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紧急营救

一辆载着50多名旅客的大客车,在高速公路上飞奔疾驶着。一辆黑色奥迪轿车鸣着喇叭、闪着超车灯,急速超过那辆大客车。轿车超过客车后,并没有加速行驶,和大车始终保持一定距离。奥迪轿车的司机戴着墨镜,时而从左边的后视镜里看看大客车。

仲秋的阳光,灿烂而明亮,阵阵秋风吹进车窗,舒适而爽朗。宽阔的柏油路上一道白线笔直地延伸着,好像满头黑发中间的一道缝儿,越远越细。

大客车里放着音乐,高速奔驰着。旅客们悠闲地靠在座位上,微微闭上眼睛,有的凝望着窗外的景色。突然间,大客车失控了,猛地向右侧倒去,……刹那间,汽车已经侧翻倒在路边田野里。车内顿时传出哭喊声和呼救声……

前面那辆奥迪轿车迅速掉转车头,在大客车旁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两个戴墨镜的青年,从车头已经破了的玻璃窗钻进汽车里,找到一名40来岁的中年男子,这两个戴墨镜的青年把他拖出汽车,拖到奥迪轿车旁,把他推到轿车里。那个又高又胖戴墨镜的青年从驾驶员位置上回过头说:“你是管也平吗?”

管也平被客车出事搞得晕头转向,他惊奇地看着这三个人和轿车说:“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怎么样,你没事吧?”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要下车!”

“下车!我们是救你的,跟我们走吧!”这家伙说着发动引擎开车,轿车猛地向前冲出去,如同离了弦的一支箭,飞向远方。

管也平大声责问,拼命挣脱着:“你们要干什么?”

“别动,乖乖地跟我们走!”

这时管也平已经明白八成了,自己被绑架了。

两辆警车鸣着警笛,来到大客车旁,从警车上下来八名交警,他们一边对着手机大声呼叫,一边拦车救人。

经过一番救援,七名旅客受了轻伤,大部分人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惊吓。交警们把伤员送到医院,旅客愿意走的交警拦车送走。

另外几名交警检查现场,事故原因是客车右侧前轮脱落,由于高速公路车速较快,右前轮脱落,而致使大客车突然方向失控,车倒在右边。据初步调查,右前轮脱落的原因是因为螺丝松动,可能是人为造成的,因为据司机反映,前晚他刚刚将车况全面检查过,尤其是前面两个车轮,是新换的轮胎,螺丝拧得很紧。刚上路十几分钟就出了事,这明显是有人做了手脚,故意搞破坏。

这时有一名青年男子走到交警面前,说:“交警同志,客车出事后,奇怪得很,有两个戴墨镜的青年钻进来,把管书记架走了!”

“你怎么认识管书记?”一名交警吃惊地问。

“认识,我们在邑南上车时,很多老百姓跟在汽车后面。那些群众都是来送管书记的。”

交警说:“马上和邑南县公安局联系,查实这一情况。”

又过了一会儿,一名交警过来回答说:“管书记确实是乘这辆车回南州市的。”

“那么那两个戴墨镜的青年又是什么人呢?是不是和客车右前轮脱落出事有关呢?”

“必须马上弄清情况,迅速报告省公安厅!”

这时那报告情况的男子又说:“客车在出事前10多分钟,一辆黑色轿车按着喇叭强行超车。可是超车后始终在前面保持不远的距离。噢!对了,好像那两个戴墨镜的青年就是从轿车上下来的人。”

“你看清那轿车车号没有?”

男子摇摇头。

葛运成和兰晓平、高亦健站在邹正办公室里,邹正握着电话说:“省公安厅值班室吗?我是邑南县公安局,请立即报告值班厅长。南州市委书记管也平下午两点半钟从邑南县乘客车回市里,途中客车出事,管也平书记被两个戴墨镜的年轻人架走了,被带上一辆黑色轿车。根据分析,很可能是绑架……是的,详细情况有关交警人员还在调查。”

高亦健说:“绑架,客车右前轮脱落,邑南的案件!可以大致认为有人早已预谋这起绑架案,这里面可能有着密切的联系。”

葛运成说:“我马上打电话给省纪委乔可明书记,请他过问一下。”说着从口袋里取出电话号码簿来,迅速拨着电话:“喂,省纪委吗?我是南州市纪委葛运成,请乔书记接电话……喂,乔书记吗?是呵,我是葛运成。现在有一个重要情况向你报告,管也平书记可能被绑架了……”

“什么?你讲慢一些……”

“好,我马上去公安厅……”

省委书记吕捷正在开会,听到管也平被绑架的消息后,立即给公安厅厅长邓辉打电话:“邓辉同志吗?管也平同志被绑架了?”

