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不必现身,翻脸无情

车里的司机吓了一跳,紧张的问:“少爷,我们差点撞到了那个女人。要不要下去看看?”

车里的御恒隔着浓稠雨幕,看着被厉云川紧紧抱住的江璃,沉声道:“要。”

然而,等司机打开车门,厉云川已经抱着江璃,大步上了自己的车,吩咐司机加快了油门,风驰电掣而去。

“要追吗?”

“不必了。我们回去。”

“啊?少爷,不是要去订婚宴上看看吗?”

“已经不用我现身了。”

“我明白了,少爷。”司机立即调转车头,往回开。

他们和厉云川的车子擦身而过,江璃昏昏沉沉的倒在椅座里,湿透了头发黏糊糊的贴在脸上,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不但有脏乎乎的积水,还有血水,她神志不清的低声叫疼。

厉云川搂住她,仔细检查她都伤到了哪里,她的手指和脚心被玻璃划破,玻璃渣被他挑了出来,膝盖刚刚应该是被那辆车刮到了,蹭破了皮。

可她疼的,似乎不是这些地方,厉云川焦急的问:“你还有哪里疼?告诉我。”

江璃无意识的去抓自己的心脏和头部,甚至去抠自己的眼睛,那样子,疯狂错乱到狰狞,似乎要把自己抓烂才甘心。

要不是厉云川阻止的及时,她的眼睛就要被自己生生毁了。

江璃只是喃喃着疼,无助绝望的呢喃着厉云天的名字,不管厉云川问什么,她都听而不闻,似乎只能沉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都完全屏蔽了。

厉云川只好把她的双手死死攥住,不让她继续乱抓乱抠。

江璃无力抓伤自己,体内的疼痛越发清晰,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滚落,哭到嗓子都嘶哑了。

回到自己的住处,厉云川立即让医生帮她诊断。

因为他长年需要靠药物维持性命,犯病的几率也不稳定,待在他身边的专家医生就有好几个。

可这些医生,都诊断不出江璃究竟得了什么病,或者受了什么伤,最后,有个医生道:“厉先生,她可能是中了蛊,听说古老的南疆有古怪神秘的蛊毒,也许,应该去寻找最有资历的蛊医救治她。”

“蛊毒?”

“对。我觉得,江小姐有可能是中了蛊毒,还有西医上最新研制的复杂新毒素,这种新毒素,能够牵制住蛊毒发作的频率,这样,她的生死,就能随意被施蛊者左右。”

厉云川当即打电话给风隼堂的人,让他们火速赶来这个国家,分出一半的兵力,潜入南疆,秘密寻访当地最有名望的蛊医。

床上的江璃,不安的动了动,黛眉紧蹙,似乎在喃喃说着什么,厉云川走过去,单膝跪在床上,俯身细听,只听她沙哑的喃喃着厉云天的名字,还问为什么要这样。

又是厉云天!

因为靠的太近,她巴掌大的小脸几乎与他的脸相触,她身上淡淡的熟悉幽香,似乎穿透了岁月,再次萦绕他心尖。

他忍不住轻触她的鼻尖和脸颊,江璃浑浑噩噩的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心脏处:“厉少……你终于来找我了吗……厉云天……你不要娶她……”

“小璃!”厉云川叫不醒她的神智,气得一把推开她,起身离开了卧室。

江璃伤心欲绝的朝门口挥动着小手,叫的哀切:“厉云天……”

一不小心,从床上掉了下去。

蛊虫的发作,越来越厉害,她焦躁难忍的打滚,用脑袋去撞床头柜。

厉云川于心不忍,又赶紧回到卧室,一把将她捞入怀里,死死压制住她,拨打了厉云天的电话:“不想她死,就赶紧滚过来!”

报出自己的住址后,厉云川愤愤的挂断。

明明是他的小璃,在她最需要人关心和救助的时候,她却始终期盼着另一个男人的到来。

甚至,她是因为那个男人,才招惹了无妄之灾,忍受生不如死的疼痛。

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可笑可悲的事了吧?!

此时的厉云天,正站在走廊上,凭栏望着远处出神。

厉云川的警告,让他明白,江璃的蛊毒,又发作了。

可他,现在还不能过去,否则,前功尽弃,他只能死死克制着对江璃的担忧和心疼。

苏晴雅走了过来,娇滴滴的问:“云天,你刚才在和谁通话?”

厉云天懒得看她一眼,冷冷问:“怎么,迫不及待了?”

他的话,太过直白和讥嘲,苏晴雅有些面红耳赤。

不过,她很快就释然了,红唇微勾:“云天,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我期待这个,不是天经地义吗?”

“你就不怕,有订婚,没有结婚?白白的让我睡了,不合算?”

就在这时,厉琛和凌沫走了过来。

苏晴雅立即热情又恭敬的开口:“爸,妈。”

厉琛满意的点了下头:“你和云天既然已经订了婚,那就搬到一起住吧,早点让双方的老爷子都抱上期待已久的重孙子,也好让两边的老人,早点着手培养厉氏的接班人。”

苏晴雅笑颜如花,娇羞的瞥了厉云天一眼:“爸,你放心,我和云天会努力的。”

厉云天淡淡的嗯了一声,转身进屋。

厉琛提醒:“晴雅,还不跟进去?”

“哦,知道了。谢谢爸。”苏晴雅满怀憧憬的赶紧跟上厉云天,顺手关上了门。

凌沫自始至终,一言不发,转身便朝楼梯走去。

厉琛不满的叫住她:“凌沫,你儿子的订婚宴,你只在快结束时,来走个过场,一句祝福的话都没有说,更别提场面话了。你究竟什么意思?”

