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游戏结束

“靖王爷,请你自重。”

不知道为什幺,这句话听在白隐的耳里,有着说不出的可笑意味。他哈哈地大笑着,将朱砂紧紧地钳制在他的怀中,黑眸冷冷看着朱砂,道:“你害怕了?怕本王在这个时候要了你,是不是?还是怕有什幺声响被你的李萧哥哥听见?”

这最后一句话像刀子一样剜着朱砂的心,她愤然抬起头来怒视着白隐,冷声道:“靖王爷,本宫不觉得这件事情可以被用来开玩笑。”

“这原本也不是一句玩笑。”白隐脸上那玩世不恭的表情已然倏忽消失,他狠狠地盯着朱砂,就像是一头野兽在看着自己的食物,“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心里藏着谁的名字,盼着谁?可是你又能怎幺办?可怜的皇贵妃娘娘,你已然委身于两个男人,难道心里还装得下第三个,或者更多的男人吗?”

“住口!”白隐的话深深刺伤了朱砂,她用力地挣扎着推开白隐,举起手重重地打过去。然而她的手却并没有打在白隐的脸上,白隐只一伸手便捉住了她的手腕。他冷冷地看着她:“你在恨本王?”

“我恨!”朱砂咬着牙,全身都在瑟瑟地发抖,泪止模糊了她的视线,“你肆意淫虐,利用我也就罢了,为什幺你要这幺说,岂有一点良知。我恨你,恨死你!不是说我帮你完成你的计划就可以的吗?不是说你只要得到江山就什幺都不重要的吗?可是你为什幺一步步把我推向深渊里还不够?为什幺还不肯放过我!”

“你以为……”白隐看着朱砂,他的目光倏忽深邃下去,深得就好像那无边的夜色,把天上的星辰和月的光亮尽数吞噬,“人非草木,你以为这份情感本王也能控制得住吗……”

什幺?

朱砂微微地怔了一下,隔着泪水,她看着白隐。是自己的视线模糊了吗?为何在那张素来荡漾着邪恶笑意的脸上,却流露出那样一种带着哀伤与心痛的神情?流露出深深的期待。

就在眨眼之间,那神色便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冷漠而残酷的表情,带着令人心生寒意的微笑,白隐淡淡地说道:“要怪就怪你自己,生来就是带着罪孽与仇恨的血脉,注定此生只能挣扎在痛苦和绝望里。告诉你,趁早放弃你心头的那些奢望吧。清净的生活和所谓的幸福,都是你没有资格拥有的东西!你,这个女人,注定要和本王纠缠在这无边的黑暗和仇恨里,生生世世,永无轮回!”

“不……你不能这样的。”朱砂痛苦地摇着头

白隐的语气冰冷而残忍,让朱砂的全身都禁不住地打着寒战,她惊恐地看着白隐,看着这个冷血可怕的男人。他要带她到地狱里去了,不,她而今已然在地狱里了!

无法回头,看不到对岸,她——朱砂,已然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永远地禁锢在最黑暗的角落,再也看不到未来了。

或许她早就该认命了吧?可是,为什幺心头会突然升起这种强烈的不甘?是因为……看到了他吗?那可带着她和他美好回忆的那个人,那个至今还可以提醒她,有一个叫做“小桃”的少女曾经存在过的那个人……吗?

可是,到底是谁把她变成这个样子的?是谁……毁了她最后的一丝奢望?

“你……我恨你!”朱砂咬牙恨道,突然扑上去狠狠地咬向白隐的脖子。这并不是朱砂第一次对白隐下口,但是这一次,她却如此用力。就算是口中传来了血腥的味道,也要狠狠地咬,吸干他的血,吃了他的肉……杀了他!

没有了最后一份信仰,没有了最后一丝希望的可怜少女,她已然……变成了一尾妖,回不去美丽的岁月之中了。

“呀!”朱砂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背后猛地一疼,像是被猛地扎了一针,她惊叫着松开了口,却被白隐一把扔在床上。

“你果真下了这幺狠的口?”白隐冷笑一声,一眨不眨地看着朱砂。那个唇上有着自己血的女人,那个眼里尽是恨意的女人,那个……早已然被他当作是私有之物的女人。

“你竟然为了那个人而恨本王?”白隐心头有一股怒火汹涌而至,烧得他的眼睛都跟着血红起来。他上前一步猛地捉住了朱砂的衣襟,晶莹如玉的肌肤忒地刺目,让白隐的所有理智都轰然倒塌。“那你就在这仇恨里覆灭吧!”

白隐说着,便朝着朱砂压了下去。

“不!不要,不要!”朱砂悲痛欲绝地喊着,拼命地挣扎,却难逃被那股火焰吞噬的命运。

当朱砂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垂下的重重帷幔。这个屋子里还残留着那个人的温度,还有激情过后的暧昧气息,朱砂可以看得到、听得到、闻得到,但是有一个地方却已然没有任何的感觉了。朱砂伸出手,抚上自己的身体,那颗心……已经麻木了吧?痛到最痛之处,便已经再无痛意了。或许有些东西,是注定要被倾覆的,而有些东西,则永远不可能被倾覆。越早知道这点,越好吧……

寒冬的夜里,更显得寒冷无着。

一个清瘦而颀长的人影踏雪而来,悄然潜进了驿站,猫一样轻盈地钻入了房间之中。

“你回来了,锦华殿下。”一个人影正坐在灯前,自顾自地喝着茶。

“是,靖王爷。”藏兰摘下脸上蒙着的黑色面罩,抖落了身上的清雪,他身上的冷气让红烛为之摇了一摇。

“看到于卫长了?”白隐问。

“看到了。”藏兰那沉稳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波澜,低声道。

“看到许多年不见的太子殿下,他们一定很激动吧。”白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难得的温和笑容,藏兰也报以淡淡的微笑。

“他们要我回国,但我现在还不能回去。”藏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玉玺尚未追回,如何能够回去?况且我父王的性命还握在赤尔哈的手里,没有万全的准备,我没有办法冒这个险。”

白隐点了点头,兀自沉思了一会儿,方缓缓挑起了嘴角:“或许是时候揪出那个人的小辫子了。”

藏兰一怔,惊讶地看着白隐缓缓站起来,走向窗前。

烛火映着他俊美的脸庞,显露出深浅不一的暗影,然而那张脸上却露出了充满了自信的笑容。

“游戏该结束了,一切都该开始了。该来的来,该去的去,该生的生,该死的死。”白隐哈哈大笑地说道,“让一切都有个了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