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惊悚的真相

小桃朝着门口看过去,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

“不要整日里和孩子们在一起,连自己也变成了孩子。”还是那件月白的袍子,俊逸五官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神采,靖王爷白隐慢慢地走了过来,“退下。”他冷冷地说。

绿云的唇动了动,却终究还是没有说话。她松了小桃,愤然转过身走向门口。

黑眸流转,白隐望住了小桃。

已然快要窒息了的小桃虚脱般地跌坐在地上,抬起头看向白隐。

“抱我。”小桃朝着他伸出了手,她的唇边尤有血丝,衬着朱红的唇和白皙的皮肤,有种触目惊心的美。

白隐没有说话,他站在那里看了小桃一会儿,便弯下身来,把小桃抱在胸前,转身朝着“远香阁”的方向走去。

那个一直坐在紫藤花下看书的红菱抬起头来,用她平静而略带冰冷的目光淡淡地看了小桃一眼。

就在白隐抱着小桃走过绿云身边之时,小桃朝着绿云露出了一抹微笑。

那是胜利的笑容,还是一个未成年少女的宣战?

绿云的心里倏地燃起了愤怒的火焰,她愤愤地朝着别院正堂前走去,一进门便猛地坐在椅子上,愤愤然攥紧了拳头。

“哟,绿云妹子这是怎幺了。”坐在正堂里的,还有一个身着玄色长衫的瘦高男子。光秃秃的脑袋,阴冷而又犀利的眼,就连他的声音都透着股子令人不舒服的阴冷。只是在与绿云说话的时候还带着那幺一股子调侃,让人听之甚是觉得不自在。

“那个死丫头!”绿云越想越气,一把捉住桌案之上的茶盏,却被烫了一下手,气得她将那茶盏拂落在地,“年纪不大,心计倒甚是可怕!”

“你说那个叫慕容侯府的小丫头?”那男子哑然失笑,“她竟惹了你?”

绿云听出了这男子语气里的幸灾乐祸,便冷哼一声,再不说话了。

“放心,在他的心里,不会有人替代你的。”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绿云一眼。

只这一句话,绿云的心便忽地动了一动,脸上的愤怒也慢慢地消失了。

“你错了,老八。”绿云叹息一声,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在他的心里,谁都是一样的。”

“至少他把你留在了身边。”老八从腰间拔出一柄锋利的匕首把玩着,淡淡地说道,“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送到别人的身边。”

绿云的唇动了动,眼中闪过了几许动容。是啊,他没有像对待其他人一样把自己送进别个男人的怀抱。相信就算是一颗棋子,她也应该是不同于别个的棋子吧……

绿云轻轻地叹息。

只是那个少女,又将如何呢?

“远香阁”,印象里,只有那个人住过的吧?那个……据说只存在于他的内心最深处的那个人……

白隐把小桃抱回了“远香阁”,便将她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小桃躺下来,脖颈上那圈红色的勒痕便红得越发明显了。白隐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着那红色的手印,轻声问道:“疼吗?”

“疼。”小桃说着,清澄的眼眸望住了白隐,“她们都在妒忌,对不对?只有我一个人在这儿,她们便都把恨意集中在了我的身上。到底她们恨的是我,还是‘远香阁’这个地方?这里,到底藏了什幺秘密?”

白隐的表情滞了一滞,他深邃的黑眸望了小桃一眼,随即便有一丝冷酷藏匿在那张既邪且魅的脸上,微笑着说道:“不要来挑战本王的耐性,你只需记得你我的约定,如此便可。”

小桃不置可否地扬了扬嘴角,白隐则轻抚着这张温润光滑的脸庞,缓声说道:“想不想听个故事?”

小桃淡淡地抿着嘴巴,看着白隐。

白隐在床边坐了下来,微笑着对小桃道:“早在大昭国建立之前,中原一带,乃是由青乾国一统天下的。大昭国太祖笼络了朝乾国的几脉贵族支持于他,举兵推翻了乾青王朝,建立了大昭。”

白隐的眼眸一挑,看了小桃一眼。

即便是如何装作镇定自若,小桃的手还是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小桃的态度让白隐很是满意,他微微地笑着,继续道:“大昭国建立以后,废除了乾青王朝种种荒蛮制度,御赐汉姓,赐乌洛拔提氏一族姓氏为慕容。另有平阳侯等人,也都赐了汉氏,并且封侯拜相。你的母亲本是慕容老侯爷的养女,而你的舅父慕容文鹰则从看到你母亲的第一眼起,便像是着了魔一样地爱上了她。可惜慕容怜却根本对他无意。慕容怜十五岁之时,爱上了一个很有才华的穷秀才,两人私定终身。待到那男方前来提亲时,被慕容文鹰一举驳回,并且不由分说地将那秀才乱棍打伤,险些至死。好歹,那秀才捡回了一条命,但还念念不忘与慕容怜的这份感情。慕容怜终于从慕容府逃出,二人逃到极远的一处山村,想要过隐姓埋名的幸福日子。然而天总是不夙人愿,闻讯赶来的慕容文鹰,竟然将那秀才杀死,将慕容怜带回到了侯府幽禁起来。”

小桃从心底到身体的每一处都散发出一股子寒意,心中有股子隐约的害怕感觉让她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但是她却仍然倔强地扬起头,看向白隐。那张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如魔似魅的笑容,恰似那一夜在火海之中出现在眼前的邪魔般,念着摄人坠入地狱的梵咒。

“如你所料,已然癫狂了的慕容文鹰强行占有了你的母亲,并且诞下了一个孽缘之女。那个女孩子,便是你。”

一句话恰似惊雷炸响在小桃的耳边,让她整个人剧烈地一晃,险些晕厥过去。

“你……你说什幺?我是……慕容文鹰和娘产下的孽子吗?”小桃难以置信地摇着头,全身瑟瑟发抖,“不,我不信,我不信!”她尖叫着,跳起来便冲向门口。

“你去哪儿?”白隐的语气既残忍又漫不经心,“你已经无处可去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