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连这个约定都是听说来的，不过啊，我想院长之所以定下这个约定，应该就是随口一说，想让白茹医生知难而退吧。

毕竟正常人谁会答应这种约定啊。”吴医生说道。

牧洵和苏希无却快速的对视了一眼，明显都认为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知道这个约定的人还有谁？”牧洵问道。

“这就是医院里的一个传言，应该不少人都知道，你们要不要问问别人，我出去帮你们问问啊？”吴医生略有些期待的说道，就希望可以借这个机会赶紧脱身。

可牧洵却仍是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继续问道：“那些病人受的是什么伤，我们现在都还没有搞清楚，要不，你带我们过去看看？”

听到这话，吴医生的脸色就立刻一变，除了期待破灭的失望以外，明显还有一丝惊慌：“他……他们有的都已经不在我们医院了。”

“哦？为什么不在了？”牧洵眸中一亮。

“受伤了呗，就被送出去了。”吴医生随口敷衍，目光里明显带着躲闪。

见此，牧洵就立刻将双手交叉抵在唇前，呈一个尖塔式：“哦？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说谎，否则吃亏的人一定是你。”

“……”吴医生的身子猛然一僵，犹豫了片刻，终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的咬牙开口：“算了，院长现在都已经死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说谎的，完全是为了我们医院的名声考虑，你说要是让别人知道有精神病人死在我们医院里，那以后谁还敢把精神病人送过来啊。

院长之前就说了，要是这医院里没有病人了，我们可就都失业了，哎，都是为了医院啊。”

“所以，有精神病人死在你们医院？”牧洵的眸色里徒然多了一丝锐利。

“嗯，我们院长比较人性化，晚上都会让我们回家，用他的话说就是，反正把这些病人锁起来就行了，再不行，就打一剂安定，让他们自己睡到天亮，还能出什么事？

我们能不守夜，当然开心了，所以对于院长的这个决定，也没人有异议。

可慢慢的我们就会发现，在我们不在医院的时候，这些病人会莫名其妙的受伤，有的是不小心弄破了头，有的是不小心弄破了手，有的是不小心弄破了肚子……

各种各样的都有。”

“你们事后没有调监控调查这些病人是怎么受伤的吗？”不等吴医生把话说完，牧洵就接了下去。

“我们医院哪来的监控啊，你们也看到了，就这破医院，哎，能勉强维持下去就已经非常不错了，还监控呢。”吴医生摇了摇头，又接下去：“更何况，这些精神病人的行为本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标准去衡量，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会弄伤自己也是正常的。

不过，虽然他们是自己弄伤的，但院长发现他们受伤以后，都会把他们送到医院去治疗。

就有些伤得比较轻的，就活下来了，而那些伤得比较重的，没抢救过来的，自然也就死了。”

“所以你对他们受伤的原因一点都不知晓？”牧洵问。

“不知道。”吴医生答道。

“那把这些精神病人送到医院的工作通常都是谁做的，又是送到哪家医院，有病例吗？”牧洵问。

“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这种工作都是院长亲力亲为做的，我们从来不过问。”

“呵，一个院长，亲力亲为送病人去看医生，看来你们院长很尽职尽责啊。”牧洵略带调侃的说道。

听到这话，吴医生就不禁由衷的点了点头：“这倒是真的，我们院长的确是挺尽职尽责的，我之所以可以在这个医院里坚持到现在，就是因为大部分的事情院长都会自己做，根本不需要我们做什么，所以我们的工作也相对轻松很多。

其他的精神病院虽然待遇可能会高一点吧，但肯定不像这里那么轻松。”

“你来这个医院多久了？”牧洵问。

吴医生思索了片刻：“小半年了吧。”

“那这医院里还有比你资历更老的医生或者护士吗？”牧洵问。

“没有了，这医院留不住人，能找到更好的工作，大家都会选择跳槽的。

而且我们医院现在剩下的病人也不多，就那么几个，需要几个医生护士啊。

也就院长自己，我，白茹医生和另外一个小护士。”吴医生说道。

牧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在你任职的这小半年里面，一共死了多少名病人，他们的家属有没有来闹过？你们又是怎么安抚的？”

“死了多少名那我真记不住，谁会记得这个啊。”吴医生好似觉得晦气一般的摆了摆手：“至于家属……闹是肯定有来闹过的，不过都被院长给摆平了。

怎么摆平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院长对这些病人也算是尽心尽力了，而这些病人又是自己把自己折腾死的，但凡这些家属有点良心，都不该找院长的麻烦。”

“好，你可以出去了，叫另外那个小护士进来吧。”牧洵说道。

吴医生如获大赦，双眼立刻就亮了起来，赶紧点头起身就跑了过去。

而他一跑出去，苏希无就马上转头朝牧洵看了过去：“这个精神病院有问题，不，更确切的说，是这个院长有问题。”

“嗯，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这些病人的受伤和死亡，应该都跟他有关系。”牧洵说道。

他的话音落，那个小护士就敲了敲门，从门外进来了。

小护士和吴医生一对比，明显拘谨了不少，牧洵和苏希无不开口，她连话都不敢说。

“你和白茹医生的关系怎么样？”牧洵开门见山的问道。

“还……还可以。”小护士回答。

“你们医院只有这么几个人，除了你，就白茹医生一名女性，而你们的关系只是还可以？”牧洵挑眉。

小护士犹豫了一会：“其实我知道白茹医生这个人挺好的，特别有爱心，也特别温柔，但她的情况吴医生刚刚应该也跟你们说了吧，她特别奇怪，所以我平时都不太敢跟她多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