“目前掌握的情况是这样。”

“立即组织全省侦破高手,集中力量迅速侦破,全力救出管也平同志。要不惜一切代价,人力物力,必须保证管也平同志的生命安全。由你亲自指挥这场营救,随时向我报告所发生的情况。”吕捷对着电话大声说。

邓辉向全省各市、县公安局发布紧急通令,各地迅速对交通要道进出口进行严密控制。发现情况随时报告。与此同时调集省和所在市刑警战线的力量,刑侦强手50人。

这时林州市公安局报告说:“下午六点多钟,两辆黑色奥迪轿车,经过林州市区朝林岳山驶去,车速特别快。”

邓辉指挥四辆警车和三辆面包车直奔林州市。

林州市是全省唯一的山区市,离市区10多公里地有一座海拔1500多米的林岳山。这里山势险要,树木葱茏,山路崎岖。山顶有一山洞,少有人至,游人多不敢进入。山洞旁即是悬崖,洞后有万丈深渊,连白天都阴森森的。出入洞口仅靠一座50公分宽的活动吊桥,一旦控制了吊桥,要想出入山洞比登天还难。

邓辉一行来到林州市公安局。局长刘玉林报告林岳山侦察线索,山下林子里停着两辆黑色奥迪轿车,一伙不明身份的人占领了山洞,侦察小组来到山洞前,发现吊桥已被撤除,洞内情况不明。

邓辉对刘玉林说:“管也平可能已被绑架在林岳山的山洞里。天马上就要黑了,你们马上调集大量警力把整个林岳山封锁起来。”

随后他将50名精兵分成五个战斗小组,侦察组5人,由省刑警队副队长罗浩任组长;其余人分成三组,分别堵住山洞的左右侧和正面。六名神枪手编为三组,两名远程射手为一组A1,A2;两名全自动步枪手为二组B1,B2;两名冲锋枪手为三组C1,C2。指挥部设在离山洞仅有100米的山坡上。

计划确定后,邓辉命令罗浩带领侦察组迅速先行上山,随即各组按照刘玉林画的地图占领各自地点。

天黑了,山上发出飕飕的风声,偶尔传来鸟的叫声。罗浩他们已经来到山洞对面,可是对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据刘玉林说,山洞前有两块巨石,成为天然的屏障,挡住了洞内的一切活动,吊桥已被收到山洞一边。这样山下的人要想进入洞内,除非是插上双翅。罗浩把侦察队员集中到一起说:“我们要尽快想办法摸清情况,从正面进入显然是不可能的,洞口肯定有人站岗。”

一名刑警说:“罗队长,你看我们这边有棵大松树,那边山洞下方有棵茂密的老藤树,老藤树下方有块突出的岩石可以落脚,我建议利用这两棵树,我先爬上松树,把绳子拴牢在松树的叉枝上,下面再把绳子系在一个人腰间,让他用加速度摆渡跳过悬崖。如果试验成功,就有办法了。”罗浩觉得这个办法可以试一试,于是让这名刑警带着绳子爬上树。不一会儿,他把绳子扔下来了。罗浩叫一个小个子刑警先试试看。绳子绑好后,退到远处,加速奔跑起来,只听,嗖一声,这小个子刑警跨过深沟,已抓住老藤落在了对面。树上的刑警收回绳子,又用同样的方法,再次有一名刑警跨过了深沟。两名刑警按照计划,朝洞口接近,躲在一块大石头旁。突然发现洞门口有一个人影在活动,洞内隐隐约约地有些声音传出来。但说什么辨不清。于是这两名刑警耳语了两句,紧紧盯着这个黑影子。这家伙到了洞外来回转了两圈,就坐下来,靠在石头上。突然间,两名刑警跑过去,一个捂着那人的嘴,一个用匕首对着他的胸前。竟然一声没响,把这个家伙拖到了岩石后面。一名刑警小声说:“想要活命就不许大声说话!”说着他用刀抵住了他的颈部。

“是,是,是,我保证小声……”

“山洞里什么人?”

“闵大哥带回一个大官。”

“什么官?”

“说是市委书记,是他的仇人。”

“这市委书记姓什么?”

“好像姓管。”

“你这闵大哥叫什么名字?”

“闵得金。”

“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连我一共八个人。”

“有多少枪?”

“闽大哥有两支手枪,另外还有两个人有手枪,另外还有几杆冲锋枪。”

“你们要干什么?”

