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赌命执念5

苏希无眸中的怒气涌动,是哀其不幸,更是怒其不争。

“这……”孔辉无言以对,却又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开口:“我知道我做错了,但我并没有杀肖如慕,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事实摆在眼前,你要我们怎么相信你?”苏希无皱眉,心底却又快速划过了一抹异样。

如果说她之前不愿意相信孔辉是凶手,是出于对乐乐的同情,那这一次……

“我答应了孙奇以后,的确去医院开过阿莫西林,也的确想过要在那天动手,但我并没有这么做,更确切的说,我并没有机会这么做。

那天李少和肖如慕似乎在吃饭的时候起了争执,李少从餐厅出来以后便憋了一肚子的火,不仅不让肖如慕上车,还让她自己打车去酒店,所以肖如慕那天根本就没有上过我的车。

而我能跟她接触的唯一机会就是在车上,她都没有上车,我又要怎么去换这药?

至于李少跟肖如慕到了酒店以后,李少根本就没有让我跟进去,我一直在酒店的停车场里等着,这酒店停车场的监控应该可以帮我作证的,你们只要去调查一下就知道了。

再后来……再后来肖如慕就死了。

说实话,当我看到肖如慕死的时候,我也吓了一大跳。

你们知道那种感觉吗?

就是自己本来要杀的人,但是自己还没有动手,她就已经死了。”孔辉略有些惊恐的咽了下口水:“我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那种感觉真的太可怕了。”

“你是说你的确做好了要杀肖如慕的准备,但还不等你动手,肖如慕就已经死了?”牧洵狭长的双眼微眯了一下。

“是。”孔辉说完,又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之前在医院的时候你跟我说肖如慕是被我用阿莫西林害死的?可肖如慕不是被排水口吸住了头发才淹死的吗?你们怎么会怀疑到阿莫西林上?”

听见这话,牧洵就快速将孔辉的微表情捕捉了一遍,可他眼底的神色却更凝重了。

半晌,终是缓缓开口:“她的确是被淹死的,但她之所以会被淹死,是因为有人偷换了她的药,引发了她的过敏症状,有趣的是,在进行尸检的时候,她体内的阿莫西林呈阳性,也就是说,导致她过敏的就是阿莫西林。”

“什么?”孔辉震惊无比:“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那天根本就没有机会动手,她怎么会过敏呢?”

“马上让人调查孙奇。”牧洵瞥了孔辉一眼,却不再问话,而是转头朝在隔壁旁边听的崔志勇说道。

“孙奇?”孔辉的身子一怔:“你们怀疑是孙奇偷换了肖如慕的药?”

“如果肖如慕真的不是你杀的,那你与其关心这药是谁换的,不如关心怎么和乐乐解释,你做的这种事情。”牧洵淡淡说道。

听见这话,孔辉的脸上就立刻闪过了一抹痛苦。

但不等他多说,牧洵便又接了下去:“你应该庆幸那天你没有机会对肖如慕下手,否则……就算乐乐的手术成功了,你也不可能陪她长大,比起跳芭蕾舞,我相信她应该更希望有爸爸不要缺席自己的童年。”

孔辉还想说些什么,但不等他开口,牧洵就已经牵着苏希无快步离开审讯室了。

“我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苏希无率先开口。

牧洵浅茶色的眸子微亮,脸上却不动声色:“哦?”

“第一,事已至此,连阿莫西林都被查出来了,孔辉应该知道说谎只会让自己的情况更加严峻,但如果他并没有说谎,这件事情真是像他所说的那样,那他根本就没有机会把肖如慕的药换掉。

第二,他虽然说出了一切,却从始至终都否认杀害肖如慕,而且我刚刚仔细的观察过,他是真的不知道肖如慕的死亡原因,也是真的因为肖如慕的突然死亡感到害怕。

虽然我在微表情的观察方面不如你,但……我认为孔辉并不是这件事情的真正凶手。”苏希无得出结论。

“我很高兴你这一次是认真的去分析了,而没有带着个人的情感。”牧洵勾唇说道。

知道他是在嘲讽她之前因为乐乐而同情孔辉的行为,苏希无的表情就不禁有些微窘:“那你呢?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和你一样。”牧洵说着,便侧头赞叹了一句:“真是太棒了,我们两的想法竟然一模一样,是不是应该来个深情的热吻庆祝一下?”

“……”老天啊。

见苏希无不说话,牧洵就以为她是同意了,俯身便要凑近。

可他的手才刚刚搭上苏希无身后的墙壁,季风的声音便从不远处传来了:“哎,我听说你们把孔辉带回来了,怎么样,我查到的购药记录有用吧,我……”

不等季风把话说完,他脸上的表情就已经僵住了。

只见牧洵一手搭着墙壁,狭长的眸子如刀般朝他射来,那模样,就跟恨不得立刻手撕了他一样。

苏希无一脸惊愕的缩在牧洵和墙壁之间,听到他的声音,脸上更是飞起了两坨可疑的红晕。

这……

季风很快反应过来,赶紧摆手:“没事没事,你们继续,我就是一个路过的。”

“你知道你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吗?你破坏了本世纪最美妙的亲吻之一。”牧洵冷然说道,这才收回了搭在墙壁上的手,安慰般朝苏希无说道:“但是没有关系,本世纪还有很长,我们还有很多创造美好的机会。”

“……”季风猛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本世纪最美妙的亲吻之一?那之二,之三是什么?”

“当然是我们其他的吻。”牧洵倨傲的说道,仿佛在向别人介绍什么伟大的杰作:“不过,没有之二之三,都是之一,都是嗷呜的吻,我怎么可以厚此薄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