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错了。”牧洵这番话落下，张明美终于崩溃般的大哭了起来：“我真的知道我错了，我就是想要弥补才来到这里的，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严重，我真的好后悔，好后悔。

那些口红，包包，很快就会用腻，过时了。

可他们的生命……却再也回不来了。”

张明美的痛悔并不是伪装出来的，可即便如此，牧洵眸中隐忍着的怒意也丝毫未减。

有些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不是你后悔，痛悔，甚至拿命去偿还就能挽回的。

而那么多人的生命，那么多个家庭，她原本是有机会可以挽救的。

为什么要等到这个时候才来到警局？

审讯室被哭声塞满，压抑充斥着每一丝空气，叫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苏希无的手在桌子底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来回好几次，才终于平复了翻腾的情绪，缓缓开口：“除了毒奶茶跟‘邮票’，你还有没有在飞扬那里见过其他的毒品？”

“我不知道毒品的种类非常多，飞扬也不让我碰。”张明美摇了摇头，又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不过郝宇失踪的时候，我怀疑这件事情跟飞扬有关系，所以曾经跑去质问过飞扬一次。”

“郝宇失踪？”苏希无挑眉：“也就是说，郝宇是在飞扬之前失踪的？”

“对，我那时候没有想到飞扬也会失踪，还以为郝宇的事情是他干的，可他却好似发狂一样的把眼前所有的东西都砸了。

他说，如果可以选择，他也不希望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但现在他们谁都没有办法回头了。

他还让我从今以后都不要再去找他了，虽然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他也非常恨我。

但他已经不想再看到有其他的人卷入这场漩涡之中了。

我觉得他的话有点奇怪，就追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知道他吸毒的事情，借着这件事情威胁他。

他却直接把我推出了门外，让我不想死就不要再来了。

他当时的语气非常严肃，就好像我真的会死一样，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所以转身就走，而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飞扬。

他失踪以后，我到处找他，就希望可以再见他一面，把这整件事情问清楚。

可我没有想到，当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他竟然已经……”

张明美没有把后面的话说下去，因为她已经说不下去了，所有的话都被哭声淹没，留下一连串遗憾跟未解之谜。

而就在这个时候，季风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小声朝牧洵和苏希无说道：“赵晓敏来了，血样报告也出来了。”

“上面怎么说的？”苏希无一听季风这话就立刻问道。

“如你所料，那两种毒药果然不是同一种毒药。”季风说着，就把检验报告递了过去。

苏希无结果检验报告快速看了一眼：“果然飞扬吸食的是一、二代的毒品，郝宇吸食的则是改良过的新型毒品，难怪两个人的药效会差这么多。”

“还有另外一份检验报告我也顺手拿过来了，是赵晓敏竞争对手的。”季风说着又把另外一份单独的资料递了过来。

“赵晓敏竞争对手吸食的毒品成分竟然跟郝宇的一模一样？”苏希无一结果检验报告，眉头就立刻皱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三个认识？”

不等苏希无多想，牧洵便扫了一眼资料上的照片，眸中的流光清转几分，直接拿起照片就朝张明美递了过去：“认识这个人吗？”

听到牧洵的话，张明美这才终于从哭泣中抬起头，用红肿的双眼盯着那张照片看了一会：“这……这不是王学长吗？”

“王学长？也就是说你不仅认识他，他是你们学校的？”牧洵说道。

张明美点了点头：“对，他就是我们学校的，不过不跟我们同届，我们就读的时候，他早就已经毕业离开学校，并且参加工作了。”

“既然如此，那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牧洵问道。

“也是在那个酒吧里，听说王学长还在读书的时候就跟酒吧的老板关系不错，两个人在王学长毕业之后也经常有来往，所以王学长有空的时候就会来酒吧坐一坐。”张明美说道。

“那这个王学长吸毒的事情你知道吗？”牧洵问。

而他的话音落，张明美的双眼就立刻瞪大了起来：“什么？王学长也吸毒？这……他不是已经出车祸死了吗？怎么会跟这件事情扯上关系？”

“他的确已经出车祸死了，但和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现在却还无法断定，因为他之所以会突然出车祸，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吸毒过量。”牧洵回答道。

“他也吸毒？”张明美不可置信地皱了皱眉，这才终是接了下去：“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要是我早知道王学长的死跟吸毒有关，早知道这个酒吧跟毒品有关，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去的。”

“除此之外呢，你还有没有什么觉得有用的线索可以提供给我们？”牧洵挑眉。

张明美思索了片刻，仍是摇了摇头：“这一下子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如果以后有想起来，我再联系你们可以吗？”

“可以。”牧洵说着，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今天就到这里吧，谢谢你提供的线索。”

牧洵说着，就带着苏希无转身离开。

见此，张明美也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等一下。”

“嗯？”牧洵转头。

“那个……飞扬已经死了，那郝宇呢？郝宇他怎么样？他还有戒毒的机会吗？”张明美紧张的问道。

牧洵沉默了片刻：“你真的想知道郝宇现在的情况？”

“……”张明美不明白牧洵这么问究竟是什么意思，却还是点了点头：“嗯。”

“好，季风，你带她过去看一看吧，她也算是这件事情的半个当事人，有必要知道真相。”

牧洵丢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苏希无的心跳却不由得加快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