩子,只会被人一次又一次伤害仍不自知,飞蛾扑火一般只为谋求一丁点儿的亲情和爱情。
但她什么都没有得到,除了疼,一次比一次的疼。而她的疼里面,也有他赋予的疼。
沈澈忽然抑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有种深深的愧疚席卷了他全身,令他飞快地站直身体,匆忙离开了卧室。
廖顶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房间里很安静,她抬起手,手背上果然贴了一块胶布,看来不是做梦,真的有人给她输液了。她艰难地坐起来靠在床头喘息,抬起头打量四周,发现这是一间充满男性气息的卧室,布置得很是简洁大方。
侧过头来,她看见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看清照片里的人,廖顶顶不禁苦笑,原来是沈澈救了自己,第二次,她又被他救了一次。
她闭上眼,昨晚的一幕幕如同电影胶片一样闪过,吴敏柔狰狞的脸和怨毒的咒骂交替出现,萦绕在眼前和耳畔,她几乎就快要被逼疯,捂着耳朵无声地张大了嘴,眼泪再次汹涌地滑过。
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安然接受这样的身世,充满了嫉恨,诅咒和报复,这是一辈子没办法掩饰的污点,这是生命无法剥离的污点,如影随形,如同烙印。
房门忽然打开,冲过来一个人,直奔过来抱住趋于崩溃的女人,她被死死地抱在他怀中,听见他一遍遍重复“没事了”。
沈澈看着泪流满面的廖顶顶,他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滋味儿,当年他一个人在美国,得知自己居然是一个被领养的非婚生子时,那种绝望怨恨和孤苦无助丝毫不比她来得更少。而他起码是简繁与高景行爱的结晶,廖顶顶比他更加凄惨,只是一段罪孽的附属产物,一个不被祝福和欢迎的小生命。
“顶顶,乖,别去想,别去想。我会在这里,一直都在……”
他别无他法,只能低声哄着她,手掌心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却发现越擦越多,他低下头,寻到她干裂的唇,准确地含住,轻吻她。
廖顶顶哽咽,唇被他吻着,她渐渐忍住抽噎,双臂环上他的颈子,终于乖巧地闭上眼。
站在落地镜前,任由婚纱的设计师为自己轻轻拉上背后的拉链,廖顶顶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胸前,才短短一个星期的时间,她居然瘦了七八斤,本就瘦削的体型更添几分单薄,雪白的颈下是两片凸起的光滑锁骨,看上去更显得楚楚可怜,之前的几分英气也弱了下去。
她在沈澈家住了整整七天,前几天凌晨时候经常发烧到不省人事,体内各种炎症频发,后来好不容易退烧,但浑身没力气,脸色也恹恹,几乎不和任何人讲话。
沈澈亲自帮她请了长假,电话里刘局难得地有些八卦,他也没做隐瞒,挑明了说两个人一见钟情,又都是在国外呆惯了,打算尽快结婚,还要感谢刘局这个大媒人,婚礼一定要多喝几杯。
“沈先生真的很用心,之前他亲自和我们的首席设计师打过好几次电话反复确认,说您最近的尺寸略有变化,叫我们及时修改了腰身,现在一试果然很合身。”
来自美国的新兴婚纱书牌Elegant近年来很受年轻新娘们的追捧和喜爱,因为其设计新潮又大胆,一改往日婚纱款式的常见和刻板,在庄重中又增添了许多俏皮和时尚的元素。Elegant的首席设顾问Tony Young是华裔,和简家一向交好,曾经负责了几年来简家女眷们多次的上流晚宴高级定制的设计,这次沈澈特地委托他来为廖顶顶设计了婚纱。
大概是很了解准新娘的性格,这款婚纱简洁中透露着个性,抹胸式前短后长,11根鱼骨支撑,衬托得上身挺拔,同时也能够很好地让廖顶顶一双修长美腿若隐若现地从裙摆中露出来。
设计师帮她将长发简单地盘了起来,廖顶顶看着镜中的自己,一瞬间竟有些恍惚,没有完全的心理准备,自己居然就快要嫁人了。她一动不动,乖巧得像个瓷娃娃,听见门响,她从镜中看见沈澈也换好了西装,缓缓走近自己。
他向两位远道而来的设计师微微含笑颔首,简单寒暄了几句,这才认真将眼神落在廖顶顶身上,双眼里有着潜藏不了的惊艳。