“闵大哥说,要那个姓管的书记把抓起来的人都放了,他也就放了他,否则……”

刑警得到重要情报后,立即把这家伙捆了起来,嘴上贴了胶带。一个人看着他,另一个又用绳子跨过深沟。罗浩得到重要情报,立即来到指挥部,向邓辉报告了情况。

邓辉说:“根据这个情况我们要消灭这伙歹徒,那是易如反掌。但是,要保证管也平同志的安全这就不那么容易了。这些家伙一旦死到临头了,他们定会先杀害管也平同志的。所以我们掌握了他们的情况了,可以争取智取,不到万不得已不使用武力。”

山洞内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到洞外:“二狗子,二狗子……”

这人不见回答,转身报告闵得金:“大哥,二狗子不见了!”

“什么?去,带上两个人,找,当心出问题!”

洞里出来三个人,在洞口张望了一会儿,往右边拐去。那名刑警手里拿着匕首,躲在大石头旁。突然发现三个黑影朝他们走来,二狗子也看到了,他知道是洞里的哥们来找他了,拼命从喉咙里嗯了两声,这刑警一把抓住他的脖子。这三个人听到响声,立即警觉地举起枪,弓下腰。刑警右手卡着二狗子的脖子,右手握着匕首。这三个家伙听了一会儿不见动静,骂了一声转身走了。

邓辉和刘玉林商量下一步行动方案,刘玉林说:“现在整个林岳山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但是必须进入山洞才能救出管也平同志。”

邓辉说:“用罗浩他们的方法,赶紧用绳子多送些人过去,埋伏在洞口,出来一个消灭一个。多带几把手电筒,必要时作照明用。神枪手要注意,没有把握不要开枪,一切以保护管也平为宗旨。瞄准山洞口的要派两名神枪手,以防万一。”

邓辉命令A1,B2,C1随罗浩前去跨越深沟。

在罗浩的指挥下,A1,B2,C1和另外两名刑警顺利地随绳子跨过深沟。他们六人弃下二狗子,直扑山洞。迎面碰上那三个寻找二狗子的家伙,罗浩低声命令道:“两个捉一个,上!”

这三个家伙还没反应过来,在二比一的形势下,只好束手就擒!他们两人拖一个,如同老鹰捉小鸡一样,拖到一旁,将他们嘴封上,双手拷在后面。

这时罗浩带着两名刑警来到洞口,躲在那两块大石头后面,只见洞内光线昏暗。罗浩正准备继续往前移动,听到里面说:“黑三,怎么找二狗子的三个浑蛋还不回来,你去看看!”

那个叫黑三的应了声“是”便往洞口走去。

罗浩立即退出洞口,躲在大石头旁。黑三大概是有些害怕,慌慌张张地来到洞口,刚探出头向外张望,两旁突然伸出四只大手,如同四把钳子,死死地把他钳住了。洞内好像感觉到外面有动静:“不好,老五,阿四,用冲锋枪对着洞外扫它一阵子!”罗浩和另两名刑警赶紧闪身。接着洞内“嗒嗒嗒……”的一阵枪声。

邓辉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忙对刘玉林说:“设法告诉罗浩,赶快放下吊桥!”

洞内的那个高大的黑汉子青年举着手枪对管也平说:“管也平,我们谈个条件吧!”

管也平冷眼看着他说:“你是什么人?”

“嘿嘿!什么人,老子站不改姓,坐不改名,我就是你们没有抓到的闵得金!”

管也平平静地说:“是你!你作的恶还嫌少吗?”

“别废话,你的命现在捏在我的手里,我闵得金就是用这条命换你这个市委书记也值得!”

“你还年轻,放下屠刀你还是有出路的,要是一意孤行,后果就严重了!你会后悔的!”

“后悔?”闵得金一阵狂笑,“我庆幸的是没有被你们抓到,而你却被我抓在手里,只要我手指一勾,你的脑袋就会迸裂!哈,哈,哈……”

那老五和阿四回到洞内说:“外面没有一点动静呀!”

闵得金说:“把子弹全部拿过去,对准洞口,只要发现异常,不管是谁,全部消灭!”

罗浩知道洞内只有三个人了,他们轻易是不会出来的。罗浩转身出了洞口,这时又有一名刑警跨过了深沟,正巧碰上罗浩,他低声说:“邓厅长让你赶快设法放下吊桥!”

罗浩说:“我已经检查过了,暂时不行,升降开关控制在洞内。”

罗浩把A1,B2,C1三人找到一起,他说:现在有一个办法,但一定要万无一失,确保管书记安全。目前洞内除管书记之外,还有三个人,如果选择好位置,你们三个人,每人瞄准一个,同时开枪,这就必须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首先是要击中他们,才能保住管书记的安全。你们有什么好办法?

