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希无被他问的有些发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老奶奶也不是凶手？”

“我不确定，但我认为这件事情里一定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线索，而且是非常关键的线索。

所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出老爷爷不可能杀人的证据，然后将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老奶奶，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叫人惊喜的发现。”牧洵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

他这话虽然没有明说，但苏希无却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把所有的嫌疑都推到老奶奶的身上，逼他们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

“是，他们这样继续隐瞒下去，对任何人都不会有好处，或许……只会便宜了那个真正的凶手。”牧洵说道。

苏希无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认为还有另外的凶手，但还是点了点头：“我在回去验一次尸，看看能不能从尸体上找到其他的线索。”

“嗯。”

……

牧洵和苏希无的动作非常快，没多久就返回警局，并且准备好了一切。

“这些伤口我那天都已经检查过了，至于死者手臂上的这一道伤口……”苏希无用手指在死者的伤口上比划了一下：“有点像是被人抓伤的，难道个伤口也是凶手在死者从天台上推下去之前起争执划的？

可如果凶手和死者真的在死者坠亡之前有过肢体上的冲突，甚至能将死者划伤，那凶手的身上又怎么可能一点伤口都没有呢？”

“除了老爷爷的手肘上有一处淤青，我并没有在老两口的身上发现其他的伤口。”牧洵接话道，仿佛已经习惯了在苏希无验尸的时候当她的助理。

“如果他们之间真的起了冲突，就死者跟老爷爷的体格判断，老爷爷应该伤的比死者还重才对，为什么……”苏希无并没有把后面的话继续说下去，而是微眯了眯眼。

难道老两口真的不是凶手？

可如果他们并不是凶手的话，那真正的凶手又会是谁呢？

“先送去检测吧，看一下伤口上有没有残留什么关键性的证据。”苏希无说道。

“嗯。”牧洵结果她手中的证物袋就转身走了出去。

苏希无则再次将目光投到了尸体身上。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过了没多久，牧洵就又回来了。

苏希无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你呢？有没有想到其他的突破口？”

“我让季风去调查老爷爷的身体状况了。”牧洵说道。

“哦？为什么要调查他的身体状况？”苏希无不解。

“我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最开始的时候，他们老两口明明都是想为对方顶罪的，可为什么老爷爷说那番话以后，老奶奶就放弃了这一想法呢？”牧洵并没有直接说出他的猜想，而是反问道。

苏希无一愣：“你的意思是说，老爷爷并没有说谎，一旦他离开了老奶奶，真的没办法自己一个人生活？”

“只有这种可能性了，不是吗？否则老奶奶又怎么可能会在听完他的话以后就立刻放弃呢？

还有另外一个侧证就是，不管是从邻居阿姨口中，还是从他们老两口本身的口中我们都可以得知，老两口的经济来源是老奶奶外出摆摊卖袜子。

如果他们老两口的感情并不是很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也不觉得惊讶，但你刚刚也已经看到了，他们两的感情非常好，甚至可以为了对方牺牲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老爷爷又怎么会舍得让老奶奶一个人出去摆摊养家呢？”牧洵分析道。

苏希无眸中的流光微亮：“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老爷爷的身体一定有什么问题，否则这种话，他一定不会把养家这么辛苦的任务交给老奶奶。

而如果说，他的身体真有什么问题的话，那他就更不可能是杀害死者的凶手。”

“聪明。”牧洵轻勾唇角说道。

苏希无却没有再接他的话，而是越发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牧洵都已经找到了线索，可她这边却连一点进展都没有，这样不行，她必须加快速度了。

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任何有用的发现都没用。

细细的汗珠从苏希无的额头上渗出，不知过了多久，她终是将手中的解剖刀放下，朝牧洵摇了摇头：“没有。”

“没关系，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只要季风的报告过来，我们应该就可以断定老爷爷究竟是不是凶手了。”牧洵安慰道。

苏希无的脸上却始终带着一丝歉意：“对不起，我什么忙都没有帮上。”

“不，你在我的身边就是帮我的忙了。”牧洵说着，就轻轻在苏希无的额头上落下了一吻：“你已经做的很棒了。”

“你们俩是知道我要来，故意的吧？”季风正好走过来，正好看到牧洵的动作，小脸就立刻垮了下去。

“对，我掐指一算。”牧洵悠悠说道，却没有继续调侃，而是直接把话题带到了正事上：“怎么样？查到了吗？”

“查到了，如你所料，老爷爷的确不可能是杀害死者的凶手。”季风说着，就把一份材料递给了牧洵和苏希：“这是老爷爷今年的体检报告，上面显示老爷爷因为生病的缘故，双腿已经快要不行了。

一个连走路都有问题的人，又怎么可能在跟死者起冲突的途中，将死者这么壮的一个中年人推下天台呢？

这根本就不合常理。”

“他的脚有问题？”听到季风这话，苏希无就赶紧伸手要去拿牧洵手中的体检报告：“我看一看。”

“嗯。”牧洵没有多说，直接就把体检报告递了过去。

而苏希无才翻了两页，眉头就立刻皱了起来：“你确定这是老爷爷的体检报告吗？”

“我确定啊，怎么了？”季风说着，又赶紧补了一句：“是我亲自去医院拿回来的，听说是今年年初的时候，老爷爷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邻居把他送到医院才做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