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拍完《凡仙》,柏坠毫无预兆的宣布隐退了,他让零给身体造出了绝症,柏坠拿着病历回到楚家,一家五口坐在桌旁,面面相觑。

“锐儿,这……这会不会是误诊,要不妈等下再陪你去检查一次?”

“是啊,哥,怎么突然就,就得胃癌了呢?”

他宣布的突然,胃癌晚期,弄得一家人手足无措,这几人中最平静的反而是病人自己,柏坠说:“不用检查了,已经确诊,不会有错的,前几年我就有胃病了,一直没当回事……我名下的财产也安排好了,我应该……没多久了,我死后,丧事低调办就行。”

……

楚锐的死讯传了出去,粉丝们一开始是懵逼的,待吸收了这个消息,大部分的粉丝都接受无能,《凡仙》成了楚锐生前的最后一部作品。

——今年真是多事之秋,牧一折进了精神病院,影帝楚锐得了胃癌死了。

——愿天堂没有病痛[蜡烛][蜡烛][蜡烛]

——真的好难过啊,一直以为是假的,喜欢楚锐十多年了,真的好难过[哭]

——把楚哥生前的作品都看了一遍,忍不住泪目。

——最好的楚锐,真的好想你。

粉丝相约去楚锐墓前哀悼,墓碑上照片里的男人温和的笑着,仿佛不曾离去,不少粉丝都在墓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那个会微笑着对他们挥手,让他们早点回家的男人,再也不会出现了。

很多年后,楚锐的墓碑前,每年的清明节都会有大把的菊花。

楚锐,看啊,我们从来没有忘记你。

柏坠回到三千管理所,缓了好一阵,他一言不发的进了卧室,两天两夜的假期都用来了睡觉,进入到别人的身体,肉体不会疲惫,但是精神会。

门口的红绿灯绿色的灯亮起。

第三天他打着哈欠从卧室出来,零端着餐盘站在他门口,他一打开门,零双手举起托盘:“先生请用餐。”

柏坠拿了一个苹果啃了一口,越过他坐到沙发上,懒懒散散的问:“要开始做任务了吗?”

零用小短腿走到他身旁,道:“可以接任务,不过先生不想了解一下上个世界得到了多少积分吗?”

“多少?”

“八千。”零道,“因为上个世界我们还解决了一个违规系统,所以奖励积分八千,一共是一万六,积分商城的购买权限也更加宽广了,我们的排名上升到了第2065。”

柏坠兴致缺缺的应了一声。

零见他没有干劲的样子,绞尽脑汁,从程序里找出一个办法,他把餐盘放在桌上,说:“先生,如果我们排名到了前五十,放假时是可以去别的世界度假的。”

柏坠有兴趣了一秒,想了想他现在的排名,又摊了下去,挥手道:“先接任务吧。”

这次的任务雇主很特殊,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想要的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他的孙子。

老人的孙子叫邹函,今年刚满16岁,下半年就要读高一了,邹函的父亲是一位消防员,在邹函三岁时就死于一场火灾,他的母亲为此大病一场,自此后身体一直不好,在他十岁那年撒手人寰了。

在那以后邹函就一直是他的爷爷带着,家中有一些家底,省吃俭用也还过得去,但自老人死后,被老人护在羽翼下的少年被迫面对人心险恶。

如今离开学只有半个月了,邹函那边刚举办了老人的丧礼,老人才入了土,家中的那些亲戚就露出了丑恶的面容。

邹家老爷子年轻时也是一位有手段的商人,他那时就喜欢收藏字画这些东西,家中放了不少老古董。

老了之后他便退休了,后来为了养孙子,家中的字画古董都被他拍卖出去了,只留下一副丹青,那是他妻子所作之画,他的儿女们一直以为他家还有很多古董,实际上家里已经一穷二白了。

邹老爷子死了之后,他们便以邹函年纪小的名义,想让他把他爷爷收藏的那些东西拿出来,他们是邹老爷子的儿女,理所应当继承财产。

邹函人单力薄,拦不住这些人,让他们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他的姑姑伯父们没找出想要的东西,认定了是他藏了起来,在楼梯间起了争执,邹函不慎滚下楼梯。

那些没良心的长辈们把他放床上,确定他还有气就没管他了,邹函已经昏迷了两天一夜,再睡下去,身子骨怕是扛不住。

所以老人希望柏坠帮帮他,帮邹函解决困境,让他好好的生活下去。

柏坠穿过去后,他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浑身无力,额角隐隐作痛,这具身体的本人并未死亡,系统无法干预帮忙修复。