重新将准新娘曳地逶迤的长裙摆整理好,设计师们轻轻离去,带上房门,偌大的更衣间里只剩一脸闲适的沈澈和略显局促不安的廖顶顶。她拧过身子回头看向镜中那个穿着白纱的优雅女子,一时间竟没有认出来那就是自己。
“看起来很合身。”
他走过来,右手轻揽上她的腰,大病初愈的廖顶顶在他臂弯里显得更纤瘦,沈澈扳正她的脸,让她的眼正对着自己。
有一丝遗憾快速闪过眼底,她飞快地垂下头,心中已有淡淡苦涩:他说的是很合身,并不是很好看,如果换做是那个女人,他应该是不吝赞美的吧。
他似乎看穿她的心思,手指轻轻擦过她尖细的下颌,稍一用力就抬起她的脸,漆黑的瞳仁定定审视着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刚才廖城安打来了电话,问我你的近况。”
他口中云淡风轻,像是谈论着今天的天气一般自然,听不出任何不妥,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想揍一顿那个男人。这一星期里,廖顶顶对廖家的人和事闭口不谈,甚至连那晚上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肯吐露,但沈澈是什么人,他虽离京多年,但毕竟友人众多,即使没把来龙去脉全都调查清楚,也几乎在当晚就弄清了大概。
原来廖城安早就知道廖顶顶的身世,这么多年来却故意隐瞒着她,一方面是为了让吴敏柔对自己掉以轻心,另一方面也是以此来牵制廖顶顶,让她挣扎在道德和亲情之间无从选择,更无从逃离自己的禁锢,真是个残忍又自私的男人。
怀里的女人明显一颤,半晌,廖顶顶才避开他的眼神,强自镇定道:“他想干什么?”
沈澈一哂,未曾想到廖城安对她的影响直到今日还是如此之大,心底不由得微微泛酸,堵得胸口发胀,当即也加重了语气,挑眉反问道:“你猜他想干什么?”
听出他话语里的不悦,廖顶顶试图推开他,不想他用力,她只得放低姿态,轻轻应道:“不管他想做什么,都和我没关系。”
她声音虽低,但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带着坚定,隐隐还透着一股怨恨,不知道是说给沈澈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他却展颜笑了,伸手将她拉得更近,像是哄孩子一般轻柔开口:“你想太多了,他只是问问你怎么样,另外叫我转告你,顶好已经出院了,他回到家没有见到你有些担心,他……还不知道那晚上的事情。”
乍一听见顶好出院的消息,廖顶顶心头一松,这简直是连日来唯一的一个好消息了,情不自禁地舒展了紧蹙的眉,她难得地微笑,感慨道:“出院了就好,我还担心有什么后遗症,毕竟还是那么小的孩子……”
不料沈澈却忽然打断她,面含讥讽道:“你就听不出来,他这是用你弟弟来要挟你?哦不对,廖顶好其实也不过是你的表弟而已。”
廖顶顶一怔,终于意识到自己和顶好已经不再是亲姐弟,即使再要好,总归是隔着肚皮,而他的母亲还是害死自己母亲的凶手,这让她怎么也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毫无保留地爱着他。
“算了,不说这些事,还有两星期就要举办婚礼,这段日子你要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我的意思是国内的仪式规模稍微小一些,等到了美国再办一次,你的意见如何?”
很清楚这次婚礼根本不会得到任何来自于廖家人的祝福,沈澈也不想让廖顶顶尴尬,干脆办两次,国内的则是选择尽量从简。廖顶顶点点头,见身上的婚纱并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伸手就要脱掉。
她扭着身体想要去拉下背后的拉链,姿势顿时有些古怪,沈澈却并不帮她,只是嘴角勾着看她几次试图伸长手臂也够不到。
“那个,你帮我一下……”廖顶顶不得不出声恳求,却看见他一动不动,只是抱着手臂微笑着看着自己,慢悠悠答道:“我不叫‘那个’。”
她窘住,脸颊微微泛起红晕,颇不自然地看看他,只得再次求道:“沈澈,麻烦你帮我拉一下,不然我就叫她们进来帮我。”
他这才几步上前,握住她的手,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趁她不注意在她嘴角边啄了一口,诱哄道:“不如叫一声好老公来听听?”
