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深夜的寒风在她耳边呼啸划过，她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却也终是回神：“当时游泳池里只有三个人，如果不是李小飞的话，那就只有可能是孔辉了，如果真的是他……”

后面的话她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牧洵却立刻就明白了。

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又慢条斯理的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不管对方有怎样的背景，又有多么看似合理的犯罪理由，犯罪都要受到惩罚，不可能因为他是一个可怜孩子的父亲就对他格外宽容。”

男人灼热的体温将苏希无顷刻包围，带着那清冽香甜的草莓气息，她的双颊微微发热，轻叹了口气：“我明白的，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孔辉和死者的关系我刚刚已经发短信让崔志勇去查了，至于阿莫西林的来源……孔辉经常出入医院，让季风去医院问一问，或许就能有结果了。”牧洵说罢，便放开了怀中的苏希无，改牵起了她的手，略有些僵硬的说道：“反正案子也还没进展，也没有我们什么事情……”

刚刚他把苏希无抱进怀里的时候，分明感觉到了两团柔软的东西正贴着他的肌肉，透过他的衬衣，渗进他的身体。

那种奇特的感觉让他体内雄性荷尔蒙快速紊乱了起来，连脑袋都似乎有些发烫了。

苏希无以为牧洵是没有事情做，所以觉得无聊了，干脆开口：“李小飞之前不是说过吗？他跟死者是聚会的时候认识的，不如我们去他们聚会的地方看一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听到苏希无这话，牧洵脸上的表情就立刻沉了下去：“我想说的是，不如我们去约会吧！”

“约……约会……”苏希无只觉得自己惊讶得舌头都有些打结了。

约会这两个字竟然会从牧洵的嘴里说出来，而且他的脸似乎还红了，这……未免也太可爱了吧。

“嗯，从你答应和我交往到现在，我们经历了拘留，案件等一系列恋爱中不应该出现的事情，却独独没有经历最应该经历的约会，这不科学。”牧洵一本正经的说道，说罢，又十分认真的转头看向苏希无：“嗷呜，我们约会吧。”

“……”的确，对于正常人来说，约会才是恋爱的科学流程，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和牧洵甜蜜约会是不科学的，遇到这一系列在恋爱中不应该出现的事情，才是真正的科学。

苏希无尴尬的抿了抿唇，并没有把内心的真实想法说出来，而是轻轻是点头：“嗯。”

见苏希无同意，快乐立刻就在牧洵浅茶色的眸底炸开，好似璀璨的烟花，迷人无比。

苏希无一怔，整个人瞬间就有些看呆了。

眼前的一幕就仿佛是一场怎么都看不腻的美景，哪怕要她看一辈子，她也甘之如饴，不觉得乏味。

只是……

不等苏希无多想，牧洵便十分自信的开口了：“资料上说，第一次约会要尊重女方的意愿，给女方留下一个好印象，这样才有机会进行第二次的约会，既然你想去李小飞和死者聚会的地方，那我们就去那里好了。”

牧洵说完，便一脸快夸我的表情，苏希无却莫名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谁说她想第一次约会就去李小飞和死者聚会的地方了，她刚才分明是误会了牧洵的意思。

见苏希无的反应不对，牧洵脸上的笑意就立刻消弭了些许：“资料上说错了？”

“没错。”苏希无无语问天，只得强扯开了嘴角：“你知道他们聚会的地点是哪里吗？”

“这还不简单，只要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会帮你问道，只要你先去的地方，我都会带你去。”牧洵倨傲说道，纤长的手指快速在手机的屏幕上跳动，没一会，便收到了回复，炫耀式的开口：“问到了。”

看着牧洵一脸现在可以夸我了吧的表情，苏希无的心情更是无法言喻。

告白之夜在警局和案发现场度过的，这第一次约会又要去死者跟嫌疑人初识的地方，他们两的浪漫还真是和一般人不太一样。

“为什么你还不夸我？”见苏希无还是没说话，牧洵终于忍不住了。

“……”苏希无迟疑了片刻：“因为太激动了。”

听到这话，牧洵的眼底就立刻闪过了一抹了然，倨傲昂首：“和我约会，的确比较容易激动。”

“……”突然庆幸，牧洵的情商和智商是完美分离的，并没有看出她的口是心非。

……

根据崔志勇发来的地址，牧洵和苏希无很快就来到了李小飞和肖如慕初识的地方。

那是一个酒吧，还没进门，苏希无就被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震得轻皱了皱眉，一颗心也不禁颤抖了起来。

她知道，跨过这扇门，里面便是她从未见过，从未知晓的世界。

那里面会有很多很多的人，他们拥挤着，肩膀与肩膀碰撞着，乐此不疲的嬉闹喧嚷着，仿佛就算天在下一刻塌下来也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们的脑海里只有及时行乐四个字。

可她只喜欢躲在没有人的停尸房里，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跟尸体待在一起，不需要为复杂的人际关系费脑，甚至不需要说话，不需要有任何的表情和动作。

这样的她，在面对这个世界的时候会有多么的格格不入，她不敢想象。

苏希无的呼吸不自觉的急促了起来，却没有开口，也没有退缩，连脚步也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可即便如此，牧洵仍然好似有读心术一般，将握着她的手紧了几分：“不要怕，有我在。”

“我不怕。”苏希无轻咬了咬下唇。

“是吗？”牧洵戏谑挑眉，想趁机逗她一下。

却见苏希无眼中的坚韧更甚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