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溺杀与吻1

苏希无只觉得全身都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因为愤怒。

如她所料,陈绍宇的父亲并不是杀害何梦灵的真正凶手,这个凶手应该是……

不等苏希无多想,空气里突然弥漫出了一股浓重的汽油味,她的眉头猛皱。

被发现了?!

察觉到这一点,她赶紧拿出手机,将眼前的画面尽数拍了下来。

然后打开微信,点开那唯一的联系,简单说明了一下何梦灵伤口上的疑点,点击图片,发送。

这是她第一次使用微信,为自己,为何梦灵,更为真相。

只等那段文字和图片传送完毕,苏希无这才松口气般按下录音,将手机丢进床底。

这家人已经疯了,彻彻底底的疯了。

她不确定接下来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也不确定对方会不会为了掩藏这个秘密,采取与她同归于尽的手段。

但不管怎么样,她要尽好自己的本分,要竭尽全力让真相可以***。

就在苏希无把手机丢进床底的同一时间,耳边传来了“砰……砰……砰……”的声音。

苏希无很快分辨出,这是木头撞击木头的声音,而这个声音是有一定频率的,就好像……

对,她想起来了。

陈绍宇家二楼走廊的扶手就是木头做的,上面还有一根一根雕花的小木棍隔开。

如果她没有判断错的话,这应该是有人手里拿着木棍,一边走,一边任由木棍从扶手上划过。

“砰……砰……砰……”

撞击的声音越来越近,仿佛死神的脚步,让原本就阴森可怖的别墅更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苏希无只觉得整个脊背都汗淋淋的,右手死死的按住藏在大腿侧的手枪,心里却非常清楚,此时此刻手枪并不能给她带来任何帮助。

因为在这种空气里布满了汽油的情况下,开枪必然会造成爆炸。

除非她想跟对方同归于尽,否则……

终于,木棍的撞击声在门外截然而止。

门的把手缓缓扭动,吱呀的一声。

门开了,一个血红色的身影站在那里,头发凌乱披散,手中拿着木棍,双眼幽怨。

她的鼻子和嘴巴皆被面具遮挡着,但苏希无还是很快认出了她。

是陈绍宇的妈妈!

虽然苏希无早有心理准备,可当她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仍是觉得脊背发寒,惊悚无比。

“我当是哪只小老鼠呢,原来是你。”陈母笑着说道,声音轻柔,却带着莫名的诡谲。

苏希无深吸了口气,强将心底的翻涌压了下去,故作镇定的说道:“我检查过何梦灵的尸体,她的头上有两处伤口,不,严格来说,应该有三处。

一处是在后脑左侧的位置,一处是在额头较低的位置,还有一处则是在额头较高的位置。

而且最后一处砸了最少有十下以上。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以陈绍宇父亲的体格和力量,他要杀何梦灵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应该一击毙命,简单明了才对。

为什么要砸那么多下?

不仅如此,何梦灵头上伤口的位置和陈绍宇父亲的身高也不吻合。

就他们两的身高比,何梦灵头上伤口的位置应该更高一些,倾斜度也应该是由上往下。

但何梦灵头上伤口的倾斜度却是平行的。

这说明用烟灰缸击打何梦灵头部的人身高应该比陈绍宇的父亲要矮。

而从何梦灵头部伤口的力道来看,凶手下手并不重。

试问一个要杀人的人,又怎么会在砸的时候手下留情呢?

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这已经是凶手能用的最大力道了。

也正因如此,凶手才会在何梦灵倒下以后还连续的砸了那么多下。

他是担心杀不死何梦灵,更是在发泄一种变态的欲望。”

“变态,你居然用变态这个词。”陈母的身子颤抖了起来,明显是被激怒了:“你该死,我不会放过你的。”

“呵,就凭你吗?那就试一试好了。”苏希无冷笑。

虽然在这种情况下她没有办法用抢,却不代表她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徒手搏击这门课,她学得还是很不错的。

“好啊,那就试一试好了。”陈母猛地抬手就挥起木棍朝苏希无砸来。

按理说,这种速度的攻击,苏希无应该非常轻易的就能躲开才对,可……就在她准备行动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双腿竟然使不上力了。

“这是怎么回事?”苏希无皱眉。

却听陈母尖锐的笑声传来:“你以为我就一点准备都没有吗?绍宇老爸被抓走之前就特别交代了,一定要销毁所有的证据,一定不能让这个秘密被揭开,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

而我也早就已经做好了要跟你们同归于尽的准备。

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自己找上门来。

只有你自己一个人的话,真是给我省了一个很大的麻烦,我只需要在汽油里面加一点有麻醉功效的东西,让你在不知不觉中吸下去,然后悄悄把你的尸体处理掉就可以了。

怎么样,事到如今,你还想嘴硬吗?”

该死。

听到这话,苏希无立刻心中大骇。

难怪陈绍宇的妈妈会带着面具,原来……

这汽油味里还惨杂着其他的东西。

可她却忽略了。

这下可怎么办?

身体动不了的话,难道……

她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哈哈哈哈哈,你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还很嚣张的吗?”陈母手中的木棍并没有直接落在苏希无身上,而是狠狠砸在了一旁的更衣镜上。

更衣镜瞬间裂开,成了无数的碎片,在黑暗中发出阴森的寒光。

“你想做什么?”麻醉药的效果慢慢发作,苏希无只觉得脚下一软,整个人便站立不住的坐到了陈绍宇的床上。

可即便如此,她的声音依旧冷静如冰,叫人听不出任何害怕与慌乱的情绪。

但她越是表现得冷静,就越是激怒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