廖顶顶意外地张了张嘴,印象中沈澈还从未如此过,她闭了闭眼,确定这不是幻想,终于弯起眉眼,仰起头小声喊道:“好老公……”
不等她喊完,他已经低下头吻住她,一只手还停在她解了一半的婚纱上,另一只手则急不可耐地从她的抹胸上滑进去。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是如此无法隐忍**的男人,自从和她那晚缠绵一夜后,对她的渴望如同泄洪的闸口一般。这几日她夜夜睡在自己身边,但他不敢轻易碰她,顾忌她身体也怕她心理上抵触,犹如干火煎锅,撩得整个人都无法安静。
试着推了推他的胸膛,见他没有松开自己的意思,廖顶顶不由得闭紧双眼,微微张开嘴让他的舌在自己口中肆意搅动舔舐,她的腰肢握在他掌中几乎要断掉,不由得发出轻声呜咽。听出她的不适,沈澈暂时放过她的樱唇,大掌顺着她的脊背下滑用力,将她身上的婚纱尽数退下来,层层白纱落在脚边,她上身只余两枚肉色的胸贴。
房间里的冷气开得有些足,裸露在外的肌肤顿时觉得微凉,闭着眼的廖顶顶下意识地想要拢住身体,却被沈澈快一步按住手,他眼中露出赞美,喃喃低声叹道:“别遮,让我好好看看你,顶顶,别怕。”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在白天里欣赏她的身体,没有酒精的催化,没有黑夜的掩映,第一次真真正正地直面她的美丽和妖娆。廖顶顶更加不敢睁开眼,在他充满情欲的目光注视下,她浑身轻颤,白腻的肌肤逐渐变为淡淡粉色。
他圈住她的上身,伸出舌尖在她的颈动脉上噬咬热吻,将她柔美的颈子亲吻得**,印上属于自己的独特烙印和味道,就在她忍不住娇吟的时候,他唇舌移动暂时放过她已经布满红痕的地带,继续向下,手指微动扯下她胸前最后的阻拦,在她情不自禁抽气的一瞬间含住一枚颤动的粉嫩樱果。
“沈澈,别、别在这里……”
她全部的理智都被他灵巧的舌吸走,灵魂好像变得轻飘飘的,不断升腾起来,再也站不稳,只能将大半身体依偎在他身上,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来求饶。他的唇游走过的地方麻酥酥的,让她头皮阵阵发紧,胸口又涨又热,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他舔弄的挺立蓓蕾上。
“为什么不在这里,我的穿着白纱的新娘,我就要在这里要你。”
他剧烈喘息,舌尖留下道道濡湿,不住吮吸,空余的手也开始在她腰以下又紧又热的股沟间轻轻划着圆圈儿,滚烫的手心贴着她挺翘的嫩臀熨帖着缓缓挤压揉捏。
沈澈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口腔里那逐渐苏醒挺立的蓓蕾在绽放,他吐出来,看着它由浅浅的粉色变为稍深的红色,廖顶顶还是忍不住想遮住胸口,他干脆抓过她的两只手腕,将它们按在她背后,放肆的手指开始逐渐滑到她的大腿内侧。
“我没喝酒,我也没不清醒,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你还要拒绝我吗?”
他沙哑着声音,手指忽然停住,却已经逼近她微微湿润的娇弱,只等她的一个回答。
“我……不知道。”
廖顶顶迷茫地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眼神忽而变得幽深的男人,他英俊的脸上此刻早已被情欲之色席卷,她隐约明晓他不过是贪恋自己的身体,但她自己又何尝不想在他身下战栗娇吟,尽管一切都看上去那样离经叛道,可她不想停。
她的诚实逗笑了沈澈,他将她搂得更紧一些,指尖穿过萦绕在她腰身上的柔软白纱,很快触到她腿间的那片薄薄的白色蕾丝布料,很小的一片,刚刚遮挡住她柔嫩的蜜处。男人放肆的手指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沿着她温热细滑的腿根向里挤,很快挑开内裤的边缘,直接压上了那更为火烫的娇花。
廖顶顶喘息着想要合拢双腿,微微抗拒他的热情,口中断续道:“别弄脏了婚纱……”
他略一皱眉,假意不悦道:“这个时候还想着婚纱?!”
说完,有一些粗糙的指腹稍稍用力滑向紧闭的柔嫩花瓣,在微颤的瓣片上来回轻划,加剧摩擦,浅浅地压入,再撤出来,撩拨着她细小但已然有些湿润的入口。他探过头来用唇轻轻刷过她湿润的唇,眼中含着一丝戏谑道:“这婚纱上再加一点儿我的‘奶油’怎么样?”
