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暗流涌动 二、潘岐之死

穆刚把自己调查潘歧得到的情况汇报给赵艳君后,赵艳君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把穆刚给训了一顿。穆刚辩解,赵艳君气得一拍桌子,厉声说:“现在我宣布,你可以从这起案件中退出来了。”

穆刚不服,问:“为什么?”赵艳君说:“很简单,因为你和潘静婷的关系,亲属必须回避。”穆刚争辩道:“我还没有和潘静婷结婚,算什么亲属呀?”赵艳君说:“有这种关系存在,就得按亲属对待。”

这时罗奎波敲门进来了,见他俩在争吵,嘴角就露出一丝鄙夷之色,交给赵艳君一份文件后,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穆刚突然觉得这件事应该和罗奎波有关,自从他调到反贪局,顶头上司罗奎波就没给他过好脸。罗奎波把他当成赵艳君的人对待,他不敢对赵艳君本人怎么样,就把对赵艳君的不满都发泄在他身上了。这样一想,穆刚就觉得自己有点儿亏。

穆刚说:“是不是罗处长背后说我什么了,他一直都不信任我!”

赵艳君说:“这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而是法律规定,目前你就属于与案件当事人有利害关系的人,必须得回避。”

穆刚说:“我不服!我调过来这几天,罗处长就没有给过我好脸,我知道他就是看我不顺眼,说白了,他就是对你当局长有意见,我是你调过来的,他就对我也有意见。”

赵艳君厉声道:“穆刚,说话注意点儿,不要说这些没有影儿的话,影响团结。”

穆刚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正好在走廊和罗奎波走了个对脸。罗奎波冲着他刚要说话,穆刚头一扭,没理他就走了过去。

下午,有关人员在小会议室开会,没人通知穆刚参加,穆刚就躲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生闷气。他知道对中心医院的调查取证已经取得了不小的战果,涉案人员已经达到了十七人,其中中心医院的医务人员就达到了九人。特别是黄凯也已经提供线索证实院长潘岐有重大的贪污受贿嫌疑,且金额巨大。潘岐的情况已经反映到市纪委,估计很快纪委就要对他实施双规了。有了这样的大好局面,居然把他排斥在外,他怎么想怎么觉得窝火。

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是潘静婷,她失声喊道:“我爸死在办公室了。”穆刚再想仔细问,潘静婷已经挂断了手机。

他觉得事情重大,也顾不得许多,闯进会议室,冲着赵艳君说:“潘岐死了!”

大家都瞪大了眼睛。

赵艳君问:“你说什么,潘岐死了?”

穆刚说:“是的,潘岐死了,就死在他的办公室。”

罗奎波问:“他是怎么死的?”

其他人议论纷纷:“是啊,他身体好好的怎么会死呢?”

穆刚说:“是潘静婷刚刚打电话告诉我的,详情我也不知道。”

赵艳君果断地说:“停止开会,我们去现场看一看。”

穆刚随着赵艳君等人去了中心医院,直奔院长室,警方正在勘察现场,潘歧斜靠在自己的皮转椅里,头部有血,人已经停止了呼吸。

赵艳君找到刑警支队的李大队长,向他打听情况。李大队长说:“今天上午医院的人来找潘岐汇报工作,却发现他已经死在了自己的皮转椅上。验尸的初步结果是,他杀,头部有钝器击打的痕迹,但死因却是被人用绳子勒死的。”穆刚和赵艳君都皱紧了眉头。他杀,谁会杀他呢?

李大队长说:“我们会马上开展侦查工作,侦查结果会第一时间通报检察院。”

赵艳君和李大队长握手:“好,你们辛苦了。”

潘静婷在医院走廊里哇哇大哭,几个护士在她身边相劝,穆刚默默走过去,用手搂住她的肩头,被她用力甩开了。

潘静婷冲着穆刚吼道:“你给我躲开,我爸都死了,你还在那冤枉他,说他贪污受贿,你到我家去翻去,看能找到一分多余的钱不要没有你为难我爸,我爸他也不能死。”

穆刚脱口道:“你爸是被人害死的。”

潘静婷说:“要是没有你调查他,他会被人害死吗?”

穆刚一时说不出话来。

回到反贪局,有关人员立即开始研究案情。穆刚要回避,被赵艳君叫住了。

赵艳君说:“潘岐已经死了,已经没有理由让穆刚回避了。”说罢她将目光投向罗奎波,说:“罗处长,你有什么意见吗?”罗奎波打了个愣,嘴动了动,迟疑了一下,才说:“没意见。”就这样,穆刚就算又回到了这个案件小组。

赵艳君说:“潘歧的死确实有些奇怪,我们刚刚要查他,他就被人杀了,不得不让人怀疑是和我们查办的案件有关。现在公安机关正在全力追查凶手,希望能早日破案。虽然潘歧已经死亡,但是并不影响我们对中心医院系列案件的侦查,并且我们在侦查的过程中,一定要积极配合公安机关的工作。”

就在这时候,走廊里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喊声,穆刚一听是潘静婷的声音,心头一紧。

潘静婷在走廊里喊:“穆刚,你给我出来,我跟你没完!”

很多人从办公室里探出头来,穆刚赶紧奔出去,果然看见潘静婷就在走廊里哭闹着。他急忙上前拦住潘静婷,压低声音说:“静婷,你怎么到这儿闹来了,影响多不好啊,赶紧回去。”潘静婷一把抓住穆刚的胳膊,不依不饶道:“你还知道影响不好,那你为啥总是揪住我爸不放,我爸他就是让你逼死的,我跟你没完。”说罢就和穆刚撕扯起来。穆刚也急了,大声说:“咱俩的事其他时间解决,别影响我工作好不好?”潘静婷毫不相让,说:“我就跟你在这解决,你不让我好过,我要让你也名声扫地。”

穆刚一时没了主意,杜红梅拉过穆刚,小声说:“赵局叫你离开这里。”穆刚要走,潘静婷来拉他,被杜红梅给挡住了,穆刚这才脱身躲开。

杜红梅把潘静婷拉到自己的办公室去了,穆刚则被叫到了赵艳君的办公室。

赵艳君埋怨道:“你看你,怎么让她到检察院来闹,影响太坏了,这是我们检察院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穆刚没好气地说:“又不是我叫她来的,我愿意她来闹吗?”

“你还有理了你,要是你把她的工作做好了,她能到这来闹吗?”

“她盯上我了,总是说因为我揪住他爸不放,他爸才会死。”

“不管怎么说,你有责任安抚她。我告诉你,她要是再来检察院闹,就全是你的责任,到时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冤不冤哪!”

下班后,穆刚犹豫再三,还是去了潘静婷家。此时潘家已经设成了灵堂,潘静婷一身孝服和母亲坐在一起。见穆刚进屋,潘静婷一下就炸开了。

潘静婷指着穆刚的鼻子吼:“你来干什么?你就是杀害我爸的凶手!”穆刚想再次解释,但潘静婷根本不听,一口咬定他就是凶手。穆刚无奈,想给潘歧鞠个躬,却被潘静婷给推了出去。

潘静婷指着他的鼻子说:“我们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警告你,从今往后,我们就是路人。”