白色的天花板上有几点污渍,柏坠转头观察房内的情况,这间房里只有他一人,房间的窗帘开着透气,房间里的书桌和书柜都有些陈旧了,书本被人给胡乱的扔在地上,乱糟糟的,没有下脚的地。

柏坠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结果一不小心碰倒了水杯,水一下撒的到处都是,柏坠失力的往后一躺,跌在床上,他闷哼一声,头脑发晕,他缓缓喘着气。

这具身体两天一夜没有进食了,情况很糟糕,柏坠休息了五分钟,才慢慢用力撑着床坐起来,光脚下床去找水喝。

这是一栋老旧的别墅,地板都有年代感,柏坠在一楼找到了厨房,他喝了口水醒了醒神,空空的胃里受到了冷水的刺激,让柏坠一阵反胃。

他撑着厨房桌子的边缘,低头紧闭着眼睛,强压下那股想吐的感觉。他背靠着橱柜,弓着腰坐下,这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身体上的折磨。

柏坠强撑着身体给自己下了一碗面,吃完后整个人都好多了。

那几个亲戚找不到值钱的东西,邹函受伤又多多少少和他们有关系,他们几个怕被讹上都回去了,估计这两天听到他醒来的消息,还会再过来胡搅蛮缠。

邹函还没死,只是昏迷了,柏坠和邹函算是一体两魂的关系,不过在经得委托人和原身的同意下,柏坠暂时掌握了这具身体的主权。

三千世界有三千世界的规定,他们签定了协议,若柏坠想将身体占为己有,不会有好下场。

家里的冰箱放着两只鸡蛋,下面的冷冻层空空如也,偌大的冰箱,只为两只鸡蛋服务。他上楼东找西找,邹函重要的东西都是放在他床头柜里锁着的,现在锁被打开了,里面只有身份证和户口本,还有一些小玩具,银行卡和手机都不见了。

那一家亲戚做的还真是绝,一点钱都不留下,柏坠从衣服口袋里翻出一些零钱,有十块、二十块的,最大的一张也只有五十,这是他全身上下的家当了。

柏坠出了别墅,锁上大门,把钥匙放在口袋里,别墅外有一堵围墙,围墙上面长满了青苔,还有常青藤,绿意盎然。

他无意欣赏这美景,出了大门,旁边有几户人家,见他出门还和他打了个招呼。

“邹函,出门啊?”

“嗯。”柏坠轻声应了句。

那大娘被这样不冷不热的对待也不觉得没面子,早已习惯了他的这种姿态,说来也是个可怜人。

“出门要小心,记得前后看了没车再过马路知道吗?”她好心的叮嘱了一句。

柏坠点了点头,道:“谢谢姨姨。”

听他多说了几个字,大娘都有些诧异,要知道这邹函平日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屁来的,她愣了会神,邹家小子就走远了。

柏坠拦了辆车坐到派出所,举报有人偷了他的银行卡和手机,还把他推下了楼。

他头上的上楼没处理,血迹都干了,出门时有碎发遮着,柏坠这时撩开,那处肿了一个老高的包。

他说:“我知道是谁拿了我家的银行卡,但是我不敢去要,我害怕。”

柏坠肩膀瑟缩了一下,把被欺凌的样子演绎的淋漓尽致,邹函身形瘦小,十六岁了还跟个小学生一样,发育不良就像常受欺负的模样。

派出所的警察看到他的样子心生不忍,两位警察带着他去找人。拿他东西的人是他的小姑姑,这事往大了说就说偷抢,往小了说就是家庭纠纷。

柏坠孤身一人去要银行卡,多半要不回,他便找了两位警察做后盾。邹家人再嚣张,在警察面前也得讲理吧。

邹函有两个姑姑,一个伯父,一个叔叔,伯父是他二爷爷的儿子。他小姑姑十三岁就出去打工了,性格泼辣,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儿子十八岁成年,没考上大学出去打工了,女儿和邹函一样大。

两位警察带着柏坠回了小区,他出去时和他打招呼的大娘还坐在门口,见他身后跟着两位警察,顿时紧张起来,第一感觉是以为邹函惹事了。

她看了两眼,也远远的跟在了他们身后。

警察带着他来到小叔叔的家中,小叔叔家正是饭点,婶婶在厨房炒菜。小姑姑回来没地住就住在了小叔叔家中。

两位警察带着柏坠进到他们家,一家子都有些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