廖顶顶被他磨人的指尖折磨得呼吸凌乱,只得攀紧他的手臂,听清他的话后,尽管她装作一脸平静,但绯红的耳垂还是泄露了她的羞怯。想到他口中所说的带有他独特体味的乳白液体,有点儿腥有点儿咸,强劲的子弹一般击中她,她就情不自禁地浑身酥软,酸胀的小腹着火一般。
本能与理智的短兵相接,理智终于落了下风,廖顶顶压下心头的迷乱,踮起脚来去亲吻沈澈,她光着脚没穿鞋子,比他矮了一截,咬上他不断滚动的喉结,细小的牙齿轻轻撕扯着上面一层薄薄肌肤,很快嘬出淡淡的红痕来。他托着她的腰,不停抽气,发出沉闷的呻吟来,好久她才放过他,在他迷醉的眼神中妖冶地舔了舔满是晶莹唾液的嘴角。
就像是一只女妖,穿着最圣洁的白色婚纱,上身光裸着来诱惑他,杀死他,沈澈目光迷离,许久才哑声道:“顶顶,你可真骚,我想狠狠弄死你!”
她略带得意地用眼神回敬他,那意思再明显不过,调情,也不是只有你沈大公子才会!她嘴角衔着的笑容还不等维持了一秒钟,整个人就微微僵硬起来,原本微眯的眼睛也不由得睁大,小嘴儿也吃惊地张开,尖叫出声。
“啊!”
那之前只是在外面轻轻逡巡的手指忽然伸直,强硬地插到她还来不及充分滋润的紧窄蜜道中,在她惊愕的表情注视下,沈澈恶劣地勾起嘴角,舔了舔她的侧脸颊,低声引诱道:“在跟我挑衅吗?”
手掌贴合着她,慢慢地进出几下,她这才适应了他的侵入,不那么紧张,而他其余的手指也不闲着,慢挑轻捻,细致地照顾着上面的柔软花珠儿。湿热的吻再次密密麻麻地落下,沈澈伸出一条腿用力顶开廖顶顶的两条长腿,迫使她分开站立好,让她抱住自己,然后手臂一勾,让她的右腿搭在自己臂弯上。
“我、我站不稳!”
她急急地搂紧他的脖子,踢开脚边层层纱裙,胸前紧紧偎依向他,两团绵软几乎被挤压得变了形。他的牙齿恰当地落在雪峰上的嫣红处,直把她撩得痛苦难当,发出低低呜咽,他这才在她湿滑的小径中徐徐动作,手上传来强烈的美好紧致感觉。
“顶顶,告诉我,你现在快乐吗?”
他从她胸前抬起头,口中朦胧发问,额前早已是一片汗水,他还穿着全套的西装,自然觉得热,这会儿已经是汗流浃背了。他抹了一把眼睛,然后飞快地扯了扯领口,露出汗湿坚实的胸膛,而那只藏在她腿间的手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甚至微微调整了下角度,指节曲起上挑几下。
廖顶顶承受不住,下颌搭在他肩头,呜呜叫了几声捶打着他。整个身子起伏成优美的曲线,在一波又一波的颤栗中,她终于再也控制不住,泌出汹涌的花汁,顺着指缝儿,沿着他宽大的手掌缓缓淌出来,她有些害羞,但更多的是愉悦,在喜欢的人面前展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也是一种幸福。
“快乐,沈澈,我好快乐。”
她闭上眼,有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口中喃喃,细长的手指抓住他短短的发中轻轻揪紧,凑上自己的唇去热烈地吻他,一只手去撕扯他腰间的皮带。沈澈几乎笑出声来,抓住她急迫的小手儿,自己则从她滑腻的径口中慢慢抽出来,带出淅沥沥好一大片水渍,她体内一松,没了异物的冲击后虽然不再躁动得难受,但却莫名地空虚起来。
他放下她的腿,三下五除二将自己身上的西装脱掉,搭在一边,然后抱起廖顶顶,将她从累赘的婚纱中解救出来,直接将她压到身前的镜子上。
“咝!”
