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洵说着，就转头朝狂躁症病人看了过去：“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院长昏倒以后，你以为自己杀了院长，所以非常惊慌，就跑去找白茹医生求助了，对吗？”
“……”狂躁症病人犹豫了片刻，这才终是点了点头：“是，我那时候非常害怕，我担心要是我伤害院长的事情被那些人知道，那些人会像之前折磨那些病人一样折磨我。
所以我就立刻去找了白茹医生。”
“你找到她以后呢？她是怎么说的？”牧洵问。
“她告诉我没事的，还让我先回房间去，说她一定会处理好这些的事情。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乖乖回了房间，再后来……你们就来了，白茹医生也死了。”说到这，狂躁症病人的情绪就突然失控了，他死死抓住牧洵的手，疯狂的质问到：“白茹医生为什么会死，她为什么会死，究竟是谁杀了她，你们告诉我。”
见狂躁症病人失控，苏希无和季风就赶紧上前把他抓按住：“你冷静一点，”
“我不，我想知道白茹医生是怎么死的，你们告诉我。”狂躁症病人大声的叫喊道。
牧洵眸中的神色一转：“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杀害白茹医生的凶手究竟是谁，只有一些线索，如果你愿意多给我们提供一些线索，或是配合我们调查的话，你可以尝试着深吸一口气，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来，跟着我做，深呼吸，再深呼吸。
想象你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危险了，而你平复情绪更是要为了白茹医生报仇。
这是一件非常光荣且重大的事情，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我……我可以的，我可以的……”狂躁症病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只见他的眼眶通红，眼中似乎还溢着泪水，好像非常艰难才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幸运的是，他做到了。
他的呼吸正在逐渐的平稳，就连说话都明显流利了许多：“我不知道白茹医生是怎么死的，那天他让我回房间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你们现在掌握的线索是什么？
有嫌疑人了吗？”
“根据我们对院长遗体的检查分析，一共有两个人对院长进行过肢解，第一个是在生前，第二个则是在死后。
如果我的预想没有错的话，白茹医生应该是生前那个。
因为她符合肢解者是女性的特征，又有故意割下院长眼皮，造成院长是被虐待致死的理由。
毕竟她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保护你，只有混淆院长的死因，才能帮你洗脱嫌疑。
但在白茹医生之后，还有另外一个人也肢解了院长，这个人拥有一定的医学知识，并且有过操刀的经验。
不仅如此，白茹医生的死也极有可能跟他有关。”牧洵说道。
而狂躁症病人一听白茹医生的死极有可能跟这个人有关，瞬间就激动了起来：“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在白茹医生死后，不仅专门移动了她的尸体，更是在她的尸体旁放上了鲜花，所以这个人对白茹医生本身应该没有什么仇恨。
或许他杀白茹医生，仅仅只是因为白茹医生知道了他的什么秘密，又或者是想把这所有的事情都嫁祸到白茹医生身上而已。”牧洵没有直接回答狂躁症病人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根据我刚刚说的那两条，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是杀害白茹医生的凶手？”
狂躁症病人听到牧洵的问题，明显有些不太适应，他从来没有想过，竟然会有人在这种情况下询问他的观点。
这种被尊重的感觉，他似乎也只在白茹医生那里享受过。
或许是因为感觉到了被尊重，狂躁症病人看牧洵的眼神瞬间就多了几分尊重：“医院里的所有病人都非常喜欢白茹医生，因为只有她是真正的尊重我们，其他人……
他们从来就没有把我们当成正常人看过，不，他们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当成人了。
至于有一定的医学知识，这我真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院长根本不给我们放风和互相交流的机会，我甚至连医院里现在还剩下几个病人都不知道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医院里的病人数量一定是在减少。”
“哦？为什么你可以这么确定？”牧洵挑眉。
“因为声音变小了。”狂躁症病人说道：“精神病院里经常会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病人，我算是正常的，只是脾气急躁了一点而已。
但还有很多是不正常的，他们总是在医院里大喊大叫，吵得我晚上根本没有办法睡觉。
一开始的时候我真的很讨厌他们，巴不得他们赶紧离开，而很快我就发现他们真的在逐渐的减少。
最开始我并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以为是幸运之神听到了我的祷告。
一直到后来的有一天，今晚上我又没有睡着，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我觉得有点好奇，就偷偷把头探出来看。
我看到有几个人抬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而这个人我知道，他就是住在我隔壁的病友。
他紧闭着双眼，那模样我实在是太熟悉了，就是被注射了安定剂的模样。
我不知道他被注射了安定剂后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了，但很快他就死了。
后来我一直在小心的留意这件事情，也发现死的人越来越多，那些大喊大叫的声音越来越少。
现在精神病院里应该没剩下几个人了吧？”
“嗯，加上你一共只有四个病人。”牧洵答道。
听到这话，狂躁症病人就猛的打了一个哆嗦：“什么，只剩下四个人了，竟然只剩下四个人了……”
“既然你见过那些人，那你知道他们给这些病友注射了安定剂以后，会把他们带到哪里去吗？”牧洵问道。
狂躁症病人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们都被带到了哪里，不过应该是医生办公室的方向，因为从我病房前过去就只有一条路，是通往医生办公室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