A1是个瘦身材,小平头,叫颜大斌,33岁,刑警队一号射击高手,多年来一直保持全省手枪射击第一名的好成绩。他的特点是一发一中,第二发连射两弹,则击中两处,第三发连射三发,则击中三处。这样的射击无论什么目标,只要他连射六发子弹,全部会击中要害之处。

B2是个大高个,人高马大,名叫李前兵,30岁,刑警队有名的李高个,擅长半自动步枪,百发百中,能够准确地击中空中飞鸟,全省半自动步枪射击冠军。

C1则是中等个子,身材壮实,名叫刘伟彬,38岁,以冲锋枪见长,半自动步枪曾和李前兵争夺过第一名。冲锋枪射击目标能在靶子上打出“十”字形。

这三个人被省刑警队并称为“三兵”,也是全省有名的射击能手。

颜大斌说:“只要有目标,肯定不会失手的。”

李前兵说:“我们三个人必须有三个位置,而且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一旦被他们发觉了,管书记就会有危险。”

刘伟彬说:“我们的动作必须加快,因为洞内五个人出来后都没有回去,万一他们狗急跳墙了,什么事都干得出。”

罗浩下达命令:“你们三人马上从洞口向内移动,各自选择位置。颜大斌负责洞内那个大个子,他的特点是又高又大又黑,他是头子。要首先击中他的要害,不能让他还手。另两个家伙都手握冲锋枪,由李前兵和刘伟彬各负责一个。你们开枪的同时我就带人进去救出管书记。你们在枪响后要直扑那三个家伙,只要没死,都要把他铐上。”

A1,B2,C1随即轻轻地进了洞口,各人选择路线,朝洞内移动。罗浩也随着他们向前移动。

这时,洞内两支冲锋枪又向外射击了一阵。A1,B2,C1隐蔽在石头旁,他们发现那两个手持冲锋枪的家伙了。这两个家伙面前都有一块很大的石块作为掩护,洞内光线微弱,虽辨不清人的五官,但两个蹲在石块后面的人却能看见。颜大斌确定目标费了好大的劲,他换了几个位置才模模糊糊地看到有一个人影子在抽着烟,借着那香烟的星星光亮,忽而能看到一点人影子。

这样的射击,把握自然不是十分大。过了一会儿,颜大斌退了出来,低声对罗浩说:“现在只能在那个家伙抽烟时进行射击,这样只能由我来发出射击命令,才能更好地把握时机。”

罗浩说:“可以,记住要稳、准!”

颜大斌随后轻手轻脚地进入洞内,再次寻找合适位置。这一次,他更靠近了一点。罗浩跟在后面,对李前兵和刘伟彬说:“注意,听颜大斌的命令!”

李前兵瞄准左边那手持冲锋枪的人,刘伟彬的枪口紧紧对着右边那个把冲锋枪架在石块上的人。

颜大斌把整个身体紧紧贴在山洞的一个凹坑里,把枪也端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阴森而昏暗的洞内。他屏住呼吸,等待着抽烟的光亮。突然一束火光,这人手里的打火机亮了,这时颜大斌看清了,瞄准了他的头部,为了扩大目标,他把枪向下移动着,同时发出低低的声音:“B2,C1!预备,发……”

几乎同时“砰,砰,砰……”三声枪响,三个人握着枪,箭一般地蹿上前去。罗浩和另外两名刑警同时按亮了手电筒,那两个持冲锋枪的家伙已倒在血泊里。颜大斌蹿到这高个子青年身边,这家伙右上靠肩部被击中,鲜血已经流了满身。他还没有死。颜大斌取出手铐把他铐了起来。

罗浩冲到里面,只见管也平被反绑着,急忙给他松开绳子说:“管书记,我们来救你了!”

管也平说:“辛苦你们了,你们怎么进来的?”

罗浩说:“一言难尽,走,快出去。邓辉厅长在外面,他亲自指挥这场紧急营救!”又对一名刑警说:“放下吊桥!”

邓辉正焦急地站在沟外面,洞内传来的枪声告诉他,罗浩已经动手了。当吊桥缓缓放下时,邓辉命令所有手电筒全部打开。

管也平在罗浩等人的簇拥下,走上吊桥。邓辉迎上去,激动地说:“也平,你受苦了!”

“感谢你们,谢谢大家……”管也平握着邓辉的手说。

邓辉拨通了省委书记吕捷的电话大声报告着:“吕书记吗?我是公安厅邓辉,我们已经在林州市的林岳山上成功救出管也平同志。对,对,他没有受到丝毫伤害!好,好,……”

一辆银灰色桑塔纳轿车停在林岳山脚。葛运成、高亦健、兰晓平满头大汗地往山上爬。管也平在邓辉、刘玉林、罗浩的陪同下往山下走。两道强烈的灯光停在葛运成、高亦健、兰晓平脸上。管也平大声喊道:“运成、亦健、晓平……”他大步冲上去,四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林岳山上晚风阵阵、松涛起伏,一切又恢复了原有的静谧与安详。

失踪了的市委书记管也平踏上了新的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