她小声吸了一口气,滚烫的身体贴上冰凉的镜面,奇异的冰与火的冲撞,除了腿间歪斜着挂着的小内裤,她已经不着寸缕。刚要挣扎,沈澈抓着她让她背对着自己,他则立即压了上去,胸膛贴紧她光滑的脊背,让她动弹不得。
就在廖顶顶庆幸着,或许他打算结束这荒唐的一幕欢爱之际,沈澈再次掰开了她紧拢着的腿,从后向前笼罩住她湿成一片泥泞的花朵儿,她一瑟缩,他的两根手指已经滑了进去。他近乎阴沉的脸上有着隐忍的紧绷,死死压着她,比较起刚才的温柔,这会儿有些凶狠了,重重贯入,有着长驱直入的力量和征服感。
有种被电流击遍全身的感觉,廖顶顶忍不住带着哭腔呻吟起来,她能真切地感觉到他的翻搅引起的深深悸动,还有大量水液散发出来的羞人声响,身前的镜子几乎要被她捂热了,朦朦胧胧地氤氲一片。
“对,叫出来,顶顶乖。”
他伸出手扳过她的脸,手指挑动着她的嘴唇,几次险些将指头戳到她嘴巴里去,廖顶顶迷迷糊糊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忽然感觉到一阵有规律的剧烈收缩,小腹像是被什么撞击到最脆弱的地方,她一口咬住他的食指,哆嗦着无力地几乎要倒下。
几乎是同一时间,身后的男人扶住她,毫不犹豫地挤入她的腿间,用比手指更火烫更坚硬的地方刺入了她!
她还没结束那可怕的收缩,整个小径都要缩成一团,丝滑地包裹着,他几乎尝到了这世上最美好的滋味儿,不作任何停顿就开始强有力的占有。
“不、不要……太快了……”
她艰难地哽咽,不敢大声,生怕门外的人听见他们正在做什么。
“哦,那我慢下来……这可是你要的。”
沈澈咬着她的耳垂,故意控制着腰力和幅度,尽情地折磨她,听着她勉强压抑的啜泣声格外自得,其实他早就让设计师和造型师先离开了,不然哪里能这样纵情,但他偏不告诉她,就是想让她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更有心虚的快感。
抚摸着她的脊背,他本想让她承受不住强烈的渴求来求自己,没想到最后却是自己先忍不住了,握住她的盈盈细腰,他在她身后勇猛地驰骋,愈发放肆。
站着的姿势廖顶顶不是很习惯,但却别有一番刺激,她双手扒在镜子上,迷离着看着里面叠加在一起的赤身男女,看起来有几许陌生,但又很清楚那是自己,沉醉于激情性爱中的自己。她咬住唇,忽然将所有的怯意和害羞都抛之脑后,试探着随着他的节奏去迎合,一开始有轻微的生涩,可她天赋极佳,几个来回之后就熟稔得和他配合得极好,每一个深深的起落她都能获得最大的快慰。
“学得还真快,腰扭得真美。”他低声叹息,抱紧她,终于真切地相信此时此刻她就在自己怀中,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女人。沈澈奋力地抓紧她,将她一次次地带往**的深渊,她再也承受不了如此密集的撞击,叫出他的名字,在嘤嘤哭泣中完全地取悦了他。
他深埋在她身体里久久不动,等喘息不那么重了才哑声问道:“你上个月什么时候来的例假,现在是不是安全期?”
廖顶顶半阖着眼,疲惫地动了动酸痛的腰,回想了一下才低低开口:“应该是吧,我的日子不大准。”
身后的男人这才“哦”了一声,慢慢退出来,随手抓起她跌落在脚边的内裤来擦了擦自己的淋漓处。
她张开眼,对他没有继续抱着自己多温存一会儿有着淡淡的失望,但是也很清楚,激情褪去后,两个暂时还没有完全建立起亲密感情的男女忍着一身黏腻再搂在一起确实不太舒服。
她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情绪只有一瞬间,但沈澈还是捕捉到了,他微怔了一下,啄了一口她的唇,抱起她。
“去洗澡好不好?”
也许他不是个很好的丈夫,但却是个不错的情人,廖顶顶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不能太贪心,她即将就要成为沈太太,她还能奢求什么呢。至于他的心,她只能慢慢获取,哪怕用一辈子的时间。
“明天我要去公司,可能晚一些才能回来,你自己去一趟酒店,看一下菜书和蛋糕,有什么意见就直接提。”
沈澈帮她冲洗着,忽然想起明天的安排,廖顶顶看了他一眼,对这些并不是很关心。
“不是说一切从简吗,我以为不需要办酒席的。我不想去。”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摇头道:“该有的还是要有,我不想你委屈,虽然说日子是自己过的,但外人总会指指点点。我派人送你过去,不会很累。”
他以为她是不舒服才拒绝,其实她只是不想一个人去尝那些婚礼上几乎碰不了几口的菜和甜点,只是她终究没有开口求他一起去,沉默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