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消失的肾脏4

听到苏希无这话,牧洵的眸底这立刻闪过了一抹流光,半晌,终是缓缓吐出了一句:“希望这件事情并不是我猜测的这样。”

“嗯?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苏希无惊讶的问道。

“有一点头绪,但还不确定。”牧洵似乎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所以话音落,就立刻将目光转移到了院长的碎尸上:“除此之外呢,你还在他身上发现了什么线索?”

知道牧洵不愿意多说,苏希无也不再追问:“暂时还没有其他的线索,我再找找。”

苏希无说着,便走向院长的头颅,决定从他的头颅开始检查。

可她才下手,眉头就立刻皱了起来了:“颅中被血染得通红,脑部有明显红肿,这是典型的蛛网膜下腔出血。”

“蛛网膜下腔出血?这是一种疾病吗?”牧洵挑眉,显然对这个词有些陌生。

“具体出血的原因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得先把他的脑部取出来,检查他的责任血管才能确定。”苏希无说着,便着手准备开脑的工具,眸中的神色也越发幽深了几分:“不过,如果真是疾病造成的突发死亡,那分尸又是怎么回事?”

牧洵不懂这些,却仍是站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帮苏希无递递工具。

“已经找到他的责任血管了,现在锁定破裂孔。”苏希无将要检查的东西放到专业的仪器下,这才仔细的研究了起来。

只见她轻轻用镊子将血管挑开:“这……”

“怎么了?”牧洵问道。

“院长的责任血管破裂孔是颈内动脉纵向破裂。”苏希无皱眉说道。

“颈内动脉纵向破裂,这是什么意思?”牧洵疑惑。

“血管破裂的原因有很多种,有动脉瘤破裂导致的出血或者动脉畸形一类的原因,但院长的责任血管之所以会破裂,却不是这些原因中的某一种,而是外伤性的蛛网膜下腔出血。”苏希无说道。

牧洵虽然听不懂她这一连串专业的术语,却还是很快抓住了重点:“外伤性?也就是说是,院长的真正死因并不是分尸或者失血过多,而是颅内血管破裂?”

“没错,院长死前头部曾经受到过某种外压。”苏希无说着,便起身又朝院长的其他尸块走了过去。

只见她快速将院长的躯干翻了过来,手指轻轻划过他的后背:“背部侧皮下没有出血,斜方肌没有异常,竖脊肌也没有异常。

除了颅内出血和凶手分尸的伤口,死者的身上并没有其他伤处,甚至没有反抗与挣扎过的痕迹。”

苏希无说着,便提取了死者胃内的残留物交给牧洵:“拿去化验一下,我要知道死者生前是不是曾经服用过某种药物。”

“嗯。”牧洵接过,便转身走了出去,诚然一副助手的模样。

见牧洵离开,苏希无也没有停手,而是拿起了一把剪刀朝死者的颈部皮肤下侧剪去……

牧洵回来的时候,苏希无已经结束了验尸,甚至连碎尸都收拾好了。

见她这样,牧洵的眼底就不禁闪过了一抹诧异:“已经结束了吗?”

“院长的死没有那么简单,至少和我们之前想象的并不一样。”苏希无淡淡说道。

“嗯?”一看苏希无这样,牧洵就知道她是已经找到了重要的线索,所以不开口多说,而是在她身旁坐下,一副等她继续说下去的模样。

“我刚刚割开了他颈阔肌的薄层肌肉,这是一般尸检不会解剖到的地方,但我一直都没有找到导致他血管爆裂的真正原因,所以就尝试着割开了这里。

你猜,我在这里看到了什么?”苏希无没有直接公布答案,而是反问道。

“颈阔肌才是他真正的致命伤?”牧洵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没错,皮下有出血呈拳头状,而且从这个拳头的大小来看,攻击院长颈部的人应该是一名男性。”苏希无说道。

“男性?”牧洵的双眼猛然一眯。

但不等他多说,苏希无便又接了下去:“很奇怪对不对,根据尸块上切割的伤口判断,把院长分尸的人力气应该不大,可要是再对照院长颈阔肌皮下的出血形状,一拳就能造成这样的出血状,则证明了打这一拳的人力气很大。

两个伤口呈现出来的凶手正好相反,但依旧是两种可能性。”

“有三个凶手同时犯案,又或者说,在同一个人的身上有三种不同的人格。”不等苏希无把话说完,牧洵就立刻接了下去,还很快的得出了结论:“但我认为这个案子跟精神分裂应该并没有关系,有多人同时犯案的可能性较大。”

“的确,如果是两种不同人格犯案,正好出现在院长生与死的两个时间段,还有可能,但如果是三种不同的人格犯案,正好出现在院长被打致血管爆裂,生前分尸跟死后分尸的三个阶段,未免太过巧合了。”苏希无说着,顿了顿:“不过,现在也只能先等检验报告的结果出来了。”

“已经出来。”苏希无的话音才落,季风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过来:“我刚回来就遇到鉴证科要往这里送材料,就顺便帮他们拿过来了。”

“来的正是时候!”苏希无惊喜的说道,却又忍不住觉得有些疑惑:“你怎么回来了?”

“现场有同事看着,我不放心你们俩,就回来了。”季风说着,便将手中的资料递了过去。

知道季风是担心他们俩没有他的保护会出什么事情,才专门赶回来的,苏希无的心头就不禁一暖。

却没有多说,而是快速接过季风手中的资料。

只见她眸色一亮:“没有任何药物的反应,也就是说,凶手并没有对院长用药,院长是在绝对清醒的情况下被凶手杀死的。

但很奇怪的一点是,我刚刚在验尸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院长身上有挣扎和反抗过的痕迹。

也就是说,凶手虽然没有对院长使用药物,却用了其他方式让他失去知觉和行动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