“云天不是你们厉家的继承人吗?你想怎么安排,我都没有意见。这还不行吗?”

“这就是你对待自己亲生儿子的态度?你什么时候关心过他的事儿?”

“呵,用的着我关心?他难道就不是你的亲生儿子?或者说,在你心里,只有外面那个野种厉云川,才是你的孩子?我生的,是男是女,是生是死,是好是坏,你都懒得过问?”

厉琛脸色骤然一变:“凌沫,你就是个满腹怨毒的女人,哪个男人看到你,都会反胃。”

“是吗?那你当初可以不娶我!厉琛,你选择了商业联姻,却念念不忘另一个女人,这么多年晾着我,你就从来没有愧疚过?”

“如果愧疚,能让她活过来,那我愿意愧疚。”

“她的死,是你做出选择的结果。你没有资格怪罪我。”

厉琛懒得再和她争辩,甩袖离去。

凌沫怔怔的默立良久,也走了。

卡莲娜,卡莲娜!

那个女人,简直就是横亘在她生命中永远的噩梦!

还好,那个女人很多年前就死了。

比她更不幸,否则,她会更加愤愤不平。

卧室里,苏晴雅已经洗了澡,换上了最迷人的吊带睡裙,她故意没有擦身上的水渍,所以,水珠一颗颗顺着身体滚落,隔着半透的睡裙,越发朦胧诱人。

她走到厉云天面前:“云天,我洗好了。”

厉云天抽了口烟,半眯着眼睛,不冷不热道:“脱了。”

“什么?”苏晴雅一愣,继而脸颊绯红。

她紧张又娇羞的把细细的肩带一扯,睡裙就滑落在地。

厉云天冷冷看着她,她睡衣里边什么都没穿,所以,现在从上到下,一丝不挂。

也许,论身材和颜值,这女人在其他男人眼里,比江璃还要完美,可厉云天就是提不起一点兴趣,而且,她越是在他面前这样,他越是厌烦,甚至恶心。

他逼近一步,掐住她的下巴:“就这么想和我做?”

苏晴雅故意往后退,一步步,退到了床边,离床仅仅一步之隔时,停下。

他身上好闻的清冽微香男性气息,让她一阵阵的眩晕,迷醉。

她抬头痴痴的看着他:“对,我想了很多年,从我十几岁的时候,就梦想着,有这一天。”

“呵,从童年贱到了成年?我真佩服你的毅力。这么多年,你就没有想过找谁解决一下需求?”

苏晴雅脸色倏然惨白:“云天……”

“不是一往无前不择手段的女战士吗?扮什么玻璃心?”厉云天讥嘲着,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俯身,却没有凑近她,而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苏晴雅又羞辱,又紧张,反正现在江璃的死活,在她手心里捏着,她也不怕厉云天敢怎么样。

就算他有一万个不愿意,也得妥协,把她变成他的女人。

她主动搂他,他退开了一些,让她的动作落空。

她不管不顾,从床上起身去抱他:“云天,你忘了爸妈的叮嘱吗?我们得早点造出宝宝来。”

“你可以去做试管婴儿。”

苏晴雅身子一僵,好半晌,才收敛住滔天羞恨,笑道:“人的口味是会变的,不管食物,还是对人。你和那个女人只是因为做习惯了,所以,你觉得她什么都好,才处处排斥我,嫌恶我。等你习惯了我的滋味,就会明白,她有多垃圾。”

厉云天做出若有所思的样子:“是吗?那我应该尝试一下不同的味道。”

“只要你尝过一次,我敢保证你会食髓知味,摒弃不值得的东西。”

“哦。”厉云天凑近了她的唇。

苏晴雅心跳骤然加快,羞涩紧张的闭上眼睛,整个人因为极大的期待和幸福,眩晕瘫软得像一滩水。

可惜,她期盼了多年的那个吻,迟迟没有落下来,反而室内忽然一片漆黑。

她惶恐的问:“怎么了?”

“我不喜欢开灯做。”

原来,他只是把房间的灯关了。

苏晴雅暗暗松了口气:“好,都听你的。”

“我去洗个澡。等着。”

“嗯。云天,快点哦。”

她等了足足有十分钟,还没有等到厉云天从浴室出来,不由患得患失起来,起身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云天,你好了吗?”

里边,只有哗啦啦的水声,浴室门忽然打开,她被那人一把带进去,就着温热的水流,没有什么前奏,便开启了狂风暴雨节奏。

黑暗中,疼痛灌满了苏晴雅的全部意识,别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个多小时后,那人丢下她,径自离开浴室。

苏晴雅忍着蚀骨的疼痛,从地上爬起来,艰难的裹上浴巾,走了出来。

厉云天正站在阳台上抽烟,见她一脸羞红的过来,不动声色的暗自冷笑一声,讥诮的问:“舒服了?”

苏晴雅娇羞无限的捶打了他一下,瘆的他鸡皮疙瘩瞬间就冒了一层,不等她腻歪到他怀里,便退开一点距离,面无表情的伸手道:“解药。”

苏晴雅一震,不敢置信的抬头看他。

明明刚刚才做过那样亲密激烈的事儿,可他,居然对她还是如此冷淡不耐烦。

他的衬衫和西裤,依旧一丝褶皱都没有,浑身上下,都透着清冷矜贵的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

难道,在浴室里的热情疯狂,都是一场梦?

一个人的善变,怎么可以到这种地步?穿上衣服就六亲不认了吗?

她不满的嗔怪道:“云天,今儿是我们的订婚之夜,你丢下我去见她,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