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一章 比死亡更凉的刀7

嗯?

就在他抓住苏希无的那一瞬间,苏希无的身子突然僵住,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所有的动作也都停止。

牧洵想问苏希无怎么回事,可话到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手掌里那柔软的触感就已经传来了。

这手感……

软软的,圆圆的,像一个馒头……

牧洵好奇的多捏了两下,可就在他捏到第二下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也突然僵住了,就好像喝醉了一般,那张白皙如雪的脸瞬间红透了大片,然后快速收回手,整个人就这么安静的缩在床的一角,仿佛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房间里面再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

不知过了多久,牧洵这才略有些委屈的抬起头,怯怯说道:“一码归一码,大不了我也让你摸一下,但是那个吻你还是要给的。”

“……”苏希无深吸了一口气,差点没忍住一巴掌朝牧洵这个**甩过去。

见她不说话,牧洵的声音更是弱了几分,可声音弱归弱,手上却不老实,伸手便小心翼翼的避开不该碰的地方,搂过了苏希无的肩膀,想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苏希无不过来,他就干脆自己凑了上去,把头埋进她的肩膀里,可怜巴巴:“嗷呜,我不是故意的。”

“……”见他这模样,苏希无就不禁有些心软。

可她刚想开口,就听到牧洵又接了下去:“我要是故意的,你早就已经被吃干净了。”

“……”话音落,那颗“原谅”的心瞬间就被苏希无踢到了九霄云外。

原谅个屁!

苏希无气得后槽牙都仿佛咬得咯吱咯吱的响,见此,牧洵的脸上就不禁闪过了一抹疑惑。

他明明都已经按着资料上说的及时道歉了,为什么苏希无反而还更生气了?

是他道歉的方式不对吗?

“将她抱进怀里,然后柔声道歉”,资料上就是这么写的啊!

牧洵思索了片刻,终于在心里得出了结论:这个资料是骗人的。

既然资料不可信,那他就只能靠自己的方式来转移苏希无的注意力,让她可以忘记刚刚的事情了。

牧洵又是一阵思索:“我刚刚的例子没有举好,都是反面教材,其实从众心理也有正能量的一面,比如,有一个骑电瓶车的小伙子在马路上不小心把包包里的两万元给洒了,钱到处乱飞,引来了好多捡钱的人。

眼看着这些钱就要被别人捡走了,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人把捡来的钱还给了他,一时间,所有捡到钱的人都好似效仿这个人般的把钱还了回去。

警察到达现场的时候,马路上的钱都已经被人给捡光了,而且两万块钱,一分不少,全部还给了这个小伙子。

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去利用它。

冯亚柔死的那天,如果有一个人可以率先勇敢地站出来,我敢保证,这件事情一定会有一个截然不同的结果。

所以,比巍然不动更重要的是带个好头,不以小善而不为,不以小恶而为之。”

牧洵说完,便小心翼翼的用眼角瞄了一下苏希无的反应,想看看苏希无是不是消气了。

“……”而他这个小动作,正好被苏希无瞧见,苏希无只觉得满心的哭笑不得。

真不愧是牧式哄女友,这波操作,都可以拿去公众号当反面教材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小心翼翼瞄自己的模样,她心底里的怒气瞬间就消弭了,取而代之的是甜蜜与欢喜。

倨傲如他,寡淡如他,竟然也有这么怯生生的样子。

多可爱,可爱得仿佛不管做错什么都值得被原谅。

想到这,苏希无就干脆假装没有看穿牧洵的意图,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是啊,比巍然不动更重要的是带个好头。”

听到苏希无这话,牧洵总算松了口气,放心的将她整个人揽进了怀里,舒舒服服的抱着,就好似海鸥眷恋着大海,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开:“嗷呜,我们睡觉吧,我困了,想跟你睡觉了。”

“……”是她不纯洁了吗?

苏希无好不容易平复的内心瞬间奔过无数只的草泥马。

……

“怎么样?”牧洵问道。

“都已经认罪了,事情的经过跟吴宇翔昨天说的大致一样。”崔志勇的双眼布满了血丝,不知道是为了处理这些人的口供彻夜未眠,还是因为这件事情本身彻夜未眠。

见崔志勇这样,牧洵就立刻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一般的说道:“我们干这行不就是跟罪恶打交道的吗,而罪恶又有几个不是跳出了正常人性所能承受的范围?如果罪恶美好,那就不叫罪恶了。”

崔志勇轻叹了口气:“我明白,放心吧,我没事的。”

“没事就好。”牧洵说道。

“对了,既然他们都已经认罪了,那这个案子是不是就能结案了?”崔志勇问道。

“……”崔志勇这话落,不管是牧洵还是苏希无都瞬间陷入了沉默。

这个案子到这里真的可以结束了吗?

他们心里分明都还带着疑惑,可案子却已经真相大白了。

是他们错了,还是说……

“怎么了?”见牧洵和苏希无脸上的表情不对,崔志勇就赶紧问道。

牧洵被崔志勇的声音拉回神,这才轻摇了摇头:“没什么,你那边可以先整理资料,准备结案,不要耽误你的工作,至于我这边……”

牧洵没有多说,直接牵起苏希无的手就朝一旁没人的房间走了过去。

他需要绝对的安静来思考这件事情。

牧洵一进房间就立刻找了张椅子坐下,双手搭成尖塔式,抵在下唇,整个人就仿佛变成了一尊雕像,除了偶尔的眨眼,再没有任何动作。

苏希无站在一旁,不敢打扰他,便也找了个角落坐下,静静的看着阳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在他的白衬衣上,将他的衬衣整件都照成了淡金色,而他就这么安静的坐在那里,不需要其他任何的装饰,薄唇轻抿,眸色如星,便美得犹如一幅画般叫人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